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她们只是有了一点小秘密而已。
那维莱特突然发现心里酸酸的。他不是很懂这种家长面对孩子逐渐成熟时的复杂心态，但总之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
那维莱特沉吟，想着用什么样的话语，能够抚平希格雯的自责和忧虑。
不是很顺畅的对话之后，他最终目送希格雯离开，毕竟是梅洛彼得堡唯一的护士长，今天也依然不能放假。至于那些笨拙的语言起到多少作用，那维莱特就没有把握了。
“唉……”
最高审判长再次叹气，发呆。
然后，目光捕捉到门边缓缓探出三颗小脑袋。
从上到下是芙卡洛斯、厄里斯和芙宁娜，用她们晶莹透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我还在考虑，而且现在还有工作。”
芙卡洛斯：“那你要好好考虑哦~~”
芙宁娜：“好好考虑哦~~”
厄里斯：“考虑哦~~”
三颗脑袋瓜又缩回去了，还能听到她们急匆匆跑走的脚步声，以及手忙脚乱中撞到头的痛呼声。
那维莱特黑线。
他当然不怪厄里斯，厄里斯那么单纯，只是被带歪了而已。
但是芙卡洛斯与芙宁娜女士，明明那个计划挺震撼的，明明当年也很靠谱，怎么现在就不知道来帮他分担一下工作？
天天忙着做事，他哪有时间认真思考该如何对待世界树、降临者那样的事态？
那维莱特沉默，因为素质太高了，说不出脏话。
“唉……”
那维莱特今天第三次叹息，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准备继续完成工作。
也就在这时，精致如艺术品的龙尾玉叶，在眼前一晃而过。
“！！！”
第306章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淅沥沥，清澈的茶水沉入杯底，宛如透明的红宝石，茶香随着热气飘荡，弥漫在空气中。
冷知识，那维莱特的茶艺相当过关。
毕竟在枫丹生活那么久，人类常用的放松休闲方式，他都尝试过了。尽管最终还是更钟情于品尝各地的清水，但红茶什么的，时间久了也自然就登堂入室了。
“招待不周，请用。”
那维莱特将茶水放在降临者面前。
降临者安琪垂眼看着茶水，点头道：
“谢谢。”
降临者安琪的人设是圣芙蕾雅安琪的分身，自然要有和她一样的教养。冷淡是天性，礼貌是教养，这并不冲突。
安琪端起茶杯，一边喝茶，一边开口：
“水神芙卡洛斯应该向你传递我的信息了吧？”
“诚然如此。”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是，自然知道。”
那维莱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心跳却不自觉急促起来。
就好比天理坐在面前一样，甭管是龙还是神，没有剧烈的情绪波动才不正常呢。
安琪喝了口茶，感受茶香在舌尖扩散的滋味，夸奖道：
“茶艺很好。”
“您过奖。”
“那你的回答是什么？”
“……”
那维莱特知道，此刻的沉默很不合时宜。
对面是降临者，是水神芙卡洛斯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得罪，凌驾于世界之上的外神。和那些消失在天钉之下的文明和国度一样，她大概动动手指，就能让整个枫丹从此消失。
然而那维莱特确实不知该如何回答。仅凭芙卡洛斯一段转述，就直接把自己身为水龙的一切积累拱手献上，任人挑选，予取予夺，这实在很难让他接受。
尽管岩龙若陀与风龙特瓦林似乎都这么做了，可那维莱特认为，他和那两位是不同的——侂一个说是岩神盟友，实际上谁都知道他是摩拉克斯的麾下。另一个更是明明白白当了风神的眷属。
风龙、岩龙忘记了身为龙种的立场和尊严，屈服于神明之下。但那维莱特没有，他自认与水神只是单纯的交易。他为水神工作，水神给他提供安居之所和了解人类的机会，是平等合作关系。
总而言之，无条件奉上自己的力量，向外神献媚，那维莱特对此仍有许多迟疑。
【他好像很纠结。】
‘意料之中，就像若陀和特瓦林也有抗拒。无非是再‘说’服一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安琪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开篇第一句，就是明明白白的以势压人：
“我用70天时间取得第一份古龙大权，7天时间消化第二份，7小时吞噬第三份，7个呼吸收取剩余的所有……最后，角逐天之王座，粉碎高天统治。枫丹的水龙，你们龙属与天理有世仇，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做出正确的选择。”
