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幸运的苏丹
莫斯康内只好应允。
下两位索托内定的人选,是丹.怀特还有罗伯逊.佩罗西。
前者,索托答应他的就要做到。
而后者,毫无疑问是保罗.佩罗西的弟弟,南希.佩罗西的小叔,这也是对“伯顿集团”的一个交代。
“其他的三个改选席位就让选举自然产生,你适当加以影响就好——来,康素爱萝,让我们一起端起酒杯来预祝乔治当选旧金山市长成功!”
小康露出洁白牙齿,和莫斯康内碰杯,轻声说“欢迎您能赶来参加我的庆生会,我简直太幸福。”
“我也预祝卡德纳议员来年当选国会议员一切顺利。”莫斯康内赶紧接上。
与灯红酒绿、衣香鬓影的希尔顿大酒店不同,旧金山警局大楼内到处是番井然有序的冷清,局长丹.怀特紧缩眉头,在办公室内苦熬,盯住眼前的卷宗分析,马库斯.福斯特被杀案有条线索引起他的关注:
街边有目击证人称呼,案发时有辆小型的沙丘越野车,是和凶犯的旅行车一起逃走的。
“这车子通常不会开到城里来……只有……洛杉矶的曼森家族喜欢这种车子……是不是曼森家族还有余党在兴风作浪?”丹好像抓住了什么。
第69章 乾坤大转
这时,几位同事笑着打开门,推着丰盛餐车进来,说这是卡德纳议员给大家的宵夜,因为今日是他妻子的生日,见者有份。
餐车里有咖啡、热狗、冰淇淋等,还配备了鲜花和卡片,上面印着卡德纳夫妻的名字。
“你们已经做好让卡德纳代表旧金山市进国会的准备了?”丹.怀特问。
一位叫沃恩的警员直言不讳地对局长说,丹,我们没什么情怀操守,莫斯康内当市长能保障我们的权益我们就投票给他,卡德纳当国会议员能关照我们也是一样,听那边的轩诗尼警长说,马上旧金山要推行分区选举监事,我们还能把你推上监事的位置,可到了这个位置你应当做什么,我想不必多说了吧?
看着穿着黑色制服的伙计们,丹.怀特苦恼地用拳头遮住下巴。
“吃吧,丹。”沃恩等警员指着餐车,关切地说。
“谢谢,我暂时还不饿。”
“冷了可就不好了,丹,我们希望你开心点。”这几位警员一动不动,围住局长,盯着局长,继续指着餐车。
这分明是要挟怀特局长当着他们的面,把卡德纳议员送的宵夜给吃掉。
“别让我们失望,丹。”沃恩恳切地说。
丹.怀特只好拿起份热狗,反盯住他的警员们,慢条斯理地嚼起来。
“这样最好了。”警员们这才竖起大拇指,逐次离开。
丹.怀特无奈又愤懑地把半个热狗,狠狠砸在了被关起的门板上!
希尔顿大酒店内,康素爱萝的庆生会进入到轻歌曼舞的阶段。
索托的手从后面绕到小康的腰前,搂住她,和她的手扣在一起,两人的脸互相厮磨着,随着音乐轻轻摇摆。
“恭喜你,明年是十拿九稳了。”
“老玛塔有人照顾的对吧?”
“安娜帮了大忙,她没来参加宴会,替我在家中照顾老玛塔。”
“你手袋里有酒店的房卡,对吗?”
“今晚你不想回去吗?”靠在丈夫怀抱里的康素爱萝声音慵懒而迷糊。
“对我来说,难熬的时间已经过去,谢谢你的陪伴,小康。”
“明智人都说,要对老婆好些。”康素爱萝笑出声。
宴会结束时分,宾客们热情地和索托握手道别,酒店侍应前来告诉他,有电话找您。
“嗨。”微醺的索托拿起电话来。
“是我,您的老朋友肖伦斯坦,听说您的办公室要迁离拉斯大厦,这真的是让我吃惊啊卡德纳先生。”对面的话是小心翼翼的。
“没办法我要养太多的人,而拉斯大厦的租金我嫌高了,肖伦斯坦先生您上次说要涨租金更是吓到我了,恰好富国银行在蒙哥马利大街44号的摩天大厦有一层专门想要租给我的团队,马上这个团队要变为旧金山选区一个很大很大的非营利组织办公室,富国银行开的租金只是您的百分之七十,所以抱歉了……”索托素来一饭千金,或睚眦必报。
“别这样,这,这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肖伦斯坦深知索托成功当选过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可若是开罪他,那这些好处就飞去对手那边了,在金融区做土地投机买卖的可不止他一家。
“我知道你们犹太人喜欢开玩笑,但抱歉——我们湿背佬不太懂也不肯去理解,因为文化隔阂。”
“免收您的任何租金和杂费,行不行?这算是我的一份诚意,请务必收下。”肖伦斯坦明显是着急得很。
“是吗,让我再考虑考虑。”索托听到那头肖伦斯坦还在说些什么话,可他压根没听,就挂下了话筒。
接着索托拍了下巴掌,对着站在旁边听着的特朗普小声说了句:“知道纽约市为什么不愿把会展中心建在你的34号街区了吧!”
