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爱喝酸奶
姜灵似乎很满意这个称呼：“再叫我一声。”
“老婆。”
“大声一点。”
“老婆！”声音以草地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响彻在蓝天白云之下。
“继续。”
“死老太婆你有完没完，很好玩吗？”
“......”姜灵。
“我错了。”姜霖立刻认错。
“错了就好，我会原谅你的，”姜灵把头贴在他的胸膛上，唇边泛起了微笑，“只要你不做对不起我的事。”
对不起你的事......
“灵灵......”姜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看到妹妹抬起来的目光，又赶紧改口，“老婆。”
“什么事？”
“情人节快到了。”姜霖语气沉重。
“我怎么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姜灵疑惑地看着他。
“我有一个礼物，已经为你准备很久了。”姜霖笑呵呵地说道。
“我也有个礼物要送给你，不过可能要等到明年去了，”姜灵好像没有怀疑，自顾自地说道，“到时候别太惊讶，你应该会很喜欢她。”
她微微笑着，那是种沉浸在未来幸福中的微笑，并未注意到姜霖松了口气的神情。
“我想你也会喜欢我送个你的礼物。”他笑着说，然后在心里补充道。
应该。
.......
姜霖抱着妹妹，不走陡峭的山路，沿着庄稼人开辟出来的小路回家，奇怪的是，本该春耕的季节，田地里却瞧不见半个庄稼人的身影，直到走远了，回到村头，才见到几个正在打麻将的熟面孔。
为了不被他们发现妹妹的异常，姜霖选择避开他们的视线，偶尔不小心撞见了人，也由生病了搪塞过去。
只要在外人面前，姜灵就很配合自己的哥哥，靠着他的胸膛，乖乖的，一言不发。
没有人联想到这对兄妹之前在草地里打破了伦理与道德。
一路上有惊无险，姜霖叫了辆网约车，很顺利的来到一家酒店，开了房，帮妹妹脱下衣服，然后将她抱进放慢热水的浴缸。姜灵累的好像是在不想动弹了，都是由姜霖帮忙清洗身体，其中旖旎，不足为外人道也。
洗完后，姜灵提出自己还想泡泡澡，叫哥哥去买衣服和内衣。
姜霖迅速就出门去买了，待在浴室里的姜灵听见关门声，双手撑着浴缸边缘，慢慢站了起来，下身的火辣辣的疼痛让她一阵微微摇晃，秀眉紧蹙，不过最后依然忍住了，艰难地跨出了浴缸。
旁边的衣架上放着她换下来的衣服，她走过去翻了翻，找到了一张自己藏起来的纸巾。
然后，她披着浴巾出门，拿起了酒店的座机话筒。
第二十九章 哪怕与世界为敌
春节期间，各个店铺生意火爆，女装店也不例外，这时候经常见到里面游荡着许多女性，而门外蹲着一些抽烟的男人或小孩。当然，女装店里肯定也有男性，就是不知道单纯地陪同女性还是买来自己用。
姜霖挑了一件顺眼的女性修身风衣，妹妹的身材毕竟是比较修长高挑的，不必担心因为旺季而尺寸售罄的问题，shou货员忙得晕头转向，也没空搭理他，一手交钱，一手拿货，姜霖赶紧跑去下一个地点。
然而内衣店终究与其他店铺不同，一个年富力强的男青年在女人堆里尤为显眼，加上内衣款式众多，姜霖瞧得眼花缭乱，纵然知道妹妹的尺码，根本无从下手，这感觉，他情愿上三天三夜的高数课。
如果是江大小姐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姜霖不禁感叹。
似乎看出他的窘境，一名服务员亲切地上来询问，根据姜霖提供的年龄，喜好，体型，用途，建议了几种日常所用的文胸，并赞叹了下他女朋友的身材真好，65D这种小底围大罩杯的文胸在国内很少见，稍微穿厚点就会十分显瘦，可实际上却十分有料的。
就在姜霖想把这几件内衣都买下来时，手机响了，是温映雪打过来的。
“姜霖，你和你妹妹在哪？”温映雪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们回老家了，准备在街上逛逛。”原本是这样打算的，可妹妹柔弱的身子看起来还得休息一晚上才能正常行动，姜霖虽然心虚得很，嘴巴边上却是一贯的正经老实，若无其事。
“我看了龙灵潭的天气预报，今天天气不错，多去外面走走对身体有好处。”儿子不再那么阴郁，温映雪暂且放下心来，语气变得从容缓和许多。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你妹妹在你旁边没？”温映雪突然问道。
“没有，我在外面买东西，她还在家里。”姜霖往身边瞥了一眼，服务员很识趣地走开了。
“还在家？她为什么没和你一起出来？电话也打不通。”温映雪好像皱起了眉毛。
“她在做饭呢，应该没听到手机响吧。”姜霖睁眼说瞎话。
电话另一头立刻沉默了下去。
姜霖耐心等候母亲的回应，忽然有些不安，他的理由找的不算错，可为什么她会有这种反应？
脑中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姜霖的表情变得有些呆滞了。
温映雪是不是在诈他？
其实她事先一步给妹妹打了电话，问了相同的问题，然后才打给自己？
如果他们的回答对不上......
