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幸运的苏丹
看起来索托说的不是假的。
卡米娅想了想，就说自己多要两百万。
因为她想用这两百万在美国征募个技术团队去中国。
总管砸了咂嘴，看起来有些为难，他把名片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始终不给回答。
就在这时，一位助理从总管办公室靠里面的门出来，低头拍拍总管的肩头，对他说了几句话。
“好吧，可以，恭喜你。”那总管一转眼就答应下来。
卡米娅喜出望外，起身和总管握手，方才的那位招待员立刻把她领出去，办理手续。
总管的办公室有面单侧玻璃，宛若监狱审讯室般，在旁边的房间里，尼古拉斯.戴阿克站在那里，他面色发灰，嘴唇下垂，双眼下面积淀着青黑色，像从特兰西瓦尼亚逃出来的吸血鬼。
戴阿克的旁边，却是来自洛杉矶的蒙多.弗拉门戈。
刚才要总管答应多贷款两百万的不是别人，恰是蒙多。
戴阿克外汇贸易公司，这个匈牙利裔开的公司本就是各路人马洗钱的工具，当他业务出现危机时，适时出现的强大注资给该公司连续打了好几针强心剂。
其中蒙多给了一千万美元。
而这房间里另外位则给的更多，一千二百万，不是别人，整好就是美国南方航空运输公司的总裁官伦巴德。
更大的秘密则是，这个南方航空运输公司其实是CIA的一个马甲。
这并不稀奇，冷战伊始，美国的中情局就格外重视空中隐蔽行动，除了自己购置各色飞机外，还会并购、组建各式各样的“民间航空公司”来掩护自己的隐蔽行动，这些民航的客机和运输机外表看起来是人畜无害的，可机舱内运载的可能不是普通的乘客和货物，或是中情局培训的武装流亡分子，或是地面叛乱武装急需的弹药、医药，又或是用于心理战的各色宣传用品，甚至为了千万里外的CIA干员运送妓女慰劳。连最大的美国航空公司都为CIA做过这些事，六十年代CIA策动蒙博托政变推翻卢蒙巴政权时，就专门组建了个“山间民航公司”，为蒙博托的人运送教官和弹药物资，另有加勒比海航空公司（CARIBBEAN MARINE AERO CORP，应付古巴）、亚洲航空公司（AIR ASIA，应付越南老挝）、南方航空运输公司（SOUTHERN AIR TRANSPORT，应付中美洲）、大西洋通用公司（ATLANTIC GENERAL ENTERPRISES INC.）、航空投资有限责任公司（A VIATION INVESTORS INC.）等，这些都是CIA亲手组建的“掩护机构”，当然CIA也大量采取签约外包的形式，和美航这样的大型民航公司“合作”，以至于前前任CIA局长赫尔姆斯自己都搞不清楚CIA拥有多少架飞机——比如75年，CIA就悄悄地和霍华德.休斯公司签署了两亿美元的合同，以海底采矿的名义去打捞沉没的苏联潜艇，虽然其后CIA对外矢口否认，可这场名曰“阿佐里安”的秘密行动，共打捞出3枚SS-N-5导弹、1枚氢弹头、1个水听器、若干鱼雷以及潜艇舰体，可谓成果斐然。
这些深层秘密，也正是裘克、戈德华特等所在的委员会，要倾力挖掘的，然讽刺的是裘克调查团乘坐的客机，就是南部航空运输公司的……虽裘克千方百计要保证调查的突然性，可其实从他们购买机票的那刻起，行程早就被电传到巴拿马运河区的阿马多尔堡军事基地了。