话音落定，安琪那双暗金色的龙之瞳，散发出凌驾于古龙之上的威压。配合着话语中的压迫感，如同一记重锤敲在那维莱特的心脏上。
那维莱特深吸了口气。
“您的力量和志向令人钦佩，但我仍有一丝小小的疑惑。以古龙与深渊之力讨伐高天，过去也有人试过，可现实是天空岛至今仍然高悬在提瓦特之上……”
“你说龙王尼伯龙根？我和祂不一样。”
“有何区别？”
“祂只有古龙大权与深渊之力这两份筹码，而我，本身就有正面击溃天理的实力。你似乎误解了我的意图，我是孤悬在茫茫大海中的游子，所以自身的每一份力量都要尽可能节省，因为补充不易。”
安琪不需要隐藏，因为这个弱点是可以被推测出来的，而且即便传到天理那里又能如何？只要将后备隐藏能源全部解放出来，也足够将整个提瓦特来回犁个十几遍了。
只要她足够强，弱点就不是弱点。
“我并非为了战胜天理而寻求权柄与深渊之力，我本身就足以粉碎祂的王座，只是还想节省一些力气而已。”
降临者安琪抚摸尾尖的玉叶，精致如画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陈述一种确切的现实。
虽然，她其实并不确定，天理是否还有重量级的底牌？
不过黑暗大反派是不能在这种时候心虚的，所以安琪理直气壮地盯着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自然被这样的气势震慑住了。
但是想想也很合理。据说这位降临者已与天理交过手，不管当时战况如何，但她现在能肆无忌惮在提瓦特行走，甚至在搞夺取权柄和探寻深渊这样敏感的动作，却全然不见天空岛出手……某种程度上，已经证实了天理对她的无可奈何。
或许，这位外神真能从天理手中夺取提瓦特？
那维莱特心一沉，无言良久后，沉声道：
“提瓦特曾是龙与眷属的乐园，第一位降临者驱逐了龙王，将之化为人的世界。龙王夺取深渊之力，成为新的降临者，试图夺回王座，将提瓦特恢复成龙的世界。如今又一位降临者到来——尊贵的外神，您又打算将提瓦特引向怎样的方向？”
“我无所谓。”
“嗯？”
“我既不是龙也不是神，我要的是提瓦特本身。至于这个世界之后会成为人的世界，还是龙的世界，又或者人与龙的世界，我都不关心……我倒觉得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世界树。我们的协议就是，我只要这个世界的部分使用权，剩下的你们自己决定，我不干涉。”
此乃谎言。
安琪众确实无心当一个什么都管的独裁者，但既然都做到这里了，那么这个世界的未来方向自然也要顺从她的喜好。
不过，她会让这种变化看起来是符合所有人希望的。
就像她在崩坏世界做的一样，在不为人知的幕后，让世间的大势随着她的指尖起舞。
“您，是这样想的吗？”
那维莱特长出了口气。总的来说是令他安心的答案，一位不打算强行颠覆一切的降临者，实在是很宽容了——对于龙族而言，似乎也是最好的对天理同盟了。
而降临者话都说到这里，已经是非常尊重他了。再追问下去就是对强者的僭越。
那维莱特明白，自己得给出回答了。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尊贵的外神，我将为您献上……我的权柄。”
当纯粹的水龙之力浮现在手中，放到降临者面前时，那维莱特忽然就明白了自己这些天为何迟疑。
他在担心枫丹。
他喜欢如今的枫丹，喜欢这里的美露莘，也喜欢这里的人。
他是在害怕降临者夺取古龙大权，战胜天理之后，会改变现有的一切。
‘芙卡洛斯，这就是你对我的算计吗？’
那维莱特想到当年那份莫名其妙的邀请。
芙卡洛斯的意图，在此刻完全清晰了起来。那个聪慧而坚决的水神，用五百年光阴，改变了一位元素龙对这个时代的敌视。
而她好像已经做到了。
大概半周的事假
简单来说吧，我弟犯事了，有可能要进去。从去年开始折腾，陆续给他搭进去十多二十万，各种罚款和找人咨询，我的存款一度榨干到负值。前两天周六，官方来消息，让我带他去一趟成都，所以这两天都在着急找律师各种咨询和协调。现在订好明天出门，大概要一两天或者两三天才能回。机票晚上订好了……现在心态很爆炸，昨晚也没睡着。也不说什么祝福祝愿了，只希望公事公办，尽快出一个结果。
这段时间确实状态糟糕，更新节奏拖沓，实在非常抱歉。
今天写不下去了，至于接下来几天，我视情况写，有可能几天都是断更。实在非常抱歉，这件事之后我会补回来，尽快完成原神篇章的收尾。
希望你们都能平安顺遂，做个好梦，晚安。
第307章 忠诚不绝对
那维莱特的气息突然急剧衰弱，之后又逐渐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