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幸运的苏丹
没走多远,就看到卡米娅背对自己,双手扶在棵粗壮的松树干上,双腿分开,做出个自然迎合的姿势。
两人都没什么言语,索托喘着粗气,解开了腰带,一把将卡米娅的短裙拉到她的腰上,另外只手扶稳当后,便奋力挺入,卡米娅肩胛骨突然抖了几抖,在那里有粒粉色的小痣随着雪白的肉牵动两下。
索托畅快地长呼口气,解放出双手来,揪住了卡米娅的辫子,两人便在树下,四条腿紧贴着,像两头野兽般做起来……
甚至不止一次,在树林里做完后,卡米娅又仰面躺在哈雷的车座上,双腿翘在骑在后座的索托肩膀,又交合了番。
尽兴后,卡米娅才溜到草丛里蹲下。
索托呼着气,将衣服重新整顿好,靠在车旁吸了根烟,听到草丛里传来的淅淅沥沥声音,不久就悉悉索索,那是卡米娅在重新穿骑手服,最后一下拉链的响,卡米娅站起身,走向了摩托车。
“爽够了没有,未来的参议员?”她抄起头盔。
“送我去贝克斯菲尔德吧,伊迪丝.格林小姐恐怕都已经到了,并且在担心呢。”
“你和那群卡德纳天使们睡过没有?”卡米娅重新套上手套,问。
“开什么玩笑,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不容易。”
“我下周去香港。”
“也是,毕竟你的事业在那边。”
“我俩就这样,挺好的。”
果然在贝克斯菲尔德的火车站酒店门前,伊迪丝.格林已在那等差不多二十分钟,她还纳闷为何卡德纳议员比自己早出发差不多一个钟头,却迟来了。
等到哈雷开到她眼前时,伊迪丝才算松口气。
卡米娅没说任何话,只是竖起手指,算是和索托道别,一阵轰响由近而远,她与哈雷消失在贝克斯菲尔德的夜幕和灯光下。
“您和这位热心的赞助人在路上都谈了些什么?”酒店临时租赁的房间内,胖乎乎的格林小姐给索托送来咖啡,好奇地询问。
“我们交流了些关于能源危机的看法,她受益良多。”索托喝了口咖啡,便拍拍巴掌,让助理和竞选志愿者们和自己一道对台词。
成功骗过了伊迪丝的索托回到卧房休息时,接到了小康固定的晚安电话。
好几年的夫妻,一儿一女,还有个娃儿待产,对话起来都恨自然。
小康将这段时间旧金山发生的新奇事说了番,又说我将贝丽卡和乌尔苏娜从洛城接过来啦。
“教母身体如何?”
“她气色蛮好的……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们都知道你和蒙多继续保持来往是身不由己。”
“嗯。孩子们睡了吗?”索托从衬衫口袋里摸出根烟,含在嘴里,没点火。
“睡了,他们都很想你。”
索托强打精神,也将宣讲途中林林总总的新鲜事有一搭没一搭地共享给妻子,当然不包括在哈雷摩托车上的“奇遇”。
几分钟后,夫妻俩隔空互吻,各自道了晚安。
“呼……”索托坐在床沿,对着旅馆向外的窗户,看着贝克斯菲尔德城市的夜景,这才想起来将香烟给点着,吸了几口,有些烦躁不安地挠了挠脑门和耳后,低下头来。
卧房就开了个床边的台灯,光线比较昏暗寂寥。
索托现在想,自己还缺什么呢?
什么都不缺了。
财富、地位、豪宅、资产还有权力,当然还有性资源。
作为墨裔,他已融入到美国主流的权力圈层,并且还在步步为营地向上攀登着。
可他同样知道,某些身上的东西同时在急速下滑。
他曾悲哀而理直气壮地前往萨拉查律师的墓碑前凭吊,但现在却不太敢去,因他不能确定站在律师的墓前,所想的所表现出来的是真心实意,还是虚伪做作。
索托苦恼还未能达到自己骗过自己的境界。
虽然他不断地用“理想主义在美利坚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发疯,一条是死亡”这样的话来搪塞自己,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究竟为了什么而去追逐权力?可能就是为了获得权力本身吧。
先前在阿曼的酒店阳台里,和自己重逢的莫妮卡说的那段话,迄今还会让索托品味着。
要是当初顺顺当当地与莫妮卡结婚,可能索托根本不会到华盛顿,他应该专心一致地经营私人监狱,与莫妮卡繁衍家庭,那样手里的污秽和血会不会要少点?
