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木寂无声
为了避免这厮暴起伤人,流云只得被迫出手,一阵拳打脚踢,把宫部善祥坊揍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这加了量的“物理治疗”,终于让宫部善祥坊安静下来,没力气折腾了。
流云充分地活动了全身的筋骨,也觉得挺爽的。
上辈子听说,适度进行一些健康的体育运动,会让人心情愉悦起来。果然没说错啊!
特别是事后还有个冴子这样的美少女在旁边伺候,一边用白皙柔嫩的小手帮着擦汗,一边眨着大眼睛满脸崇拜地说“主人辛苦了”……
当然这个只是无足称道的细节,主要还是运动使人愉悦。
被揍了一顿之后,宫部善祥坊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看上去清醒了不少,身上的妖气渐渐消失了。
估计他也是知道自己挨揍的原因,没有对流云表现出什么不满的意思。
宁宁夫人不顾危险,温言细语地走到近前安慰了几句,还说:“横山城里有位竹中大人,想必您是听说过了,他的阴阳术深不可测,无论是什么问题,妾身求他来看看,总是有办法解决的。”
宫部善祥坊见状颇为感动,深深叹了一声,沉痛摇头道:“多谢夫人了!如果不是遇到各位……贫僧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下了心咒……唉,这可麻烦!”
流云闻言皱眉:“你不知道是被谁害的?”
宫部善祥坊茫然摇头:“既然是命令贫僧放出虎御前妖怪来攻击织田军,那想必是浅井家的某人动了手脚。但是贫僧看浅井家那群人,哪像是有这个本事的?包括备前大人(浅井长政),虽然他武艺还不错,也从没展示过术法啊!”
宁宁思索了一会儿,解释说:“妾身听竹中大人说过‘心咒’这门邪恶的术法。中咒者会不由自主地执行命令,却又并无其他的异常,会以为自己是出于自愿才去做。即便偶尔在外人提醒下,反应过来,意识到不对劲,也会像宫部善祥坊禅师刚才那样,陷入狂乱之中。而且狂乱一阵之后,又会渐渐忘却真相,重新不由自主地执行命令。”
冴子在旁边站着,神色稍显黯然,喃喃自语说:“与我那混账父亲使用的法阵相比较,这个‘心咒’的术法,好像……其实也不怎么邪恶。”
流云悄悄捏了捏冴子的手心,表示安慰。然后问向宁宁:“夫人您天生就有灵力,依您来看,竹中大人是否可以解除这个术法?”
宁宁露出为难的神色,犹豫道:“解除术法,需要比施术者更强的法力才行。妾身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况且,竹中大人恐怕一时没法回来,听说他在南边,也遇到了难题。”
流云摇头叹道:“看来,这和尚的问题,一时没法解决了。先解决寡妇的问题吧。”
宁宁点了点头,蹲下去平视着宫部善祥坊,柔声说:“禅师,可以告诉妾身,那些无辜的寡妇,被您关押在何处吗?”
“当然,当然!”宫部善祥坊很配合,老老实实说:“其实就在虎御前山,从西南方上去,第二个岔路口有个……”
说了一半,这和尚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狰狞痛苦,话也顿时变了:“不行!不能告诉别人!要放出虎御前来对付织田家啊!”
同时宫部善祥坊大吼一声,伸出双臂作势要掐宁宁夫人的脖子。
宁宁下意识想要躲。
但宫部善祥坊天生神力,势若猛虎,她一个没啥武艺在身的妇人,反应慢了太多,哪里躲得开?
幸好有流云在侧。
流云见宁宁夫人不顾危险接近宫部善祥坊,虽然没有阻止,但一直暗中注意。
这下子出了事,他便纵身一跃,闪电般飞扑上前,左手搂住宁宁的腰身,用力往后一拉,护在身侧;右腿高高抬起,一脚飞踢,不偏不倚踹在那发了狂的和尚胸口。
宫部善祥坊又一次被打飞出去,在空中滑翔了几米,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然后流云才松开宁宁的腰,致歉到:“事急从权,请恕在下无礼。”
比起自己的娇妻美妾,宁宁的腰肢不算是纤细玲珑的,似乎稍微有一点赘肉。
流云感受到肌肤贴近的弹性,稍觉尴尬。
宁宁夫人倒也不愧是女中豪杰,全然不像普通妇人那样羞涩惶恐,只是淡定自若地点头笑了笑:“多谢佐佐木大人,妾身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见怪呢?”
