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美利坚 第126章

作者:幸运的苏丹

  “喂喂喂,这里是康明斯电话,很遗憾,病人的手术很成功,就是人死了。”库姆斯拿腔拿调,大家又没忍住,爆笑出声来,他逐个和受托警卫们握手,称“成功干掉了这个潜在的叛徒,以后你们会得到永久的谢礼的,迪奇将和大家同在!”

第30章 埋尸之地

  不久,小石城中央街区笼罩在一片愁云冷雨之中,索托和米勒上尉驱车来到法院。

  走上台阶,进入厅里后,他就看到穆顿典狱长与邦珀斯州长正在对峙,气氛相当地不友善。

  见到索托,州长的说辞和约翰.迪奇一样,“你们一边说息事宁人,一边却把康明斯监狱的事给故意闹大,这等于是变相在破坏民主党在阿肯色州的总统大选。”

  众所周知,总统候选人在本州的第一步相当重要,戴尔.邦珀斯当然不会想栽倒。

  索托急忙道歉。

  可一名州府幕僚此刻冒雨,匆匆跑入到厅堂里,又对着州长说了几句话。

  戴尔.邦珀斯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恼火地盯着典狱长和助理,几乎都要吼出声来:

  “搞出个监狱棺材匠对媒体暗示康明斯监狱有秘密处决囚犯的行为还不够,绕开我让州警把斯陶医生抓捕起来闹得满城风雨也还不够,现在你又对美联社记者公布了康明斯监狱的调查报告,足足八十七页是不是?汤姆.穆顿先生,我怀疑你根本不是民主党人,而是卧底在我身旁的尼克松总统连任委员会的毒蛇,一个阴暗的受雇于大财团的打手!”

  “我必须得公布真相,这是我身为典狱长最后任期里的职责,不然康明斯以后将不会有任何真正的改善。”穆顿的手插在口袋里,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来。

  标准石油公司酒店房间里,寇尔森和同伴们为“克里普”刺客小组的旗开得胜而弹冠相庆。

  “诸位,这还不算什么,马上我们的窃取机密专家伯纳德.巴克会给我们带来个更大的惊喜。”寇尔森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巴克会偷偷潜入那个刚被捕的斯陶医生的公寓里,将一份伪造的捐款清单塞入医生的抽屉里,它会适时地被来调查物证的警察给找到。斯陶医生贩卖囚徒鲜血的收入,作为政治献金献给了他所敬爱的民主党州长戴尔.邦珀斯,这是不是很有说服力?为了更有说服力,我还叮嘱巴克,在那份清单上附上份邦珀斯州长的竞选纲领。”

  克里普小子们哈哈大笑,纷纷鼓掌。

  回到康明斯监狱的索托,得到晴天霹雳般的报告,亚伯拉罕.海特死了。

  雨点依旧不绝的康明斯监狱木制围墙下,木材承包商伍德沃德披着雨衣站在水洼里,对索托和穆顿比划着,“老亚伯拉罕肯定谋划很久了,他把我拨给他用来补墙的木料做了手脚,全康明斯只有他有这能耐……”说着,伍德沃德还煞有介事地指着围墙的缺口,“他谎称自己发病,骗受托警卫布伦进来,准备乘机夺过布伦的武器,将他给打昏,再穿上布伦的制服,从这里越狱。”

  “老亚伯拉罕为什么要越狱?”穆顿典狱长板着脸问。

  伍德沃德耸耸肩,说还不清楚,但我估计假以时日,肯定会真相大白的。

  “也许他忍受了三十年刑期,假释失败才铤而走险的。”索托喃喃道。

  “你说的也非常有道理,只不过典狱长阁下,这样你就得再给我拟一份合同啦。”伍德沃德撒娇式地合掌说道。

  典狱长只是点点头,不发一言地离开围墙,索托用手抹了把雨水,看到楼上的办公室,迪奇等人正在冷冷瞧着自个。

  自由区宅邸里,脱去雨衣的穆顿和索托相对无言,房间内外只剩让人厌烦的雨声和钟表嘀嗒声。

  “对不起……”最终穆顿开口,语调很无力,“原本是能让步的,可元凶奥斯丁.斯陶如果逍遥法外的话,我在康明斯的所有作为都会是失败的,斯陶和几十家医疗实验室都签署过合同,他是不会冒着巨大的违约金风险,金盆洗手的。”

  “您避开邦珀斯州长,发表调查报告,也是如此吗?”

