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幸运的苏丹
首先简是不可能收养自己的，自己都二十二岁了，说的应该是老莫留在墨西哥没能带到美国来的某个弟弟吧！
不过简.方达这样做并不稀奇，她先前还声明要收养黑豹党遇害党员的遗孤呢！
不管怎么说……简.方达这算是自己的……小妈吗？
第二卷 棋子
第1章 安灼拉落网
爱丽丝问：“能否请你告诉我，我应该走这里的哪条路？”
猫回答：“这要看你想去哪儿。”
爱丽丝说：“我去哪儿都无所谓。”
猫回答：“那么，走哪条路都是一样的。”
——《爱丽丝梦游仙境》
ELDORADO的马达声震惊了在场的大伙，老莫家坡子上站着的记者、明星、议员还有群众们目光，都集中在了索托身上。
索托握着方向盘，停下车子，有些来不及做表情。
还是萨拉查律师聪明，他冲着索托喊到：“孩子，来见见客人吧，对不起各位，索托.伊.伽马刚从监狱里假释出来，我把我的车借给他的，不然在蒙特雷县索莱达的他可能赶不及。”
“索托！”人们爆发了欢呼声，好像这位是刚从越战战场上载誉归来的勇者似的。
索托有些拘谨地走到镜头中央，趁机自然地把车钥匙“还给”了律师。
还没等索托开口，简.方达就热情地扑过来，和他相拥，随即和他搂在一起面对着闪光灯，白兰度、波特议员还有萨拉查律师站在两侧。
“对您父亲的遇害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面对记者的询问，索托很聪明地看了看律师。
萨拉查即代替“当事人”称：
“FBI的加州分局太急于在胡佛面前邀功了，根据调查委员会收集到的情报和有理有据的推断，杀害索托父亲的可能另有其人……”
“什么！”这下记者们彻底“爆炸”了。
傍晚时分，圣迭戈的拉荷亚高档宾馆，胡佛板着脸，把房间里的收音机给狠狠扭关掉了。
“内森.菲利斯，这个秃瓢，他在把我当傻瓜吗？另外，加强对好莱坞的监察，简.方达，马龙.白兰度，保罗.纽曼还有格里高利.派克都得上名单。”胡佛对托尔森说。
“不能让民主党和农联把这件事给闹大。”托尔森建议道。
胡佛的脚不由自主地蹭了蹭地毯，只能又把收音机给扭开了。
FBI的特工很喜欢混入各个重大事件的采访现场，以求第一手的动态。
收音机里传来的是波特众议员和汤姆.海登关于此案件疑点的一一阐明。
听了会，胡佛又把收音机给关掉，坐到沙发上翘起腿，和托尔森复盘了老莫的凶案，原本他对老莫啊拉埃姆帮会啊根本不关心，可现在却逼得他不得不好好面对。
胡佛的结论是，这个案子应该是夏延之外的人所为，凶手在柠檬园也即是老莫家枪杀了老莫和马科斯两位，枪声不大，但已被邻居帕特家的痴傻儿子听到，并向萨拉查律师揭发，从老莫和马科斯遇害尸体中弹的部位来看，马科斯是脑后中弹，老莫是胸腹中弹又被补枪的，“并无任何搏斗的痕迹，只能说开枪来得非常突然……而老莫和马科斯对凶手是没有戒备的，凶手随后又把两具尸体扔在和洛城相接的富勒顿市一家公路边的废弃造纸厂，栽赃的意愿非常强烈，但活太粗糙了，活该被波特的调查委员会抓住把柄。”
胡佛毕竟是胡佛，只要他认真起来，办案的思路还是清晰的。
可悲的是，冤案大部分都不难识破，难的是各种幕后的算计和阻力，使得真相长时间只能石沉大海。
这尤其让胡佛更讨厌内森了，同样是做事，为什么穆顿刚去索莱达监狱就利索地全歼了黑人游击队，马上还顺带能把奥克兰黑豹党逼进打官司的死胡同。
“托尔森，看准人才很重要，我们时日无多了，可联邦调查局的辉煌还要继续下去啊！”胡佛这话显得字字千钧，又显出份落寞悲凉来。
“医生说您身体健康，还能再干三十年。”托尔森小心翼翼。
