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幸运的苏丹
第56章 海豹
路易斯.X还有夏皮罗大主教相继赶到，随即和解的大会在圣殿礼堂内召开，只见座椅、走廊甚至是侧门，只要能落脚的地方全都站满了人，圣殿核心小组成员在讲台环绕着琼斯，计划委员会的成员则坐在前三排，圣殿公社的平信徒们在后面，更外围的“圣殿军团”即旧金山街区的贫困黑人，绝大部分都站着。
索托此行没有任何出风头的意思，他现在颇为了解政治运行的规则，明了这次大会的主角是X还有琼斯，等到两位发表了极为轰动的演说后，索托才作为三号，走到麦克风前，先表示对圣殿与神庙携手的诚挚欢迎，而后他引述了穆勒的理论，称“真正民主的国家，最根本的目标就是要增加民众们对政治的参与度，参与度越高便越民主，整个社会便越自由公正，经济不但繁荣，也会让所有人都能享受到发展成果。各位不要忘记，无论贫富，我们都是这个国家的公民，现在是因国家太大，我们才把权力委托给代议者去施行，要是代议者们对我们的困境不闻不问，那么我们会将这种权力给收回，赋予能真正代表我们利益的……”
索托的演说不长，可指向性很明确，处处都针对11区的国会众议员里奥.瑞恩，其中索托更是提及“如果是我，我不会花纳税人的钱去关心纽芬兰的海豹……湾区值得关心的人和动植物多了。”
掌声中，索托看到坐席有位金黄色头发的年轻女性起身，往圣殿外走去。
后来圣殿社会服务部主任莎伦主动告诉索托，这女的名叫杰姬.施佩尔，旧金山的徳裔，现在是瑞恩众议员的“国会助理”。
那杰姬混进大会，回去肯定要对瑞恩议员通风报信。
“卡德纳这个州议员要对您的国会议员的宝座挑战——让她去对瑞恩说吧，去代为我下达战书吧！”
索托当时没有给予理会，而是进行了下一步，直截了当地宣布：我将代表生命权利基金会，向伊斯兰民族神庙捐赠幢就近的房屋，每月为神庙信徒提供一万美金的食品券，而人民圣殿我则将馈赠两辆卡特彼勒全履带拖拉机，给旧金山红木谷的农业基地，“我很荣幸地能和所有人站在一起，为旧金山市民的权益做些微不足道的贡献。”
待到大会胜利结束后，道奇车旁，律师伊萨克.圭林找到索托，告诉他，1976年竞选11区国会议员，我已经帮您在CDC委员会内报好名了。
“南希没说什么吧？”索托问。
“她现在有更为关心的事，并且有求于您。”
听到这，索托笑起来。
非但是“伯顿帮”需求自己的力量，对佩罗西阖家更是如此：
阿里托奥州长新近批准了日本车扩大进口的贸易法案，这意味着更多低耗的丰田汽车将搭载货轮来到西海岸的港口，这符合加州现今的环保经济诉求，只不过该法案附加了修正款，要求所有的日本车在入境时，制造商要自掏腰包安装新型报警器。
而奇卡诺公司的报警器，便是竞标成功的几家之一。
保罗.佩罗西可是用重金投资，表达了对奇卡诺品牌的信任，他和南希已和该品牌捆绑在一起。
一场帮会窃车的私掠战争即将打响。
回到金门大酒店，索托就打电话给弟弟山提诺，给他下达了私掠战争的任务，先奠定洛杉矶东区墨裔聚居市镇内“奇卡诺报警器”的胜局，再四出掠夺打压其他牌子的报警器。
山提诺保证，自己还将通知洛杉矶中南区的瘸帮小霸王雷蒙德，联合行动。
“报警器起码能给街区的零售店还有车行带来五百个岗位，这些岗位你拿去收买那些叔伯们，要是有人敢啰嗦，别犹豫，杀鸡儆猴，在狮子眼前揍狗。”
“知道了，哥。”
其后，果然有电话从遥远的纽芬兰打来，是瑞恩议员的。
看来杰姬.施佩尔已通知过他，挑战者到来。
瑞恩议员虽然震惊外加生气，但出身于教师的他语气还是彬彬有礼的，他劝解索托换个选区，起码应该去挑战共和党的选区，和他对决内战只会损害党团。
“瑞恩先生，各自为战的时代结束了，现在是该把选择权交还给选民的时刻。”索托是这样答复的，“这是场公平的较量，无论输赢我都会坦然接受。”
