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美利坚 第214章

作者:幸运的苏丹

  听到这,夏延心烦意乱地关掉了收音机,然后摸了摸驾驶座的翻转式抽屉,里面是把他最喜欢的贝雷塔手枪,他捏了捏枪把,有点沉,但这种手感他却很喜欢。

  他知道这是年轻人在向他示威,试探着他的底线,并威胁他尽快退出这场无声的角逐,但自己却不能再退缩。

  “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总会找到你们的命门,一击致命。”夏延遮盖在长发下的那双眼,露出了浓烈的杀意。

第23章 共生解放军

  临近四月一个和煦的晴天,安德鲁斯乘坐着囚车,带着增加七年的刑期,返回到了索莱达监狱。

  这所监狱和他假释杀人的那天比起来,有了崭新的变化,新的综合大楼投入使用,原本在其他监区翼楼的拉丁裔囚犯,绝大部分被转移到这幢楼中,尤其是努埃斯特拉家族的,没错,虽然波查.塞万提斯死于非命,可这个旗号依旧完好无损,暗中接受了索托册封的九位家族宗师,全都住在这幢新的大楼中,通过心腹和眼线,遥控监狱中的其他区域,可同时也在接受着IDS理事会的遥控。

  典狱长的办公室也搬迁了过去,位于顶层广播室的内里,典狱长站在那,看得更远,甚至能把整个索莱达市区收入眼底。

  可努埃斯特拉家族的九宗师却无法把势力触角探入到旧的中央监区大楼,以及其周围的几座翼楼中去,因这里业已被划为黑人囚犯的“地盘”。

  当安德鲁斯戴着手铐,走入到中央监区大楼中,走廊两边,黑人囚犯隔着栅栏缝隙,无数黑色的手伸出来,要和安德鲁斯相握,来表达对他的敬意。

  在这群黑皮肤囚犯的心中,安德鲁斯单枪匹马干掉了勾大嫂、卷钱跑路的“叛徒”卡曼,一跃成为索莱达新的英雄,再者墨裔监狱力量的膨胀,也让黑人囚犯们感到不安,他们觉得已经到了要树起自己旗号的时刻。

  “我们……没有湿背佬那样盘根错节的家族网络来捏合整个帮会,但我们黑人有个无可匹敌的优势,那就是革命的光荣传统,有了这个,我们将打破一切人种、阶级的隔阂,团结尽可能多的战友。我宣布,我们的这个索莱达监狱中的新军团,得名为‘共生解放军’,我们将以让所有囚徒获得解放为己任,从而联合所有新兴的力量,黑人、黄种人、拉丁人种,还有同性恋者、异装癖者、安那其、国家社会主义者……只要你热爱监狱这个大家庭,并反抗现在的政府和秩序,那都可以成为共生解放军的战士。”

  次日,在索莱达监狱的篮球场墙壁下,前黑人游击队的参谋长安德鲁斯,当着数百名拥护者的面,宣告自己成为共生解放军的首任“元帅”。

  在安德鲁斯身后的墙上,用白色粉笔涂着共生解放军的徽章,一只愤怒地昂起自己九个头颅的蛇妖许德拉,象征着所有能参加该组织的九种分类人,总有一种适合你。

  “新努埃斯特拉家族”,总的来说,还没有超脱墨裔帮派的秩序桎梏,属于个稳定型的监狱黑帮。

  而共生解放军,则完全超限,它代表着美利坚社会最边缘但也是最激进的一面,在安德鲁斯大元帅下,全部都模仿了军队和党团的体制,分工要比墨裔黑帮更加专业,虽然它打出的旗号还像那么回事,可实际在安德鲁斯的翅膀下压根孵不出什么好蛋来,共生解放军很快接下了古兹曼的订单,主要负责给“外面”——从奥克兰到旧金山,再到国王城这片区域的黑人及其他边缘人群分销麻叶和禁药。

