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幸运的苏丹
欢呼着胜利的桑地诺士兵和马那瓜市民,涌向柯蒂斯飞机坠毁的地点,那里的树木已全都焦黑,飞机残骸散落其间,几具面目根本无法辨认的焦尸被拖出来,其中有两具事后被判断为索摩查的祖父和父亲(索摩查一世)的,这俩原本寄居的高档棺木被彻底烧毁,骨殖洒得四处都是,至于索摩查二世的脚部还有块保留了原本的皮肤,神奇地没被焚毁,也正是靠脚部的胎记,这位无恶不作的尼加拉瓜独裁者的身份才被确认。
祖孙三代,齐齐整整!
尼加拉瓜当晚就成立了联合政府,不过迎接这个新政权的却是遍布全国的疮痍,有六十万国民流离失所,索摩查家族在国库里只剩二百万美元,可尼加拉瓜背负的外债却有十五亿美元,为中美洲之最。
还没来得及为尼加拉瓜革命成功感到高兴的娜斯佳,忽然接到了上级部门的电话:“你做得很好,领导人已注意到并认可你的能力,不过现在还有个额外的任务交给你,那就是需要你指导新的桑地诺政权进行土地改革,并改变这个国家的出口模式,也就是说,尼加拉瓜此后的经济作物将以棉花为主,取代咖啡和香蕉。”
听到这个,娜斯佳未免有些错愕。
尼加拉瓜人口稀少,但优质的热带农业土壤却非常丰富,不过这反倒造就了该国的极度贫穷,在资本主义国际市场里一个农业国注定是处在被盘剥被压迫的地位的,但娜斯佳的克格勃上级却看到了尼加拉瓜的重要意义,那就是广泛种棉花,“农业机械和杀虫剂我们可以提供。”
“那出口呢?”
“这个你别多问,有部门会全部包下来,生产、加工还有运输,都会包下。”
其实上级虽然没明说,可娜斯佳握着话筒的手还是渗出汗来。
前两年,克格勃开启对乌兹别克加盟共和国棉花生产的调查,调查该共和国虚报产量并从中央金库骗取几十亿卢布补贴的巨大贪腐案。
看起来,乌兹别克共和国的领导人准备用尼加拉瓜的棉花去填补乌兹别克的空缺,来搪塞调查。
“你有什么为难吗?”
“不,我会完成任务。”
“那就好,等着升职吧,杜欣斯基。”
第41章 左翼右翼
接到上峰指令后的娜斯佳是马不停蹄,再包租了圭亚那的航班降落在满是残垣断壁的马那瓜,这座城市的现状令人担忧,革命成功后的尼加拉瓜给人以种极度脆弱的欣喜,当索摩查家族在飞机失事的烈火里化为乌有后,新生的国家将何去何从,面包和盐又从哪里来,无人能给出答案。
墙壁布满弹痕的马那瓜国家宫中,桑地诺临时政府的五人组热情接见了首位来访的外国使节娜斯佳.杜欣斯基,苏联也是世界上首个承认该政府并许诺给予援助的慷慨无私的国家。
“你来到这里,让整个桑地诺民族解放阵线的士气振奋!”