宫部善祥坊过了片刻,才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此时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嘴唇破裂鼻孔流血,还沾惹了许多尘土和泥巴,看着实在狼狈不堪。
这和尚却又一次苏醒过来,顾不得自己的伤,反而是一脸忐忑地问:“没有伤到宁宁夫人吧?”
宁宁淡定沉着道:“妾身没事,幸好有佐佐木大人出手。”
宫部善祥坊松了口气:“那就好,宁宁夫人这么和善友好,贫僧要是无意伤了您,心里可过意不去。”
此刻流云忽然心生一念——刚才宁宁明知这和尚随时可能发狂,仍然走近过去,或许并非疏忽,而是有意为之。她大概是摸清了和尚的心性,有心遭受攻击来令和尚自责,以便日后差遣。
当然,这只是猜想也没办法验证。
如果是真的,那宁宁夫人的心性可真有点太深了。
流云没继续考虑无关的问题,觉得正事要紧,先找宫部善祥坊问那群寡妇的具体位置。
宫部善祥坊本人是愿意回答的,但每次只说二十个字,就会心智大变,进入狂暴的状态。
这个时候,流云就再来一次“物理治疗”,让他恢复过来。
如此反复三五次,终于把话讲清楚了。
原来寡妇们,被关押在虎御前山的一个山洞里面。
这时候流云屡次出手,已经有点疲惫了。
幸好有冴子在旁边贴心服侍,帮着擦汗按摩,所以身虽然疲惫,心还是挺爽的。
至于宫部善祥坊,被打得面目全非,可以说妈都不认识了。
这还得亏了他天生神力,筋骨异于常人。
换个普通百姓,挨了流云几顿揍,恐怕早就成了肉酱。
宫部善祥坊被打成这样,却还要以虚弱的语气表示感激,多谢流云没让他失去神智。
宁宁夫人温言细语安慰了一番,劝这和尚到横山城小住片刻,等竹中重治回来想办法解决诅咒。
宫部善祥坊没多想就同意了。
一方面是他对宁宁已经产生些许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已经被暴揍成这样,没得选。
流云见此,也不推托,伸手一拎,将气息奄奄的宫部善祥坊当作货物一样扛在肩膀上。
宁宁稍作思索,又说:“虎御前山距离这里不远。依妾身所见,不如先救出被关押的寡妇,以免夜长梦多。”
流云自恃有武力在身,天下何处都可去得,便坦然同意了这个提议,先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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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平安贵妇般的女妖怪
虎御前山处于小谷城南部,是一座占地方圆各三四公里的小山脉。
当然,不管怎么小,毕竟是起伏不定的山地,如果没有向导,想要从某个隐蔽的洞里面找出被关押的寡妇们,还是很难的,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幸宫部善祥坊讲道理没有讲过流云,已经被说服,老老实实指出道路。
接近傍晚时分,几人到达西南边的山脚,看到一条狭窄的小径,甚至不够两人并肩通行。
沿着小径往上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转角处,忽然杀出十几个僧兵,持着弓箭、薙刀、铁炮等武器,守着山头,居高临下,义正辞严地警告说:“这里是汤次神社所拥有的领土,没有受到邀请的人,请不要靠近!”
流云见这架势,看来不免又要讲一番道理,才能继续通行了。
他将肩膀上扛着的光头壮汉放在地上,正准备张嘴开始讲理,这时候——
某个眼见的僧兵往下瞧了几眼,顿时色变:“这不是善祥坊师兄吗?怎么被打成这样?”
