油炸雪之下 第24章

作者:废柴少女幽香酱

  “好身体啊。”我用手指在石膏上面敲了两下,有“邦邦”的声音传出来,像是空心的柱子。“被车撞过去只是断了条腿。”

  “撞死才应该?”他用一双死鱼眼抬过来瞪我。

  “倒不是说撞死应该,而是说撞死会少很多麻烦。”我慢斯条理的说完这些,听的人却不相同,差点一口饭没喷出来。

  “不曾招惹过你吧?”

  “唔,觉得你死后小町肯定会伤心自己的哥哥,这个时候我趁虚而入的话,说不定就能在小町的心中变成和你一般地位的存在。当然,因为我本身比你优秀点的缘故,说不定地位比你高一些也不一定。”

  “放心。”他的眼睛颜色惨绿,像是饿了半个月的独狼,“死的时候会顺口喊上你一起。”

  “不用这么麻烦。”我说,“我帮你料理后事就成。”

  “不麻烦,不麻烦,就一句话的事。”

  我们之间又争了好一会儿的口舌,两个人的关系倒也逐渐熟悉起来。我直接喊他大菩萨,他对此到也无所谓。不过之后又被我刺激的二次炸了毛。

  “猫改名字了。”我说。

  “什么?”

  “你家里的那只猫,叫库里还是什么来着。”

  “卡玛库拉。”

  “对,我和小町嫌它的名字太长,给改了名字。”

  “什么?”

  “狗,之后那只库拉猫叫狗。”

  他的死鱼眼中透出来一股异常的凌冽,随后整个病床上的东西都跳着扑到我的脸上来。

  

第三十九章 有些数据是删除不掉的

  周末伯父一家要去帮大菩萨办理出院手续和复学事宜,我躲到黄泉那边去,因为今天没有值班的缘故,两个人海蟹一般缠抱在沙发里面看录像带,我盘腿让黄泉坐在怀里,电视上面是1995年的《情书》,正好到两个主人公在图书馆的一段情节,配乐响起来,是《smallhappiness》

  “你没见过那个女孩子吧?”黄泉偏回头来问我。

  “没有。”我摇头,“实在不怎么上心学校的事情。”

  我趁着说话想要试着从搂抱着她的腰肢那里的上衣下摆塞进去手,结果马上被她挡在外边,手指只消指尖部分稍微触及到她的皮肤便被从下面拽出来。

  “昨天晚上还不够?况且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强迫了我一次吧。”

  “没办法,永远不可能腻嘛。”我说。

  她拽了我两只手到自己前边去,食指交叉锁扣般左右缠绕在一起,都放在她的腹部的T恤上面,有呼吸的温度从那上面传过来。

  “我还是去申请社团经费的时候见到她的,跟彻你是同届生,她的社团好像是什么侍奉部。漂亮女孩子是部长的侍奉部。怎么样,想想就很h的场景吧?”

  “不,只有黄泉才是我的h。”我说。

  “和她没搭话,只是偏过头看了她几眼,比我还要漂亮的女孩子。”

  “哪会有那种家伙的存在?”

  “不是我谦虚,是说真的,整体感觉就像是我和神乐的结合体那样的程度,虽说身材不是特别好,但胜在于和面容适配,整个人给人感觉和冰川一样。”

  “冰川美少女?”

  “对,给人冰川一样的性格,脸色也是冰川样子,不苟言笑。名字叫什么来着,不太清楚了,下雪,唔,雪下面,奥,想起来了,叫雪之下,名字是雪乃,雪之下雪乃。”

  我像是突然听了狐狸嚎叫的瘸腿兔子一般内心颤栗起来,眼神呆若木鸡的望着黄泉那一头被我揉的乱七八糟的发丝,眼睑中像是要有液体留下来才好,但实在干涩的厉害,干涩的痛苦,我的心中滴下来液体替代,但却不是眼泪,而是红色的血花,如果不是黄泉突然心血来潮的咬我脖子一口,我非得在她面前失态不可。

  我的眼前是黄泉的身影,但脑海中却不自觉的勾勒出来属于雪之下的躯壳,那个可爱的女孩子,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异性存在,让我奉献掉整个心灵之地的家伙,她两眼无神,面色忧戚的看着我,嘴唇中张口说着什么,但我始终听不清楚,即使有声音过来,也只是那种因为感冒过重而产生的沙哑支吾,完全不能辨识的来。

  “彻,彻!”黄泉喊我,“怎么了?”