这时身处戴阿克公司的伦巴德总裁官，实际身份也是在CIA领工资的一员，他还肩负着个更重要的使命，便是与蒙多会晤，“我们看中你，作为协调整个加勒比海还有运河区禁药中转贸易的仲裁，你的职责就是保证禁药贩卖的资金不能流入反美势力的账户中去。”
“我还要欧洲的禁药市场。”蒙多的野心大得很。
伦巴德总裁官笑了笑，他说自己非常欣赏像蒙多这样敢打敢拼的角色，“你和意大利还有西班牙的黑手党都有交情对不对？”
蒙多说是。
“那当然可以。”伦巴德的答复让蒙多喜出望外。
不过蒙多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如果禁药买卖扩大的话，会不会引起我国政府更大规模和决心的禁药剿灭战争呢？”
伦巴德的观点，和蒙多当初在洛杉矶高地公园和索托阐述的内容，达到了惊人的一致：“关于禁药的秘密贸易，其实我们和其他部门早就让兰德公司的电子计算机模拟过禁药战争最后的结果，结果是美国会彻底输掉这场战争，兰德的计算机表示，任何司法、军事对禁药的强力管制阻击，反倒会让禁药的输入量更为增加，最后国家的防御线会因财政枯竭而彻底崩溃，最后美国无法抵抗禁药，只能立法来顺从它。”
“为什么？”蒙多虽然心中透亮，可嘴上还做出副不可理解的模样。
“因为计算机模拟结果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就像飞行员贴着海面在夜间驾驶喷气机一样，虽然你的直觉认为你在拉升，但那些闪着光的可靠仪器却在警告你，你实际上正在拉着飞机朝海面撞击。”
蒙多做出副恍然的表情，接着他便实际替索托向伦巴德询问安哥拉内战的事，伦巴德的回答是：
“你提出的方案很好，这是CIA一直想要追求的合理模式，越战后直接军事干涉是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不合算，简单说，美国士兵的伤亡给国民带来的直接创伤太大，但海外雇员就不同啦——加州拉森县的私人军事承包商训练出来的武装保安队伍，可以替我们在边缘冲突地带保护美国的利益，还不需要我们直接掏钱（有路氏这样的大企业来掏），山间航空公司会运送他们去安哥拉，其后CIA会为队伍提供各种支持。”
第49章 面貌一新的阿马多尔堡
蒙多表示，CIA的这个方案他一定接受的。
可其实他现在已慢慢沦为索托的一介代理人，弗拉门戈禁药帝国付出各种努力，打通各条航路，赚来的钱在索托的示意下有相当部分是要交到CIA和FBI的账户里的，来换取这些美国强力部门的苟且庇护，而这些部门某种程度上又成了索托清除异己的工具。
美国的游戏规则，索托现在算是玩到明明白白。
其后没多久，弗兰克.裘克参议员在美国南方航空运输公司的波音客机机窗边，能看到那著名的美洲大桥，浩渺的海水间，大大小小的植被茂密的岛屿被雾气给包围着，几百年前这些岛屿就是英格兰海盗盘踞的巢穴，很快飞机就飞越了库莱布拉入海口的红树林，阿马多尔堡的基地到了，排列得像冰箱里鸡蛋般整齐的白色油罐是它最突出的标志。
“非常宁静的地方，多静谧啊！”当调查团代表们下了飞机，改乘军车抵达这座军事堡垒时，索托不由得看着塔楼上飘扬的星条旗，赞叹说。
“我也深有同感。”拜登经过了一个航程的酣眠，摘下墨镜，同样神采奕奕。
裘克和戈德华特两位参议员则同乘一辆吉普车，一点没索托和拜登的从容轻松，他们是带着“临检”的目的来的，直接冲到美洲学院的操场，在那里一群来自拉美不同肤色的学员正在草坪上打橄榄球。
