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幸运的苏丹
“市监事会能摆平吗？”特朗普也扭过头瞟了眼。
“难。”轩尼诗警长点了根雪茄。
此刻门被推开，是旁边的警局局长丹.怀特，沉着脸。
“别愁眉苦脸的啦，丹，来喝一杯。”轩尼诗看他到来，就倒了杯威士忌递过来。
“这场罢工有没有你俩捣鬼？”怀特局长怒视特朗普和索托。
“没有。”索托即答，“我只是来要求警方放了孩子。”
“你以什么身份？”
“加州议会议员的身份！”特朗普反过来指着怀特局长，“你有什么权力射杀圣殿信徒，又有什么权力扣押孩童？”
“以我是旧金山的执法部门……”
“你会很倒霉的，会很惨的，事实就是你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只有那个马库斯.福斯特的一面之词，连报警人是谁都没法给大众交待，不是吗？”特朗普声色俱厉。
此刻，索托也挥了一杆，同样不偏不倚，球进洞：
“怀特局长，我很敬重你，敬重你的正义感，可这没法解决问题，这次只要你稍微低头，放弃对人民圣殿的无端猜疑，一切都按照法律轨道来，下届市监事会少不得有你的位子。”
第67章 赢家们
丹.怀特冷笑不已，问这不是你们墨西哥人的那一套吗？嘴巴比谁都动听，捅刀子却比谁都狠毒。
“您这样说就是抱有种族偏见了。”索托握住了球杆，继续保持微笑，并再次请丹.怀特考虑下警局兄弟们，别损害了自己的威信，到时市监事会去不了，警局也待不住。
丹.怀特狠狠地瞪了索托眼，气愤离去。
他回到空荡荡的办公室，立即给市监事会打了电话。
是黛安监事接的电话。
“让国民警卫队进城，用装甲车封锁住布莱恩特大街的两端路口，并在850号大楼周围制高点配备机枪手和狙击手，派出直升机喊话驱散罢工警察，我再去做他们家属的工作……”
“丹，这事情不归我负责，雷丁已被选为代理市长，你可以咨询他的意见，我们全力支持你们的工作。”
“警察罢工应该是州府和市监事会一起来解决。”
“不，丹，你是警局第一负责人，你得灵活处理。”黛安的答复让丹.怀特感到心寒胆寒。
他挂掉电话，正琢磨着要不要再打电话给雷丁代市长。
此刻，雷丁代市长刚刚离开家门，准备去市政中心上班。
他刚走下台阶，草坪灌木丛就轰得声巨响，炸开了！
虽然气浪不大，可还是把雷丁掀到门板上。
地下面的水管被炸裂，水柱蹿得好几米高。
雷丁的太太尖叫着报了警，可警察都罢工了，半个小时后才有位住在同一社区的警官以私人名义来到现场，看到代市长被炸出轻微脑震荡，胳膊和腰部软组织也有挫伤，所幸的是没有骨折。
家中邮筒里放了封信，上面用碎纸拼了句话：
“少管闲事。”
浑身湿漉漉的雷丁代市长硬是绷着，躺在家中客厅的沙发上，裹着毯子，不敢去医院，害怕引起更大的恐慌，并向市监事会请辞加请假。
丹.怀特的电话打到家中来，雷丁太太颤抖着接了电话。
“我是SFPD的怀特上校，请问代市长如何了？”丹还不知道雷丁被炸的事。
现在这句原本普通的问候，在雷丁太太的耳朵里就是不折不扣的挑衅和威胁，她哆嗦着嘴唇骂了丹.怀特：“你这个心肠歹毒的混蛋。”
“喂？喂！”怀特局长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时候850司法厅大楼下，警察对市民的战斗大获全胜，哪怕处于罢工期间，他们依旧大发神威，用手铐拘捕了好几十名市民，居然把他们扭送到大楼的羁押室里去！
一群圣殿信徒取得了罢工警察的私下许可，居然也跟着混入进来，把那群孩童给带走了！
等到丹.怀特冲到羁押室走廊，发现两边栅栏后都是怒吼叫骂的被拘市民，圣殿门徒的孩童全不知踪影。
卡斯特罗的20号大街上，这些孩童被圣殿信徒、同性恋者在车顶上热烈拥抱并举高，他们声称，别有用心的警察还有学校无耻的诱供计划已经彻底被粉碎，“孩子们回到了父母和人民温暖安全的怀抱。”
孩童就是这样的，琼斯让他们的父母和圣殿社会服务部“循循善诱”下，立刻就会翻供。
