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回应她的是死一样的沉默和她能感觉到的非常明显的僵硬。
琪亚娜迷糊之间，抬起手向上摩挲着，想要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但却没摸到对方的脸，只摸到一个硬硬凉凉的壳子一样的东西。
琪亚娜像是通宵三天复习期末考试的考生一样费劲地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中，一个未曾料到的面孔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坑……特曼？”
“你醒了，地球人。”
琪亚娜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她倔强地伸出手，身体软绵绵的她连力道都掌握不好，几乎是用抢的一样把铿惑脸上戴着的奥特曼面具拽了下来。
终于摸到了那张熟悉的脸，琪亚娜没来由地感觉安心了下来。
“哎疼疼疼疼！”
“噗……唔你别晃……我要睡觉……”
第三百零五章 八十条鸡腿几天能吃完？
“不看了？”爱酱有些愣愣地看着把监控录像关掉的符华。
“事情已经结束，我已经弄明白铿惑身上的异常出在哪里了。”符华站起了身，转过去打开衣柜。
“那你要去哪？”
“去训练。”细细簌簌的声音从衣柜前传来，符华身上的便服轻柔地落在地上，环绕在她光洁的脚丫旁。
爱酱幽幽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让符华手上的动作都放慢了少许。
“如果有一天，我哥哥和戮魔之刃只能留下一个，你会选择谁？”
“……”符华的动作只停滞了一瞬，甚至都没有回头，只是仔细地把练功服的扣子扣好，“我会选择能让我们获得胜利的那个。”
“是吗？名为【铿惑】的个体只是个剑鞘，但是没有剑鞘的武器是无法让人放心的。如果有一天，某件事情发生了，你要么留下剑鞘，要么留下剑，你会选择哪一个？”
“我说了，我会选择能让我们赢得胜利的那一个。”
“是这样吗，赤鸢仙人？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他们两个都有可能在这次与律者的战斗中死去的可能？”
“……如果他确实是戮魔之刃，那么律者的律令对他就是无效的；如果他不是……那就算了。”
“那即使名为【铿惑】的个体死去也没有关系吗？”
“我对他没有感情，我只是一个观察他的人，仅此而已，即便他真的死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放弃戮魔之刃这条线而已。”符华有意无意地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爱酱一眼，“这个世界并不是靠一个人就能拯救的，我对他寄予厚望，并不代表他就是我的全部。不要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样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还是说，你忘记了你跟奥托的合作还有你暗中背着我和那个叫作古斯塔夫的人联络的事？我确实掌握有你的权限密钥，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怎么管用？”
爱将哑然。
“话说回来，你也一样，对他抱有过多的感情，只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别忘了，在崩坏面前……个人的情感又算得上什么呢？”
爱酱的影像无声无息地从屏幕上消失，似乎连来都没有来过，只剩下符华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
“既然你承认你的核心程序中没有【感情】，那就请不要再做那些小动作了……还有，别叫我那个名字，我不认得。赤鸢仙人已经死了，现存于世的，只有女武神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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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货……”琪亚娜如同梦呓般发出了迷迷糊糊的声音，好像还没睡醒。
“怎么了？”铿惑当下就是心里一颤，生怕琪亚娜说出什么她这疼那疼感觉要死了的话。
“静谧宝石呢……”
“……”铿惑张了张嘴，他原本以为琪亚娜会说她现在很难受，却没想到琪亚娜会问起这个，“我收起来了，逆熵的计划破产了，我们都安全了。”
“唔……那……我是不是……救了很多人……”琪亚娜好像放心了一样，整个人都瘫在铿惑的怀抱里，似乎贪恋着这短暂的温暖。
“……嗯，你救了很多人，这座城市的所有人……”
“那我……我想吃鸡腿……”
“好好好，你想吃多少我都买给你。”
“我想吃八个鸡腿……”
“行行行，八十个我都买给你。”
“唔……有点多……”
“没关系，可以多吃几天，我给你多买几个口味的，保证你吃不腻……”
“那也得两天才能吃完呢……”
“……”
“坑货……夸夸我好不好……”琪亚娜把脸埋在了铿惑的胸膛，铿惑能感觉到她的脸好像很烫。
“琪亚娜真棒，你拯救了这个城市，这个国家，你……”铿惑说着说着，却慢慢变得哑口无言。
他心里的话哽在喉头，却始终无法说出口。
【但是我更希望你能保护好你自己。】
“不够……你再夸夸我……”琪亚娜的脸在铿惑的胸膛蹭了蹭，右手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好像要把自己的脸盖住。
“……琪亚娜又聪明，又漂亮，又勇敢，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完美的女孩子。”
“唔……我还要……”
