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幸运的苏丹
“我的小组将成为13号法案在第二轮投票里获得简单多数的决定性砝码。”索托很有自信。
最终阿里托奥州长被说服了，他向着索托点点头，意思你放心去做。
“对了，皮特.麦克洛斯基众议员和您在当旧金山市长时关系如何？”
“我俩很融洽。”
“那接下来就交给我吧。”索托系好西服的扣子，与州长握手，道别。
不久，加州同一座大厦里的州议会进行了对13号法案的二轮投票，果然在佩罗西先前运作下，该法案在实现“简单多数”时陷于拉锯式的焦灼。
最终的决定权，果然在索托和他同伙的差不多十张票上！
第29章 ABX31法案
而索托始终不肯口头表达自己的决定，议长问他这是为何，索托起身答复道，请允许我们在休息室里进行认真的讨论，肯定会在今日投票妥当的。
议长看了他眼，心知也只能这样，便宣布暂时休会，一小时后所有在场议员必须口头表达出对13号法案的赞同，或是否决。
“卫斯理军士长，辛苦了。”等到索托一行走出议会厅时，他对门边站岗的军士长打了声招呼。
接着在旁边不大的休息室里，索托、肖恩还有加里森一群议员，就是在抽烟闲聊，讨论晚上要去哪家俱乐部放松。
正乐呵时，卫斯理军士长咚咚咚地敲门，对索托说：
“卡德纳议员，外面有CDC委员找您。”
索托挑了挑眉，说我知道了谢谢，接着把烟扔到废纸篓里。
拱门后的大厅里，佩罗西是专程从旧金山那里坐公务机来的，她脸色都青了，严若冰霜，从她先前打电话要向索托确认那刻起，佩罗西就感到索托要“临阵反水”，行动力极强的她便赶过来，要的就是索托悬崖勒马。
“你别给自己选择场毫无胜算和意义的战争卡德纳议员，遵从党团的安排，投反对票，这样就赢了。”
“不，那只是你赢，不是我赢。”索托也明确回答道。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物，清醒点。”
“我当然晓得，只不过而今天下大乱，大家都要为自己的利益打算盘，那些只要别人服从的念头还是打消为好，为了我自己的提案，我表示寸土不让。”
“你选择开战可未必能选择战争的结束。”
“别吓唬我，女士。那我们拭目以待好了。”言毕，索托叉开手指，指了指自己眼睛，扭头就走。
“赞同。”旋即，在铺着绿色地毯的加州议会厅里，索托第一个举起手，用古英语说出了这个词汇。
紧随索托后，肖恩、加里森等两党议员也陆续举手，合计十票，全是对13号法案的“赞同”。
拔河比赛的绳标立刻偏移过界，议会议长当即宣布，13号法案达成“简单多数”，可以通过。
另外这轮投票属于是对州长否决权的否决，于是该法案再度被送至阿里托奥州长的办公室。
在幕僚们的环绕下，阿里托奥州长发表了很简短的讲话，称自己已被说服并且不可能忤逆加州议会和民意，而后便在法案上郑重签字，并让助理把该项法案送到州务卿汤姆.海登的办公楼，由其分配编号，以此为标识，该法案正式成为加州法典的一部分，并且立即生效。
佩罗西女士在议会大厦接待室里气急败坏地打电话，给了人在华府的菲利普.伯顿。
“别冲动南希，见招拆招，这种图出头的年轻人见得多了，越战时冒出来的尤其多，国会这边我来安排。”菲利普.伯顿阴森地说。
可其实伯顿兄弟压根没把索托当回事，他俩认为交给佩罗西就能轻松解决。
可索托前进的步伐没法阻挡，他很快便在议会里提出ABX31法案。
加州的规则，议会议员提出的法案为AB开头，州参议员提出的法案为SB开头，X则表示该法案是由议会特别会议里提出的。