“还在犟吗，怀特局长？”傍晚时，索托的电话直接飞到丹.怀特的办公室。
残阳顺着窗户照进来，抓着话筒的丹.怀特只觉穷途末路。
“吉姆.琼斯和圣殿一旦起诉你，后果不堪设想，你将毫无胜算，你的前途就全毁了，我了解过你的家庭，孩子还小，妻子体弱多病，全家都靠你的薪水支撑，旧金山很多警察和你的情况相同，大家罢工不过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这没什么错。快些下决定吧，州府要求明天必须出结果，要是第四天国民警卫队冲进来，骚乱将会进一步升级，甚至可能出现大规模死伤，你要真的为警局负责，就得拿出决断的魄力来。琼斯那边，我替你劝劝他，鳗鱼河的枪战可以私了的。”
说起来，索托虽然挑唆了警察罢工，可他实在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祂只是要你下定决心，一旦你不再犹豫，便有如神助。”
屈服的丹.怀特很快亲自开车来到市监事会，和监事们站在一起。
在雷丁缺席情况下，监事会又推举了任期已临近尾声不再谋求连任的夏普监事为新的代市长。
夏普代市长立刻宣布旧金山进入紧急状态。
几乎同时，杰里.布朗也宣布奥克兰进入同样状态。
随后，市监事会和代市长按照城市宪章，答应了罢工的警察和消防队员的诉求，晚上八点钟，罢工代表和监事会坐在谈判桌前，签署了合同，市里给警员们加薪，警局和消防局结束罢工，撤掉纠察线并释放市民归家。
同时，圣殿社会服务部主任莎伦.拉莫斯也赶到市监事会，丹.怀特也和她签署了合同：警局承认在鳗鱼河射杀麦克尔万，射伤另外名信徒并且扣押孩童的行为是“过激”的，并愿为此赔付圣殿十五万美元。
这十五万美金，警局上下表示，由大家一起凑份子解决。
反正涨薪了。
总的来说，旧金山警局还算是中赢。
琼斯的人民圣殿是大赢。
整个旧金山都市也算赢了，秩序得到全面恢复，州府也松了口气。
至于特大赢的现在正自得地翘着腿，坐在拉斯大厦的办公室里呢。
“安德鲁斯，给奇卡诺胜利旅每人一万美金的报酬，我来出，他们辛苦了，余下这段时间叫他们好好呆在屋宅里，我会摆平后继的事。”
“索托，州参议员莫斯康内的电话。”唐拿着话筒递过来。
索托挂下手头的，故意冲着唐的话筒说了很大声的一句：“告诉他，我不在！以后他的电话别再叫我接，让助理把他打发掉得了。”
说完，索托又故意告诉唐，和我去喝一杯，我太太今天过生日，有三位旧金山的市监事到场祝贺，在金融区的希尔顿酒店。
“好的。”唐接着转过身，对莫斯康内表示歉意，说卡德纳议员不在，去给他太太庆生了。
索托则穿上西服，穿过办公室的走廊，和竞选的助理们一一打着招呼，接着在唐和嚼着口香糖的鲁道夫下士伴同下，离开了拉斯大厦，乘车向希尔顿酒店而去。
希尔顿酒店入口奢华透明玻璃雨棚下，一辆辆豪车不断赶到，各色宾客齐聚，商界的，政界的，当然也有社会组织的。
索托换好了晚礼服，正和美丽的小娇妻立在台阶上迎宾。
莫斯康内没有邀请函，是自己坐的士车气喘吁吁赶来的。
第68章 颐指气使
乔治.莫斯康内到了旧金山市警察罢工一结束，就嗅到了风向，也慌张起来，便先联系琼斯，琼斯对他的态度非常冷淡，说以后圣殿里几千信徒连带外围数万家庭只投卡德纳议员的票，因为这次危机人家是实打实冲在前面出力了，至于其他人，抱歉了，真的不熟。
握着话筒的手心都冒汗的莫斯康内，只觉得口干舌燥也不得要领，要是这几个票仓态度都暧昧的话，那他拿啥来竞争旧金山市市长呢？
而后打给索托时，索托更是直接让他碰了一鼻子灰。
险中求胜、死中求活是政客的基本本领，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先得赢下来。
很快小康的庆生晚宴上，宾客们都看到，索托手扶妻子的柔肩，和亲密的伙伴谈笑风生，莫斯康内参议员则面带尴尬，很不自然地绕在旁边，想说话又没人理，但又死死咬着不松的模样实在是好笑。