“呃……”如果不是双手抱着琪亚娜，铿惑现在一定是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突然间让他编出那么多夸她的话，即使铿惑巧舌如簧，现在的他却像是被下了沉默术一样嘴笨得不行，只能磕磕巴巴地好像念稿子一样地说着，“琪亚娜天下第一！宇宙第一！全世界所有女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她一根头发可爱……”
铿惑话还没说完，怀里的琪亚娜就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笑得那么肆意，笑得浑身颤抖，让铿惑险些都抱不稳她。
“芽衣她们受伤了吗……”
“她们都很好，之前在别的地方找你，现在我找到你了，所以她们现在在等我们回去。”
“那……最后是你来救我了吗……”琪亚娜的脸埋在铿惑的胸膛里，深深的，像是鸵鸟一样。
“……”铿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心底一沉，想起自己最优先寻找静谧宝石的事，一时之间心像是被放在火焰上炙烤一样。
可是琪亚娜并没有察觉到铿惑的不对劲，她只是小声地嘀咕着，好像正在回忆着什么：“……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来救我的，对吧……”
“……嗯。”
“你说过……我是你……无法放弃的女武神，是吗？”
铿惑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可是过去的承诺和自己之前做的事却让他两相煎熬。
“我之前……一个人醒来的时候……好担心你们啊……我……好害怕……”
铿惑知道，此刻自己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可是……
为了最好的结果，那自己就应该欺骗琪亚娜吗？
“我拿到静谧宝石的时候……好疼啊……全身都好像烧起来了……我觉得没有人会来救我……”
“琪亚娜……”
“可是我记得你说过，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会来救我，因为……我们是你无法放弃的女武神，所以，我想再坚持一下……也许下一秒你就会来救我了……所以你来了，是吗……”
“琪亚娜……”
“唔？“
“我保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第一时间去找你。哪怕是天塌下来也好，地陷下去也好，再狼狈也好，被千夫所指都无所谓……我……“
铿惑的脸涨得通红，这样仿佛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台词他还是第一次说出来，一时之间让他觉得羞耻万分。
“可是……女孩子都是希望白马王子来救自己，为什么你偏偏就是个奥特曼……”琪亚娜迷迷糊糊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不轻不重地在铿惑的脖子旁边轻轻掐了一下。
“……奥特曼不好吗……那……那我下次注意……”
“唔嘿嘿嘿……”琪亚娜突然笑了起来，她的小脸在铿惑怀里蹭啊蹭的，这种举动和铿惑以前对她的印象大相径庭，“我会变得很强的……强到让你不用担心……这样下次就不用你救，可以去救你了……”
琪亚娜突然感觉铿惑抱着自己的胳膊紧了紧，那种充实的感觉让她欲罢不能，她本能地也将自己环住铿惑脖子的手紧了紧，好像是在对铿惑做出回应。
“琪亚娜……”
“嗯？”
琪亚娜的脸深深埋在铿惑的臂弯中，完全没有看到铿惑左顾右盼的视线和憋得通红，好像要告白的初中生一样捉急又忐忑的神色。
【我喜欢你】这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不是我救了你，而是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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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大人，目标已经捕获完成。”
“干得很好，幽兰黛尔，告诉【裁决之刃】全员，带着目标即刻返航。对了，这次行动里，你觉得这些部下怎么样？”
“大家都挺好的啊。”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从【裁决之刃】中选择几个人晋升到【不灭之刃】中，填补现在名额的缺口……”通讯器那边的奥托似乎叹了口气，对自己属下的思考方式感到一丝捉急。
“哦哦……这样啊……”幽兰黛尔恍然大悟，她扭过头，有些不放心地瞥了一眼被戴上了能量拘束器，昏迷不醒的齐格飞，似乎生怕他下一秒就突然间又睁开眼跟她们大战三百回合，“嗯……那个……”
“你该不会又忘了她们叫什么名字了吧？”
“字母和数字好难记啊……像方程式一样……又是刚接触，我怎么记得住嘛……我问她们名字，她们又只告诉我代号……”
“……”奥托那边传来了一段沉默，“那先返航吧。”
“奥托大人，那个……我们这里不是还有极东支部的女武神吗？不接她们一起回去吗？”
“放心，我那担心下属的孙女刚刚没交申请就开着休伯利安号往那里赶了，她会接走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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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长……”芽衣有些愣愣地看着一脸疲惫地抱着琪亚娜的铿惑，心底的担忧一时之间噎在喉头，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睡着了。”铿惑小声地说着，“没有受伤，但是体能消耗过大，我们需要给她做一个全身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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