  这个监狱黑帮,从成立伊始,就迅速和休伊.牛顿的黑豹党尖锐对立。

  在卡曼被枪杀前,琳达就已经把杰克.彼得森的全部稿费存入到了黑豹党的社保基金中去,而黑豹党又把这笔钱连带其他的,投入到了美盛公司的养老基金股票里了。

  故而法院虽然做出没收大部分稿费的判决,但实际执行起来却是困难重重,休伊.牛顿大发厥词,不但不认账,还直接宣布,杰克.彼得森生前就许诺把所有稿费都捐给黑豹党的革命事业。

  于是安德鲁斯大骂牛顿是肮脏的骗子手,最擅长的事就是吃绝户。

  同时,放弃了黑豹党的安灼拉.戴维斯,还有纽约21人帮,很快也瞅准了共生解放军的“潜力”,几股以休伊.牛顿为共同目标的势力开始抱团合流。

  “你最近做得很不错啊安德鲁斯,这才是真正聪明、强壮又自信的达荷美领袖的模样!”IDS办公室里,索托亲自接见了安德鲁斯大元帅。

  索莱达监狱反诉联邦禁药管制署的案件最近也获得胜利,因索托拿出足够多的证据,证明了管制署的行为切切实实地给索莱达监狱造成名誉和物质的双重损害,故而法院判处管制署赔偿索莱达监狱合计四万四千美元的损失,钱是小事,主要还是狠狠打击了管制署的嚣张气焰。

  “你什么时候才能松开绳索,共生解放军歼灭黑豹党,统一奥克兰便是分分钟的事。”

  索托望着急不可耐的安德鲁斯,笑了笑,很温和地解释说:

  “你为什么要打打杀杀的呢?当街杀一个人,别说是卡曼,就是杀掉休伊.牛顿,那也是件非常非常容易的事,只要用些禁药,你随便都能找到个瘾君子当枪手。但我们别忘记,杀人总要有正当的理由,比如说波查,他死的原因,FBI和狱方都已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法院也加以认可,那就是波查私吞了帮会的金钱,按照他们努埃斯特拉家族自己的章程,是人人得而诛之,所以就定性为黑帮仇杀,动刀子的人集体被起诉,每人多判个三五年而已。”

  “将来我们会不会也落得和波查一样的结局?”安德鲁斯忽然问到。

  “你只要打心眼里热爱监狱,和监狱利益融为一体,就没人会为难你,相反我还会竭尽所能保护你,对了,你有没有听过曼森家族的传说,也就是所谓的黑人和白人的末世种族战争的。”

  “只是耳闻过,毕竟曼森也是在这所监狱里被处决掉的。”

  “可曼森的恶臭幽灵却不会消亡,它还在这监狱和世间游荡。曼森曾预言过,这个世界将会被最优秀出色的黑人所统治。”说到这里,索托指着安德鲁斯,“而那个人,我觉得就是你。”

  安德鲁斯瞪着雪白的眼睛,对索托的话既感到害怕,又有些兴奋。

  毕竟谁都想做“神选之人”的,哪怕这个神本身就很虚妄。

第24章 无雨的加利福尼亚

  “你知道为何有那么多受过良好教育、家境丰足的女性会狂热地皈依曼森嘛,曼森是什么角色?一个自恋嗜血的混蛋罢了,他自命为神,可却抵不过一针静脉注射,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吸取曼森的优点,避免他的缺点,优点就是让那些边缘人群迅速地集合在共生解放军的旗号下,能让你的力量迅速膨胀,而曼森缺点便是滥杀无辜,最起码是无节制无意义地杀人,这也是我刚才劝阻你的理由,你要学会给共生解放军披上各种各样合法的斗篷,这种斗篷在美国这个意识形态跳蚤市场上到处都有兜售的。”看起来,索托这段时间对监狱帮派的生态,读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

  接下来,索托告诉安德鲁斯,曼森家族其实还遗落个绰号叫“蛇”的女孩,她还肩负着家族的使命,要扮演“联姻者”的角色,即在现世和最厉害的黑人领袖结婚。

  听到这,安德鲁斯想到刚才索托说的话,便纳闷地指了指自己。

  “没错,你和蛇在一起的话,那就意味着,你自动成为能和白人开展末日战争的黑人领袖,所谓的预言就是在得到验证时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安德鲁斯,这可是件再威风不过的‘斗篷’,另外我还告诉你,曼森还有个遗腹子在洛杉矶福利院,我也把这孩子找到了,你和蛇可以认他为你们的养子。”

