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幸运的苏丹
第49章 洛杉矶最酷的事
根本不晓得自己麻叶被察觉的山提诺，这时正坐在心爱的奇卡诺改装车上，在77大街上“游行”，前后跟着的全是效忠于他帮会的车辆。
之前山提诺救了古兹曼，大恩不言谢，古兹曼就直接把山提诺他们给拉上船，保证每个月都派专人送来一批上等的无籽麻叶，而山提诺这下发达了，他表示：
“在江湖上亲自冒头打打杀杀的日子已经结束，我要退居幕后，当个体面的买卖人。”
年仅十二岁的他，靠金钱、义气还有紧俏的麻叶，居然招募了差不多四五十名会员，帮他销货，白人区的学校就是麻叶经济最好的倾销地，现在的山提诺，在以77大街为中核，周围的几圈街区里，俨然已成为头目级别的，他对外很狂，也宣称自己是“卡德纳家族”的一分子，这可是块金字招牌，山提诺对此无师自通。
他的麻叶经销点，就是当初救了古兹曼命的那家黑诊所，头脑灵光的山提诺还花钱把这里改造下，挂上“食品零售店”的字号掩人耳目。
“伙计们，全洛杉矶最酷的地方在哪里！”街口，奇卡诺改装车的音响震天动地，摇动的红旗间，山提诺对着他的拥趸们，有白有黄有棕有黑的，高声发问。
“U-C-L-A！棕熊！”所有人都齐齐打着手势回答。
就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棕熊队。
“干死UCS（洛杉矶另外所名校，南加州大学）！”山提诺举起中指。
“对，干爆UCS！”
“我请客，去UCLA的帕利球场，这次正是棕熊队和UCS特洛伊人队的对决！”
“同去，同去！”大伙儿爆发了欢呼声，混着汽车引擎的轰鸣，朝目的地奔去。
差不多整个白天，山提诺帮就在帕利球场厮混，他们坐在前三排，真诚地为棕熊队传奇教练伍顿喝彩，又看到加州洛杉矶分校的女子体操拉拉队的火辣表演，有几个哥们还当场在席位上，把手塞入裤子里打了个手铳，赛后山提诺帮还和声援特洛伊人队的观众互相殴打起来，这群半大孩子都在这个夏日宣泄着无穷无尽的荷尔蒙。
球场出口外，有人喊住了山提诺。
山提诺和黑人伙伴雷蒙德一瞧，这几位是墨镜、风衣、贝雷帽加爆炸头，可不就是黑豹党。
打首的是女的，英姿飒爽，正是拜访过简.方达家的伊莱恩.布朗。
双方的交谈很简短也很直接，伊莱恩.布朗觉得“山提诺帮”已颇具实力，便发来邀请，希望山提诺帮打起“黑豹党”旗帜来。
听到这话，雷蒙德用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伊莱恩这位女黑豹。
“雷蒙德，以前你不是很想加入我们的吗？但那会时机不成熟，现在让我们互相握手立誓，成为战友好不好？共同对抗美帝国主义的警察和调查局探员。”伊莱恩微笑着，对雷蒙德伸出手来。
雷蒙德看了看山提诺。
“听着，我没权力决定你的去留，雷蒙德。入不入黑豹党，全凭你自己一句话，大家以后还是兄弟。”山提诺很大度。
这段时间，洛杉矶的黑豹党发展始终不顺利，非但遭到洛城警局的监视破坏，洛城南部还盘踞个叫“黑人解放战线”的民族主义帮会，对黑豹党同样是仇视入骨，这其间非但有地盘之争，也有政治理念不合的因素。
所以伊莱恩他们才希望得到山提诺帮的援手。
“大家以后都有统一的制服，我们还能购置武器，保护自己的社区不被警察骚扰……”
“当初我被警察殴打时你们怎么不愿意收留我？”雷蒙德忽然打断了伊莱恩的“传道”。
