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雪之下 第138章

作者:废柴少女幽香酱

  “哟!”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打招呼。

  我拽他起身,他嘴里“哇哇”的这样乱叫出来,一到外面却又立马安静,我们去到一家餐厅,他和我隔桌而坐。

  “我可没有付清这里一顿饭的零花钱啊!”

  “我请你。”我说。

  他短短的叹了口气,露出了那双标志死鱼眼来。和我视线交汇的瞬间就把脸撇开了去。

  “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他率先发问。

  “六天前。”

  “从东京回来?”

  “……嗯。”

  “就是说那边的事情算是结束了?”

  我看了看他。

  “之前来过我们家的那个女孩子。”

  “啊……嗯。差不多结束。”然后我又好奇,“你听到怎样的版本?”

  “那女孩在和你订婚的前一天,和父亲坐车外出的时候遭遇了车祸,两个人都是当场死亡。不是这样?”

  我摇摇头。

  “又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情,说到底,咱们俩都姓比企谷,况且这还是我中学时候的一度梦想,为什么我就没有一点机会呢。”

  我说我也不清楚。

  “那么,拉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有关雪之下。”

  “雪之下雪乃?”

  “是的,她出什么事情了吗?”

  “应该有吧。”对方说。

  “是什么?”

  “我不清楚。”八幡说道,“对方的消息仿佛在校内经过某种程度的封锁了一样,可以判定的是一定发生了某些事情,但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知道?”

  “这么说吧。”八幡停顿一下。“我现在是侍奉部的部长。”

  我盯着他的眼睛。

  “喂喂,别用那种吃人的眼睛可以,好歹有点堂兄弟的关系吧,还是说这就是所谓的女子间隙,兄弟成仇?”

  “发生了什么?”我问。

  “我什么也没做,然后顺次成了部长。”

  “什么意思?”

  “就这么简单,雪之下退部,然后我依次补上。”

  “什么时候的事情?”

  “去年暑假过后吧,来学校后的第三周,有一天北斗神……哦,平塚老师进来宣布雪之下退出社团的消息,那之前她也缺席很多次了。”

  “其他方面呢,年级里有没有什么传言?”

  “如果有你觉得有可能传进我的耳朵?”

  八幡拿了几个坚果放在手掌上,扔了两个到嘴里。

  “虽然没有传言,但有些默许的猜测。”

  我看着他。

  “雪之下可能得了什么病,就是说很多次她都会缺席课程,虽说考试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年纪第一的位置上,但那人在一段时间里好像变成一盘散沙烂掉了,怎么说才合适呢,那之后被用什么东西拼凑起来,类似胶水或者水泥的东西,但参杂了好些其他不好的东西在里面。”

  “参杂了不好的东西吗?”

  “那个人不再是雪之下了,这么解释也不对,就好像刺客突然失去了信条,为了使用袖箭而斩掉的断指也成为了一种耻辱的象征,对方单纯这样认为。”

  “刺客的话我不太了解。”

  “额,那只是一个比喻,那之后,为了维持社团不被取缔,我又重新找了人进来。”

  “社团的那个风衣男?”

  “还有一个是你们现在二年级的,叫一色彩羽。”

  明白了之前许多谜团的关键点,只是比企谷的这句话。

  “大概解释一下吧。”我说。

  “并没有做什么伤害到你们的事情吧。”比企谷说。

  “可能的话我想知道理由。”我看着他。

  桌子的那一端沉默了一会儿,听的见对方的鼻息声。

  “其实挺难讲清楚的。”

  “类似于同任何见到你的人解释你不得不和一只山羊一起共度余生的原因么?”

  “有一天,这个时间点自然是在我成为侍奉部部长之后,叶山找到我,同我询问是否知道你的地址。叶山来的时候一色也在,那家伙本来就喜欢叶山,对方走后一直纠缠着问我另一只比企谷和叶山是什么关系,我没有回答,然后那之后第二周时间,对方突然告诉我自己有你的消息,我没办法处理那个家伙,又想着既然你和雪之下之间早已分开,或许把她推到雪之下那边碰次壁也好。”

  他停顿一下,“说实话,当初做那个决定真的有点仓促,再不济也是我自己来处理掉这个问题,但那个时候脑袋里有了一种解决方法,不由就偷了次懒,想着反正雪之下待谁都是一副冰山的样子,而且要我解释起来,还会涉及到你们两人之前的一些隐私,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成。”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一色告诉我雪之下直接去那个地址找你了,我才意识到事情不受控制,想着要弥补,然后你就找过来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雪之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下)

  如自己所料,和八幡的进餐刚刚结束,四叔的车出现在外面了。

  我付过钱,八幡坚持着支付了自己的那部分,并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相反这是他一贯的社交规则,我深吸一口气,同他告别,然后过去四叔那边,车门打开,直接钻进去后座那里。

  对方扔过来一个文件袋给我。

  “一切答案都在里面。”四叔说。

  我发出了一种既不像同意,也不像讨厌的叹息声音,那股声音从嘴唇里面出来,响应到我的脑袋时突然有种莫名的沉默感。

  “不要在干涉到那个女孩子的生活了。”我说。

  没有任何类似交流或者沟通的铺垫词汇,我第一次这样在四叔面前形式的念出来类似通告一样的东西。

  “如果彻你说不想我再干涉的话,当然不会再去了。”四叔说,他的语气平常而宁静。

  “就那么做吧。”

  “我们也是帮你照顾对方的安全。”

  “她跟你们谁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完全不用管嘛!”

