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
就在大船悠悠跨海之时，某两位距离最近、权能最便利的神也悄然抵达了璃月港。
“我跟你说，就是这一家【三碗不过港】！我上次来就是在这儿买的酒，这里的酒简直绝了！”
“小哥，就算你夸我家的手艺也没有。上次是有钟离先生做保和买单，我姑且信了你是单纯的娃娃脸显年轻，但总之是没有摩拉是买不了酒的。还有这位小姑娘，你是这小伙子的姐姐？”
“不，远房亲戚而已。他看着嫩，其实一把年纪了。我看着成熟点，但我还小。”
温蒂和苍老佝偻的老板德贵聊了起来，一个得意地翘着脑袋，一个满脸的乐呵呵与慈祥。
毕竟娇滴滴的漂亮小姑娘，活像家里让人心软到不行的乖孙女儿，跟满嘴跑火车的该溜子哪能有可比性啊？
德贵老爷子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那你们具体是？”
“我是他远房姑奶奶！”
温蒂双手叉腰，更加骄傲地翘起脑袋。
而巴巴托斯差点一个踉跄栽沟里。
德贵笑着点点头，也不管是真是假，只是道：
“那你可得好好管教一下这孙子，瞧瞧他那散漫不正经的样子……唉，要是在我们店里，这样的伙计我才不会留，一定会坏事，砸了咱家的招牌。”
“谁说不是呢？”
温蒂一副深以为然、深受其害的感慨模样。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老爷子有什么烦恼吗？不如聊聊？反正我现在也没事。”
“女娃子你是不知道啊……”
“嗯嗯……”
一老一少就这样坐到店门口的凳子上，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了起来。
巴巴托斯满眼的问号。不是，老头你上回不是这么好说话的性格啊？难道温蒂的交际能力，真的比自己这个在神圈里四面开花、八面玲珑的老风神还牛逼？
不管怎么样，他先把准备拿出来买酒的摩拉袋子重新捂了回去。照温蒂这么聊下去，过会儿打折是八九不离十的，搞不好还能白嫖一两瓶。
毕竟钱是从安总那边预支的。她拿出来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好看，一副看到废物员工的嫌弃眼神。
“我会按期计算利息的，你给我小心一点！”
当时安琪还说了这样子的狠话。
巴巴托斯挠挠头，心想，今朝有酒今朝醉和能省一点是一点，这两者也并不矛盾吧？于是他干脆就蹲在旁边等待了起来。
同一时间，须弥、枫丹两国边境，另外两波神级访客也已悄然入境，正在不紧不慢地走向璃月港。
而主人家摩拉克斯正好在闭关。他要在请仙典仪前的最后两天里，再仔细审视一下自己所定的国策。所以，他对这一切尚且一无所知。
第281章 战争潜力
“温蒂啊，这可是我亲手调制尘封的得意之作。现在老了，岁月不饶人，只能看着徒弟们做，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动手了。唉，这批酒真是喝一点少一点啰，一般不是熟客可拿不到的！你好好尝尝，希望能帮上忙。”
“嘿嘿！老爷子太客气了，多少钱？”
“不用不用……”
“要的要的……”
作为神，温蒂最终没有占便宜。
占凡人的便宜没什么意思，只是平白降格调而已，要占就去占天理、天理维系者的便宜，那才叫大事业。
所以，温蒂还是按老窖酒的价格付了钱。
然后把空荡荡的摩拉袋子还给巴巴托斯。
吟游诗人一脸苦哈哈地把空袋子收回去，但是抱到那坛老酒后，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老爷子我先走了~~”
“好，有空多来坐坐！”
一老一少恋恋不舍地挥手道别。
走了一段距离后，馋虫作祟的巴巴托斯咽了口口水，道：
“那个，摩拉克斯老爷子肯定在闭关思考国事，咱们不好打扰。这样吧，你先自己逛逛璃月港，我去找个地方把酒放好，咱们请仙典仪后再见！”
“等等！”
温蒂伸手，抓住巴巴托斯的后衣领。她眯了眯眼睛，用怀疑的表情凝视巴巴托斯：
“你该不会打算找个地方，帮大家先尝尝这老酒的味道。然后尝完一口，再尝一口，几天后空着手回来找我吧？”