空调的冷气开始发生作用,索托连鞋子都没脱,就倒在床上,他想起这次电力危机,虽然漂亮地让惠特尼公司抢先签约,打垮了查尔斯,却也因此牺牲掉了莫雷蒂:阿里托奥州长在政治死亡的悬崖边缘神奇般地被救回来,而莫雷蒂却是徒呼奈何,还有莫雷蒂是不可能不窥见其中的奥秘的。
“你竟敢算计我,他妈的,你这个小狱头出身的家伙!”美国政客翻起脸从来都不会温文尔雅的。
“副州长当跳板以后可以去的地方多了,你何苦盯着州长的位子不松?将来当个大城市市长或者进入美国参议院都是可以的……”
“我要当参议员的话,绝对把你的皮给剥掉!”接着就是“咔——嗡——”气愤挂断电话的声音,非常刺耳。
同莫雷蒂的反目倒还在其次。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的索托,还在思索着另外两个人物。
一个就是蒙多.弗拉门戈,自己无论能不能当上参议员,都得回报他,而回报的根本,就是绞杀掉蒙多的生意对手。
还有一个,是对自己有恩的美国副总统李斯特.波特。
没错,李斯特.波特频频来电给索托,表达了“我也想作为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参加全国代表大会,若是卡特和肯尼迪都没戏,那也该轮到我冲一冲”的迫切愿望。
说实话,波特参与这场游戏有些迟了。
但他却想让老相识,索托还有加州州长阿里托奥,在加利福尼亚为自己造势,狙击卡特和肯尼迪。
第11章 再见,米沙
“他妈的,完全是个灾难式的漩涡。”索托越想,思绪就越是团乱麻,他决定关闭思维通道,翻身,从床头柜上的瓶子里拿出片药来,掰下一半,用玻璃杯冲了清水吞服,便倒在枕头间,不久便沉沉睡去。
长夏,慢慢结束。
莫斯科的列宁中央体育场,数万观众在这里迎来了壮观的夏奥会闭幕式,一群身穿古希腊式白色束腰长裙的年轻女郎,来到赛场的奥运圣火祭坛边,将燃烧了十五天的圣火慢慢熄灭,而后巨大的马赛克拼接宣传画——上面是莫斯科奥运会吉祥物米沙小熊,微笑着举着金牌,在大家依依不舍的注目下,米沙的眼睛里突然流下一滴泪来。
虽然事后对“米沙流泪”有形形色色的解释,不少人还说这预示着红色帝国的迟暮,但从当时来看,这无疑就是主办方有意而为,米沙的泪,是对世界各国前来参赛的运动员还有前来观赛的来客们留恋之情的一种表达。
当管弦乐队开始演奏起《再见,莫斯科》时,场上许多观众和志愿者自发地应声合唱,很多人望着米沙,也落下了泪珠。
莫斯科夏奥会参赛国家和运动员创下了二十四年来的最低纪录,不过所取得的成绩却依旧辉煌夺目,几十项世界纪录被打破,苏联与东德分别是金牌的冠军和亚军,波兰等东欧国家也都获得了难得的好成绩。
最起码当夜幕降临时,列宁中央体育场燃起璀璨的告别烟花时,大部分的苏联人民还在为帝国而自豪,他们相信帝国已经处在最美好最强大的阶段,并且以后会变得更美好更强大——掌声、欢呼声和兴奋喊叫声里,一个巨大的米沙吉祥物标志,绑着许许多多的彩色气球,缓缓地从体育场升起,飘向了莫斯科的空中。
这个米沙其实是八米长的橡胶娃娃,里面充满了氦气,制造它需要精巧的工艺和高超的制造技术,小熊的爪子要铁链和填充其他气体,这样才能有“在空中向观众缓缓挥手道别”的效果,另外小熊的肢体布局也涉及到非常复杂的空气动力学,不然它在空中会侧翻斜飞——小熊两腿内的配重装置还有24个捆绑在它身上的气球解决好了这个问题。
米沙,是苏联工业的骄傲。
莫斯科夏奥会,是苏联体育和国力的骄傲。
1980年,是苏联最后的黄金记忆。
娜斯佳站在赛场的贵宾席中,凝视着各色烟花里漂浮离去的米沙小熊,泪也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直到第二天早晨,巨大的米沙小熊还在莫斯科的上空飘着,许多游客还有市民,包括很多孩子,捧着相机,在街道上追着米沙。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辆浅绿色的瓦兹小汽车跟着他们,驾驶员是位脸部很瘦削的青年,眼睛很灵动,头发是淡黄色,紧紧贴在脑袋上,看起来已经有些稀疏,和他的年龄不甚相称。
