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幸运的苏丹
只要有激进派再加他的一票，那在市监事会内形成优势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丹不知道的是，此刻旧金山市长官邸内，莫斯康内忧心忡忡地预先把几位激进派监事给喊来，难过地对他们说，提薪的议程遭受的外部压力太过巨大，实质上已无实现的可能。
因旧金山市的监事决议效力是低于州一级的法案的，也即是说，两者若是冲突的话，市通常还是要服从州府的。
市监事们谋划自己给自己提薪的事已遭泄露，CDC和州府知道后非常不开心，就在刚才州长阿里托奥的电话打来，严厉告诫莫斯康内市长：“你们监事要是缺钱可以收取些企业公司的献金，居然搞这套？民主党党员通常被认为更适合当职业政治家，领取联邦或州府的薪水津贴，而不像共和党一边经营自家买卖一边当半吊子政客，所以你们想要再搞额外的，会完全败坏党团名誉和你们自己的前途的，好自为之——另外，别忘记加州的13号法案。”
13号法案的核心精神，便是让州府和县市以后基本没法自主加税，也就是说，旧金山市十一位监事如果提薪，多出的薪水还得从纳税人的税金里支付，提薪实质就是变相加税，薪水本身数目是小事，但这绝对会成为纳税人协会与共和党攻击的标靶的。
“我们倒是还好，可丹.怀特心念念提薪已很久了，我害怕……”米尔克是欲言又止。
“你们尽管投票让这个议案流产，骂名我来担。”莫斯康内市长说。
议程结束后，愤怒的丹.怀特只觉得被所有人都叛卖了。
原本应该支持他的建制派现在只留给他个白眼。
而激进派也有一半投了反对票，表示对丹.怀特爱莫能助。
反对票有一张就是露丝.西尔弗投的，投的是理直气壮，投的是义无反顾。
第16章 蒂普.特朗普
“丹，对不起，就在刚才旧金山的残疾人集会要求权益，是我去处理的，我看着他们的眼神，知道有些责任远比提薪更重要，也和提薪是互不相容的，我们是公民的仆人，而不是自私而肥的政客。”西尔弗的一套说辞居然无懈可击。
气得丹.怀特直接骂这个女人是蛇是毒蝎。
随后丹摔门离开投票会场，跑到上面一层走廊中央的市长办公室，“我们倒是想当公民的仆人，可仆人总不能饥肠辘辘。”
乔治.莫斯康内市长面带内疚的神态，对丹说抱歉，因有13号法案像一座大山那样横档着，提薪这件事别说通过很难，甚至都没法摆在台面上来说。
“我辞职。”一时冲动的丹.怀特把监事徽章、证件统统拍在市长的桌子上。
“别这样丹，我不愿意失去你。”
“我有几个朋友愿意借钱给我在旧金山三十六号码头做些不错的饮食生意，每年收入起码是当穷酸市监事的两倍到三倍，对不起乔治，可我早就下决心了，我让位，你可以安插自己人来占据我的坐席。”
“丹，丹！”当丹.怀特转身离开时，莫斯康内市长急忙挽留，可却无济于事。
市政厅的地下车库，丹拿出车钥匙时，恰好遇到在旁边停车的黛安.范斯坦，她实际上算是旧金山的副市长，只听黛安惋惜地说：
“你不该背弃我们的阵营，本来好好的局面……激进派里的西尔弗之流的真面目你也见到了，她真的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知道她为何对提薪方案投反对票吗？当真是什么13号法案？不，其实只要莫斯康内市长点头，做做账的事，神不知鬼不觉……西尔弗是被人收买了，对方答应她，让她的孩子能进太平洋高地最好的格兰特学校，你被耍了，丹。”
丹.怀特瞪着黛安，显然他现在不肯相信任何人，而黛安见话不投机，只能耸肩说信不信由你，我只能说到这步，否则会让你认为我是个长舌妇，说完就开车走了。