临时政府五人组的首席,是桑地诺阵线的最高指挥何塞.丹尼尔.奥尔特加.萨德维拉,然后分别是两位左翼人士和两位右翼人士,当然在这里必须要解释下,尼加拉瓜的左翼指的是亲近苏联或康米主义的,而右翼则是相对趋向于民族主义的,可他们都是革命家,都在推翻索摩查独裁中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两位左翼,一位是属“十二人集团”的左翼作家拉米雷斯,还有一位是尼加拉瓜与巴勒斯坦混血的革命家哈桑,是他组织起马那瓜贫民窟的起义军联络网;
两位右翼,一位叫阿方索.罗韦洛,家族非常富有,是经营棕榈油的,后来任尼加拉瓜商会主席,他致力于独立农业和小企业的发展,所以对索摩查家族垄断产业很是憎恶;另外位是女性,维莱奥塔.查莫罗,她正是引燃尼加拉瓜革命导火索的被暗杀的报商佩德罗.华金.查莫罗的遗孀,现在的报社归她经营。
本来五人是可以组建个泛革命阵营的新政权的,但正是娜斯佳的到来,让临时政府产生了裂痕。
国家宫正厅临时搬来的会议桌,娜斯佳向五人组带来了苏联及古巴的“建议”,不如说是指导性意见。
摆在首位的就是“土地改革”。
苏联希望尼加拉瓜尽快搞集体农庄,把土地给集中起来,机械化耕作,主要种植棉花出口给苏联,然后苏联输入石油来交换,石油既可以给临时政府赚来外汇,也可刺激尼加拉瓜推行工业化。
可阿方索.罗韦洛却对娜斯佳带来的方案激烈抵制,他说:“尼加拉瓜现在最肥沃的土地与最优秀的农业人员都在私人企业里,搞集体农庄是绝对不可行的,我们应该保护好本国的私营农业还有银行,这样才能最大限度让新的经济走上良性轨道。”
而奥尔特加、拉米雷斯还有哈桑则更赞同拉美解放神学的真义:穷人天生拥有优先权,他们主张将全国共计五百万英亩的土地平均分配给贫苦的农民,最起码要把占据国家五分之一地产的索摩查家族的田先分出去,不然革命的意义何在?
两派当场就争吵起来。
讽刺的是,右翼觉得左翼的土地改革太激进,可左翼的奥尔特加等人,又觉得娜斯佳带来的苏联、古巴土改模式同样过于激进。
最后三方终于达成妥协,尼加拉瓜的新经济将采取混合制,第一阶段是没收索摩查家族及其支持者的地产,并用这部分地产集中种植棉花,来换石油、外汇来支持发展;第二阶段,最迟到1980年将回应农民需求,将索摩查的地产先分配给他们;第三阶段,1984年修订新的土地改革法,由政府在全国范围内赎买私人田地,将其尽数分配给农民。
娜斯佳总算是长长松了口气,觉得这下可以交差了。
可当她准备离开国家宫时,左翼的拉米雷斯单独唤住她,并悄悄告诉说:“如果苏联需要更多的棉花种植地,尼加拉瓜东部的蚊子海岸闲置的荒地很多,可以让农民去拓殖,这样也能满足贵国的需求。”
“蚊子海岸……可那是米斯基托人的自留地……”
自留地这个称谓,是娜斯佳在美国加州呆久的习惯称呼。
可这种英美法律体系下的产物,对尼加拉瓜革命者而言形同无物:“米斯基托人血统是印第安,可他们同样是尼加拉瓜的国民,是国民就要承担义务,他们不但要参与统一的劳动,还要应募参军,他们的土地也是国有的,当土地在他们手中荒废时,革命政府有权将其征收回来,让真正能耕作的农民去代替他们经营。”
“这样会产生很多的反对派的。”娜斯佳担忧地说道。
米斯基托人当年和英国、西班牙都签署了自治条约,怎么到了左翼当政后连土地都保不住了,娜斯佳不希望桑地诺政权又成为西方世界口诛笔伐的标靶。
但哈桑满不在乎,他对娜斯佳说,康米主义文明最终是要同化一切落后的产业和制度的,否则叫什么天下大同呢?
