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再睡一会儿嘛……困死了……”
“再占用病床的话我没办法营业了！快给我起床！”
无衣不容置疑地说道，伸手把缩在床上的密瑟尔给拎了起来，把迷迷糊糊哀鸣着的密瑟尔强行拖到了洗手间。
刷牙洗脸，吃过早餐，无衣坐在就诊台前精神百倍地整理病历准备迎接病人，密瑟尔跳到艾琳床上，朝呼呼大睡的艾琳的屁股踢了一脚。
……
……
早上是一天里最忙碌的时候。
这条街虽然不太发达，但住在这里的住户却不比其他地方少，再加上有个黑拳场在开门营业，无衣坐在诊台上绝对不缺生意。
更何况自从无衣进入鬼人状态以来诊所已经有好些天没开门了，这段时间积累下来了不少需要就医的病号，他们之中有些选择去了大医院，但有些不敢去人民医院的黑户还是选择到无衣这里来。
九点起床开门，九点十分来了第一个客人，无衣就一直忙到了十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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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记得来换药，回去记得按时吃，别又跟上次一样闹到发高烧才来，我这里的退烧药可没那么多。”
无衣把打包好的药交给最后一名病人，下达医嘱后看着他离开，然后才靠到椅背上呼出一口气。
“呼……总算搞定了。”
无衣自言自语道，端起水杯灌了一大口。
坐在他身边镇场子的密瑟尔也刚好把手机玩到低电提示，便把手机还给无衣，自己无聊地趴到了桌子上，拿起一份药盒里的说明书翻了几下。
“我说……无衣呀……”
密瑟尔朝无衣说道，“当医生的每天都这么累吗？我看你一直不停地在跟客人讲话配药哎。”
“不能叫客人，要叫病人，”无衣纠正着密瑟尔的言辞，喝了一口温开水，“他们既然愿意到我的诊所来，就说明他们信任我，我当然要给他们尽心尽力地治疗了。”
“可他们好像不太遵循你的医嘱哎，刚才那个人不就是吗。”
密瑟尔接着说道。
无衣知道密瑟尔说的是谁——刚才送走的那个狼人就是个相当典型的例子。
他上一次来看病是一个月前，无衣翻出了当时的病历，病历上写的是“发烧咳嗽三天”和“胸部外伤史”，无衣在进行灵能探查后初步诊断肺撕裂伤有感染，多半是打黑拳被打的，也得亏他是个狼人，换成一般人早进医院了。
可无衣给他做了处理开了药后，这狼人觉得病好了就懒得吃药，结果三天前又开始咳嗽发烧，烧到42度，就算是狼人这温度也高得吓人。
没办法，狼人只好把无衣给的药翻出来吃了点，今天感觉肺部不舒服就又来看看，结果是旧伤复发感染加重，无衣只好往他屁股上扎了一针。
两根手指并起来那么粗的针筒，疼得狼人嗷嗷地叫。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别人是病人呢，”无衣无奈地放下水杯，苦笑着摊手，“我不能指望每个人都会医术，不懂医术的人自然不太上心，我作为医生的任务就是让大多数人对自己的病情有所了解，这样就够了。”
“好麻烦啊……”
密瑟尔摇头晃脑地说道。
无衣看着身边这个穿连衣裙白丝袜的萝莉吸血鬼，抹了抹鼻尖，抵抗住萝莉的幼惑，开始整理收拾起诊台上零落的药盒与说明书。
一盒药拆开分包，对于绝大多数病人来说这样是最好的给药方式，这样对诊所也很方便，无衣自然也不例外。
“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忽然，穿着护士服的艾琳垂头丧气地走到门口，一屁股坐到就诊椅上。
无衣和密瑟尔同时朝她望过去。
今天算是艾琳这见习护士正式上班的第一天，结果就遇到这么多人，光是配药都让她忙活了大半天，更别说是给人扎针了。
“怎么样，觉得赚钱不容易吧。”
正在抄录药品目录的无衣朝艾琳看了一眼，说道。
护士艾琳点点头，“是啊，赚钱吃饭真不容易啊。”
“别说这些了，把这些和这些分开装在口袋里，改天我要拿去丢掉。”
“干嘛要分开的一起丢掉不正好吗……”艾琳有气无力地说道，但还是老实照做。
谁叫无衣是发工钱的呢。
密瑟尔看着艾琳抱着一堆药盒开始分门别类地装进医疗废物的口袋里，一只手撑在桌面，像是想起了什么，饶有兴趣地看向无衣。
“无衣，你这药用完了是不是要去进货啊？”
“不用这么麻烦，我在人民医院有内部认证账号，大部分药网上可以订购，很方便，只有少数特殊一些的药品才需要我亲自去医院药店提货。”
“哎……这样子啊……还挺方便嘛。”
无衣出声回答道，密瑟尔恍然大悟般扬扬眉毛，继续看着无衣抄写药品目录。
但还没等无衣抄到一半，门口忽然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无衣与密瑟尔抬头，跟正在仰头查看诊所招牌的身穿休闲裙装的少女对视。