  因为安德鲁斯和蛇都在服刑犯,是没有资格收养孩子的。

  “先形成既成事实,以后哪怕在监狱中,结婚生子都不会是遥不可及的梦想。”说着,索托给了安德鲁斯,“蛇”的通信地址,“你可以先写信给她。”

  “我只是觉得有种特别的说不出来的奇怪。”安德鲁斯接下地址,说到,“我是个西海岸黑人,你要求的结婚对象是个白人女孩,还是个曼森邪教徒,此外我们还得领养曼森和其他女人的私生子,真的是……”

  “要不为什么你的军团会叫共生解放军呢?身为大元帅,你自己都没有丝毫的共生色彩,又如何去号令部众?”索托的一番道理,让安德鲁斯无从反驳。

  加州河谷州立监狱外的一片寂寥的森林地带,被一望无垠的田野给包围着,波查.塞万提斯简朴的葬礼在这里被举办。

  桦木做的棺材前,穿着黑衣的里瓦斯神甫开着辆皮卡车,自很远距离外的教堂赶来,给已死的波查补上了临终的弥撒,波查的女婿除去横死的,其他的都躲藏起来,故而参加葬礼的,只剩波查的几位女儿,她们哭得非常悲哀,尤其是得到噩耗后自索莱达赶来的康素爱萝,她犹记父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管如何,好好地活下去。”

  几位被雇佣来的墨裔农场工人,将棺材抬起,放到了皮卡的货厢内,“节哀顺变。”卷头发的里瓦斯神甫对垂泪的康素爱萝说了这句,随后他看了看康素爱萝的身旁,仿佛在找什么人,然后又只是点点头,便开车行驶在尘土飞扬的河谷公路上,向着远处的教堂开去——波查的遗体和棺材,将被下葬在教堂墓园里。

  当年,波查就是从一个贫寒的农场雇工起家,拼杀为北加州黑帮的大佬的,一代传奇,就此陨落。

  康素爱萝擦着泪痕,转头看向上千英尺外的一处光秃秃的土岗,那里有个年轻人,骑着辆沾满尘土的摩托车停在那,他也是来参加父亲葬礼的?

  “我叫阿维莱斯。”当康素爱萝把这个年轻男子招来后,他自我介绍,“我是你父亲的麾下。”

  “父亲的努埃斯特拉家族曾经拥有数千人马,几乎所有人都受过他的恩泽,但没想到来参加他葬礼的,却只有你一个。”康素爱萝不由得唏嘘异常。

  “康素爱萝小姐,想要向您父亲报恩的其实很多,可他们都迫于形势,不敢来罢了,只有我,了无牵挂,是个愣头青大学生。”

  “迫于什么样的形势?”

  “难道你还看不出,大宗师是被谋杀的?”阿维莱斯说到,“他在临死前就有这样的预感,所以打电话给你,也打电话给了南面拉埃姆帮的夏延.卡德纳,目的就是想要求助,而蒙多.弗拉门戈和索托.卡德纳依旧买通河谷监狱里的叛徒,将大宗师给杀死,你的仇人就是这两位,绝对不会有错的。”

  “你想干什么,想让我和几位姐姐去向着洛杉矶黑帮的新皇帝蒙多复仇……我年龄虽然不大,但还不会糊涂到把好莱坞的西部电影和现实混为一谈。”康素爱萝果决地摇了摇头。

  另外,阿维莱斯咬定索托是幕后凶手,她本着少女的天真和爱憎分明,还不太愿意相信,因为安娜堕胎的事让她对索托有些好感,她更不清楚阿莱维斯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是诚心要为塞万提斯家族复仇,还是企图投机,利用她培育个人的势力。

  “这样啊……我不勉强,如果有任何的想法,别忘记联系我。”阿维莱斯情绪并没有任何过激处,他戴上摩托头盔,跨上座位,对康素爱萝颔首,便在片轰鸣声里向着南面离去。

  “我该何去何从。”姐姐们依旧在哭泣,康素爱萝的手,扶在株高大的松树树干上,眺望着平整的田野,陷于了哀思之中。

  “搭上西行的波音747,不曾考虑何从何去!”此刻,索托和莫妮卡坐在白色的奔驰敞篷车里,迎着加州那璀璨的阳光,向着最富饶的圣华金河谷出发,车载音响播放的是最新登上榜首的金曲《无雨的加利福尼亚》,伴随着朗朗上口的旋律,戴着墨镜的索托情不自禁地哼唱着。