伊莱恩当场有些尴尬，还待解释时，雷蒙德就补了句：“你说的这些事我们现在自己都能做，那有什么必要加入黑豹党呢？”
“嘿，小子，你说话应当带着尊重。”伊莱恩后面的几位不忿起来。
“是你们该尊重我们！”雷蒙德撅起下嘴唇，做出个很挑衅的姿势，山提诺帮在场的几十名帮众立即拔出匕首、手枪，将黑豹们给围住。
“别这样，我们来不是为了起冲突的，以后还能慢慢谈。”伊莱恩冷静些，赶紧伸手阻止所有人。
当黑豹们离开时，雷蒙德冲着他们的背影喊了句：
“闹革命，我们也可以闹，只要有钱有枪，谁都能拉起来旗子，可不光光是你们黑豹。”
“兄弟有志气！”山提诺和万斯一左一右，搂住雷蒙德的肩膀，“看起来在洛杉矶比棕熊队和伍顿教练更酷的，就是卖麻叶和干革命。”
反正现在雷蒙德的父母，在蒙特雷县的开放式监狱里重新找到工作，还在当地租了房屋，把他的弟弟妹妹都接过去，开的有工资，和正常人唯二不同的是：暂时没保险，暂时没选举权和被选举权。
而雷蒙德不愿去，也不想再回中学，他要“翱翔于天际”，和伙伴们在洛杉矶闯出个名堂来。
夕阳低垂。
奥兰治县加登格罗夫的西区，下班回家的乔治.斯蒂文森警长突然接到电话，是西区边界的一辆巡逻警车临时打来的，上气不接下气：“洛城警局的人，开着车来了，警用装甲车，还有SWAT战术小组，我们拦也拦不住的。”
警长当即就火了。
我好歹是百万人口级别郡县的治安警官，整个奥兰治县都是我的辖区，我是奥兰治县的选民堂堂选出来的，休.波克斯的人凭什么大摇大摆地闯到这里来执法？
就算是FBI办事，也得提前征得我的同意不是？
洛杉矶县长滩市的警局这时打了个电话来，算是替波克斯给了警长个通告，说是市里有凶杀案，还牵扯到墨西哥的蒂华纳市，所以波克斯为争时间，只好“先斩后奏”云云。
“叫休.波克斯直接来和我通话！”警长现在腰杆也硬得很。
“SWAT小组抓捕到索托.伊.伽马后，休会亲自来向你解释的，乔治——大伙都是一个系统的，就互相卖个面子，给个台阶下。”
“索托，这事和索托有什么关系？”
听到爸爸的话后，坐在沙发上看棕熊队和特洛伊人队篮球比赛直播的莫妮卡姐弟们都呆了。
接下来警长没再说什么，他把电话放下后，脸色明显有些不对。
“爸爸……”
当警长抓起衣架上原本已脱下的制服后，莫妮卡更是焦急，追着他，“爸爸！到底是什么事，和索托攸关？休.波克斯，不是洛城市警局的总长嘛，爸爸！回答我啊！”
“别问了，我现在要赶去警局一趟。”警长喀喇声扳下屋门的把手。
第50章 占线
“爸爸，你不该这样，是不是洛杉矶警局又准备随意射杀平民了，他们杀掉萨拉查律师还不够吗？现在要是闯到奥兰治县来胡作非为，那就是你身为治安官的失责！”莫妮卡情绪激动起来。
“真没想到，最后我居然把你培养成了个民主党员！”警长再也忍受不了，回头指着女儿大喝道。
安东尼和艾尔弗都吓呆了。
“爸爸，这和党派根本无关好吧，我是，我是站在你这边考虑问题的，索托怎么可能会再去犯什么罪呢？他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兢兢业业地办厂，为奥兰治解决工作岗位的嘛，你全看在眼里的，就算他有什么问题，那也应该归县法院和你来管……”
“你是不是真不知道，索托和他的那个兄弟蒙多，是墨裔黑帮的人，他们都有个共同姓氏叫卡德纳，上到洛杉矶大主教，下到各郊县，都有他们帮会的人！”