胡佛哼了声，不做回答。
恰好此刻，专线电话响了，一位助理秘书叩门进来，说对女黑豹安灼拉.戴维斯的追捕取得成功！
胡佛立即精神抖擞，接过电话来。
安灼拉逃离加州后，东躲西藏，可还是被FBI咬住。
纽约市豪森汽车旅馆，负责专案的内森.菲利斯千里万里，带着探员们横跨了整个美国追寻至此——电话这头，内森分局长嘴巴周围已长满密绒绒的胡茬，眼睛满是血丝，瞪得非常大，但脑门到头顶还是锃亮一片，寸发不生，他语气有些激动地告诉胡佛：
“女黑豹落网了！她还在嚎叫着，徒劳地挥动着爪牙反抗，但快被探员给制服了。”
汽车旅馆房间内，破门而入的FBI吼叫着，两三个大汉将安灼拉摁在床铺上，另外个蒙着口罩的则借机连续对黑豹党女教授的臀部注射镇静剂，一管又一管，直到安灼拉再也叫不出来为止。
门外，一位探员扶着流血的鼻子，刚才他在行动时不小心撞到了，但大家的兴致都很高，309号通缉令到了今日总算可以销账了，艰辛困苦有了好的结果。
可胡佛却长长地冷哼声，而后说出让内森心脏都要炸裂的话：
“你他妈的处理那个墨西哥佬案件是怎么处理的，有没有脑子，知不知道让FBI很被动很棘手？”
“我！”内森还待解释，那边电话咔一声就无情挂断了。
遭逢胡佛帝王无名火的内森丧魂失魄，他避开欢呼的同伴们，独自坐在汽车旅馆外的街边长凳，双手捂脸，路灯在他头顶忽明忽暗着，他不由得想起萨克拉门托河景大厦里亲爱的妻子儿女们，“不，不能，我绝不能失去这一切。”
五分钟后，内森咬着牙，拨通托尔森房间的号码。
拉荷亚的五星宾馆里，胡佛在房间里接到尼克松总统的电话，总统热烈祝贺联邦调查局将最危险的分子绳之以法。
胡佛的情绪这才好些。
隔壁房间内，托尔森和内森连通了电话。
“内森这事你得尽快处理，坐飞机回加州来吧，还没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总得给自己留条退路，老莫的案子你确实处理失当……必要时也得丢卒保车。”
“丢卒保车？”
“没错，否则埃德加.胡佛也得丢卒保车，丢的是你，懂吗？”
还未到凌晨，内森分局长甚至都来不及梳洗下，就坐上飞往洛杉矶的班机。
追捕安灼拉的荣誉他分毫都沾不到，现在又得为了自身前途的存废而殊死一搏。
次日清晨，查普曼大街406号，斯蒂文森警长家的电话机也响了，穿着睡衣的莫妮卡戴上眼镜，冲下楼梯，抓起来，“喂……是你啊，你好索托，什么？你看到了安灼拉教授被捕的消息了？那也就意味着黑利法官绑架案的审判马上就要重启……嗯，你是住在宾馆里对吧，三十分钟后我就来，得当面把证词好好对对，是的……你来接我？好吧，我父亲早已去警局了。”
第2章 拜访
莫妮卡就这样没心没肺地跟着索托推开宾馆的房间门，她打心眼没想过男女之防的事，只把这儿当大学温课的图书馆，可进去后才看到，房间里面全是人，坐着的，来回走着打电话的，热闹极了。
“索托，这是怎么回事？”莫妮卡很是诧异。
索托就说了句对不起，那边简.方达的私人律师就递过来份文本，是简领养索托最小弟弟山提诺的协议，山提诺还是好几年前索托母亲辗转来美国时怀上的，现在也就十岁大。
“在哪签字？”索托看到协议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就犯晕，径自问到。
“天啦，你都不仔细看条目的？”莫妮卡表示不能忍受，就坐下来代理索托阅读了差不多十五分钟，把未来的情况一条条问清楚，总算是把钢笔交到索托的手里。
另外一位和萨拉查合伙的律师紧接着走来，告诉索托，调查委员会已为你募集到差不多四万美元，很多都是好莱坞演员捐赠的，能给你提供足够的法律援助。