——S级英雄，流星。
她来这干什么？
二十九、流星行动
S级英雄，流星。
无衣难以置信地紧闭眼睛然后睁开，这才确定站在诊所前的那人就是流星。
趁她还在抬头辨认招牌的门牌的时候，无衣惊讶地上下打量着她。
她身上穿着黑白两色的学生款裙装和连裤袜，脚上蹬着黑色的皮鞋，留着披肩发，修剪得整齐干净，用蓝色的发箍压着。
关键是她手里还捏着一张名片，身后拖着一只小号的旅行箱，俨然是个在做城市旅行的游客。
“……啊。”
流星低头，定睛看向坐在办公桌后的无衣三人，与三人各自对视一眼，轻轻招手，朝他们打招呼。
“早上好。”
“早、早上好。”无衣忐忑地回礼，后背却不由得渗出冷汗。
自己真是见了鬼了，自从捡到密瑟尔以来，自己这里前前后后算下来有四个S级英雄光顾过，除了千目以外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以“非法无证开设诊所”的罪名扭送穗城警局。
别小看柳木，虽说柳木是个医生可他的心灵异能足足有S级，论贴身战可能只有【钢铁】和【电磁】能胜他一筹……即便柳木已经十年没跟人打过架，但至少把无衣打爆不成问题。
无衣真的生怕流星走过来在桌上拍一张通告令要他关门整顿。
“这就是你的诊所吗，无衣？”
流星走到桌前，看了看无衣手边堆放的药盒和他面前抄录的药品目录，说道。
“是啊……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无衣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拿笔的手都在出汗。
得到无衣肯定的答复，流星把目光往诊所里扫过一圈，又在简陋的手术室铁门外扫视而过，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无衣和密瑟尔身上。
密瑟尔好奇地跟流星对视着，朝她说道：
“你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是千目的安排吗？”
“嗯，千目让我过来的。”
流星点头应答道，接着把她那只小号的旅行箱在身边放稳，在箱子里摸了摸，把一张印着英雄协会印章和字样的信函放到桌上，朝无衣推过来。
老子这嘴开过光吗？
无衣很想当场毒奶自己一口以后又穷又没钱老婆又丑儿子又笨，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便战战兢兢地接过流星手里的信函。
看着无衣在那里拆信，流星说道：
“千目前辈让我到你这里来暂住几天，以应对最近可能展开的行动。”
无衣拆信的手突然停住，脸上失去表情。
再然后无衣的表情变得万分惊恐，张大嘴巴，一脸恐惧地朝表情淡定的流星看去。
“什……什么？让你来干嘛？”
“暂住几天，以应对最近可能展开的行动。”
流星复读了一遍，歪歪头，“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能等我一个一个问么。”
无衣感觉脑袋有点胀痛，放下信函按揉着太阳穴。密瑟尔倒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可猛然听到流星要过来暂住，她也很好奇千目到底做出了一个怎样的决定和计划。
流星是罕见的空间能力者，千目不可能把她放在一个高危的位置，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还算是谨慎行动？
“让我想想……是千目派你来的对吗？”无衣问出第一个问题。
流星点头道：“对，信里是协会打印的英雄派遣书。”
无衣连忙把拆到一半的信拆开来，一脸怀疑地打开看完，然后一脸见了鬼地把信和信封胡乱塞进抽屉，脑子里一团乱麻。
还真是英雄派遣书，而且签的是千目的名字。
“那我接着问了，你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应对接下来可能展开的行动。”流星继续复读。
“什么行动？”
“……有关【杀手汉斯】的计划的行动。”流星停顿了一下，神神秘秘地说道。
无衣被她这挤牙膏一样的回答给噎住了，问也不是说也不是，只好无奈地看向流星手边的旅行箱。
密瑟尔坐在一旁看戏。
就算流星不说，密瑟尔也知道流星为什么会被千目派到无衣这里来——
这附近有一个魔力聚集的灵脉节点。
无衣对魔力的认知没有密瑟尔这么深，他可不知道自己诊所附近杵着个灵脉节点，而在此时灵脉节点附近是必须要进行严格蹲守和侦查的。
估计流星自己也是临时被千目告知然后到这里来的。
无衣捻着下巴，一边思考着一边朝流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