  我一部分的意识回道身体中来,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黄泉在注视着我,她的大眼睛中全然充斥着担忧之色,仿佛要用那种关怀的神色来禁止掉我的一切悲伤,我一下子记起来和雪之下之间从分别过后‘狗’死去的那刻开始,两人之间已毫无联系的事实。

  “突然有些恍惚。”我说,“可能是休息不足的缘故。”

  黄泉把我推到在沙发上面,自己坐在左边我头的一侧,扶起来我的头到她的腿上面,天气转暖,加之之前刚洗了好几次澡的缘故,黄泉下身只有胖次,我的脑袋搁在她的长腿上面,一些头发夹在两人身体的缝隙之中,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阻隔。

  黄泉用手抚着我的发丝一趟趟的从头顶到脖子过去,另一只手被我当救命稻草般抓在了手心中,我的手上不自然使了大些力气,她却一点也不挣扎。

  立壁上的钟表仍在滴答作响,两个枕头刚才被我和黄泉打闹还扔在窗子那边的地板上,两人的合照在床头柜边缘靠床一侧。茶壶和茶杯散乱的摆在一大堆零食的中间,吃剩了的薯片和只被挑着吃了樱桃的黑森林蛋糕散发着晕沉的香味,却勾不起来人的任何食欲。

  于是,我在黄泉的膝枕上面来逃避面对自己那沉积已久的罪恶感,以及对雪之下是否还存在的来自于小孩子时期的奇妙恋情,匿身于用泥巴包裹起来的乌龟壳子之中,来以防止自己坠入不知名的混乱深渊里去。

  “好些了吗?彻。”黄泉关切的问我,“要不上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我摇着头,声音在自己听来都有几分痛切,我翻了身子过来,把脸埋进去黄泉的腿里面,“只是太累了。”我的声音从嘴唇与她的腿之间的隔阂中飘荡出来,“只是太累了而已。”

  黄泉或许也察觉到我此刻被一种难以形容的不安所困扰,而且是那种孤立无援,不能同她商量的可怜状况,她稍微用力的抚着我的发丝,好像要从这个动作中传达出来一种‘我在这里’的信息,然而,这种无端的好意反而更令我痛苦不堪。

  “东京那边的樱花也开了。”黄泉说,“比千叶这边居然晚了整整两天。”

  “赏过花去了吗?和神乐。”我问。

  “两个人有偷空去过一次啦。当初还喊彻你来着,忘了?”

  “唔。”我思索了一下才想起来,“那两天有感冒,哪里都不想去嘛。”

  “但还是好可惜啊。”黄泉说,“和彻你交往的第一个春天的赏花啊,就这样泡汤了。”

  “说定明年陪你去。”我说,“天上下刀子,我下楼梯摔断了腿,打着伞,拄着拐杖也陪你去。”

  两个人安分下来,我也终于从一开始的心绪中收回来一些神念,黄泉全身只穿有T恤和胖次,却像个良家姑娘一样的拢着我的头发在怀里板脸。

  我把脑袋转过去,脸对着黄泉的身体那边,点水一般的吻着她大腿上的肌肤。

  “黄泉,陪我好吗?”

  “不要吧,彻你身体刚才还不舒服。”

  “我想要你。”我说。“哪怕一个小时,三十分钟也好。”

  我想起自己之前发怔时候身体的那种孤独感,不自觉的更抓紧了黄泉的手,另一只朝着T恤里边探去。

  “要洗今天的第四次澡了。”黄泉在我的怀里面生气。

  “一起洗就行了。”很久之后我才这样抱着黄泉呢喃。

  PS:这次是尾推,所以还是第一次,(两天交出去两个第一次,心情有些稍微的微妙呢。)

  书名《我已经是天下第一了》

  作者:天天三十坑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有凡人上山寻长生。有大妖盘山而居,坐镇一方。有圣人开宗立教,管束天下规矩。有下山无敌于世间。

  标签:无敌流

第四十章 雪之下快要出来了吧(这也算标题?)

  我所谓的世间,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呢?