“都是我害了你，丹。”熙熙攘攘的教会区，墙体满是奇卡诺涂鸦的妇女之家中的一间房里，格蕾丝坐在沙发上内疚地对来访的丹说道，而小丹尼正在阳台上玩得不晓得多开心。
“没关系，我早就想离开那个藏污纳垢的监事会。”丹故作轻松地说。
“你和斯托恩是同学是好友，起码过去是，可他在人民圣殿里陷得太深，好好的地方检察官，大好的职业前途，却被吉姆.琼斯给控制得如同个玩偶，就在昨天他还打电话给我，希望能修补家庭，让我和丹尼回去，可我死也不回了，哪里还有什么家？所有圣殿信徒都是琼斯的精神奴隶。”
“你要揭发人民圣殿的骗局，要勇敢揭发！”丹给格蕾丝鼓劲，“让市民们晓得琼斯这个骗子这个小丑的真面目，把什么圣殿和神庙偷偷赶出旧金山，这儿就太平安宁，你也能安安心心地和丹尼在一起，是的，不斩断这些东西，斯托恩也很难回归到正常人的行列来，起码，起码让我的牺牲能变得有价值。”
“哦，可怜的丹。我答应你，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为了孩子！”格蕾丝晓得他付出了太重太重的代价，不由得洒下热泪。
“也为了所有人的孩子。”丹说到这便起身告辞，他宽慰格蕾丝说不用担心我，我马上就在三十六号码头开家烤土豆店，生意会很红火的，以后所有人的日子都会好起来。
“瞧瞧这里，瞧瞧这里，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糟糕，我用了这个词汇，那就是非常非常的糟糕！”旧金山市民们完全想象不到，唐纳德.特朗普会突然飞越整个美国，出现到旧金山教会区和怡东区交界的街道，他开着深蓝色的宝马敞篷，来到人流量最大的地标景点“乔的缆车餐厅”下，当面采访他的是旧金山纪事报的专栏作家尤金.凯恩，凯恩对特朗普的嚣张、低素质和口无遮拦颇为反感，可而今也只能皱着眉头，举着麦克风和其他记者跟随这位美国新晋的房产大亨，“泊车位呢，我的司机到这里连泊车位都找不到！我可以给钱，喂，来拿我的钞票，可是得帮我的司机在这个劳什子缆车餐厅找到个泊车位，不然我只好把车挂在缆绳上，谢谢，来拿我的钱，你的车也是停在这的吗？我给你五十块，现在开走，快快，把泊位让给我。”特朗普的小手不断随着喊话做出各种花里胡哨的动作，又强行把一卷美钞塞给个刚刚停好车的女士，搞得那女士既尴尬又恼火，满是不解地看着尤金.凯恩。
而尤金.凯恩也只能摇头，躲避那女士的目光。
好不容易进了缆车餐厅后，特朗普又攻击说旧金山的街道太拥堵，尤其是这里：“你们旧金山人会把拥挤误解为热闹吗？我们纽约人可不会这样，来啊尤金，看看那些建筑，对，就是那些，是旧金山大地震留存到现在的废墟吗？是历史遗迹吗？”
“如果你问的是那些的话，它们不是地震废墟，是奇卡诺风格的排屋。”尤金.凯恩回答说。
缆车不断上升，特朗普的语调也越来越高：“这两个街区白瞎了这样好的地理位置，我很震惊居然还能在美国看到这种贫民窟，怪不得现在连日本人都开始在书里和报纸上瞧不起我们美国人，都是这群涌入进来的墨佬害的，他们拉低了美利坚的上限和下限，不过现在好了！”说到“现在好了”时特朗普的音调又陡然上升几个阶，这让旧金山记者们首次觉得接受采访的对象是如此吵闹，“唐纳德来喽，唐纳德来旧金山喽，来拯救这个城市，教会区和怡东区，我会在这里，这里，还有那里，建起五星级的酒店，对，就用这儿的福利酒店改造，然后可以拉动一圈的地价，政府可以收更高的税金，街区也会吸引高收入高素质像我这样的精英入住……让旧金山市再次伟大！”特朗普继续比划着，像是个乐团的指挥。