  “哦人生充满机遇,银幕上的一切就要变为现实!”莫妮卡的褐发在风中飘动,她露着雪白的牙齿,笑着唱着,应和着未婚夫。

  小乔则独自“霸占”了能同时坐下五个比基尼美女的后座,迎着风吐着舌头,眯着眼睛,摇着尾巴,开心极了。

  这次很不同的是,莫妮卡是开车的那位。

  在娜斯佳的栽培下,她成功获得了驾照。

  1973年当然是奇数年,而索托的目标便是先竞选加州第30选区的州议会议员,这个选区当然是横跨了萨利纳斯河谷和圣华金河谷的大部分地带。

  加利福尼亚州的议员选举区和行政区域是不同的,州的众议员习惯叫做“议会议员”,全州共分120个选区,参议员选区和议会议员选区是并行的,共分为40个参议员选区和80个议会议员选区。

  索托此行,就是要去探探深浅。

第25章 PFI

  萨利纳斯河谷和圣华金河谷,是整个加州,乃至整个美国西南部农业最精华最丰饶的所在,号称是“世界的沙拉碗”,索托和莫妮卡沿路所见,是彩色斑斓如拼图般的大块大块农场,种植着不同的谷物、蔬菜还有水果,在农场的间隙处,坐落着疏散的住宅,大部分是红顶白墙的拉丁风格,少部分是德克萨斯的牧场风或加州工匠风,“你看这儿,像是些互不相连的独立乡村社区,可其实它们里面的居民都是某个公司的员工和股东。”索托说道。

  “就是出发前你说的PFI(太平洋农场公司)?”莫妮卡握着方向盘的手,看起来还明显有些紧张。

  “是啊,这个是整个加州首屈一指的巨无霸农业公司,但它又和路德维希集团公司不一样,这个公司其实是农场主,或者农民们的合作社,是罗斯福新政直到五六十年代逐步形成的美国化的现代农业结晶体。”

  说起这个合作社,可能要比苏联的合作社更具社会主义色彩,它在美国中西部很常见,从五大湖南部的“玉米带”穿过俄克拉荷马州,再到加利福尼亚州,它被成千上万的“合作社会员”所共同拥有,这些成员主要是小企业主和家庭农场主,这些成员统一通过PFI公司来销售他们的农产品,且从公司的股票里分红,而公司内部的大小事务,也由合作社会员投票来决定。

  “当然农产品不过是种情怀,赚钱但赚不了那么多钱。”索托故意买了个关子。

  “那PFI最赚钱的是什么?”

  索托便取出张圣华金的地图,把目的地的那面折好,摆在莫妮卡的眼前,说你开到这就明白了。

  现在这条大路上,圣华金农场主开着的车来去的很多,有大型拖拉机,有私家车,还有家庭皮卡车,所以莫妮卡不由得谨慎地放慢了车速,她毕竟还是个菜鸟,菜鸟倒是无所谓,别变为公路杀手就好。

  谨慎归谨慎,莫妮卡还是会不断观察她所看到的,圣华金农民的车还有房子,来推断出他们的生活水准,答案是相当高,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有大型的机械设备,还修有现代化的储备仓库……这可不是普遍年收入几千美元的城市家庭能承受得起的。

  目的地到了,莫妮卡的车停在片草地中,在她和索托眼前的是道绵延不绝的电网墙,涂抹成了醒目的白色,而墙壁内,则是曲曲折折的白色管道,还有高耸的白色塔罐,许多细长的烟囱正冒着白色的蒸汽。

  “这是炼油厂?”