瑞恩议员打完电话后，走出纽芬兰海滨观察站，看到两只雄海豹正在残暴地互相搏斗撕咬着，他不由得出了神，最后胜利的那只趾高气扬地冲入海豹群中，和心仪的母海豹翻入水中交配，而失败者则只能灰溜溜地爬到灰暗岩石下，去舔舐自己皮毛上的伤口。
于是瑞恩议员决心立即飞回美国去迎接挑战，登机前他要求自己的助理杰姬.施佩尔，迅速收集挑战者卡德纳的所有信息，金钱、盟友、选票基盘等，都要尽快弄清楚。
可索托的行动也在同步进行着。
索托的竞选经理唐.诺威飞来电话，告诉他：“神庙和圣殿信徒很关键，但旧金山市长的争夺则更关键，因今年底它将尘埃落定，来年的旧金山市长能运用一切权力保障你的议员选举成功！”
“唐，我懂了。”
“索莱达和洛杉矶的杂事你得放到一边委托公司去办，连萨克拉门托都少去，现在你要在旧金山湾区建起竞选据点，选总统得提前四年准备，选州长提前两年，选国会众议院一年也是最低限度。”
“你在旧金山物色办公室。”
“行，我搞定后立刻给你报地址。”
这样一看，康素爱萝可能要换学校。
索托戴上布林肯奇惩教官遗留的棒球帽，穿着普通年轻人的夹克衫，内里是浅蓝色T恤，穿着水洗牛仔裤和球鞋，看起来绝不像个州议员，走出金门大酒店，曼迪开着那辆他最爱的帝国勒巴隆在等着，“加快速度，去蒙特贝罗。”
蒙特贝罗比克内尔公园，一片安静的鱼塘边，康素爱萝正牵着小乔散步，小乔尾巴竖得像面旗帜，这段时间它被女主人照料得很好。
一会儿后，康素爱萝有些累了，就坐在斜坡草坪上，从衬衫口袋里掏出颗塑料球来，抛出去让小乔接。
她熟悉的喇叭声响起，夕阳在小康的脸上镀上层熠熠的流金色，她皱着眉，看到黑色的豪车停在草坪前的街道，“你爸爸来了。”小康从奔回来的小乔嘴巴里拽出球，拍着它的脑袋说，“不过你别乱动，让他自己下车来接我俩。”
第57章 杀宠
“老玛塔我已经派人去接了，她的身体现在如何？”朝湾区去的路上，索托问旁边的小康道。
“她之前闹得厉害，家庭医生也拿她没辙，我去了后要好多了，定时吃药对她的健康恢复很有帮助，搬家的话，有我在也没问题的。”
“这段时间谢谢你，妈妈在圣费尔南多得照顾弟弟妹妹，山提诺有自己的事要做……”
“我们要住到旧金山了，对吗？”
“是，我已经报名参加来年的国会众议员选举，竞选地点是11区。”
“我的学业怎么办？”
“我的想法是迁去旧金山的州立校区，手续方面不用担心，副州长莫雷蒂会帮忙。”
“你知道吗，我最近读书读到了句话，觉得说的很对。”小康没看索托，而是侧过脸，抚摸着贴着窗户的小乔皮毛。
“是什么话？”
“男人因为疲倦而结婚，女人则是因为好奇。”
“那你就尽可能地打探我的秘密来满足你的好奇心。”
“警报器的事，山提诺之前打电话对我说了，努埃斯特拉家族的东湾宗师和湾区宗师会听从你的调遣。”
索托的手放在了康素爱萝耳轮上，摸了摸她的柔顺的黑发。
康素爱萝不吱声，连睫毛都纹丝不动，就这样安静地接受索托的爱抚。
只不过索托的手背在触碰到她有点肉肉的脸颊时，觉得有些烫。
刚进旧金山南面的圣马特奥县停下来加油时，索托因担心唐.诺威仓促间找不到合适的房屋，就又打个电话确认，需要不需要在金门大酒店续租房间。
孰料唐告诉他，就在几分钟，这件事已经办好，“索托你开车去市区东北角滨海的金融区蒙哥马利大街，是拉斯大厦，2204号的套间全是你的，能俯瞰到大海，你很幸运，因再过一年，就有新的摩天大厦建起阻碍了它的视野，没办法，旧金山金融区也已开始曼哈顿化。”
“没关系，我当上国会众议员后，办公室就搬去那幢新摩天大楼继续观海——开玩笑的唐，这事肯定有人帮忙的对吧？”
“自然，我掌握着对你有价值的联络人黄册，沃尔特.肖伦斯坦，旧金山房产大富豪，民主党筹款员，犹太裔，拉斯大厦就是他的产业，我想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明白了，肖伦斯坦既是民主党的金主，更是以色列委员会的成员，怪不得柯平对他说，只要你点头说自己是以色列朋友，不论是公开的还是私密的，要钱的话，美国几十个州的富豪私人账户纷纷给你打钱，要人要房子什么都会有。