结账时，特朗普没给小费，又和乔的缆车餐厅的服务员发生争执，“你居然说我没有给小费的习惯？不，我在纽约的名声非常棒，非常非常棒，有时候我在纽约时代广场餐厅里吃饭只付小费，到处给小费，服务员，上菜员，保洁员，厨师，人人都喊我是蒂普.特朗普（蒂普，是小费的意思），而不是那个众议长蒂普……”
第17章 我爱卷饼
“蒂普.特朗普”的投资意愿，在凯恩的专栏报道后，几乎惹怒了所有的旧金山市民，尤其是教会区和怡东区聚居的拉丁裔，他们从未见过在旧金山这座历史悠久的都市里有如此傲慢不敬的投资商，第二天就有上千拉丁裔市民坐巴士或骑自行车，浩浩荡荡去市政中心大楼，要求旧金山把唐纳德.特朗普这混蛋列入黑名单，驱逐出境。
“我不是旧金山的害虫，我觉得一些非法入境的人才是，如果要我当总统，坐上吉米.卡特的位子，我会让墨西哥政府掏钱在边境修起道长城来阻挡这些非法移民，对，我们美国应该向东方的中国学习先进的做法，他们三万年前就筑起了万里长城，尼克松和福特都会去爬的，目的就是为了挡住当时偷偷进入中国境内的印度人和越南人！”旧金山电讯报的电台节目里，实习主持人安娜举着话筒，面对着滔滔不绝又愤怒异常的特朗普，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
“可是就我所学的历史知识，长城是为了抵御匈奴和蒙古人的，他们在中国的北方，另外长城也没有三万年的历史。”安娜忍不住纠正说。
特朗普抬起手指着安娜：“你的名字叫什么？！”
“安娜.塔兰康。”
“非常愚蠢的姓名！你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因为我懂中国，非常非常懂，没有人比我更懂中国！”特朗普嚷起来。
安娜握着话筒，皱着眉，对着同样表情的同事，然后看到大家都在摇头，现场嘘声一片。
特朗普的言论顺着电波，传入了旧金山市的千家万户。
这下教会区、怡东区还有其余几个街区的拉丁裔居民真的行动起来，当然也有南部街区的黑人居民及亚裔也加入进来，连天主教会都谴责了特朗普，市民们展开声势浩大的示威活动，抵制特朗普投资教会区、怡东区的酒店计划，社区几乎全都组织起来，发起了“对特朗普说不”的运动，当然居民们也有更为实际的担忧：“如果特朗普盖起几座新的豪华酒店和商务写字楼的话，那么这圈的地价会立即飙升几倍，那些富人和中产阶级都会涌进来，我们排屋的租金，还有在当地的生活成本将会热得烫手，我们得保护在这座都市里属于自己的生态圈。”
到时老街区被改造好，原本的居民便会沦为“低端人口”遭到变相的驱离，若是连内城都不接纳他们，去郊区就更别想了，三十年以来美国大城市的“郊区化”后的房价根本不是这些居民能负担得起的。
旧金山市拉斯大厦的一个套间里，索托秘密和特朗普碰面。
“都是为了你，我才搞得如此神憎鬼厌的。”特朗普立刻变了副委屈的表情，“其实我不讨厌墨裔，我爱墨裔。”
这完全是两个人商量好的策略，没有谁比特朗普更适合唱黑脸的了。
这也算特朗普的报恩。
“我的致富经很简单，就是要用任何手段把地价给炒热，越热就越有赚头，可现在在你的选区却反过来，要我大规模翻修拉丁裔居民的老旧排屋和公寓楼，这还是特朗普家族在世纪初做的事。”接下来的交谈里，特朗普坐在椅子上竖着指头，表示这样做自己不是不理解，可太有损他的金字招牌。
“在旧金山保持几个低价位的街区其实是好事，总得让低收入人群有屋子住啊，房利美公司我联系过，总不会叫你吃亏的。”索托则表示这个项目你有利可图，我则能拿到选票和名誉，是个双赢的好事。
另外作为额外的回报，索托答应让特朗普承建起码四座城市监狱的工程，旧金山两座，奥克兰一座，洛杉矶警局尝到甜头又要了一座。