  “我认为指望阿肯色州自纠,是种奢望。”

  “我明白了,马上去和CDC解释。”

  “真的对不起,索托。”

  “你我之间说这些做什么,我们跛脚鸭只剩两个礼拜不到的任期,全身而退吧。”

  风雨声更大了,索托走到自己的卧房,打了电话。

  十分钟后,他放下电话,脸色非常难看。

  很明显CDC那头,无论是詹姆斯.罗斯福,还是李斯特.波特,还是西蒙.卡萨迪主席,对他的评价肯定是非常低,甚至是大发雷霆。

  更别说现在阿肯色州长邦珀斯的愤怒,多半也已发泄到CDC的头顶上了。

  但康明斯监狱的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没出三日,大批记者媒体忽然杀个回马枪,但这次他们的行动更加恐怖,他们找到挖掘工,长驱直入,短短三个小时里,就在康明斯靠近阿肯色河的一片树林里,挖掘了差不多三具人的遗体,遗体已经白骨化,衣服都烂成破败的碎片,可每人都装殓在副薄薄的木棺材中,棺材底部还用炭笔画上了“亚伯拉罕.海特”的字样。

  舆论大哗!

  几乎所有州县的报纸头条都在滚动播报此事。

  原来亚伯拉罕.海特所说的“我始终在为康明斯的死人打造棺材”这句话的意思是这个!

  而老亚伯拉罕却又在这个节骨眼时死于非命,这激起了更大的揣测。

  法医发言,三具遗骨生前都遭受过非人的虐待酷刑,穆顿和索托能推测,其中有一位应该是亚伯拉罕的狱中好友福克纳的,他在十四年前被释放,但旋即失踪。

  更惊悚的是,似乎可以肯定在不远处,应该还存在着个更大的乱葬坑。

  幕后的知情者已埋尸地点洞若观火,可他的身份和目的,却都不得而知。

  而康明斯监狱委员会的约翰.迪奇等人,则一口咬定:

  “这些遗骨不是监狱犯人的,身上没有囚服,应该是附近被不知名凶手发泄虐杀的流浪汉。”

  可媒体和民众的质疑声越来越大。

  迪奇就又说,这些人正是老亚伯拉罕杀的,这位在十几年前也当过受托警卫,现在见事情快要败露,才冒险越狱,谁料自己却遭反杀。

  一时间,事态是云山雾罩。

  当然漩涡里最惨的还得属州长戴尔.邦珀斯。

第31章 反客为主

  克里普小组里的神偷巴克果然过关斩将,成功在斯陶医生的保险柜里塞入了“铁证”。

  没几天,州法院向公众出具这些证据。

  斯陶医生一直在向邦珀斯州长献金!

  不久,康明斯监狱委员会向州长献金的证据也被挖了出来!

  戴尔.邦珀斯在政治场上的脊梁骨,差不多瞬间被打断,他在自己家门口接受了采访,据事后一名被寇尔森收买的记者幸灾乐祸的描述:州长的眼泪和鼻涕都流了下来,还边擦拭边哀求别把这段给播出去。

  “小菜一碟。”寇尔森在酒店里,惬意地看着州长黯然落泪的镜头。

  民主党全国党团大会很快“挥泪斩马谡”,砍掉了对邦珀斯竞选总统的所有支持。

  邦珀斯等于被宣判了死刑。

  “别急别急,还有马斯基、华莱士和汉弗莱,我们要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给踩在脚底下,让他们吞下我皮鞋上沾着的口香糖。”很快,寇尔森和整个克里普小组就准备凯旋华府。

  “你就是这样在康明斯办事的!?你快在加州民主党里,也成为只形单影只的跛脚鸭了!”电话里,波特议员直接对索托吼起来。

  索托把电话掼到了地板上。

  “跛脚鸭,跛脚鸭,烦死了!”索托也光火起来,这群政治利益为上的家伙们,要以为我始终会对你们唯唯诺诺,那可就大错特错。

  这次,索托最痛苦的是什么?