索托法案的指向性非常明确：遵照联邦1973年的濒危物种法，申请在普莱瑟等县，和内华达州交界处的太浩湖建起由州府环保部门负责的“水账户”，其实便是截留部分湖水，用于濒危淡水鱼种的保护养殖，另外索托还提出，按照上世纪美国联邦西部大开放时的宅基地法，加州每户农场只可以得到联邦垦务局160英亩（65公顷）以内的免费灌溉水，但现在加州萨克拉门托、萨利纳斯、圣华金的“中央河谷地”的农场，免费用水的额度却大大超越每户160英亩的限制，不但造成税金失衡不公，还加剧了水污染，所以请州农业部尽快重新丈量，并对超额部分课以重税，用于环境治理的费用。
此法案一经提出，立刻激起千层浪。
要知道中央河谷的农场主们，按照美国宅地法所占有的土地往往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部分是他们从西班牙和墨西哥族群手里强取豪夺来的，这些被称作“授予土地”，他们可以无视宅地法，大摇大摆地在这片土地上免费用水。
现在这个法案简直是要断根啊！
前哨战率先打响。
加州一些新闻媒体，无论报纸、电台广播还是电视，对索托.卡德纳议员的坐监经历、黑帮背景还有情史过往开始大肆挖掘。
而南希.佩罗西女士同时指派名叫布莱恩.达尔的加州民主党参议员，针锋相对地提出SB10法案，宣称要通过宅地法的修正案，把中央河谷能得到垦务局的免费灌溉面积增加到960英亩每户。
两派都开始征集请愿签名和环保组织背书，是大打出手。
佩罗西女士开始满州飞，为SB10法案能顺利通过而募款，能力非常强的她短时间内就募集到了二十五万美金。
在中央河谷的几个县里，佩罗西搞到差不多五万份请愿签名。
有贾维斯纳税人协会的撑腰，索托也短时间内征集到两万六千份签名，他又通过CCPOA工会增加了九千五百份，连康素爱萝和安娜都帮忙在学园里散发传单征集签名，七拼八凑下，也和佩罗西打得是旗鼓相当。
“索托，别这样！”这段时间里，无论是阿里托奥州长、国会里的波特还是CDC主席卡萨蒂都打电话来苦劝。
可战车一旦启动，岂有轻易回头的道理？
佩罗西很快发觉情势不对，中央河谷里的那群农场主虽然有钱有地，可地广人就稀，战火很快就得延伸到了城市地带。
很明显，西海岸城市带的居民大部分都对SB10法案的诉求反应冷淡，甚至是有敌视态度的（凭什么你能拿到几百英亩的免费用水，而我们却要掏钱喝被你们污染过的水呢？）。
争夺的激烈程度，在旧金山市区无比明显地勃发出来。
该市选区选出来的共和党众议员皮特.麦克洛斯基突然从华府乘坐飞机归来，为索托的法案撑台面，他马不停蹄地连番发表演讲，要求中央河谷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农场主们要为加州的水污染做些什么，“我们城市居民因为他们，饮用水里有农药残留，有微塑料颗粒，甚至还有避孕药激素！难道还要我们和他们均摊税金，去搞环境治理吗？”
接着麦克洛斯基众议员还威胁说，如果让他察觉有人违反了《濒危物种保护法》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发起诉讼，血战到底。
结果麦克洛斯基前脚刚落地，佩罗西就跟在后面发布演讲，称ABX31法案完全不会起到任何积极效果，只是少部分人为自己欲望和野心让全州民众一起买单的行径：对中央河谷地的农业用地征收重税后，最后的负担肯定会通过昂贵的蔬果瓜菜，落在普通民众的头上。
北加州普莱瑟等数个县的农民随后蜂起为ABX31法案摇旗呐喊，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凭什么我们界内太浩湖的水，让中央河谷的农场免费使用？
“不如建道大运河，直接把水从太浩湖等几处主要水源，绕过河谷送到城市带。”犹太资本派出的游说团体也开始活跃起来，献计献策。
“喂，你还坚持不坚持得住？”普莱瑟县罗斯维尔市的查尔斯打来电话询问。
“当然，只不过我需要七百万美金，现在还差一部分。”
“这么多钱，你是真的孤注一掷进去了？”
“我现在要钱，钱。”
“行，我再给你加一百五十万。”查尔斯对索托说。
