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美利坚 第578章

作者:幸运的苏丹

  “你说什么,克莱先生,我始终都很敬重你,可这次万万没想到……”奇泽姆议员惊诧莫名。

  “我知道你暂时没法接受,可我还是那句话,再等一等。”克莱说。

  于是奇泽姆也只好暂观风向。

  风向很快就出现了。

  坐在法院里的FBI干员麦考伊告诉奥克兰地方检察官,说被他击毙的埃利奥特.巴克利非但是盗车贼,还携带了冲锋枪、手雷等极度危险的武器,“为了保护市民的安全,我不得不开枪。”

  同时,奥克兰警察在西尔的冰淇淋店里发现了鲍比.西尔和埃尔德里奇.克里夫两人的尸体,经校验,杀害他俩的子弹是苏制手枪发射出来的,此外埃利奥特动手时没想到的是,冰淇淋店里安装了防盗摄像头……

  看来,埃利奥特确实离开美国太久了。

第7章 丧事喜办

  奥克兰市警方雷霆出击,他们详细认真地对遗落在冰淇淋店内的火药残渣和弹壳,还有监控录像进行了鉴定,最终确认在黑豹党总部中枪身亡的埃利奥特.巴克利便是杀害西尔、克里夫的凶手。

  此外,在埃利奥特的背包里除去发现很多致命武器外,还有伪造的登机证件,他的目的地是哥斯达黎加,在得到FBI犯罪档案科室的协助后,奥克兰警方得知埃利奥特.巴克利在圣昆廷监狱暴动失败后被送去苏联,始终为安人运战斗,在安人运内讧又沦为失败一方,和多斯桑托斯流亡古巴,不久前才潜回美国,不知意欲何为。

  一切的答案都要在搜查埃利奥特藏身地后,才能得到答案。

  奥克兰的警察很快找到埃利奥特的住址,将这间公寓团团包围,牵着警犬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果然有“重大发现”,他们在地板、墙壁夹层里搜出电台、发报内容,还有一箱禁药,禁药外包装上还印着西班牙文字,检索后得知来自于尼加拉瓜,警察在破译了埃利奥特的发报内容后更觉惊悚,觉得兹事体大,不敢自专,就直接上报给FBI总部及白宫特勤组。

  在椭圆形的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室里,布什总统约见了五角大楼净评估办公室和情报办公室的人,其中便有马歇尔和唐.诺威,另外还有国家安全局和中情局的负责人。

  唐曾是索托竞选国会议员的竞选经理,后来走过“政商旋转门”,进入五角大楼里做事。

  “这个叫巴克利的黑人,是个对国家安全极度危险的分子,他这趟去哥斯达黎加,而后要转道去尼加拉瓜或是古巴,纠集人手后准备再度潜回美国,在安哥拉总统若纳斯.萨文比访美时伺机对其实施刺杀。”布什总统语出惊人。

  所有参会的人都倒吸口凉气。

  这是安人运余孽要杀害安盟的总统。

  “他们想把安哥拉重新拉回到内战的泥潭里。”戴着眼镜的布什总统语气十分严肃,略微带着愤怒,“按照我们破译的埃利奥特.巴克利的电报,他们准备潜入到华府内,采取包括发射火箭弹、安装汽车炸弹,还有使用狙击步枪等方式,袭击萨文比总统的车队,想要将他置于死地而后快。”

  “这真的是非常可怕的事,总统阁下。幸运的是,这个叫埃利奥特的疯子已被英勇的FBI干员击毙掉了。”大家异口同声。

  “要为这位干员授勋!”布什总统掷地有声,用手指着桌面。

  “总统阁下,在为FBI干员授勋的同时,我们还要注意到额外的危险,那就是在幕后操控这件事的多斯桑托斯,以及古巴的卡斯特罗兄弟。”唐.诺威在桌子边稍微伸了伸身子,探出头来对布什说。

  “能确认吗?”布什问。

  “对,我们的情报还能确认的是,巴拿马的军事独裁者曼努埃尔.诺列加也参与进来,是幕后黑手。”唐的这番话一说出来,举座皆惊。

  “你说下去,但别吓坏了在座的诸位先生。”布什举起钢笔,要求唐继续。

  “诺列加想要和尼加拉瓜的桑地诺政权联手开凿一条新的运河,运河线路从加勒比海侧的蓬塔戈尔达河,沿杜乐河进入尼加拉瓜湖,再到太平洋岸的布里托河口,全长约276公里,是巴拿马运河长度的三倍。”

  “这不是历史上我们美国制订过的计划吗?”