猛然一阵冰冷的后怕爬上脊背，姜霖捏紧了手机，手心冒着冷汗，明明是一家人，关系暴露后却像是在演谍战大片一样，与机智果决的妹妹和深藏不露的老妈相比，他就像一只天真无邪的小绵羊。
不过，至少他提前意识到了诈他的可能性，之前的问题并不能证明什么，接下来只需要小心点就好了。
“妈，你们那边怎么样了？”片刻后，姜霖决定反客为主。
“刚下飞机，一群人拥在机场外要钱，幸好你爸叫人把他们赶走了，现在说是正要找机场的负责人商量呢。”温映雪似乎才回过神来，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夹杂着气愤笑了一下。
“没事吧。”姜霖没出过国，听说外面挺乱的，不是每个国家都像天朝那样安全。
“没事......你和你妹妹这两天过得怎么样？”话题又转到兄妹的身上。
“还好吧，和以前差不多。”姜霖说的含糊。
“差不多......”温映雪仔细斟酌着措辞，终究涉及到自己的一对儿女，“有没有想过未来怎么办？”
“想过啊，再艰难的险阻也有消失的一天，妈你也不是这样过来的么。”老妈说的含蓄，姜霖回答得也含蓄，这种事毕竟不能光天化日说出来。
“今时不同往日，我的经历并不能代表全部，一颗小小的螺丝钉，也会对机器造成巨大影响，你是学工科的，应该比我这个语文老师更明白这个道理，”温映雪语气温和，循循善诱，“你作为一名兄长，终究是要在妹妹犯错的时候纠正她的，人生有时候没有选择题，不能对失败的结局负责，需要克制自己。”
“我......”姜霖说不出话来。
听见他如此犹豫，温映雪联想到什么，顿时变了脸色：“你们发生关系了？要知道你们可是亲兄妹！”
“怎么可能？！”姜霖下意识地反驳。
“没有就好。”温映雪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失意的人，无论是男是女，总会在最错误的时候被别人乘虚而入，干出最错误的事情，最怕他们这对少年少女突然萌发了荷尔蒙，女儿先斩后奏的果决她可是见识过的。
她好像贴近了手机，温润的嗓音变得有些低：“你们不能再这样继续犯错了，我想过，等回来后我就给你爸说你们兄妹俩的事情，一切让他来决定吧。”
“妈。”
“还有什么要说的？”温映雪相信儿子能明白他肩负的责任。
“这一切不是由你们决定，”姜霖深吸一口气，“而是由我。”
“我会一直坚持下去，哪怕与世界为敌。”
说完，他挂掉了电话，心脏怦怦直跳，难以置信自己居然会对一向尊敬的母亲说这等违逆的话，因为明白她作为母亲内心的痛苦，所以他才不敢道出实情，难以在孝道与感情之间做个平衡。
不知道妈听见这话，该是有多伤心？
还有老爸怎么办？
如果父母坚决反对，他和妹妹能抛下他们，然后远走高飞吗？
根本不可能！
温映雪之所以愿意离开外公，不正是因为她还有个哥哥可以照顾自己的父亲么。
自己和妹妹走了，谁来照顾他们？
姜霖一时有些庆幸自己的决定，放弃妹妹不可能，扔下父母也不可能，他必须强势起来，表明自己的态度，用最尖锐的矛去戳穿那最坚硬的盾，柔和和感化都是行不通的，只能让他们以为自己还有商量的余地。
就像母亲不和妹妹说，偏劝自己一样。
想到这里，姜霖像是卸下了许多舒服，身体由里到外都变得轻松许多。
啪啪啪！
密集的掌声忽然在耳边响起。
姜霖抬眼张望，看到内衣店的女人都在看着自己拍掌，笑容充满祝福的味道。
姜霖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激动而放大的声调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迅速拿着那几款挑选好的内衣找服务员结账，而有两三个年轻少女还想找他合影，嬉嬉笑笑，直说他说“哪怕与世界为敌”的样子真帅。
姜霖受不了这种调侃和热情，拿过包装好的袋子，急匆匆地离开内衣店。
但就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刹那，他回过头，笑容灿烂。
提了提封装袋。
“我妹妹。”
店里死寂一片。
姜霖回到酒店的套房，看到妹妹套着浴衣，靠在床头津津有味地看着《还珠格格》，柔和的灯光倾泻下来，像是让她光洁白皙的脸庞笼上一层薄纱，眼睛闪烁着掩盖昔日时光的色彩，似乎经过滋润后，连气质也变得不一样了。
“老.....灵妹妹，这是我买的衣服和内衣，你看合不合适。”姜霖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
姜灵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并未纠正他的措辞，一切都要循序渐进：“先放着吧。”
姜霖把口袋放在一边，坐在妹妹身边，有些坐立难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妹妹主动靠在他怀里，他才缓缓伸出手抱住她，感受着那仿佛月桂花糕制成的身子，而她有点儿配合地挪了挪小屁股，毫不忌讳地与那儿摩擦。
妹妹的这份坦然令姜霖汗颜，第一次过后，一般都是女生害羞，男生哄劝，而他们兄妹俩却是反过来了。这固然有妹妹筹划好些年，他没完全做好心理准备的因素，可性格原因还是占据很大一部分。
自己不再是个好哥哥。
也不是个好男朋友。
更不是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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