而这位青年的车门也很有意思,涂着捷克“巴塔运动鞋”的广告。
大家的眼睛都往上看着浮在半空中的米沙小熊,但这位青年却一丝不苟地盯住车头的方向,生怕撞到人。
科罗列娃学院大街上,翻修一新的奥斯坦金诺广播中心大楼矗立在河畔,这儿的人流量也是最大的,开车的青年从左边窗户看到大楼街口人行道处,停着辆RAF拉脱维亚小型巴士车,他便将车开了过去。
靠近看,这辆小巴士车却别有乾坤,里面居然有电烤箱,车后门被掀起来,伸出个改装过的摊位来,“来喽,来喽,都来尝一尝烤玉米、烤土豆块还有大列巴热狗啊!西方游客吃了都竖大拇指。”旁边有两位老年男女靠在车边叫卖着,香气四溢,闻起来果然让人食指大动,周围好多人掏钱来买。
开车青年径自走过去,盯住这两个老人,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你认得我们吗?”这两个摊主反问这青年。
青年摇了摇头。
能在这个街区上用客车公开卖这些玩意,并且半个月来都没有被警察驱赶,足见摊主可能背景关系并不简单。
而后青年半亮出证件来,封皮上赫然是克格勃的标志,应该是专门在奥运会从事反谍报工作的第五局。
这对老年人一看到克格勃证件,就吓得半死。
看出端倪的食客们也赶紧低下头,纷纷溜开。
还没等青年人说什么来,他的身后就传来声粗暴的呵斥:“不列,你是谁,别想来敲诈我父母,这个摊位是我的,你要想多管闲事的话,就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不列!”
青年转头,是个长相非常凶恶的光头,看起来不晓得是多大年纪,穿着件非常不协调的时髦条纹衬衫,手上戴着个不俗的火箭牌手表,骂骂咧咧的就冲过来,似乎是想给自己一拳般。
“别误会。”那青年笑起来有点羞涩,在这光头的拳头打到自己前,赶紧指了指自己开来的瓦兹小汽车。
光头一看到捷克的巴塔鞋的广告,就明白啦,“原来就是你。”
“是我,叫我弗拉基米尔就好。”那青年将证件收好,“原本我跟着季莫菲耶夫先生的,他在德黑兰遇刺后,很多兄弟没了靠山,这不来仰仗第八局了嘛。”
“我就是你要找的普里戈任,我们的头儿出入的是克里姆林宫,什么事你对我说便好。”普里戈任说着,竖起大拇指,倒着指了指拉脱维亚巴士车,说那边是我的姑父和姑妈,去吧,别客气,把他俩当你的亲爹妈,随便拿点烤玉米和热狗吃。
这位叫弗拉基米尔.普京的青年特工还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起来他饿极了,最后还是搞了好几大串,和普里戈任沿着河畔边走边谈。
“你哪里人?我是特拉维人。”普里戈任问。
“特拉维,我知道,我外祖母的家就在那里。”
这下,普里戈任立刻和对方热络起来,用手搭在普京肩膀上。
“我外祖母在卫国战争里就是在特拉维被德国纳粹杀害的。”普京接着说到。
“狗日的纳粹——那你父亲和我父亲应该都再那时候参加过红军。”
“是的,我父亲在内务委员会下的队伍里战斗。”
两人轻松地聊着,吃着美味的东西,此刻广播中心大楼边清澈的河水被笼罩上了层夕阳光辉。
普里戈任只想让全家过上富足的日子。
普京则刚结束“巴塔运动鞋公司”在新西兰惠灵顿的卧底生涯,以推销员身份隐藏自己,现在饥肠辘辘地归来第五局。
一切都还是那么简单而美好。
第12章 可乐自由的岁月
坦白说,普里戈任与普京间的文化水平是有挺大差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