“我这次啊,是真的懂了。”特朗普的小手翘出指头,灵巧拉出个弧度来,他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希尔顿酒店风味餐厅和电梯相连的走廊,都喝的有些醉醺醺的康素爱萝和索托前仰后合地笑着,摁开了电梯门。
“房间钥匙,房间钥匙?”多此一举的话,索托在电梯门合上时就开始啰嗦起来。
小康微微摇摆着身躯,低下头,发辫垂在了胸前,杏眼朦胧地拉了两次手袋的拉链,才对上,结果拉链的声响刚起,她的左腿就被索托给抬起来,晚礼服的深紫色裙摆滑下来,一片性感的小麦色,尽头是尖尖的高跟鞋,“索托……”小康还没娇嗔埋怨完,双手就猛然抓在了索托的肩膀上,“你做什么!”可这时小康反抗的声音已经变为了喘息,刚才她在拉手袋拉链时,另外个拉链也拉开了。
电梯升起,小康只觉得脚步瞬间离开了地面,一种轻微的失重感从脚面直升到脑后,又被腹部猛烈的抽动彻底搅得乱七八糟,欲望开始不由自主地燃烧起来,如同沙漠石油刚被开采出来的那阵井喷,满天的油火轰然升起,染红了半片天空,她的睫毛颤抖着,眼睛几乎都睁不开,溢出了旖旎的光,软软的嘴唇主动地和丈夫的贴在一起,等到触碰到那一抹浓密的胡须时,她兴奋到几乎要翻白眼的地步,她不清楚今晚的反应为什么这样尽兴,是因为刚才的那场亲昵的舞蹈,还是酒精的刺激,还是因为在电梯这个特殊的性爱地点,还是各自有些敞开了心扉?
中途没人打扰,电梯瞬间升到了四十四楼顶层。
“卡德纳议员,祝您今夜和太太入住愉快……呃。”披着可爱缎带的电梯礼仪小姐笑眯眯地站在电梯口,费尽全力才把“呃”给吞入嗓子眼。
“我太太有些喝多了。”只看到卡德纳太太的脑袋垂在索托后背,两人面对面紧紧抱着,女方光洁白皙的大腿盘在男方的腰间,臀部被手托住,因裙摆垂着,看不到内里是什么情况。
其实小康这时,羞恼地狠狠用牙咬着丈夫的肩膀。
可晚礼服里面是垫肩,索托压根无所谓。
两人其实依旧紧密地连在一起。
“麻烦……钥匙。”
“是的!”礼仪小姐手忙脚乱地从卡德纳太太拎着的手袋里找到钥匙,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跑到房门口,把门给扭开。
等到房门合上后,她吐吐舌头,急忙离去。
小康被直接放在了床上,两条腿被抓起并拢,高跟鞋那细细的根交错在一起,她的头发已经散开,在丈夫长长地一顶下,她悲吟了声,腰猛地往上弓起,和微微晃动的酥胸,还有那脖子,构成个优美的弧线……
电话铃声吵醒了索托,他能感受到阳光在脸上,还有那满身的酸痛,这差不多是下午时分了吧?他糊里糊涂地伸出手,在床头柜抓了抓,才辨别出铃声是在那头的,“小康?”
小康拿起话筒,翻了个身递到丈夫手里,依偎在他的胸膛上,索托问了声,是谁。
竟然是里奥.瑞恩。
对方希望和自己联合选举。
语气变得非常谦恭。
“那你去14国会选区。”
瑞恩议员连连说可以,并希望两人能互相助力。
“没问题,只要你主动宣布退出11区,我很快就能通吃11区的选票,你14区也会很稳的。”
对方又是连连致谢。
索托刷得拉开窗帘,阳光透透满满地照入了房间里来,他俯瞰着整条蒙哥马利大街,被夹在密密的天际线大厦之间,显得有些狭窄,道路上全是各种颜色的汽车,他有种掌握这一切的快感!