宫部善祥坊纵然天生神力筋骨过人,但并不像流云这般身负“疗愈之力”,他此刻仍是有气无力,奄奄一息,尽量张开嗓子向上喊道:“确实是贫僧……没打过人家……”
话没说完,上面那群僧兵面面相觑,恍然失措。
一个带头的喊了一句:“连善祥坊师兄都被打成这幅模样,还沦为俘虏,我们怎么拦得住?快跑吧!”
瞬间僧兵们各自收了武器,一哄而散。
流云见之十分好奇:“明明是和尚,该是寺庙吧?却说什么‘汤次神社’?更让我吃惊的是,这群僧兵的斗志也太低下了吧……”
宫部善祥坊躺在地上弱弱地解释道:“所谓本地垂迹,应身护法嘛,寺庙与神社不分彼此也很常见……至于说斗志,现在浅井家眼看要完,织田家对佛门态度不明,贫僧这些同门师弟们还没卷铺盖四散而逃,就不错了。”
流云恍然点点头,却又不怀好意地说:“你这和尚,现在已经可以正常说话了,看来恢复得不错。为了避免待会又发狂,或许需要再打一顿了。”
宫部善祥坊立刻脸色发苦,弱弱地说:“贫僧尽量自控……”
流云笑而不语,仍旧随手把和尚拎起来扛在肩上。
继续往上走。
过了转弯有个岔路。
左边就是通向所谓的“汤次神社”。那地方,既祭拜佛祖,也供奉神明,外有“开”字形状的鸟居,内设棱角分明的佛塔。
本地的神道教,和外来的佛教合二为一,僧侣为主,神官为次。
这是非常具有扶桑特色的情况。
主要是因为松散的神道干不过严密的佛门,但外来的强龙也不可能彻底把地头蛇按住,一来二去打交道次数多了,干脆勾搭起来一起合资做生意。
以此就形成了一套理智基础,即刚才宫部善祥坊所谓的“本地垂迹,应身护法”。
流云之前倒也当了几年和尚的,但只懂得练武,业务知识很不熟练,这两个词只听说过,却不知道具体的含义。
不过不知道不要紧,反正不去那里。
岔路右边,斜着往峰顶蜿蜒,是往人迹罕至的山林深处去。
根据宫部善祥坊的描述,众人走上这条路,又绕了几个弯子,来到一个小小的山洞洞口。
据说那群寡妇就关押在里面深处,被两道结界所困。
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黯淡,宁宁夫人从随身包袱里取出一颗小小的珍珠,放出光亮来照明。
还未走近,忽然从旁边跳出两个青面獠牙身似猿猴的妖怪,各自握着一根粗大的碎金棒,身上妖气并不浓烈。
流云向肩上扛着的和尚问:“这些怕不是你的熟人吧?”
宫部善祥坊摇头:“应该是野生的妖怪。奇怪,贫僧在这多年几乎没见到妖怪啊?”
流云便握住了刀柄,说:“既然不是熟人,挡在面前,就动手了!”
两青面獠牙的妖怪呜呜呀呀的吼着一些没意义的语气词,挥舞手中碎金棒做威吓状,却并不主动进攻。
流云正欲拔刀,忽然洞里传来一个幽幽的女性声音:“他们并没有伤人之意,只是想自保罢了,可否手下留情呢?”
与此同时,有股深不可层却又平静如水的妖气扑面而来。
山洞里走出一个雍容华贵的女性,穿着纹饰繁复,下拜及地的小圭长袴,俨然是个平安时代的豪门贵妇。
这位女性容貌身姿甚为寻常,并不如何出众,眉宇间写满了寂寞清减的痕迹,但身上蕴含着十分神妙的神韵,既威严端庄,又亲切和善。
宁宁夫人与之类型极为相似,气场却不免被压下一头。
贵妇挥了一挥手,那两个青面獠牙的妖怪,便失去所有的暴虐气息,变成人畜无害的小动物模样,扔下棒子钻进山林。
被流云扛在肩上的宫部善祥坊顿时瞪圆双目,大惊失色:“虎御前!虎御前重新出现了?贫僧可还没施展唤醒她的术法呢!”
众人尽皆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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