“怎怎…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是。人可以走，酒给我留下，我自己来保管。”
温蒂忽略了摩拉是巴巴托斯付的事实，伸手就要去拿那坛酒。
然而稍微一个不注意，原本被抓住的巴巴托斯就突然化作了一阵风，一下子消失无踪。
风中传来吟游诗人按捺不住酒瘾的佗愉悦话音：
“我突然想起来有点急事，我们之后再见！”
“巴……你要是敢把酒喝光，你就死定了！！！”
温蒂鼓起脸蛋，握紧拳头，气呼呼地跺脚。
这些动静，吸引了某位正在找食的娇小魔神。
“呀，那不是风……咳咳，蒙德的那位吗？这么说您就是二代？”
“您是？”
“哈艮图斯，叫我阿尘就好。”
“哎哟！前辈好，我是贝亚娜，叫我温蒂就好！”
双方友好握手，带着同款的友善纯良的笑眯眯表情。
只是一眼，她们就确定了彼此是差不多类型的同类人。
“你也是光脚派？”
“你也喜欢交朋友？”
“你也爱吃好吃的？”
“幸会幸会！”
一番简短的你来我往之后，很快就有一种相逢恨晚、知心闺蜜的feel了。
玛利亚和赫乌莉亚就站在旁边看着。看这两人是如何一见如故，打开话题，迅速嘚吧嘚吧地畅谈了起来。
玛利亚从刚买的果脯里捻一块出来，放到赫乌莉亚粉嫩得像果冻一样的嘴唇边上，轻轻塞了进去。
“甜吗？”
“甜。”
赫乌莉亚羞答答地回道，然后小鸟依人地贴在玛利亚的怀里，笑容分外甜蜜。
玛利亚搂住她的腰，心里有些遗憾。毕竟是在大街上，更甜蜜的东西，暂时还无法分享了。要不然当着自己人的面，肯定非常刺激。
……
芙卡洛斯、芙宁娜和厄里斯的组合，停留在天衡山脚下。
“芙卡洛斯？”
芙宁娜牵着厄里斯的手，还想往前走，却发现芙卡洛斯止步，于是疑惑回头。
却见芙卡洛斯仰着头，遥望高处。
芙宁娜就跟着抬头，眯了眯眼睛，发现芙卡洛斯看的是一个疑似军事关隘的高处建筑。
“那是什么？你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是归终机。这是魔神战争年代，璃月有名的战争机器……芙宁娜，一路走来，你对璃月怎么看？”
芙卡洛斯面带微笑地转向芙宁娜。一半是对芙宁娜的考校，一半也是确实想从芙宁娜的视角听到一些判断。
芙宁娜眨眨眼，想了想一路经过的几座小镇，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枫丹。然后道：
“比预想中，更加原始吧？”
可不是嘛！
枫丹已经能利用律偿混能这份堪称无限的巨大能源，发展出了先进的发条机关技术。如今在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活用着机械的力量，生活模式和社会样貌都接近了近代水平。甚至由于超凡力量的无污染性，还有神明主导的正义原则，实际生活体验比真实的近代更好。
而璃月却仍是一副停留在古老人力时代的样貌，实在是差距巨大。
“不过璃月很大，人口众多，这一点比我们强。这也意味着，巨大的潜力。”
“巨大潜力吗？你说的很对，芙宁娜。”
芙卡洛斯感慨地点了点头。
她接着道：
“表面上看，璃月社会仍停留在古老时代。但是只要看到那一台归终机就该明白，这只是表象而已。”
“什么意思？”
“因为你是以人的视野在看，所以浮于表面。以神的眼睛来看，那台归终机精密到了让我头皮发麻的地步。以此观之，璃月的机关和术法底蕴深不可测，战争潜力也是难以想象的可怕。”
“至于吗？”
芙宁娜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但还是迷惑地歪了歪脑袋，没能理解芙卡洛斯的想法。
芙卡洛斯微微一笑，对已经承担了五百年重任的另一个自己，有着十足的宽容和耐心。她解释道：
“试想一下，一旦进入战争状态，在摩拉克斯的统一指挥下，遍布这片土地的种种关隘、机关瞬间激活。成千上万在战争年代就验证过的机器、法术、武器迅速布置，乃至扩散到民间。无数璃月人拿着那些战争兵器，在大地上集结成阵，仙人飞舞空中，操控着种种对标魔神的战略级力量……从魔神战争的历史来看，即便没有摩拉克斯，璃月也能仅凭自身讨伐魔神。”
这是七国之中绝无仅有的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