一个礼拜后,奥克兰市的山景公墓,哀乐声中,东湾校董联合会荣誉主席马库斯.福斯特的葬礼正在举行。
州议员索托.卡德纳和妻子都来到现场,索托和小康都戴着墨镜,穿着白色衬衣,下面是黑色长裤,“节哀。”索托和福斯特主席的遗孀握手,语气沉重地说。
遗孀哭起来,抱怨说福斯特当初明明在费城事业有成衣食无忧,义务来到西海岸要振兴黑人的教育,没想到却死在同胞的枪口下,现在警局和FBI却都不愿过问,他的死真的让人对这个政府失望透顶。
“我来跟进。”索托要福斯特遗孀和孩子们放心,别人不管,自己要来管。
小康的眼神被遮盖在大大的墨镜后,只露出小巧的脸、鼻梁还有嘴唇,站在丈夫边一言不发。
“我敢说,哪怕和福斯特主席意见再相左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的一切言行都是出于公心,绝无私敌,这样一个道德上完美无瑕的人是不可能被收买的,所以凶手只能用枪弹来剥夺他的生命,可凶手可以毁灭福斯特主席,却无法打败他。”随即,索托.卡德纳议员还在墓园内,对着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发表了演说,还引用了海明威的几句名言,“诸君,这个世界很美好,值得我们为之奋斗……”
掌声响起来,索托和妻子依旧面无表情,看起来心情格外哀痛。
两个月后,一次温存后,小康贴在耳朵上,告诉索托,“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孕了。”
此刻旧金山市长选举也尘埃落定,莫斯康内以七千票的极微弱优势击败了雷丁,事后看起来还真有些后怕——圣殿信徒确实发挥了定海神针的关键作用。
纽约市的市长也换届成功,在建设奥兰治威斯敏斯特市“小西贡社区”里赚了一千五百万美金的特朗普,此前杀回纽约市,用这笔钱的相当部分砸给市长竞争者艾德.科赫。
“你不应该这样做唐纳德,你应该继续支持我,就像你父亲那样。”想要保住市长职位的亚伯拉罕.比姆在家民主党俱乐部里对特朗普哀求道,因他发现原本自己占据优势的竞选资金,正在被对手科赫反超,才慌了神。
特朗普看了比姆眼,冷冷地对他竖起中指:
“比姆——以后去曼哈顿34号街区新的纽约城市会展中心时,别忘记买票!”
接着比姆竞选连任失败,艾德.科赫当选,并承诺要拯救纽约房市,特朗普用其余利润打通一路关节,最终让纽约市改弦更张,会展中心地址最终花落34号街区。
“我赢了!纽约市也赢了!”在纽约电视台节目里,特朗普大吼着,对着镜头同样竖起了指头。
第十一卷 黑马
第1章 邮报危机
“到了1960年,我认识到,真正的敌人不是大企业,而是大政府。”
——美国第40任美国总统罗纳德.威尔逊.里根
1976新年伊始,华盛顿就发生了场不大不小的劳资风波。
曾因揭露水门事件而声名大噪的《华盛顿邮报》总裁格雷厄姆夫人宣布大规模裁员。
重点开刀的领域便是工会组织。
格雷厄姆夫人亲自撰写了篇很长的专栏文章,对裁员这件事进行阐述,足见她对工会的积怨已久,可正说出来也是需要极大勇气的:
“美国大城市里的报纸全都受到工会的严重掣肘,只有极少数例外,邮报内部居然有十三家工会组织,这些蓝领工会管辖着不同的工种,排字工,印刷工,照相凸版工,铸版工,邮寄工,纸张搬运工……导致报社的大部分开支都集中在邮报大楼下两层的印刷车间里,工会本来应该是为工人维护自身利益的,可是自从六十年代开始它们便成为消极怠工的幕后元凶,且愈演愈烈,尤其是在每年的合同谈判时期,它们便变本加厉,以各种方式拖延报纸的及时出版,工人们慢条斯理地排版,故意把排版掉在地上,用铸版练习飞镖,在分类广告里插入黄色淫秽字句或辱骂管理层的标语,使得读者迟迟拿不到报纸,然后让我们签下不堪重负的合同,十三家工会因工资的节节攀升和巨额加班费而赚得盆满钵满,我们连引入新技术都不被允许,因按照工会合同,我们无权这样做,新技术引入会取代排字工人的岗位,于是乎报社不得不养着大批游手好闲之徒,他们整日无所事事,酗酒游戏,有的叼着盛满伏特加酒的橘子在车间里摇来晃去,还有的穿着纳粹制服来上班,乌烟瘴气……邮报印刷车间的工人从六十年代的四百人到了现在的八百人,可到现在邮报印刷所采用的技术还是19世纪末的‘绝妙发明’——整行铸排机,我们要采取计算机和照相机排版技术,安全、廉价而有效率,速度提升一百五十倍,可盘根错节的工会存在却在抗拒着新的冷排技术。为此我不得不做出个艰难但却毅然决然的安排,那就是印刷车间工人在罢工谈判期间,报社就使用冷排技术来保证报纸能及时送到读者的手中……我和那些工会的领袖打过交道,他们看起来像是我的朋友,和我站在走廊上交谈时显得友好和蔼,可背地里他们却视我和经理们如无物,对邮报不怀好意,他们害怕照相排版害怕塑胶技术害怕冷排技术,因为这些会让我不再需要他们,可我今天必须要说,是的,华盛顿邮报确实不再需要工会,我已经让我的经理准备好了八百封解雇信,并且要夺回对车间的控制权,如果我们再发现任何消极怠工行为,将采取毫不留情的惩戒措施,送出解雇信,包括有补偿解雇和无补偿开除!”
格雷厄姆夫人对工会开战了,她言出必行,很快就开除了名叫帕迪拉的工人,他负责在报纸广告里加标示,然而监督员发现他工作了八个小时才加了两个标志:帕迪拉平日里的表现是“B+”,属于良好的梯度。
华盛顿邮报里的工会就此被激怒,他们在几天后的关键时刻聚集起来罢工,声称如果不恢复帕迪拉的工作,他们就不会让邮报顺利刊印。
其时,格雷厄姆夫人正在旧金山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