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流月火
“我算是相信，你真的在切尔诺伯格当老师了。这份口才，可没那么容易练出来呢。”
明岳装作没听见砾语气中的讥讽，厚颜无耻地装出谦虚的样子，“过奖，过奖，鄙人还在不断学习，努力进步……”
但是尼娜已经去厨房准备午餐了，砾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明岳随口胡诌。明岳也背不下去了，只好清了清嗓子，正想转移话题，就发现砾凑了过来。
“现在干点什么打发时间好呢——”
札拉克骑士凑在明岳的耳边，笑着，轻声说。明岳浑身一颤，条件反射般退出一米，义正言辞地大喊道：“好，我们去后院切磋一下吧！”
……
于是明岳和砾真的去后院切磋了。虽然说砾的侵略性一直这么强，但是也并不会总是强迫明岳做些什么。与一年前相比，砾的战斗技巧有了显著的提升，虽然在明岳面前仍然不太够看，但是明岳也不能像以前那么轻松写意地应对了。
吃过午餐，砾把尼娜从厨房里提出来，主动揽下了洗碗的活儿。尼娜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明岳说：“你就让砾去干活吧。我们还打算天天吃你做的饭呢，其他的家务就留一些给我们吧，总不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做完了。”
“没关系的，老师，我……”
“嗯？”
“好，好吧。”
尼娜勉强地点了点头，明岳才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尼娜在沙发上坐了坐，一副闲下来之后反而不知该做些什么的样子。在她准备走进书房之前，又被明岳拉住了
“小尼娜，陪老师聊几句怎么样？”
“好呀。”
尼娜于是高高兴兴地在明岳身边坐下，似乎等着明岳先开启话题。
“感觉卡瓦莱利亚基怎么样？”
“嗯……挺漂亮的，但是买东西的价格比切尔诺伯格要贵一点呢……”
“毕竟是首都嘛。那你感觉砾怎么样？”
“砾小姐的话……”
尼娜正认真地思考着。明岳却说：“你叫她姐姐也可以的哟。”
“嗯……砾，姐姐……不太习惯呢。”
尼娜看起来有些苦恼。明岳觉得有点好笑，问道：“你对柳德米拉和小夜不都是叫姐姐的吗？不过也没关系……实在不习惯的话就叫砾吧，只要别叫阿姨都好说。”
“诶？但是，直接叫名字会不会不太好……”
“那怎么办？”明岳挠了挠头，说：“在家里用尊称不觉得很生分嘛？或者你想叫师母也不是不可以……”
“那，那还是叫砾……吧。”
尼娜似乎被明岳的无聊笑话吓了一跳，只能勉强接受了。她偷偷地看了看水槽边上忙碌的砾的背影，小声问道：“老师，砾……她以前就住在这里嘛？”
“对啊。”
“砾小姐……砾好像是卡西米尔的军人呢，也就是征战骑士？”
“嗯。想象不了吗？”
明岳笑着说。尼娜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说：“有点不太符合……总觉得，跟书里面写的征战骑士不太一样。”
“那当然啦。他们在生活中也是普通人嘛，总不能一直穿着那些插图里面的骑士盔甲。并且征战骑士也不全是马背上的骑士哦，这只是卡西米尔的特殊称呼而已，应该来说，算是一种阶层吧。”
“嗯，我知道的，我在书里面看到过。”尼娜点点头，又好奇地问道：“那个条形码，是征战骑士的代号，或者编制吗？”
“那个啊，这可就大错特错了。”
明岳耸耸肩，看着尼娜突然有点慌乱的紧张样子，不由得出言安慰道：“没事，砾不太在乎这个……但是我也不太好跟你说。有机会的话，不如你亲自去问问她怎么样？”
尼娜点点头，明岳却突然想起来这两天的事，小声问道：“对了，小尼娜，你这两天都跟砾悄悄聊了什么呢？告诉老师好不好？”
……
可惜，无论明岳如何循循善诱，尼娜都只是红着脸摇头，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于是明岳也只要作罢。
收拾完东西，她们就一同前往科瓦尔在城郊的工坊。明岳看着砾轻车熟路地扭开了锁，好奇地问道：“砾，你经常来这里吗？”
“当然啊。”砾拍了拍腰上的匕首，答道：“这还是科瓦尔打造的呢。”
“诶？我居然不知道？”
“你没问嘛。”
砾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在铁砧前挥动锤子的玛莉娅。
“玛莉娅，好久不见了啊。”
玛莉娅抬起头，惊喜地说：“啊！是砾小姐……还有明岳小姐，尼娜小姐，你们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们会早上来……”
她放下锤子，正要迎过来，砾却轻轻地叹了口气，说：“玛莉娅也长大了呢，是个懂事的大人了，都不肯叫我一声姐姐了……”
“砾小姐！”
玛莉娅面色通红地跺脚，喊道：“为什么你会跟明岳小姐说一样的话啊！”
ps：一夜过后……（此处省略两千字）
pps：白天上课，晚上赶死线码字……要死了（瘫）
ppps：月度小队真的好弱，真就超级叙拉古（意面）人（三个五星）是吧……
第一百五十章 工匠并不那么好当（4k）
玛莉娅还没来得及跟明岳和砾聊几句，就听见科瓦尔粗犷的声音从工坊深处传来了。
“玛莉娅，我给你布置的……哟，明岳来了啊？”