“那爸爸你就去吧，跟在休.波克斯屁股的后面，他们把任何有色人种里的英杰都目为弥赛亚，要杀之后快，这不是古罗马暴君僭主们才会干的事吗？”
“你别给我掉书袋。”警长表示女儿简直是碎碎嘴，不可理喻，便要摔门离去。
可他刚准备这样做时，莫妮卡就挨在柜子上的电话机边。
警长回头，莫妮卡立刻又退回一步。
待到他把头转回来，莫妮卡就又挨上去。
二度回头时，警长重重叹口气，把门给合上。
本能感到索托会遭遇危险的莫妮卡，便急匆匆地摁着号码键。
安东尼和艾尔弗也都紧张地趴在沙发上，看着姐姐打电话，电视里激烈的球赛都吸引不了他俩的注意力。
“占线，占线，怎么老是占线？”莫妮卡几乎都要喊起来。
东区的振兴中心办公室里，其他员工们都已下班，和马丁内兹商讨过样品和营销计划的索托，刚准备走，桃乐丝的电话就打过来。
“嘿，终于逮到你。”
“抱歉，这几天我的地点确实游移不定。”
两人便煲起了电话粥。
这也是之前蒙多，现在莫妮卡老是占线的原因。
旁边的工位上，只剩娜斯佳还没走，独自一人在电子计算机前统计数据。
桃乐丝在电话里，告诉索托，因为新剧拍摄地点在长滩公园的彩虹桥，她顺便便去不远处的海军医疗院探望了母亲，“妈妈恢复得比较理想……就是剧组似乎对我有些隔阂。”
桃乐丝口中的隔阂，很可能就是孤立和排挤。
先前她参加《克鲁特》拍摄时，制片人和导演都是海登，简.方达又是主演，没人会为难她，可这次是纯商业拼凑起来的台子，桃乐丝的出身家庭便不免遭风言风语的，尤其当大家知道她去医疗院看的是自己母亲时，都觉得受到了侮辱。
“不过现在蒙多的女朋友莉莉，还陪在我身旁，我俩成了好朋友。”
“他们隔阂你是他们的损失，你向来是不缺朋友的。”索托安慰道。
加登格罗夫区西区通向司法桥的街道，舒乐牧师正在建设的巨型水晶玻璃大教堂的地基在南侧荒地上赫然可见，安东尼踩着自行车带着姐姐，艾尔弗则踏着滑板紧随其后，一路往东奔去。
“这时我要是有辆汽车该多好啊姐姐！”安东尼边踩踏板边旁敲侧击。
而这会儿，洛杉矶警局来的SWAT小组已过加登格罗夫查普曼大街。
总算，索托放下了电话。
“什么事？”娜斯佳立在门口，问有些惊讶的索托。
“不，没什么，你加班到这么晚，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谢谢。”娜斯佳也不拒绝，然后索托就看到她提着的大大小小纸袋。
全是娜斯佳在午休时坐公交车去查普曼购买的东西，不过这次和她室友形容的不同，好像全是女人用的。
索托轻咳两声，装作看不见，便推门和娜斯佳上了自己的车。
娜斯佳的寓所在西区，结果车刚过司法桥，迎面就碰上了莫妮卡姐弟们。
“洛杉矶警局来抓你了！”莫妮卡就这句话。
索托和娜斯佳都愣了下。
“让他们上车。”娜斯佳忽然果断地说。
索托便赶紧下来，开了后面车门，说你们先上来。
姐弟三人急忙坐到后座，安东尼和艾尔弗目不转睛地看着豪车的佩饰和材质，而索托刚准备坐回去时，却发现驾驶座不知不觉间被娜斯佳给占了。
“你去副驾驶座。”手握方向盘的娜斯佳说。
“？”索托有些懵了。
等到他绕了半圈，坐到副驾驶时，才看到街道迎面处，洛杉矶市警局SWAT的警用装甲车已开来。
“你干什么？”当娜斯佳踩住油门，正对着警察的装甲汽车冲过去后，吓得索托和莫妮卡齐声喊起来。
“我有武器在寓所，得拿出来和他们拼。”娜斯佳身姿微微前倾。
“拼什么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