  “是的总统阁下,但野心勃勃的诺列加又要把它给重拾起来,只因尼加拉瓜现在是背离美国价值观的康米主义色彩浓郁的国家,要是在它的土地上新出现条国际运河,那美国的战略安全和经济利益将遭到不可估量的损失。”

  “苏联人绝对会利用这条运河,把他们的舰队、水兵还有导弹全都运过来,对准美国的要害腹地。”布什强调了这点,但他还有疑惑,“尼加拉瓜和巴拿马哪来的钱来支付修运河的费用呢?”

  “贩卖禁药,或者是为禁药洗钱,古巴卡斯特罗兄弟也从这些行为里得到莫大的利益,以至于他们都不用通过出口蔗糖和苏联石油援助来维持运转了。所以我觉得这是个一连串的阴谋,安人运、桑地诺阵线、黑豹党还有古巴在这个巨大阴谋中是天然的邪恶同盟。”唐.诺威说完,便请求中情局联合联邦禁药管制署尽快查清原委。

  “必须尽快给国家安全委员会个清晰的答复,必要时我们会对巴拿马动武。”布什气冲冲地摘下眼镜,给这场会议画上了句号。

  从胡佛大楼开车回家的FBI总局局长内森.菲利斯心情是极度愉悦的,“谢谢你露西,我真的是太爱你,爱你的心从未有一丝一毫的衰减”,当坐上晚餐桌子前时,内森的嘴巴像是抹了蜜般,对老婆一顿猛烈的奉承。

  “是在工作里遇到开心的事了吧?”露西从厨房里放下菜,问自己的丈夫。

  内森笑笑,说别问了,涉及机密,你只知道我现在只想吻你,吻你一千遍。

  “中年夫妇说这些可有点肉麻啦!”露西表面嗔怪,可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便回厨房拿烤好的馅饼去了。

  内森拉了下领带,心里想,爷真的是时来运转。

  本来FBI对贝蒂事务所的突袭行动可谓彻头彻尾的灾难,休伊.牛顿意外身亡引爆了全加州的暴乱,在追击蒙面杀手过凯迪克隧道时不但触发了爆炸火灾,还让史东、宾在内的数名干员惨烈牺牲,本来内森都写好了辞呈,不然他绝对会被觊觎自己位置的群狼给撕碎吞噬掉的。

  没想到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一开,嘿,你猜怎么着?丧事喜办啦!可以在教堂停灵的尸体前开香槟啦!

  本来所有的锅都归FBI来背,可转眼间,唐.诺威就化险为夷,把所有的锅都抛给了“境外势力”。

  内森的“座椅”也保住了。

  次日,胡佛大楼前阳光明媚,飘扬的星条旗之下,射杀埃利奥特的FBI干员麦考伊穿着制服,在激扬的音乐中,立在草坪上,在总长内森的手里接过了“杰出总统级别奖章”,而牺牲的干员也都获得了相同的奖章,来表彰他们成功捣毁了一个威胁国家安全的“极端恐怖分子组织”。

  麦考伊干员不但得到十万美元的奖金,另外FBI还出钱,给他换了一辆崭新的雪佛兰埃尔卡米诺汽车。

  联邦司法部门也定了性,休伊.牛顿的黑豹党是不折不扣的恐怖组织,牛顿本人还有挪动盗窃联邦教育基金、贩卖禁药、买凶杀人、枪杀会计师以及使用没有证件的枪支等累累罪行,总言之是死有余辜。

第8章 给黑人抹黑

  “我们同情并支持黑人在美国的合法斗争,任何争取正当权益的行为都会得到本核心小组的支持,可如黑豹党这般,我们只能称其为犯罪,所以国会黑人核心小组在此对加利福尼亚的黑人同胞们发出呼吁,立刻停止暴动的行为,停止抢劫,停止非法进入商店窃取物品,你们这样做是在抹杀百年来民权领袖所做出的努力,只会朝我们黑人的脸上抹黑……”在黑人核心小组的PAC红砖小楼前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奇泽姆等议员临时站在台阶上,对黑人报纸和黑人媒体慷慨呈辞,希望蔓延加州各城市的黑色暴乱就此停止。

  结束演说后,呆在休息室里的奇泽姆议员的心情格外沉重,她看着窗外正在收拾现场的助理和事工们,不发一语,可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这半年来发生的所有事,都在摧折黑人的政治声誉:

  安灼拉教授在关塔那摩的海地难民营内遇害;

  黑豹党间的互相残杀;

  休伊.牛顿的种种罪行被指认,被他射中的贝蒂大难不死,高位瘫痪,可嘴巴还能说,当真是罪证确凿;

  还有甚嚣尘上的黑人大暴乱。

  据说加利福尼亚、德克萨斯这两州的州议员们已在某些游说集团的鼓动下,准备要立法放开对墨裔移民的入境限制了,其实这即是对黑人打压放弃的表现,黑人尤其是都市黑人此后都将被窝在内城的贫民窟里,有形的无形的道路都将被封死,青年们连份力工都很难找到——保洁、出租车、卡车、伐木、农场工等行当将慢慢但坚定地充满墨裔或其他说西班牙语的种群——以后的黑人青年要么卖禁药要么吸禁药,黑帮和监狱将是他们最终的归宿,奇卡诺这样的公司,还有加州惩教官工会这样的政治行动委员会,将和警局和司法部门勾结,环绕着黑人街区,修筑起一道隔绝内外的“监狱墙”,黑人的世界再过二十年,就是全球最大的监狱。

  “我们黑人核心小组此后将何去何从?”迷茫困扰着奇泽姆。

  可在旁边的接待厅里,克莱议员等人已悄悄重新接过菲利普莫里斯公司的金牌销售迈尔斯的大笔款子,他们又恢复与大烟草公司的合作啦!

  以后香烟推销员和托儿,将重新占领黑人社区,他们的售货亭和摊车里,卷烟、电子烟、香料烟、薄荷烟将应有尽有,黑人每买每吸一根烟,就为联邦政府贡献其价值80%的税金,每买每吸食一袋“岩石”,就为禁药卡特尔贡献起价值80%的利润……

  纽约第五大道,帝国大厦醒目地矗立着,尖顶直插云霄,在路边一排一层满是奢侈品商铺的公寓楼里,索托和爱丽丝来到老式电梯前,那种门上有扇形灯光标志的那种,“马上跟我上去后,别多说话,也不可以在回国会后对你那群姐妹多嘴多舌。”索托在电梯门开了后,竖起手指告诫爱丽丝。

  “知道。”毕竟爱丽丝现在得到的是被允许清洗卡德纳参议员的娃娃的那种信任,金子般的信任。

  在引导员看到索托出示的请柬后,才帮他们打开电梯,并亲自陪伴全程,几秒钟后电梯嘎嘎吱吱地升了上去。

  公寓楼的上层房间,住着的都是名流绅士或是头牌富豪,毕竟这里是寸土寸金的地方,索托告诉爱丽丝,旁边的那幢楼里住的便是日本投资の神盛田昭夫。

  至于这里的房间,等到门打开后,爱丽丝看到了满屋子都是穿燕尾礼服的人,个个看起来都自命不凡,他们当中不少人看到卡德纳议员,便殷勤地举杯致敬,索托快步走着,只是同举杯的点头招呼下。

  走到扇门前,站着位身材高大、头发金色,但手儿却很小的白人,他便是纽约头号房地产商人特朗普,“有人等了你很久啦,索托。”

  “我知道。”索托说完,把薄风衣给脱掉,扔给爱丽丝,然后告诉爱丽丝,你就在外面等着。

  推开门进去,里面是个窗户靠着后街的挺小的谈话室,绕着墙壁是组合式沙发,中间围着个小茶几,上面还有点燃的熏香。

  卡米娅.路德维希就坐那边,她穿着件黑底彩花的高叉旗袍,雪白的大腿展露无遗,看起来确实浸淫中国文化挺久了。

  另外边,是位身材瘦小的宾客,当索托关上门后,卡米娅没起身,直接对索托介绍说:“这是犹他州的参议员贝内特先生。”

  贝内特的对面,还坐着位男子,还没等卡米娅介绍身份,索托就淡淡地说我认得这位先生,便一屁股坐下来。

  这男子便是CIA下属的飞机运输公司的伦巴德。

  “卡米娅,直截了当地代替贝内特先生说吧,可以说我这趟也是代表总统阁下来的,大家都需要个简明的结果。”

  “诺列加胆敢敲诈总统。”在贝内特表示惊讶前,伦巴德先开腔,“诺列加托人给卡德纳议员传话,意思是如果国际商业信贷银行能把之前存在巴拿马银行里的一亿四千万美元完全馈赠给他,那么他将不再披露卡德纳议员和布什总统在禁药战争里所扮演的角色。”