科瓦尔背着手走出来，跟明岳打了个招呼，接着视线才移到砾的身上，表情看起来有些惊讶。
“这不是砾吗？好久没见啊，我记得你应该去北边了。”
砾微笑着回道：“好久不见，科瓦尔。我昨天才请了个假回来，就顺路跟着明岳一起来找你了。”
“我懂，我懂，你俩关系好嘛。”
科瓦尔了然地点点头，招呼明岳和砾跟他进去。又犹豫了一会儿，科瓦尔对玛莉娅说：“丫头，你也跟着来看看吧，那把剑不急着做也行。”
“好的，科瓦尔师傅！”
玛莉娅答应一声，毫不犹豫地撇下了手上的锤子，那块烧红的铁条就放在原处。她又把旁边熊熊燃烧的火炉关掉，才跟着几人进去。
“这种是能说停就停的吗？”
明岳从外行的角度发出质疑。科瓦尔摇了摇头，随口说：“一般来说最好不要。虽然说以普通的材料，在任何时候停止都不会对结果造成太大影响。但是中途暂停可能影响工匠的手感，出品的质量也可能天差地别。”
“那你怎么还让玛莉娅跟过来？”
“因为温度没控制好，那把剑已经坏了一半了，还能再差到哪去？”
科瓦尔毫不留情面地说。明岳耸了耸肩，而跟在后面的玛莉娅的脑袋已经耷拉下来，衣服垂头丧气的样子。
科瓦尔的工坊分了好几个不同的区域，许多不同的设备分门别类地存放在这个工坊的不同地方。有采用了最新的技术，最近几年才问世的新型机器；也有几乎在现代工坊中消失，距离进入博物馆只有一步之遥的老东西。
穿过这些用处迥异的区域，他们来到科瓦尔的设计室。除了桌子、纸、笔，就是墙上摆着的密密麻麻的金属和非金属样本。
科瓦尔施施然在办公桌前面坐下，一把扫开桌上堆满的杂乱的设计图，对明岳招了招手。
“你要的那把剑的尺寸呢？把模板给我。”
明岳惊讶道：“原来要我先弄出来给你的吗？”
“废话。你不是有那手搓武器的本事吗？赶紧把你想要的尺寸给我弄出来。”科瓦尔拍了拍桌子，说：“或者你让我来自由发挥？你定一个你用起来比较趁手的重量，尺寸就没办法让你定了。”
“重量倒没关系……那我去搓一个出来。你这儿有空地吗？”
“你别给我整个两米长的大剑出来……出门左转有个靶场。”
科瓦尔嘀咕着一句，就看见明岳欢乐地窜出去时，怀里已经抱着四五把尺寸各异的长剑，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科瓦尔，也麻烦你帮我保养一下这些武器吧。”
砾从腰间的布包里取出自己的两把短剑，递给科瓦尔。科瓦尔低头粗略地看了一眼，用手轻轻地拂拭明亮的刃锋。
“磨损的那么厉害，你这家伙，就不能稍微爱惜一下吗？”
砾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说：“没办法，工作需要。”
一直默默跟在后面不吭声的尼娜听着砾和科瓦尔的谈话，突然就对砾的征战骑士身份有了更多的认识。对于军人来说，武器磨损厉害意味着什么……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她又看了看砾淡然的表情，不由得轻轻打了个寒颤。
“也是。”科瓦尔点点头，又拿起这两把短剑看了看，说：“我记得给你做了一套啊，剩下的呢？”
“剩下的用的没那么厉害，就想着先把这两把带过来给你看看。需要很复杂的操作吗？”
“稍微有点麻烦。崩成这样，可能需要个两三天吧。下次记得把剩下的也送过来，我帮你一起补一下，然后磨一磨。”
砾点点头，说：“没问题，我会在卡瓦莱利亚基待一段时间的。”
站在一旁的玛莉娅突然跃跃欲试地说：“科瓦尔师傅，能让我试一试吗？”
“你会维护武器吗？”
科瓦尔反问道。玛莉娅挺起胸膛，说：“当然会！上次的单子不就是我做的吗？”
“是这样，但上次你磨的是菜刀……”科瓦尔摇摇头，突然脸色一变，严肃地盯着玛莉娅，问道：“玛莉娅，我问你，你有百分之一百成功的把握吗？”
“诶？百分之一百，那很难吧……”
“玛莉娅，这可是要上战场的武器。你知道出了差池，会是什么后果吗？”
科瓦尔从椅子上站起来，熊脸上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眼神锐利如刀。玛莉娅似乎没想到科瓦尔的反应会这么大，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他厉声大喝道：“在战场上，可是要跟敌人拼个生死的……如果这把刀磨坏了，断了，敌人的刀就会架在你的脖子上！玛莉娅，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嗨，科瓦尔，别吓唬小姑娘。”
明岳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溜进来了，拍了拍科瓦尔的肩膀，笑着说。科瓦尔的气势一下子就泄了，无可奈何地瞪了一眼明岳。
“弄好了？”
“喏。”
明岳将手中的剑递给科瓦尔，对玛莉娅说：“别让在心上，弄坏了再做一个就是了。对了，玛莉娅，你吃午饭了吗？”
“还，还没有……”
玛莉娅好像是真的被科瓦尔吓到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尼娜走过去，轻轻地扯了扯玛莉娅的袖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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