当然代价为何，柯平也对索托说过了。
“还有，肖伦斯坦先生还说，旧金山的太平洋高地区还有幢待售屋宅，可以当你的私人居处，他相信你能支付得起租金。”
“没问题，我这就汇款给他的租房公司。”
肖伦斯坦这位犹太大亨的情意，还是得记在心底的。
傍晚时分，索托的车开到金融区与菲尔莫尔区交界处的迪威萨德罗街，这里的街道和社区是旧金山商业最繁华也是文化最活跃的地带，满是平民和精英生活交错碰撞的图景。
忽然，小乔在车内不安地吠叫起来。
康素爱萝摸着它的脖子安抚起来，但狗依旧叫得很凶。
“也许前面有什么情况？”握着方向盘的曼迪说。
索托伸了伸头，见到前面一家貌似跳蚤市场的门面，聚集了堆情绪激动的人，几个男子正在抢女人怀抱里的猫和狗，哭闹声正是这些女人发出来的。
一些热心的市民停下脚步，问女人们是不是需要帮忙。
一位穿格子衬衫的男子很凶地指着热心市民，说别多管闲事，并称这家跳蚤市场是属于旧金山人民圣殿的，这些宠物被跳蚤市场给收取准备出售。
“如果我没看错，宠物是这些女士的私有物。”市民里有人发出疑问。
“不，她们是圣殿成员，不再拥有私有物，全都是属于圣殿的！”
“女士，需要我报警吗？”市民中有人义愤填膺地说。
这些女人都低着头，显然非常害怕。
小乔趴在车窗上，叫得更凄惨了。
“不关我们的事，准备走，曼迪。”索托往后仰了下。
正如安灼拉教授先前告诉他的，圣殿把信徒的住房都改造为了“公社”，成为集体活动的处所，至于信徒的财产也悉数充公，放在圣殿位于菲尔莫尔区的零售店或跳蚤市场出售，这也是圣殿资金来源的一项。
这是圣殿的家务事，索托确实没必要过问。
纯属是吉姆.琼斯COS康米COS到走火入魔的产物。
康素爱萝忽然捂住嘴，惊恐地尖叫声，小乔则吓得跳下车座，蜷缩到索托的脚面，瑟瑟发抖，呜咽着。
原来是那个格子衬衫，拿出把小气罐枪，把夺过来的猫狗宠物逐个用铁钉射贯脑门杀毙！
“该死的，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气愤的围观市民看到这幕，大喊起来。
索托挡住小康的眼，说别看了。
车随机汇入到进金融区的洪流之中，旧金山市的华灯初上。
拉斯大厦的身影即便在夜晚也是壮丽非凡的，砂黄色的楼体，哥特式的风格，极具美国二十年代镀金时代的特色，它合计有三十二层，曾是金融区的地标，而今虽被后来者居上，可依旧是许多大租户的首选，2204套间是个很大的平层，共有四小二大合计六间房，其中两个大的，说白就是办公区域，每个都能容纳间公司所需，四个小的，两个靠海的是卧房，生活设施和卫浴一应俱全，还有两个则是独立办公室，按照唐.诺威的规划，这里很快就会被改修为“卡德纳议员竞选办公室”，萨克拉门托和本地的精英会被迅速招募进来，帮你参选，但也得吃掉你索托竞选资金的一部分，这便是美国政治生态。
现美国总统福特，还有前加州州长里根已经为76年的总统选举造势。
至于民主党，虽然在州县颇为积极，但迄今还未推出位孚众望的候选人呢。
2204滨海的2号卧房，康素爱萝拉开窗帘，果然能看到湾区那灰蓝色的海，“刚才那个圣殿好可怕，它竟然还是你竞选的基盘？”
“越可怕就越代表有战斗力。”索托脱去夹克衫和棒球帽，对妻子说。
小康合臂在胸前，摇着头看着他，表示不是很能理解：“你先休息会，我去给金门酒店打个电话，看玛塔祖母安顿下来没有。”
到了第二天早晨，抱着妻子正熟睡的索托被电话铃吵醒。
“嗨，卡德纳议员……是我，圣殿社会服务部的莎伦.拉莫斯，我刚在唐.诺威先生那里问到您的号码。”
第58章 94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