几位军官走过来，对裘克委员会的成员举手敬礼。
美洲学院分为三个校区，分别是工程学、通信学和武器学，裘克和戈德华特绷着脸，详细地检查了几乎所有的教室和图书馆，均未发现任何“违背人权”的教材和行为，穿着军服的学员们夹着学识课本自然地走来走去，在学校影院里，一群学员们坐得整整齐齐，正在那观看着教育电影——索托看到有三个斗大的词汇在片头，“进取、高效、强大”，一阵激昂的音乐后，又打出句话来，“这就是美利坚合众国”，而后画面就转到了美国的摩天大楼、摩登性感女郎、喷气式的银鹰战机，还有街道的车水马龙，住在郊区别墅里幸福的一家等等画面。
“这总算不得CIA的酷刑教学吧？”索托阴阳怪气道。
在教员的办公室里，正在播放另外部影片，1966年美洲学院的学员们参加为期九天的横穿巴拿马的珍贵影像——一百零三名学员们，每人都携带着一瓶太平洋的水，先是乘坐登陆艇在巴拿马地峡西侧冲滩上岸，接着模仿当年西班牙冒险家的足迹，徒步穿过五十五英里的丛林、沼泽和水域，抵达地峡的东侧终点后，将太平洋的水倾倒进加勒比海中，这个经历磨砺出学员们“丛林战的勇气和毅力”，学院相信“他们在回国后，在各国的军事或情报部门定会功勋卓著”。
这也没任何问题。
最终裘克参议员把整个学院里里外外都绕了圈，也察觉不到有什么异样，只好尴尬地偃旗息鼓，说我们去见曼努埃尔.诺列加。
出了运河区，弹丸之地巴拿马国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举着国旗庆祝游行的队伍，人山人海，收回运河的外交胜利对巴拿马国民的鼓舞非常大，托里霍斯将军回国后又在独立广场上发布宣言，说要将巴拿马建设为一个自由、繁荣、公正和廉明的国家，为此准备扩充公务员和军队的规模，这个宣言深受普通民众的欢迎：因为公务员和军人都能给普通人提供晋身的岗位，和拉美其他那些全被独裁家族分肥的国家模式比起来，托里霍斯确实能算得上是进步者。
在巴拿马国民警卫队的情报部大楼里，诺列加接待了裘克调查团。
诺列加是个面容粗犷满脸麻子的家伙，面对裘克调查团的问讯，他表现出一种滴水不漏的奸诈，当戈德华特问他和巴拿马国民警卫队有没有凭借运河的优势参与禁药贸易时，诺列加慷慨激昂地表示：
“托里霍斯将军是整个美洲打击禁药最严厉的国家领导人，虽然政见不同，可他在这方面的努力可与智利领导人皮诺切特媲美，我们国家决不允许禁药贩子自由出没，我的手下抓住一个就枪毙一个，零容忍！”
诺列加还打出幻灯片，里面展示着密密麻麻的在巴拿马被捕的禁药贩子的照片，还有他们被枪毙后的尸体，十分骇人。
“你能保证这些全是禁药贩子吗？”索托坐在椅子上，整整领带，问到。
诺列加立刻说，我们以前对付康米主义分子就是这样做的，“给康米主义分子定罪宜粗不宜细，搞得越细自己反倒越被动，脑袋里有些康米倾向的就得把他抓起来当街毙掉，然后给他安个康米分子的身份就可以啦，现在这招也能适用于禁药犯罪上……”
一席话，闹得坐在对面的裘克、戈德华特等无地自容，就急忙要求诺列加打住。
“这家伙最棘手的不是他的意识形态，而是他没有任何意识形态，是个万能皿。”结束问讯后，在巴拿马城丽笙酒店房间内，裘克是大为光火，如此评价巴拿马的情报主管诺列加道。
“他确实在为CIA效力。”戈德华特说。