“叫卡米娅和我一道去克恩县的标准石油公司总部大楼。”
第30章 各退一步？
“我真的是没想到你会越挫越勇，订婚战士。”朝着克恩县德拉诺飞去的路德维希家直升机座舱里，卡米娅抱着胸，对身边的索托说道。
“你应该更关心马上开启的谈判而不是我的私生活。”索托盯住窗外疾驰而过的德拉诺山谷和原野，遥遥地即能看到雪佛龙大楼的标志牌。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要结婚？”
“因为我孤独。”
“人有了巨大信仰的支撑就不会孤独，就能感受到世界有很多人在与你为了同一个理想而奋斗，你能感受到他们的呼吸和脉搏。”
“你像个传邪教的，发型也像。”索托没好气地对卡米娅说。
因卡米娅刚刚剪成了干练飒爽的齐耳横眉的短发。
“无礼的订婚战士。”
“无脑的邪教分子。”
直升飞机落地后，索托直接和卡米娅推开雪佛龙公司大楼的会议厅的大门，在那标准石油公司的许多高层都在等待着。
“我是来购买马林塞诺海角地皮的，七百万美金的价格，比大自然保护协会要高五十万美金。”索托开门见山。
“为什么……”一位雪佛龙高层眨巴眼睛，都有些口吃了，他们很难想象时隔十几年后，马林塞诺这块地居然成了香饽饽。
“因为我要为圣昆廷监狱的犯人提供片原生态的散步公园。”索托的回答，让在场人无不震惊。
这囚犯还可以散养的啊！
当他们看到路德维希集团的四小姐后，便更加警惕，心想是否路氏要占住海角，开展海上钻探业务了？
“我来这就一个目的，请各位放心，路氏只是投资这个海角的地皮，海域是归州府管的，而我们投资的目的也很公开透明，那就是……”卡米娅说着便从包里取出刚印制好的手册分发。
手册图里，是个疗养中心的设想图。
“前去疗养的都是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马林县理事会绝不用担心他们会影响到本县的秩序。”
标准石油公司的高层当即表示会尽快讨论做出抉择的。
到底是把地卖给美国大自然协会，还是卖给路氏公司盖疗养中心？
下午时，电传到了美国大自然协会，大自然协会很震惊，又把消息送到旧金山国家休闲区管理局，管理局又打给了佩罗西女士。
“你得放弃马林塞诺！”佩罗西气得又坐飞机来到萨克拉门托议会大厦，来到索托的办公桌前拍打着。
“为什么？”索托翻着杂志，头都不抬。
“因为马林塞诺已经决定要卖给旧金山休闲区管理局的。”
“那你去和马林县监事会谈，来找我做什么……还有，马林塞诺没有非卖给旧金山休闲区管理局不可的理由，因为它不涉及1973年濒危物种保护法，你们没有强制性的购买权，谁出价高，那就卖给谁，如果大自然协会敢压低价格买，我就把一干人告上法庭。”
“把马林塞诺改造成圣昆廷监狱公园、棒球场，还有座老年疗养中心在里面，让囚犯和老年人待一起，亏你们能想出这样荒唐的理由！”佩罗西是怒气冲天。
“其实中间有电网墙隔开的。”索托比划着手势说道。
佩罗西几乎要崩溃，她不断搓着刚烫好的头发，来回走着，索托则继续坑头，又翻起了报纸。
“你别在马林塞诺上来搅局，一切有的谈。”佩罗西终于指了指索托，侧着身躯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了腿。
她害怕这件事让国会里的伯顿兄弟晓得，会让对方以为自己办事不力。
“让我的法案通过。”索托说。
“你的法案需要的是修正。”
“怎么修正，你先说。”
“不可以减少中央河谷的灌溉用水，不可以征超过宅地法规定面积土地的环保税。”
“提高免税灌溉面积的法案你们可以接着提，我保证不阻碍，但不收税，那是不可能的。”
“普莱瑟县监事会可以在太浩湖附近建起保护区，也能有水账户，可不能因此损害中央河谷公民的用水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