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璃月是魔神战争年代冲突最为激烈的区域，这给璃月人留下了无与伦比的创伤，却也留下了其他国家无法想象的战争底蕴。
或许稻妻还能体会一二，但神位轮替全靠指派的枫丹，实在很难想象璃月火力全开时的强大。
谁要是小看了一个以武立国的富裕大国，下场一定会很惨。
第282章 须弥不经折腾的
“就比方说我们的发条机关军队……归终机一炮下来，至少也是成百上千的损耗。而那不是归终机的上限，这种机器显然是为能飞天遁地的魔神而准备的。仔细想想，璃月几千年下来会有军事关隘，藏着多少类似于归终机的武器？而我们又能拿出几台发条机关？”
芙卡洛斯做了一个十分清晰的对比。
芙宁娜想象着那个画面，计算了一下自己所知的军用发条机关的数量，然后使劲摇头，在心里大声说No。
“不，不对！打仗不是那么打的！关键还是要看魔神战力的数量！咱们这边有你、厄里斯和那维莱特，足足有三个呢！”
芙宁娜放弃了军队抗衡的设想，转而提出更为根本的决胜因素。
芙卡洛斯笑着点头。
“你说的没错，算上厄里斯的话，枫丹是能得出三个魔神。但是在魔神战争的年代，这样的数量，也不过是璃月埋葬过的魔神数量的零头而已。”
“……”
芙宁娜再次无言。
那倒也是，这比单纯的军事力量对比更加无解。人家连魔神都能随便埋，还轮得到你家的军队开到璃月来作战？只怕还没到璃月国门就全军覆没了。
过了好一会儿后，芙宁娜才后知后觉地眨眨眼，一脸纳闷道：
“可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问题？没有人想跟璃月开战吧？”
“确实没有。就是担心你看不清状况而已。”
“喂！我是说过‘审判诸神’之类的话，但那是为了咱们的计划，是伪装你懂吗？不代表我真的不明白各国的实力啊！”
芙宁娜恼怒地瞪了芙卡洛斯一眼。
芙卡洛斯只好笑着摸头安抚。效果明显，芙宁娜撅着小嘴，忿忿不平但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长相和身高，但是很有少女妈妈与少女女儿的感觉呢。
厄里斯暗自点头。感觉单纯就“另一个我”这样子的情况，目前的提瓦特已经追上崩坏世界了。总之又开辟了一条新赛道，还有很多很多东西可以解锁，值得期待。
……
须弥这边出阵的自然是小草神纳西妲，加上藏在草神大脑里的大慈树王。另外随行的，则是从五百年前复苏的天才少女——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
她一身绿色的须弥教令院学者衣裙，柔顺的金色长发扎成干净又优雅的单马尾，优美颀长的双腿白得晃眼，左腿大腿上还套着金色镶红宝石的腿环挂饰。
明明和【女士】一样的容貌伷，仅仅只是年轻态了几岁。但此刻的罗莎琳文静而知性，清丽眉眼间透着淡淡的哀婉，像温柔如水的邻家大姐姐，又像是令人怦然心动的初恋少女，总之与先前的炎之魔女截然不同。
又或者说，少女罗莎琳和炎之魔女罗莎琳，本就不是一个人。后者仅仅只是前者死前残留的怨恨，与本人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她们飞跃了层岩巨渊，落脚在灵矩关的高处。
然后纳西妲停了下来，用草元素编制出柔软舒适的浮空秋千，一脸轻松自在地坐了下来。
从那摇摇晃晃的奶白色小脚丫，还有她脸上格外愉悦的笑脸，看得出暂时摆脱了案牍劳形后，她确实心情很好。
“草神大人，我们不继续走了吗？”
“那位大人并不急于一时片刻，而璃月又刚好到了一年一度的请仙典仪。出于对摩拉克斯前辈的尊重，我们还是等仪式结束，和他当面知会一下，然后再启程去奥藏山会比较好。”
【所以，你这么急着走，其实就是想在路上多耽搁两天，权当放假是吧？】
大慈树王在纳西妲脑海里叹气。
纳西妲小脸一红。
‘也也…也不能这么说，就是，出发的时候没想那么多而已。’
【你觉得我该不该信？】
‘诶嘿嘿！’
纳西妲挠头，干笑，然后接着在秋千上愉快地晃悠了起来。
啊，没有工作的日子，真开心！
同时纳西妲手一抬，旁边出现了一个同样的藤蔓秋千，那是为罗莎琳准备的座位。
罗莎琳迟疑片刻，还是缓缓坐下去，然后就被纳西妲的手艺惊了一下。
“很舒服。”
“对吧？我试验过很多次的，这种角度和柔软度是最好的。”
“不愧是智慧之神，连秋千这种东西都要进行多次实验吗？”
罗莎琳干巴巴地说道，也听不出是真心还是暗讽。
反正纳西妲的小脸又红了一下，干咳一声后，连忙转移话题：
“罗莎琳，你当年也是教令院的天才学者，如果不是执意返回家乡的话，五百年前的贤者中必有你一席。所以依你之见，如今的教令院和五百年前比如何？”
“感觉，变化很大。在我那个时候，‘虚空系统’是探索和记录知识的地方，学者们虽然依赖系统，但也富有创造力，大家都是知识的创造者和受益者。但如今的‘虚空系统’……”