  “可是总归会有一些事情。”

  “你不用管!”我又重复一次。

  四叔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专心开他的车,但我们之间这样一闹,气氛又是紧张又是尴尬,我也觉着心烦,突然想念起来和八幡刚才没吃完的那只鲈鱼。

  车子行驶,车内灯也被打开,车载播放器里面的磁带应该被重新换过,和上次完全不同的风格,我从档案袋子里掏出来两张纸,仔仔细细的看起来。

  那是两张质地完全不同的纸张,一份病例检查证明和一张康复所的宣传单,病例检查上都是些精神上的病症名词,类似思维破裂,情感障碍,幻觉妄想,被害妄想,抑郁情绪,药源性焦虑等病史,其中有些康复,有些还处于观察状态。

  而且病例上多次提到病人拥有强烈的一味采取忍耐,逃避的态度,并且情绪低落,悲观厌世,焦躁不安。顶上的诊断单位则是东京大学附属医院。

  疗养院是靠西边千叶机场那边郊区的地方,名字是“夜莺”,比起疗养院来更像是一家酒吧。况且其本身也并非一家正式的医院,倒像是那种专门为望族老人因为年老而自由疗养的设施,不过一应医疗设备齐全,在那里的花费自然也不低。

  我把两份材料反复的看了几遍,看一次便能想起来那天晚上和雪之下在酒店里的事情,我的心情莫名难过起来,如同在夜中想起来黄泉时一样的感受,我只是知道自己又伤害到一位女孩子了,而且这不仅仅是伤害到雪之下的程度,在某种意义上讲出来,我彻底的摧毁了雪之下这一独一无二的存在,我的心脏苦涩发皱,但内心的空洞反而愈发扩大起来了。

  四叔开着车,好像要从肩膀上摇下来某种疼痛那般轻轻的前后晃动脑袋,脖子后面的头发无意识的在西装领子上摩擦着。

  “到底是怎样的诊查结果呢?”

  “如同你看到那样,尽是些精神上乱七八糟的症状,她家里也算是有些资产,相关的治疗方案倒是准备了大堆,可是没办法,那孩子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千叶,一来担心刺激下让病情更加严重,二是在目前这种疗养状况下,对方身体各项上倒是有所好转,加上自身不愿意同别人接触,甚至家人也极力避免的情况下,才送来了这边的疗养院。”

  “这些病症不能靠我们这边简单解除吗?如果家里动手的话?”

  “暂时还不行。”四叔微微摇头,“可以确定,那孩子本身身体虽然羸弱,但绝不至于要生病住院的程度,变成这样大多是因为其精神状态上波动的缘故,除非精神上彻底恢复过来,然后甚至不用我们出手,那个地产商家里就会自己找出来解决方法。”

  “那,怎么才能让她的精神稳定下来呢?”

  车子在红灯路口停下,四叔朝我摊手,一副自己也不得而知的模样。

  “没办法,退魔师又不是医生,要是些外伤倒好处理,我们也见得多,这种情况,说实话,家里人还不如医院的医生靠谱。”

  “完全没办法吗?”

  “只是伤脑筋的程度,可是也不至于直接否定成没办法。”

  “什么意思?”我从车里驾驶座上的后视镜中看到四叔的半分脸庞,他戴着浅褐色太阳眼镜,从镜子里我看不到他的眼睛。

  “家族虽然直接救治不了,但方法到不是完全没有,虽然是有点勉强的非常手段,不过也可以从某种程度上帮到一定的忙。”

  “非常手段?”

  “一点小手法。”

  我看着他的背影。

  “前面不是说过这种病多要靠相应专业的医生来处理嘛,不过因为这女孩不愿意离开千叶的缘故,最多只在东京那边去呆了一些假期,因此说起来,好多精神科的医生还没有拜访过,靠她们家的能力把那些医生请到千叶来也无异于痴人说梦,不过……”四叔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的眼睛,等着我接他的话。

  “你完全有这种能力?”

  “是的。国外的一些也可以请来。”

  “我不知道家族在国外还有渠道。”我说。

  “一般家族人几乎都不知道。”

  “我需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不犯傻拒绝我的好意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