  我开始有些对自己的性格绝望了。

  在父亲死后的时光里,我强迫着自己用以和黄泉之间的欢愉去抵消自己和六花,十花之间的所有记忆,所有的记忆城坝在将要塌陷,化作飞灰湮灭于世的那一刻,却飞来了雪之下的消息,就像是突然浇筑了水泥层在整栋建筑的外间。

  化工品的腐蚀性不断侵蚀着我记忆中的伤口,过往中和六花十花之间发生的事情,自己的可耻与罪恶都转瞬于自己的眼前浮现,我坐立不成,内心一团怖惧。

  我想起来和雪之下之间的故事,我们有去看过一次电影,更确切的说是关于熊猫的纪录片,她喊屏幕上所有的熊猫叫潘先生,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我却还能想起来两个人当初做电车过去放映厅,我在电车的座位上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关于“雪之下”这个词了,小学期间这个词不知道给了我多少原本不属于我的温暖,并且在之后给予了我相同分量的伤害。

  我始终无法决计出来之后和雪之下相遇时,将会和她成为怎么样的关系,以及那之后我和黄泉将如何相处。

  一次周末时我和黄泉相互搂抱着在床上,两个人身上仅仅合着盖一张毯子,中午的阳光洒落下来窗子,两个人的肚子都饿起来,黄泉却被我搂着下不了床去。

  “我去找吃的过来,彻你不饿?”

  “饿,但是不介意继续饿下去。”

  “就是要饿的前胸贴后背,变成干尸也不愿意我下床?”

  “变成骷髅也不要你从我怀里面出去。”

  这么说罢,她也不在挣扎起来,从一边钻回到我的怀里面,我埋着头到她的胸前去闭眼,感受着来自于她身体的芬芳。

  突然我感觉有些不正常,抬起头看黄泉脸时才发现她的神情有些僵直,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模样,但黄泉本身的性格又是决计不会让自己流泪的存在,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抬头来揽着她的脖颈,用一侧的脸颊去贴着她的面容。

  “怎么啦?”我问她。

  “是我的问题。”黄泉说。“和彻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很快乐,可等一到周内时间,你回到自己伯父家那边住,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好多事情就都搞不清楚了。”

  “不明白。”我去吻她的鼻尖,她的脸开始红晕起来。

  “就是说高中毕业后的事情,彻你肯定要去东京上大学,我则是回到家里面继承家业,这样的话我们之间到底该怎么办呢,彻你那个时候还能陪着我走下去吗?”

  我已决定按照父亲死前对他说的那样,之后去东京学习计算机,而且我本身并不是极其乐意于退魔师的责任,认为没有必要为了不明白的目标放弃一生,像是古墓守卫一样阴森的生活下去。

  黄泉基本上没有同我一起上大学的可能,叔叔希望她高中毕业后就能继承家业,而且黄泉也会按着父亲的希冀走下去,绝对不会尝试着反抗,她从来不会反抗自己父亲的命令。

  “怕什么。”我说,“那时候你也在东京。两个人不还是在一起。”

  “可是不能和彻你一起上大学,你肯定会去在学校找其他漂亮的女孩子了。”

  “哪会。”我说。

  “我很不明白彻你。”黄泉说,“我知道彻你喜欢我,爱我,这才将自己交给你的,我可不是美国女孩,在这种事情上算是保守的一方了。但即使我们做过那事,已经做过很多次,我还是不能理解你。”

  “你总是喜欢一个人在脑袋里面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而且从来不愿意其他人去了解那些,你的事情从来只需要你一个人清楚就好了,除了我们两个之间共同的事情外,彻你很少有关于自身故事对我的分享,时常会觉得不久之后就会被你撇了一边去不理。”

  我才想起来自己曾经说过要将内心的那把钥匙送给黄泉,结果这个时候看来,我依旧没有送出去这份东西,黄泉自己本身也察觉到了这些。她并没有为此而责备我任何,只是不断去反思自身的情况,这令我感到莫名的悲哀起来。

  我忽然心想,说不定我的性格只适合着成为一个孤独的人呢,我已经在和其他人的交往上犯了好些个错误,但每次自己都是从中抽身而出,留下的永远是对方的受伤姿态,我是不愿意看见黄泉受伤的表情的,可我同时也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她,之前讲的,我实在不愿意再多忍受一下那种只有一个人的孤独了。

  八幡在之前不久回了学校,托那双死鱼眼的福,他很快的成为了孤家寡人的存在,但无论是孤立者还是被孤立方,都当这种情况是很自然的。学校中从来就是一群无所事事的家伙用来释放精力的场地,比企谷八幡的个体本身就对这种众人欺骗的事情反感,加上一些特立分子对他的无端排挤,使得他更加厌恶起来整个集体的学习生活。

  为此,他自然是付出了一定程度的代价。

  一次作文作业之后的课间,他被班主任喊去谈话,谈话的内容不清楚是什么,总之那天晚上我回去的路上见到他,他揉着脖子一边走,我和黄泉追上去喊他,才得知这个一心想当家里蹲的宅分子被强迫加入了莫名其妙的社团。

  “好吧,以后咱们三个可以一起回家,反正都顺路。”黄泉提议说,因为之前大家见过面的缘故,两人之间的关系倒算勉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