“可他同时也在出卖情报给苏联还有古巴，先前为威胁美国规划巴拿马，诺列加在运河区制造多起爆炸案，然后一口咬定是CIA做的，就是要挑起巴拿马国民对美国的仇恨，这个混蛋根本不受任何一方控制，他在美苏及各方势力间大吃好处。”
就在调查团束手无策时，与丽笙酒店隔一条街的某间咖啡馆里，从纽约市专程飞来这里来的便装的蒙多、伦巴德还有戴阿克三位，以及从墨西哥来的古铁雷斯上校，和一位头发浓密的哥伦比亚男子碰了面。
这男子手里提个黄色的牛皮包，用哥伦比亚国的手势对各位打了招呼，坐在空出的藤椅上，把提包放在圆桌上，“叫我奥乔亚就可以，我是麦德林人。”
正在此刻，蒙多隔着咖啡馆的橱窗玻璃看到穿着休闲衬衫的索托，身旁坐着美国参议员拜登，两人开着辆租来的车，有说有笑地过了咖啡馆，因车开的不是很快，索托见到了咖啡馆里坐着的众人，他能认得其中大部分。
蒙多和他对视了下。
下一秒，索托就很自然地扭过头去，开着车移出了蒙多的视野。
半个月后，裘克调查团在巴拿马是一无所获，只能黯然离开。
丽笙酒店大厅里，索托委托前台寄送了件礼物，说送去巴拿马的一家货运公司。
第50章 苏联第二大经济体
巴拿马这个国家在开辟运河前密布丛林，全国最不缺的资源就是水，大部分水流在崎岖的地形里蜿蜒奔流，带来的丰富的水力发电，除此外该国无论是工业还是农业都是乏善可陈，矿产和耕地都非常贫乏，所以托里霍斯将军在收归运河后所制订的发展蓝图，就是搞金融搞旅游，利用沟通两片大洋的地理优势，大力推展货品运输。
索托的礼物到了这家有点神秘的货运公司，很快就被包装好，和其他物品一起被装在轮船上，最终送达圭亚那的乔治敦，苏联的领事馆。
不，现在不能叫苏联的领事馆，而是前不久正式升格为大使馆，娜斯佳.杜欣斯基也是官运亨通，已担任苏联驻圭亚那的全权大使。
她现在不但有了那辆气派的半旧半新的劳斯莱斯豪车，还配备了专门的司机、园丁还有仆人，她也晓得这些人都是克格勃，每月娜斯佳能得到克格勃第九局三百卢布的特别津贴，虽然不算多，可代表娜斯佳真真切切迈入了苏联帝国体制的“权力阶层”，原本的领事馆也因外交资源的优先配给而得到扩建，成为名副其实的大使馆，娜斯佳在其中有间舒适的卧房，再加上前领事季莫菲耶夫留下的宽绰的办公室，娜斯佳已成为这块小小的国中之国的女王。
当然，娜斯佳晓得这些是从何而来的。
吉姆.琼斯的人民圣殿事件前后，她是在种半推半就的态势下被克格勃部门推上这个位置的，她还明白，那位被“流放”去加拿大当大使的雅科夫列夫并不是孤立无援的，在他背后存在着个神秘的政治集团，这个集团的真面目是混沌不清的，可娜斯佳感到它正在缓缓崛起，另外自己也难以置身事外——雅科夫列夫始终在暗示国内外的同志们，“照顾照顾圭亚那的大使杜欣斯基，看看能不能把她树为苏维埃妇女的杰出榜样，我们需要这样兢兢业业且有能力的女性，苏维埃的未来也需要她。”
某种程度上，娜斯佳在乔治敦的大使馆已成为苏联在加勒比海的一处重要据点，仅次于古巴。
同时卡特政府和苏联在这里的博弈也日趋激烈，在美国的强烈要求下，巴巴多斯和巴哈马群岛都宣布对古巴前往非洲的运输机关闭中继的机场航线，古巴本国的那些老旧的英式运输机完全没办法一口气飞抵安哥拉，故而娜斯佳得知，苏联可能直接派驻自己的喷气式运输机，为古巴运送士兵。
在这个愿景成真前，圭亚那的地位愈发凸显。
大使馆二层的办公室里，娜斯佳坐在椅子上，解开了索托署名的礼物盒的缎带，里面是个价值不菲的水晶吊链，晶莹夺目，下面垫着的明信片上写着句简短的问候语。