现在不是索托要和莫斯康内联合，现在是索托想和谁联合都行，哪怕他松口，愿意和瑞恩议员携手，里奥.瑞恩多半也会赶到希尔顿酒店来和他冰释前嫌。
至于被枪杀的教育家马库斯.福斯特，黑豹党领袖休伊.牛顿第一个跳出来辟谣，说自己和此事完全无关，那个传单完全是栽赃，整个奥克兰市黑人社区激愤于福斯特之死，虽然没有像奇卡诺胜利旅所想要的那样组织城市游击战，可却上街要求当局彻查凶手，但奥克兰市警察当时正在罢工，黑人们越来越激愤，就顺带着打砸劫掠了些商店，焚烧了些社区，墨裔社区开始守望自卫，郊区的白人居民则彻底不进奥克兰的老城——黑人烧黑人的店铺烧得轰轰烈烈，焦头烂额的杰里.布朗市长只好也向警局妥协，以求他们尽快恢复秩序。
可黑豹党的内讧却因为愈发激烈，休伊.牛顿指责安灼拉.戴维斯，还有已归国的鲍比.西尔和埃尔德里奇.克里夫为凶手，是他们假冒黑豹党名头主持了对福斯特的刺杀。
这桩案件变得扑朔迷离，可只有怨恨在心的旧金山警局局长丹.怀特还在跟进此事，其他人压根不关心——真正的凶手奇卡诺胜利旅，德弗里兹是直接用冲锋枪行凶的，沃尔特和利特各自持手枪打死了福斯特主席的副手，威廉.霍尔是开车的，帕特丽霞和爱丽丝用沙丘越野车在路边望风，吉村雅子和艾米丽在旧金山市的居所接应，而后他们顺顺利利毫发无损地重聚归来，但却不敢在旧金山久留，而是重新回到帕洛阿尔托市的北京大厦中，整日飞麻叶开淫乱派对，拿着共生解放军送来的酬金。
索托的手很干净，连一粒灰都沾不上，就算拐了七八个弯能好不容易能猜疑到他，也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
最后，当小康笑盈盈地和索托依偎着切完蛋糕后，莫斯康内才好不容易找到说话的机会。
可另外位市监事黛安却在不远处紧紧盯住。
其他两位监事也是如此。
莫斯康内只觉得背脊难受得如有无数根棘刺在狠狠挠着般。
旧金山市长的座椅，愿意坐在上面的可不知他一个。
“这件事啊……”索托打着哈哈，说我得回去看看登记的市长候选人名单，好像他和莫斯康内从来都未曾谋面般。
莫斯康内原本文质彬彬的脸，立刻变得窘迫难堪起来。
他低声求索托不要推翻当初的盟约，那可是在萨克拉门托议会大厦中堂，在CDC主席南希.佩罗西的当面签订的，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党团的纪律。
“你确实应该遵守和乔治.莫斯康内先生的诺言。”小康也难得开口帮腔。
“方才我只是开玩笑来着。”娇妻这样一说，索托立刻就改了口风。
莫斯康内好像是腾空飞了许久，突然脚下出现一片台阶似的，眼睛都开始冒光。
“可你得帮我安稳三个市监事。”索托低声请求道。
现在别说三个，哪怕是五个，莫斯康内也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吉姆.琼斯。”第一个索托就毫不避讳。
列位可千万别笑，索托这样说，当然不是他认可琼斯有当市监事的能力，只是一来他要对人民圣殿投桃报李，二来是故意胁迫莫斯康内如此，“吉姆.琼斯可是你旧金山市的监事，我区区一个议员有什么能力帮你认定呢？”即便琼斯出事，先被炸的是你还有整个旧金山市政部门，这叫连带下水，可有效保障莫斯康内做不出什么背刺的行为来。
“某个市政委员还好，可监事却……旧金山监事是普选出来的。”莫斯康内面露难色。
奥兰治县的“五小王”监事是分区选举出来的，一个区选一个，而旧金山市则是普选，也即是候选人们分在不同的票上，所有市民一起投票，然后点出前十一位来。
除外人民圣殿信徒外，也没多少选民肯真的让琼斯这样的当市监事的。
所以吉姆.琼斯对旧金山的政局是个很重要的拉拢对象，可他本身却没有定乾坤的能力。
“你当上市长后可以改宪章，让旧金山也学奥兰治，十一位监事小王，把旧金山分十一个区，每四年改选一半，五位或六位，相信我，这样会让选举更均衡公平，就像美国参议员选举那般。”索托直接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