“我们就准备这样干!你们苏联集体农庄难道没把少数民族给迁徙走,然后派遣共青团员去开垦那里的‘处女地’?”哈桑的话让娜斯佳无言以对。
回圭亚那的机舱里,娜斯佳沉默着思考。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越来越纠结于胜负,她是孤儿,是被苏维埃母亲抚养长大的,她很自然地认为自己的所有都属于至高的苏维埃,这么多年来苏维埃阵营和西方阵营的竞争角逐她同样看在眼里,每次的胜负输赢都在心中留下层烙印,她害怕,她害怕苏维埃输,她知道并不是苏维埃违背人性,而是人性很长时间没法达到苏维埃所要求的那种高度,这使得外界的人疯狂诋毁,内部的人则满是疑惑,当初代战天斗地的精神消散后,战线变得沉寂而漫长,苏维埃不可避免地停滞、僵化、平庸乃至堕落。
在本心上,娜斯佳是绝不认可乌兹别克共和国在棉花生产上一系列令人作呕的贪腐丑行的。
可她又害怕,害怕丑行被暴露出来,沦为西方世界的笑柄,让苏维埃人民的信仰坍塌。
所以她还是第一时间到赶马那瓜来,就是希望尼加拉瓜临时政府能尽快增补上棉花产量的缺口,这样其实就是双赢,苏联赢了面子,而尼加拉瓜则赢了里子。
“我到底在这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啊!”想到这,娜斯佳长叹口气,捂住了脸。
她开始想念索托啦,那时在索莱达的日子是多么无忧无虑的啊!
1978年4月25日,美国参议院关于国务院提交的《台湾授权法案》的听证会正式召开,并计划在26、27、28日和5月的11日和12日分五次结束该法案的听证会流程,进入表决议程。
第42章 十分之一人口的革命
台湾授权法案的国会听证会,一开始就是备受瞩目的焦点,热度远比安哥拉、索马里还有尼加拉瓜要高。
而索托本人身为众议院外委会东亚事务核心小组主席,自然也在出席的名单里,并且还算是主角。
本来按照戈德华特的想法,因“军心不齐”,又加上邓公来访在即,便准备拖延议程,甚至想等到96届国会再议,但掌管参议院外委会的是弗兰克.裘克,他的态度最终起决定作用。
裘克说要开,那就得开。
这就是美国参议员的能量。
出席前,索托在寓所里接到基辛格博士远在伊朗打来的私人电话。
基辛格博士明显心力交瘁,他对索托抱怨说,伊朗的革命暴动简直就像个堆满炸药的木桶,外面是一环扣着一环的正在燃烧的导火索,你砍断一环,可下一环早就开始接力燃烧,因为什叶派的习俗规定,一个信徒的葬礼要在他死亡后四十天召开:
教士、神学生和民众之前在库姆集会,抗议伊朗复兴党大会的召开,他们得到风声说大会和新闻媒体准备将霍梅尼定为“英国间谍”,萨瓦克和警察镇压了这场骚乱,开了枪,“我不清楚有多少人死掉,巴列维政府方说是五个人,可霍梅尼那边却说有三百殉难者。”
接着,库姆殉难者的葬仪在四十天后,于大不里士举办,这下不要说神职人员,连大不里士的巴扎商贩也参与进来,葬礼很快又演变为暴力示威,大不里士当地象征罪恶西方文明的银行、电影院和酒吧被纵火焚烧,警察再度开来镇压,又有六个人被射杀——“这六个人的葬礼将在四十天后的德黑兰举办!每四十天,就得大骚乱一次,一次必然引起下一次,现在全伊朗已有五十五个城市正在骚乱!比美国黑人的暴动可怕多了!”
“国王的反应如何……”索托问。
“麻木,措手不及,外加束手无策。”基辛格的回答让人感到一片灰暗。
巴列维国王虽然身患多种疾病且年事已高,可依旧热衷于男女之事,仿佛这样便能将所有烦扰抛诸脑后,“他的大脑倒是像被射空了。”基辛格博士很罕见地用了这个粗俗的譬喻,“据我和美国情报部门的估算,伊朗全国有十分之一的人口参加骚乱,他们骂巴列维是个亚齐德政权……十分之一的人口啊,这是多么恐怖的数字,法国大革命也只是当时百分之一的人口直接参与。”
“亚齐德政权?”