  “不是,其实它是氮肥工厂,你看。”索托指着塔罐上红色的PFI标志,“圣华金的PFI公司最赚钱的工业,就是出售所生产的氮肥给本州或其他州的农民,在整个六十年代,这个氮肥厂给整个河谷的PFI员工也即是农场主们带来了极其丰厚的分红,也就是靠着这分红,他们进行了财富的扩张,有的搞起猪肉加工厂,有的买了谷物升降机,甚至还有的家庭经营了座小型的炼油厂,这个河谷的电力有部分还是靠农民自办的碎木粉末发电厂提供的。氮肥,就是PFI公司的印钞机,不过这一切都离不开这个。”

  说着,索托指着通往工厂的管道,这些管道输送的全都是上好的天然气。

  天然气,是生产氮肥的最基本原料。

  “没有了氮肥,美国农业的生产额起码要下跌百分之四十,整个国本都要动摇,但现在我们不妨把话说得更透彻些。”

  “那就是国本其实便是天然气,对吧?”

  “是啊莫妮卡,就是天然气,在六十年代正是有了充足的源源不断的又廉价的天然气,才有了圣华金河谷的发达繁荣。其实与其说PFI公司是个农业兼工业公司,不如说它已不知不觉地变为了能源公司,它在过去的六十年代一直在疯狂地购入美国市场里的天然气,以便转化为凶猛的马力,开动着它的氮肥印钞机,但现在不同了。”索托摆摆手,小乔便越过座位,伏在主人的膝盖上,“美国天然气的成本一直居高不下,而外国天然气这几年和石油一样,价格开始飙升,PFI公司的寒冬已经到来。”

  “表面还看不出来,对吧?”莫妮卡把车打了个弯,重新上路,因为PFI公司的很多代表,实则也是选区的民众代表,在氮肥厂外面的一家小型酒店等待着索托呢!

  “其实两个月前,我就挑选出监狱里两名有资格证的经济调查员,利用假释来到圣华金,对整个PFI公司做了X光般的细致调查,研究了每一份该公司的公开数据,用的是电子计算机,包括成本结构、利润率还有现金流等等,得出的结论便是,PFI公司这种吃大锅饭的商业模式必然会失败,该公司深陷于大宗产品的上行周期时,完全没有考虑必然会发生的下行周期导致的后果有多严重,其实这家公司在我们来时,负债已达3亿美金。那个曾来到加州,向美国石油业宣战的阿拉伯拉赫曼亲王曾说过,只要他们在每桶油价格上稍微提升十美分,那么美国每一个开车的市民和每一个开拖拉机的农民都会受到震撼性的影响——美国农民其实早就脱离土地,成为名司机,他和他的车摆脱不了化石燃料,就像PFI公司严重依赖天然气一样。”

  “可PFI公司管着的是成千上万户圣华金农民的饭碗,所以你的目标是拯救它,只有拯救它的氮肥厂,当地的农民才会把票投给你。”莫妮卡现在变得越发聪明了。

  “没错,这里在过去三十年里都是共和党的铁票仓,而我却偏偏选在这打开条门路,就如波特议员曾告诉我的那样,在越不可能的地方发挥出你的力量,就越容易引起党内巨擘的注意和欣赏,未来上升的空间就越顺利。”

  “可是,几十年的政治信仰……”

  “绝对抵不过金钱的。”索托很有自信地下了判断。

第26章 氮肥

  PFI公司的酒店大厅,悬挂着整个圣华金农业合作社的精神图腾,一副巨大无比的油画,当索托和莫妮卡走到它的前面时,莫妮卡仰视着,由衷地被震撼到了。

  油画边框上写着作者的姓名,美国最著名的画家之一,托马斯.哈特.本顿。

  “这画创造于二十年代,反映的是河谷的农民们在那个悲惨年代里永不屈服的精神。”PFI的谈判代表走到用天鹅绒制作的护栏前,伸出手来,向索托和莫妮卡介绍道。

  果然,画面中的农民男女,都穿着二三十年代的服饰,坐在一棵树下,及一大捆干草边,一位慷慨激昂的推销员正挥舞着手臂,对着由肥沃的农田和谷物升降机构成的天际线,“他在说服大家团结协作,共创繁荣。”这是谈判代表的介绍。

  “那这推销员的身后两位都是谁?”索托指着画面问,确实有两个农民,懒洋洋地躺在树下,草帽扣脸,漫不经心地嚼着麦草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