  “诺列加要这笔钱干什么?我刚才听伦巴德说,是要用来开凿尼加拉瓜的运河,可我感到困惑的是,这样不是等于他自动放弃了巴拿马运河区的效益,属于自己与自己恶意竞争了吗?”贝内特参议员这时发了话,他对诺列加的行为表示费解。

  这个疑问,索托没回答,而是对对面坐着的卡米娅使了个眼色。

  领取眼色的卡米娅借机对贝内特议员陈述了理由:

  “是诺列加根本不放心自己的国民警卫队还有他的G-2情报部。”

  贝内特议员,是犹他州的参议员,同时也是犹太裔,这也是卡米娅在这次密会里能扮演中介角色的根本原因。

  “……因为巴拿马的军官团吗?”贝内特议员应该是想明白了。

  这下,在场的其他人都颔首表示赞同。

第9章 三家受损的公司

  伦巴德的话验证了这种猜想:“对,巴拿马的军官几乎都是我们CIA在美洲学院里训练出来的,虽然之前卡特总统和巴拿马的托里霍斯将军签署归还运河区和军事基地的协议,但诺列加却疑神疑鬼,他害怕CIA随时能扶植个新的傀儡取代自己,所以他想要同桑地诺阵线联手开凿条新运河,降低巴拿马运河区的效用,再将美洲学院优先给驱逐出去,然后亲自培训新的军官团,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军官团。”

  听完这些,贝内特议员拍了下手掌,表示:“诸位先生我明白了,我也明白为何苏玛公司的雇员在巴拿马失踪,多半是被诺列加给暗杀残害掉了。”

  苏玛公司,是贝内特家族在隐形经营的一家公司,和奇卡诺之于卡德纳家族非常类似,不过苏玛主要对接的是CIA的活计,主要是为CIA的海外行动提供保障。

  局势明了起来:

  诺列加想要和桑地诺政权修新运河来取代依旧在美国掌控里的巴拿马运河,所以诺列加要讹下国际商业信贷银行的钱,交换条件是放弃对美国政要参与禁药贩运的揭露,另外诺列加还自信得到古巴的奥援,于是他便将运河工程项目交给手下,让手下去找资质过硬的建筑公司——可诺列加那批手下都是CIA训练出来的,包括诺列加自己都和CIA有割舍不断的联系,所以他们就自然找到苏玛公司来办。

  诺列加当然知道苏玛公司的内幕,气得暴跳如雷,便将承接工程的苏玛公司雇员,外带他怀疑对自己不忠的办事军官,统统给秘密处决掉了。

  推测到这一结果的贝内特议员,发扬了犹太人睚眦必报的特点,当即就搓着手说:“诺列加这步确实是大错特错,他还连带伤害了‘柏克德’的利益,那诺列加便真的该死。”

  “不单单是您和柏克德,还有奇卡诺公司的利益也被狠狠地伤害到了。”这会,索托在沙发上翘起腿,在立场同贝内特议员取得一致后才开口表态。

  柏克德,美国超级跨国工程建筑公司,公司位于旧金山市,与路德维希家族有密切的业务往来,该公司擅长建造轨交系统、港口、航空机场、炼油厂化工厂、冶金矿业公司、输油管道还有海底隧道。

  原来,诺列加手下的军官们是将新运河业务给了苏玛公司,但苏玛公司更多也是搞外包的,便又把具体施工包给了柏克德,而柏克德公司又转手一层,包给了加州私营监狱巨头奇卡诺:由囚犯为主力,组成施工队前去尼加拉瓜开凿运河并兴修附属建筑。

  所以无论是贝内特还是索托也好,本身对赚谁的钱没什么原则立场,苏联的钱可以,波兰的钱可以,尼加拉瓜和巴拿马的钱当然也可以赚。

  但他们都无法容忍的是,在商业里的背叛毁弃的行径。

  这次诺列加的翻脸,起码得让苏玛、柏克德还有奇卡诺三家公司损失上十亿美元。

  这怎么能忍?

  “弄死曼努埃尔.诺列加,给后来人和周围人一个深刻的教训。”贝内特议员慢吞吞但十分肯定地说。

  卡米娅当即将茶几上的香槟酒杯给举起来。

  CIA的航空运输公司总裁官(兼任情报头子)的伦巴德第二个举杯。

  贝内特议员的眼镜镜片划过道亮光,冷冷盯住了索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