而那位波特议员，嗯，大约中也不愿在州议会席位里务虚，整天就绕着调查委员会打转，他态度强硬得很，正在隔壁接了部专门电话，向奥兰治县银行“开炮”：
“……我再重复遍，我是加州众议员波特，要求你们立即撤回对老莫家和庄园的拍卖，对，撤销你们的留置权，归还给索托.伊.伽马赎回权，马上墨西哥农联会筹款为伽马家赎回土地，我警告你们别耍花招，赎回价位必须遵守市场上的最低价格。”
那边银行明显是软了，再也没当初为难老莫和马科斯时的跋扈，唯唯诺诺，直到波特把电话挂掉为止。
而萨拉查本人则正和几位伙伴一道，把邻居小帕特给请来，正教给他一些合宜的词汇，以便上法庭时使用。
最后莫妮卡忍受不住，拉着索托的袖子，来到门外。
“我俩应该独处，得单独要个房间，完全无干扰的。”莫妮卡抱怨说。
索托便照办了。
过了会，两人在间安静的房里面对面，桌子上摆着草稿纸与笔。
不，小帕特在学完了证词后，也跟来，在旁边口齿不清地念念有词。
“你在先前县法院法庭上悔过了对吗？”莫妮卡问。
索托点头，但又说：“但我只是悔过不该采取过激行为，并没有认罪。”
“唔，意思就是你不该把整个兵役办公室的其他财物给烧掉，但你不认烧兵役卡本身的罪行。”
“没错，法庭对我所课的罚金也就是这部分额外损失。”
莫妮卡沉默下，她对索托问出个始终都想问的话，“你烧兵役卡到底为了谁，是向国家暴力机器宣战，还是为自己不服兵役，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他是为了我，为了让我不去越南。”这时，坐在床边的小帕特挤眉弄眼，努力地说清楚这句话。
莫妮卡看着这个残障青年，叹口气，她又想起安灼拉.戴维斯教授的言论，用手遮住自己的面额，良久下定决心，“好吧，索托，这次我站在你这边——你是会绝对能洗刷掉和黑豹党串谋的嫌疑的，法庭上你就照我说的话咬死，再加上我和雪莉的证词，可保万无一失。”
反复叮嘱后，莫妮卡看了看腕表，说不行了，我得回家。
“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吧。”
“真的不用，我还是坐公交。”
正好在宾馆走廊处，萨拉查律师立在那边门口，对着自己招招手。
莫妮卡离去后，萨拉查律师拍拍索托的肩膀，说这下十拿九稳，我很有信心，轮到我们反击的时刻了，“真相正浮出水面，那些恶人得让他们付出代价。”接着律师压低嗓音，称有人已熬不住了，主动打电话给我，抓手已来了。
“是谁？”
律师叉着腰，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对索托说：“FBI加州分局的局长内森.菲利斯，他刚从纽约飞回来，能在成功抓捕女黑豹后这样惊慌失措，证明他正遭受来自调查局内部的巨大压力。”
“是胡佛吗？”
“没错，就是在圣迭戈督战的胡佛，其实不用内森，我们独立的调查委员会也能把真正凶手给挖出来，可我想要劝你的是，和内森协商好，事情会更加顺利。”
“在美国，没什么事情包括司法案件是不可以拿来交易的，这是你的原话。”
“就看你能否接受，我必须要尊重当事人的意见，也即是说，内森释放的信号，是求我们别对他穷追猛打。”
“我只要他能惩戒杀害老莫的真正凶手，这样FBI的声誉就能保住。”
萨拉查律师颔首，打了个响指，说那我们中午后就赶去萨克拉门托市。
午后，阳光在疾驰的ELDORADO漂亮的车身上流动，热浪掀起索托和萨拉查的头发来，这次换律师驾车，索托则在副驾驶座位上拿着莫妮卡写的“秘诀”在背诵。
“这是什么？”律师扭头大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