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杀手汉斯】的计划……可你们干嘛要找上我啊？我不是都把附院的八个S级英雄都给做了一遍灵能恢复术吗？”
“他们还在观察期，只有三个人得到了行动许可，柳木医生让其他人必须静养到灵能稳定后才行。”
“而且，你很重要。”
流星用无法反驳的语言回答。
.
.
两分钟后。
流星拖着旅行箱走进了诊所，走到最里面用屏风隔开的床铺旁坐下，开始收拾起自己的换洗衣物。
无衣当然没心情继续抄药品目录，他把这活直接丢给了工具人艾琳，坐在另一张病床的床沿，朝流星说道：
“你真打算在我这住啊？”
“伙食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千目和柳木医生说会支付住宿费和水费，你可以直接找他们。”
“问题不在这里啊！”无衣双手抱头，痛苦地说道，可又拿流星毫无办法。
这怎么办嘛，别人拿着英雄派遣书直接拎包入住，自己还能拦下她不让进屋不成？
无衣抓耳挠腮。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无衣叹了口气，决定面对现实，“你们这行动有什么安排吗？具体什么时候实施？”
“今晚，还有明晚和后天晚上——”
无衣眼角微跳。不过话说回来也对，晚上行动似乎是常理。
“那具体的行动计划呢？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
流星正好从旅行箱里取出来自己的牙膏和牙刷，抬头看了无衣一眼，伸手撩开挡住自己视线的额发。
随后流星与密瑟尔对视一眼，密瑟尔接过话头。
“这么跟你说吧，无衣，”密瑟尔说道，“汉斯想要施放一个前所未有的法术，但他必须要搜集足够的魔力才行，所以他必须要对穗城内的灵脉节点展开行动。”
“而很不巧的是……这附近就有一个灵脉节点，而且规模还不小。”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三十、背刺
行动时间定在晚上。
无衣带着自己的实习护士艾琳又忙活了一下午。
密瑟尔坐在诊台旁镇场子玩游戏，流星因为太显眼所以戴上口罩坐在密瑟尔身边，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总之就这样看着无衣给人看了一下午的病。
一直到傍晚送走最后一个病号，无衣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下班了……”无衣自言自语道，翻了翻那厚厚一本病历。
艾琳在外面买盒饭，密瑟尔在冰箱前倒腾着她自己的食物，就剩下流星坐在不远处玩着手机，乖巧地坐着，像个听话的好学生。
无衣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其实无衣对流星算不上太熟，但听密瑟尔说她在城南大厦曾拼着受伤要救自己的命，虽说最后红桃Q依然把自己给逼出了鬼人形态，可无衣还是把她给记了下来。
再然后就是穗城高中的那次行动……无衣反过来救了流星一命，而且还是实打实地从死神手里抢人。
无衣干过不少从死亡线上拉人回来的事，战地手术也做过不少，可还是第一次遇到流星这样的病人。
密瑟尔还在冰箱前给自己的晚餐里勾兑着奇奇怪怪的调味料，无衣也整理完了病历，便转头看向流星，试着朝她搭话。
搭话可是每个医生必备的技能，尤其是门诊医生。
无衣忙起来的时候每天要接待五六十个病人，虽说这些病人大多都久病成医了，谈起来很方便——最简单的例子就是红烨，她来看病向来只会发一条短信预约，然后带着伤闷声走过来包扎。
但也有一些不容易沟通的病人……但那些都是少数中的少数，而且很多时候都会被身边其他被无衣救过命的病人给按在地上一顿暴打。
“你的手臂还好吗，不疼了吧。”
“已经完全好了。”
流星抬头跟无衣对视一眼，点点头，笑着回答道。
她笑起来阳光明媚，富有青春的活力，让无衣相当怀念自己读高中的那段日子。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还有个女孩子追求自己要一起读医来着……结果自己一门心思扑在学医上，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体型有点大只，无衣比较喜欢自己鬼人状态那种体型，对成熟女人不太感兴趣。
说白了就是萝莉控，哪曾想自己会突然捡到密瑟尔这萝莉老婆呢。
“手臂动度呢，自由活动起来没有奇怪的感觉吗？”