“亚齐德是早期的一位哈里发,现在被伊斯兰世界看作是非法统治者和暴君的象征。”
“也就是说,巴列维国王也跌进了塔西佗陷阱里了。”
“没错,当民众认为你是亚齐德时,那么你的政权倾覆在即了!现在哪怕伊朗某位社会活动家正常离世,都会被说是被萨瓦克给暗杀的,任何座城市随随便便便能掀起场暴风骤雨的暴乱,国王的每个决定,无一例外都是适得其反,我要告诉你,国王已决定要撤销复兴党的全国大会,甚至都不准备保留复兴党。”
“这应该是件好事。”
“萨瓦克的领导人,我们在狩猎俱乐部里见到的纳斯里将军果然被撤职,据说巴列维国王这短短一个星期里撤掉了一百位官员和将军,光是在萨瓦克里就有三十四位指挥官被黜免。可他又准备任命位叫阿穆泽加的官员当新的首相,阿穆泽加很有能力也很清廉,毕业于我们的康奈尔大学,长期担任财政部长,也许国王正是看中他这点——然而,适得其反,普通民众只认为阿穆泽加是国王的一头忠犬,他和他的内阁不过是国王专制装点门面用的。萨瓦克的负责人现在是相对温和的莫哈达姆将军在管,可伊朗现在的警察部门最致命的问题在于没有任何镇暴的训练和装备,他们没有催泪瓦斯也没有橡皮子弹这样的非致命武器,每当骚乱达到高潮时,警察和士兵只会崩溃到实弹射击来消除他们对示威者的恐惧——其后,葬礼、镇压和骚乱持续交替进行,国王谴责开枪的军警,而军警也对国王渐生不满。”
“伊朗既然能买十几亿美元的军事装备,为何不能买催泪瓦斯和橡皮子弹呢?”
基辛格博士冷笑下,说CIA在特纳的带领下昏了头,两次给吉米.卡特递交的伊朗方面报告都说:“伊朗现在并没有处在革命的前夕,甚至都没有触发革命的迹象,诚然各大城市有些零星的骚乱,可完全在可控制的程度内。”
所以卡特也就否决了向伊朗军警提供非致命武器的提案。
索托知道这完全是CIA在给卡特总统下绊子,为此不惜承担“战略失误”的污名。
至于那个特纳,彻头彻尾属于被愚弄的蠢货。
卡特的“佐治亚圈子”里这样的货色可不少,还都能拜官入阁,比如那位帕特.德里安女士。
“你下步准备如何?”
“唉,我觉得巴列维会落得与索摩查一样的下场,这不是人力和智慧所能挽回的,当冲突达到个临界点后,巴列维国王会全面向示威者降伏,拱手交出政权和兵权,而今美国要做的,是尽量避免伊朗在革命后变成个神权,能由个世俗的相对民主的政府来统治是最好的,霍梅尼太危险,若是让他掌权,将会是位比巴列维更加恐怖的绝对国王,可惜的是伊朗民众还看不清他,天真地认为他是个印度甘地差不多的精神图腾,甚至大部分什叶派教士也认为自己该保持传统,叫教权远离政治。”
“博士,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索托说。
“大部分伊朗人对即将到来的革命欣喜若狂,认为革命将会带来彻底的自由,我担心他们会和巴列维国王一样,事与愿违。”
伊朗尚未尘埃落定,可尼加拉瓜的桑地诺临时政府已风一般地消散了“联合性”,因害怕产业会被左翼没收,五人组里的阿方索.罗韦洛忽然乘飞机离境,并宣布辞职,许多农场主、银行家和店主都群起效仿,而维莱奥塔.查莫罗女士也离开政府回归了丈夫留下的报社,对此左翼的三位领导人并未挽留。
随即哈桑就火速提交了土地改革法案,要求尽快分给农民翘首以盼的土地,还有枪支,“用枪支来保卫他们的革命果实!”