罗莎琳思索着，最终犹豫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纳西妲的眼神也认真了起来，无奈摇头，为罗莎琳补充道：
“但如今，须弥上上下下都极度依赖‘虚空系统’，能够创造知识的学者，数量和质量都远不如当年。”
“是这样的感觉。我去看了一下我当年留下的火元素应用研究……没什么变化。虽然补充了一点点边角，但没有人提出颠覆或者与我并列的课题。好像这五百年里，研究火元素的人都只是在我的道路上修修补补，做了一些没什么大用的微调而已。”
“关于你的课题停滞下来，没有人跟进这一点，我倒不觉得是什么坏事。”
纳西妲看向罗莎琳，眼神忽而微妙了起来。
罗莎琳不明所以地扭头，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草神。
而纳西妲勉强地笑了笑，迟疑片刻，缓缓道：
“我觉得，须弥这些年没有孕育出什么新的炎之魔女、草之魔女、雷之魔女……其实反而是一个好消息。”
这句话，纳西妲是认真的。
须弥不经折腾的，尤其是在草神缺席的五百年间。要是那段时间里冒出来几个疯狂的什么什么魔女，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第283章 重量级宾客
罗莎琳的研究当然厉害。
若非如此，不会有炎之魔女这种超乎常理的存在诞生。
假如有厉害的学者沿着她的道路走下去，再创造出由极端情绪凝聚而成的其他各种魔女，也并非不可能。
罗莎琳对这种情况心知肚明，但还是失笑摇头，道：
“这怎么可能？我那是极端情况，因为失去一切也别无选择，所以才放弃所有，让自己的恨意与火元素相融。其他人怎么会做这么疯狂的事情？呃，应该不至于吧？”
说到最后，罗莎琳又迟疑了。
人类和“作死”这种行为，总是紧密相连的。
坎瑞亚掀起的那场黑暗狂灾便是铁证。
而在纳西妲看来，无视七神治世结构和世界树情况，将自己软禁五百年的教令院，又何尝不是一种典范呢？她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道：
“罗莎琳，让人类永远保持理智，是一种奢望。”
“……”
“尤其你的课题足以锻造出魔神之下的无敌战力，对于掌握权力或者天赋才情的人而言，这是无与伦比的诱惑。”
“您是正确的。”
罗莎琳苦涩又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她是人类，这些道理她也明白。
幸好她的课题代价和要求都极高，这些年来没有人去实验——至少没有人实验成功，这还挺值得庆幸的。
“所以，罗莎琳有兴趣来教令院担任贤者吗？”
纳西妲终于暴露了自己求贤若渴的本质。
没办法，确实缺人。
教令院现在就一个艾尔海森能独挑大梁。
纳西妲对那位严于律己也严于律人、同时绝不加班的代理贤者，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他只有一个人，面对须弥整整一个国家，还有雨林与沙漠的复杂关系，实在捉襟见肘。
而罗莎琳是人智巅峰那一小撮人的一员，而且实力强大，更重要的是有世界树背书，简直是完美的同僚。
纳西妲当然会想挖墙脚。
罗莎琳愣了一下，随后摇头道：
“我其实已经是个死人，只是有幸成为那位的发言人而已。事实上您比我更有代言的资格，只是神座来源于天上，暂时还需要规避一二，所以才又额外选中了我。等那位可以现世的时刻，我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所以，你还是想在使命结束之后放弃生命。想要祈求那位大人，让你回到那段历史记忆当中，对吧？”
“……”
纳西妲停止了晃荡，用认真的目光直视罗莎琳。
罗莎琳沉默不语。
纳西妲无奈又怜悯地看着她，道：
“你不应该这样想，罗莎琳。”
“草神大人，这不是我的时代，不是我的世界。”
“我听说，人有三次死亡。第一次是身体死亡，你的灵魂离开人世；第二次是葬礼，亲朋好友目送你的安眠，此前的人际关系也就此抹去；第三次是知晓你的最后一人也离开人世，从此被世界完全遗忘。”
纳西妲缓缓说道。
罗莎琳怔怔出神地听着，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纳西妲伸出肉肉的小手，抚摸罗莎琳的脸颊，面带忧伤道：
“巴巴托斯或许记得自己的所有子民，但从世界树的情报看，二代风神已经悄然诞生，那祂又还能存在多久？更何况于祂而言，你所重视的人们并不特殊，都只是他的子民之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