“没有，就跟原来那只手一模一样。”
“那就好……布里德利希的手艺还挺不错。”无衣点点头，对布里德利希这同行给出了“不错”的评价。
话音未落，密瑟尔便忽然出现在无衣背后，坐在诊台上翘着二郎腿，吸吮着杯子里的血液。
无衣已经习惯密瑟尔的绕背了。
见密瑟尔前来，流星和无衣这边也暂时没了话题，三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
无衣在等艾琳端着盒饭回来，流星暂时还没有吃饭的想法，见状，密瑟尔便一边吃着自己的晚餐，一边朝流星说道：
“你今天晚上打算怎么行动？”密瑟尔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蹲守。”流星眨眨眼睛，用最简单的方式回答。
无衣眼角微跳。
蹲守这方式未免也太随意了一点……万一今天晚上没蹲守到，那岂不是白费功夫？可无衣也没法评价这计划，就目前来说还真就只有蹲守这一个办法。
“哎……”无衣叹气，“就你一个人去？千目没有给你安排个帮手？”
“没有。”流星的回答简明扼要。
“他就真放心你一个人啊。”无衣撇撇嘴，嘟囔道。
要是无衣来安排计划的话，肯定不会把流星这么重要的种子选手给安排到这里来干这种蹲守的活。
她可是罕见的空间能力者！可以瞬间移动甚至抹除空间！这么牛逼的能力无衣也想要啊！
而且……
看着表情淡定毫无怨言的流星，无衣忽然有种想帮她一起去蹲守的想法。
可就在无衣产生这种想法的瞬间，他心里忽然冒出来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想法：
这会不会是千目的算计？
千目知道流星试图救自己的命，自己又救过流星的命，这一来二去自己和流星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虽然比不上密瑟尔这夫妻关系，可流星现在俨然就像是自己的高中同学或者后辈那样。
要是让钢铁弗兰克那肌肉男萝莉控过来，可能无衣第一反应是给他叫个嘟嘟打车把他送走，但要是流星过来就不一样了。
难道千目想利用流星这美少女来拉拢自己？然后自己就心甘情愿地变成他的工具人？
哼哼哼……你的计谋已经全部被我看穿了！千目！
无衣露出狡诈阴险的笑容。
“砰！”
密瑟尔忽然敲了一下无衣的肩膀，她不知何时坐到了无衣身边，一脸困惑地歪头看着他。
“干嘛啊？一个人在那傻笑什么呢？”
啊，不好，好像暴露出了自己内心的狂喜，一定要好好掩饰自己已经看穿了千目计划这件事，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揭开来给予千目以沉重的打击……
我源无衣绝对不会屈服于任何小布尔乔亚的命令！
“……说起来，千目还给了我另外一封信，是他手写的。”
忽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流星转身朝自己的旅行箱走去。
没过多久她便走了回来，朝无衣递过来另外一封信……说是信好像有点牵强，上面没写名字地址也没有署名，看起来就只是一封让流星顺手带过来的纸条罢了。
不是英雄协会官方的文件就根本约束不到我！千目你的算盘打歪了！
无衣内心发出猖狂的大笑，但脸上还是保持镇定，拿起那封信，得意洋洋地拆开，打算看千目又要给自己下什么套才能把自己给套进去。
密瑟尔一脸不解地看着无衣。
血誓戒指里传来了无衣内心的狂笑，密瑟尔并不明白无衣为什么要对一封信发出内心猖狂的大笑，连忙凑上前来，饶有兴趣地打算看看信上写了什么。
无衣拆开信，展开，看了一眼。
“致无衣，望协助流星于最近几天内的行动。”
无衣念了出来，署名是千目。
然后他困惑地翻到背面，背后还有一行字，是柳木的字迹。
【你八场手术的工钱被千目扣住了，说是帮完忙多给你发点】
无衣的眼中失去光彩。
三十一、节点蹲守
穗城的夜，凄凉而忧伤。
无衣裹着自己最厚的一件军大衣，坐在夜幕下的楼顶。
这件军大衣是他在第一军医大读书的时候领到的，后来在附院实习拿到终高医证书的时候还领过几件，一并都寄给自己亲妈去了，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在穿。
无衣抬头望着穗城的夜空，想起了自己远在他乡的白发苍苍的母亲，千里悲秋无处话凄凉。
“阿嚏！”
然后打了个结实的喷嚏。
白发苍苍个屁啊，自己亲妈本来就是白发，自己鬼人状态也是白发，这种想法也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