“和乐大厦你还没放弃呢？”特朗普锁紧眉头，“你哪怕用天主教感化中心的外壳都不行，说明已被市监事会还有反监狱人士给死死盯住，这就很难啦。”
“和乐大厦，我必须要把它给改修好并交付旧金山县使用，轩尼诗警长告诉我，旧的几个监狱已不堪重负，我替市府做好事却没人领情，好哇，这反倒激起我的斗志来。”索托信誓旦旦。
特朗普附和说，我是商人，我能理解这种不罢休的决心。
看起来，索托是铁了心要做“和乐大厦监狱”，另外他又相中了怡东区靠近绿地的一座半废弃的旧大厦，要来个花开并蒂。
和索托的商谈一结束，特朗普又花钱买了旧金山三大报刊的头版，并邀请记者来开座谈会，“昨天加州第11国会选区的众议员索托.卡德纳先生来找过我。”
“你俩爆发争吵了吗？卡德纳议员可是拉丁裔的领袖。”
“我们聊得非常非常愉快。”特朗普大笑起来，用大嗓门公布说，“他很敬重我，敬重我纽约人的作风，我则对他如同墨西哥皇帝般的作风如痴如醉……”
“等等，墨西哥皇帝？”记者们讶异地打断特朗普的描述。
“是，我叫他墨西哥皇帝，他是洛杉矶和旧金山所有墨裔居民的皇帝，皇帝都是备受爱戴的，他也很高兴地接受了我的这个称谓。我们达成了非常非常棒的共识，非常非常棒。”特朗普翘起标志性的手指强调，“你们旧金山人赢了，教会区还有怡东区‘反社区高档化’的行动奏效啦！特朗普集团愿掏钱翻修几个街区的老旧公寓，这是有联邦和银行背书的，我们只赚成本钱，我敬重卡德纳议员，我爱墨西哥人，我也非常爱玉米卷饼。”
说完，还没等稀里糊涂的记者们回神，特朗普就招待在场所有人吃教会区最有名的辣味玉米卷饼，“里面的生菜都是早上五点钟摘下来切碎，配上牛肉丝、青椒还有豆子，加上一杯热热的甜咖啡或是白兰地，能给你们的全天提供美好的能量，这种美食如果教会区高档化了可就消失不见了，只有墨西哥人的手才能做出来，起码值得米其林五星水准，是，我知道最高就三星……”
特朗普的这个节目很有戏剧效果，拉丁裔市民也表示原谅他本来的冒犯，但他们也警告说，改修过的街区要继续保留奇卡诺风格的酒吧、炸玉米摊、画廊还有涂鸦墙壁，决不能让盎格鲁的风格侵袭进来。
另外头的华盛顿白宫，注册为加州CCCOP“政治说客”的唐.诺威被第一夫人罗莎妮.卡特许可，来到她的办公室里，讨论即将到来的访华代表团事宜。
第18章 说客
白宫在卡特夫妻的领导下进行了惹人注目的翻修，比如在房顶安装了太阳能板热水器，而卡特则在总统办公室首次使用激光打印机，这些翻修其实是有政治意味的，它代表着卡特在环保、新科技方面的努力。
白宫西面的翼楼是属于总统的，设有总统办公室和内阁会议室，以及战略情报室、新闻发布室还有高级职员室等，东面的翼楼素来是社会办公室所在，可罗莎妮在这首次设立了“第一夫人办公室”，这间办公室虽然私人性质比较浓，可也能看出罗莎妮影响国家政策的野心。
“尊敬的诺威先生，访华代表团是国务卿马斯基统领的，别说我，就连卡特总统也不便直接干涉。”当唐走近罗莎妮办公室后，第一夫人先前已阅读了唐的陈情，看到他后就直截了当如此回复。
可坐下的唐却不会轻易打退堂鼓的，说客从来不会因对方回绝就放弃努力：“可是夫人，马斯基只会把事情搞砸，他本来就没有对中国的固定计划，此次纯属想保持国务院对外交事务的全方位掌控，可这样的态度只会激怒北京，让总统的外交政策蒙羞。”
罗莎妮沉吟下，就问唐，是卡德纳议员叫您来的？
“对，卡德纳议员不方便直接找您，害怕闲言闲语。”
“我知道戈德华特参议员对访华的事咬得很凶，出访稍有差池便会授人话柄，太融洽的话那群议员会攻击说我们在舔中国人的屁股，而太冷淡的话他们又会鼓吹对中国人做出让步全无必要，说实话吉米确实需要个能体会苦衷并能掌握全局的人物参团，这样戈德华特之流才会闭嘴。”