  是心底如明镜般,却受到了情义的羁绊。

  可他咬咬牙:“那就叫你们好好瞧一瞧,跛脚鸭到底会如何来拆所有人的台。”

  从现在起,我要反客为主。

  “怎么了,兄弟。”电话那头,是蒙多关切的声音,“在阿肯色州还好吧,我和梅丽莎都很牵挂你。”

  “我很火大……”索托说。

  三天后,小石城机场处,降落一架从德克萨斯州转来的客机。

  “对不起先生,请您出示您的证件。”出口处,机场服务人员很礼貌地要求道。

  “在这里。”一位挎着包、穿着旅行夹克的墨西哥游客掏出证件来。

  服务人员打开证件。

  那墨西哥中年男子微笑着摘下了墨镜。

  “好的,古铁雷斯先生,祝您在我们的城市过得愉快。”

  “也祝你生活愉快,再见。”古铁雷斯把包带往上凑了凑,很礼貌地取回证件,离开了机场大厅。

  “你把我从墨西哥里给拉过来,最好真的有事。”当古铁雷斯中校坐到辆卡罗拉汽车后座时,就对驾驶位的索托说道,“你的豪车呢?”

  “就开这个吧,不引人注目。”

  “目的地是哪?”

  “金融区的玛凯雷酒店。”

  等到中校和索托来到酒店时,看到四间邻靠的房间都被索托给订下。

  里面住着六名从奥兰治县赶来的“安保人员”,是专门开着自己的车来的,携带了自动火器和弹药,为首的是鲁道夫下士。

  “伙计,你找我来不是来干当街开枪的活吧,坦白说这完全是牛刀杀鸡。”

  “并不是。”索托走到长桌边,往自己的乌兹冲锋枪弹匣里压着子弹,盯住中校说到,“酬金三万,达成我的想法就好。”

  古铁雷斯中校吹了声口哨……

  普拉斯里高地区,夜晚十点,正躺在床上的玛莲娜,刚熄灭台灯准备就寝,眼睛忽然闪了道光芒,她家宅玄关的灯,莫名其妙地被打开。

  玛莲娜.格雷立即吓得发抖,便问那里有没有人,可声音传送到各面墙壁上,得不到半点回答,整个房间转瞬就死一般寂静,远远地能听到外面传来一两声犬吠。

  玛莲娜系好黑色睡袍,壮起胆子,拉开抽屉,取出把防身用的女士手枪,慢慢地,慢慢地,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玄关的交界处,一只手握枪,一只手摁了开关,客厅灯亮了,四下里无人,玄关灯静静地在那里,应该是什么地方出了故障吧?到明天找人来看看。

  于是玛莲娜松口气,又啪嗒声,接连把客厅和玄关的灯给关掉。

  等到她转回到卧室,刚打开门扉,就见到一个黑影坐在窗台下的休闲椅上——窗户在她离开的时被瞬间撬开,窗帘正在风中哗啦啦鼓动着。

  玛莲娜尖叫的同时,把手扣在扳机上。

  可另外一人,不知不觉地闪到她的身后,力大无穷地捏住了她的手枪,猛地就将其给提走了!

  台灯被那坐着的黑影拉亮。

  玛莲娜看清楚了,这黑影不是别人,居然是索托。

  身后一名蒙脸的汉子三两下,就把玛莲娜的手枪给拆掉了,靠在门扉上,封死了她的出路。

  “索托……这可不友好。”玛莲娜的双手插在睡袍口袋里,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害怕。

  “格雷女士,请你靠近些。”索托礼貌里带着冷。

  “你应该离开我的私人住宅,有什么事,明天我们可以面对面交谈。”

  “请。”索托把这个“请”字拖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