此刻在美国国会里,另外场激烈的角逐也正式拉开序幕。
25日和26日这两天,主要是要把各自阵营分清楚,并开始各自表述对台湾授权法案的基本立场。
第43章 有吗?
听证会首日,美国参议院外委员所有议员出席,因此事攸关台湾未来,再加上中国领导人三日后来美的消息铺天盖地,结果美国三大电视台的记者把整个会场坐的站的是水泄不通,各个角度都摆上了机位,全程转播,这和平日里国会听证会场面冷清,证人比观众多的场面大相径庭——索托.卡德纳议员作为证人入席,因还未到众议院讨论和表决的流程。
国会山外街道上,熟悉美国政治规则速度很快的老宗,让一个之前名不见经传的“全美华裔爱国协会”出面,组织起数千人的示威游行,晃动标语牌,拉起横幅,严正抗议“少数美国参议员对中国的统一事业指手画脚”,并打出“快跑,戈德华特又要在台湾招核弹了”讽刺漫画,当然游行人群大部分都是花钱雇来的职业选手,三十美金一天,举标语的四十五美金一天,敢越过警戒线吃胡椒水的一百美金一天,明码标价,老宗也算是半个行家啦,“在美利坚搞这东西就是门买卖,竖起招兵旗,就不愁没有吃饷的人。”
非但是华盛顿,旧金山、纽约、洛杉矶、波士顿等大城市都有该协会抗议的身影。
官面上,领导人在前一天就约见美国国务卿马斯基,先是温情慰问对方在台湾圆山饭店外被砸的伤势恢复如何,接着便提出:“美国政府和国会制定什么法律是美国的内政,中国不予干涉,但对涉及中国领土台湾的任何立法,中国方面理所当然地表示关注;美台未来关系的安排应该根据中美两国建交时双方同意的原则来处理,不允许单方面违反或破坏这些原则,中国方面不能同意任何干涉中国内政,使美台关系带有官方性质以及变相地保留美台《共同防御条约》的立法条款。”
马斯基这时对中国的态度明显比过去好多了,不过他也无奈地答复老宗说:“我们政府一直在试图对国会施加影响,可不能控制它,这是美国的特色。”
主管参议院外交事务的裘克入场时,被记者围堵,“我当然希望这次听证会能为未来的中美关系做出良好的铺垫,但规则就是规则,我敬重并服从它。”
裘克说得是滴水不漏。
戴着眼镜不苟言笑的戈德华特出现在众人的话筒前后,面对各种询问,他稍微迟疑下后承认:“……对,我并不把台湾当作一个地区来看到,台湾人民和中国人民在我眼中都是相同的……是,我年轻时飞过驼峰航线,这让我在私人感情上更偏向于中华民国……不,我不认为北京和台北是相同的国家,这是事实,不能靠单方面的一厢情愿所能窜改的……”
参议院外委会共有十五位委员,民主党九人,共和党六人,理论上关于台湾的法案是很容易达成与行政部门保持一致的投票结果的。
可谁也不能否认,被邀请来作证的戈德华特、多尔、裴西“极端右翼三幻神”的院内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尤其是戈德华特,虽然他喜欢把核弹挂在嘴边,可大部分议员还认为他是“公正、诚实和讲信誉”的,当然是站在美国的立场上。
外委会里亲台的主力是来自纽约州的共和党参议员贾维茨,他在国会里也颇有影响,口碑很好,贾维茨倒不是政治立场现行,因他曾去过台湾两次,对台湾“经济奇迹”的印象很深,故而对台湾很亲近。
所以本场听证会可以说是势均力敌,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被请来作证的,除去戈德华特、索托等议员外,还有来自国防部、参谋长联席会议、国务院等行政部门的官僚,除此外便是美国国内对华研究的很多专家学者,其中最亲台的是百万一心委员会荣誉主席、乔治城大学教授克莱因,最后便是美国工商业界的相关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