“原本夫人的钟意人选是邓波议员对吧？”
“他外事经验很丰富，确实合适，可他却不愿随团。”
“以邓波议员的身份和资历可以安排在第二轮，我们应该有个逐渐升格升温的过程，这样国会和民众就能接受。”唐的建议让卡特夫人点头赞同。
“吉米是个忠厚人，正是因为这种忠厚，他在国际上被苏联欺负，都说胡萝卜加大棒，也该给苏联点大棒了，别以为美国在国际上就只能看克里姆林宫的脸色，现在确实我们处于守势，可却不是缩着手挨打——这样，我马上就打电话给吉米，他正在佐治亚的家乡休假呢，我会好好谈这件事，让他去除掉这次代表团的官方色彩，但是北京那边，就靠伍德科克先生还有卡德纳议员了，别让我们失望。”
“非常感激，尊贵的夫人，对了还有，关于帕蒂.赫斯特的特赦令，我是这样想的，随团的美国其他记者可不太可靠，要防备里面有暗桩有钉子，故意施放烟雾弹让总统阁下被动，所以我们得有自己人，而赫斯特家族麾下的媒体人士便能扮演好这样的角色。”接着唐又提到，前任福特总统在跛脚鸭时期也特赦了位罪犯，二战时著名的“东京玫瑰”户栗郁子——帕蒂的罪过，总比不过这位吧！
户栗郁子是给美国兵洗脑的，而帕蒂是被洗脑的。
罗莎妮.卡特对这个请求也稍微打了折扣，她说卡特总统可以特赦帕蒂的刑期，但不能完全免除对她的惩处，也就是说帕蒂的政治权利在特赦令生效后依旧处于被剥夺状态，她只是不用坐监，恢复政治权利的话，得等到下个合适的机会。
“明白，无论如何，都万分感谢您。”唐游说的基本目标都已达成。
“诺威先生，我和吉米都非常珍视和卡德纳议员的友谊，事实上吉米不愿失去国会里任何位议员，每位都对他至关重要，所有合理的诉求我们都尽量满足。”罗莎妮在送走唐前还不忘记打了张人情牌。
没多久，白宫西翼楼的内阁会议室，卡特总统就对马斯基国务卿说：
“本次访华代表团你最好是退出，由伍德科克先生带团。”
马斯基表示不解。
卡特便稍微解释说：“我晓得你不愿意把中美关系正常化提升到国务院优先解决的档位上，认为它全比不上与苏联的核武器限制条约谈判，你的观点是对是错我不敢现在就下判断，可既然我决心让这个代表团成行，那就必须要拿到满意的结果，而你在的话，我不得不遗憾地说，这个结果是很难达成的，并且会对整个东亚事务造成消极影响，因为北京那边对你有很大的怨气。”
“北京！”马斯基稍微有些恼怒。
“对，我虽然之前只是在佐治亚种花生，可也知道美国的国务院对外国是有个排名的，但中国也有国务院和外交部，他们对这个排名的认可度可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中国在华盛顿的联络处，明确提及希望这次代表团以国会议员、民间人士而非政府官员来带队，因为他们对美国国务院纵容苏联搞霸权的行为感到不满。”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博士乘机说到。
这话语的矛头是直指马斯基啊，马斯基总算也感受到基辛格曾被晾晒时的尴尬恼火，北京太不懂得尊重人了！
接下来卡特总统公布的决定更让马斯基如坐针毡：
“美国的石油不需要从苏联进口，我们要惠及阿拉伯海湾地区的友好国家，从今天起封掉红色商人阿曼德.哈默的白宫特别通道。”
所谓的白宫特别通道，是阿曼德.哈默和他的西方石油公司代表能畅通无阻地进入白宫，见到各色高级官员，并对美国国策施加影响的“绿色通行证”。
现在这个通行证则被吊销，这是卡特对勃列日涅夫的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