娜斯佳打开化妆盒的镜子，将吊链戴好，它和自己白皙修长的脖子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再加上匀称的手指，“天衣无缝”，娜斯佳给自己是这样打分的。
一位助理秘书推开门，很有礼貌地请她检查下马上要发送去国内的信函邮件。
这是大使馆每个月的头等大事。
娜斯佳来到寄存邮件的房间，靠着墙壁，是成堆的邮政包裹，上面都各自贴着目的地的编码和地址，收件人则都是化名，娜斯佳知道这些收件人真实的身份，这也是她不断高升的秘诀所在。
因为包裹里实则全是她从美国按照这些收件人的请托买来的紧俏物品，经由圭亚那大使馆寄回国内。
美国斯坦福大学的某位苏联学教授刚刚发表篇论文，里面称苏联的第一大经济体是军工，第二大经济体就是黑市。
如果娜斯佳能看到这论文，大概也没什么可反驳的。
包裹里有收音机、牛仔裤、罐头，还有最近时兴的录像播发机和录影带，录影带既有好莱坞的正规电影，也有意大利黑手党投资的色情片……
这些玩意儿秘密送去苏联，上面都堂而皇之地贴上“康米主义书籍”的标签掩人耳目，前领事季莫菲耶夫负责分发到人，这位现在也升了，当上了波兰大使，并和娜斯佳保持密切的联系：娜斯佳隐约感到他也是那个面目模糊的集团一员。
这座圭亚那大使馆，实则也就是个巨大的海外黑市窝点。
克格勃部门在这种投机倒把里得利，娜斯佳则能获得更好的政治资源。
“我堕落了……”有时娜斯佳会彷徨。
曾经她最反感的东西，现在则是她攀附吸吮的对象。
肮脏的泥沼，她和其他人在里面一道打滚狂欢着。
每当此刻，她都会想起那个乔治敦港口的雨夜，索托对骑在他膝盖上的自己说：“你只是个燕子，配谈什么理想！”
寒微时，不配谈理想。
发达后，却再也找不到理想。
所以理想就是个假装高高在上的婊子。
检查完邮件后，大使馆密电室转送来莫斯科的两封非常紧急的命令：
“若美国抗议苏联的新式运输机降落在古巴，就有必要扩建圭亚那的秘密空中走廊，可以利用圭亚那民用航班来运送古巴志愿兵前往非洲，你与克格勃特工联手，用圭亚那航空公司做幌子，甚至能光明正大地采购美国的客机来达成此目标；
原来叛逃美国的尤尔琴科，实际是双面间谍，你可与其联系，看他能不能帮忙弄到客机，以备不时之需。”
看到尤尔琴科是双面间谍，娜斯佳也惊呆了。
“诸位我要针对先前关于巴巴多斯和巴哈马禁止古巴军用运输机过境的法案补充道修正案，那就是经之前索托.卡德纳议员在人民圣殿事件期间对圭亚那的调查，发现该国始终默许古巴部分运输机在彼处机场加油，再飞往安哥拉战场，所以我提议，想要尽快消弭非洲战乱的话，就必须要求圭亚那也关闭空中的通道。”果然，国会山的众议院内，邓波议员在和索托充分交换想法后，在委员会里提出了修正案要求，并要求听证会完毕后立刻投票通过。
“邓波-卡德纳修正案”很快就得到通过。
差不多时刻，美国东海岸的空气骤然紧张，苏联承诺支援古巴的重型喷气运输机出现在通往哈瓦那的上空，美国各基地的战机呼啸腾飞，像狼群般盘绕在苏联运输机的四面，不断发出驱逐的警告——白宫立即对莫斯科发出抗议，“在凌晨时分，我们要见到贵国的运输机返航，否则将发射导弹将其击落！”
清晨四点不到，卡特总统紧急召开国家安全会议，决心对苏联采取他任期以来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