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无衣整个人都直了，下意识地朝血誓戒指里注入灵能。
就在密瑟尔被血誓戒指的刺激给恢复意识的瞬间，值班室的大门忽然打开，身穿休闲裙装扎双麻花辫戴平光眼镜的艾琳从门口走进，手里提着两袋热腾腾的包子和牛奶，朝无衣的床铺不经意间看了一眼。
清醒后的密瑟尔正保持着压在无衣身上的位置，脑袋处在无衣脖子的位置，二人衣衫不整，与无衣一齐看向呆在门口的艾琳。
值班室里除了三人以外再无他人。
“…………”无衣与密瑟尔沉默不言。
“要、要吃早餐吗……我买了包子和牛奶……”
“你都看见了吗？”密瑟尔开口说道。
艾琳后背满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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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密瑟尔还是没把艾琳怎么样，毕竟是自己被鬼血诱惑了，这锅甩不掉。
穿着白大褂的无衣坐在办公室里吃包子喝牛奶，但他显然对今天的早餐不是很满意。
“你在哪里买的包子啊。”咀嚼着嘴里的包子，无衣朝艾琳说道。
艾琳自己也在吃着早餐，与无衣对视一眼，歪歪头。
“嗯？医院背后的包子铺啊，怎么了？”
“没什么，想了想估计你也不会再来第二次了，下次别买他们家的。”
说完，无衣接着咬了一口，现在才刚刚咬到包子馅。
密瑟尔坐在无衣身边**着昨晚上没喝光的宵夜血，权当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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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就是工作时间了。
经过一夜休息和密瑟尔的晨袭，无衣的身体与精神已经完全恢复。其实本来无衣就没受伤，灵能消耗过度了而已，睡一觉自然而然就好了。
像在黑诊所里那样，无衣淡定地摸出一份病历本开始给昨天晚上那精灵写病历。
可写到第一行无衣就停了下来。
“……她叫什么名字？”
无衣朝密瑟尔说道。
密瑟尔瞪了他一眼。
“哪个人？”
“就昨晚上那个精灵啊。”
“鬼晓得。”
“你不就是鬼吗。”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我全家本来就是鬼好不好！”
两只萝莉忽然开始拌嘴，办公室里响起一阵歪比巴卜的口胡声。
直到门口那人明显看不下去，干咳两声，连带敲了敲门，无衣和密瑟尔这才同时住嘴朝门口望去。
“咳咳。”
千目站在门口，穿着协会制服，朝无衣与密瑟尔望过来。
密瑟尔连忙中止与无衣的拌嘴，二人坐到一起，一齐看向站在门口的千目。
“怎么是你？”密瑟尔淡定地说道，装作无事发生，“你今天来得挺早嘛。”
“昨天晚上处理完你们的事情后就睡了，今天当然起得早。”
千目回答道，走进办公室，看了一眼摆在办公桌周围还没来得及取走的毛绒玩具和花篮礼物。
他当然知道这些礼物是送给谁的，不过流星不喜欢在医院里睡，医院也拦不住她这个空间能力者，只有等她办理出院手续后才能真正把这些东西给拿走。
“我已经去问过了。”
忽然，千目朝无衣开口说道，“昨天晚上你们在黑市里找到了一个精灵，胸腔内的肌肉出现了严重的肌无力症状……虽然我不太明白这是怎样一种病，但我还从汲雨那里了解到另外的情况——”
千目注视着他，良久之后，千目这才咧嘴一笑。
“在来你们这之前，我已经从那精灵口中获得了相当详细的信息。”
“首先要感谢你，无衣，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医生。”
无衣歪歪头，权当千目在吹牛皮。
“再然后……我需要问你们几个问题。”
“密瑟尔小姐，”千目定睛看向密瑟尔，“你怀疑这精灵是被汉斯打成这样的，对吗。”
“现场放着魔界的名牌皮包，据我所知只有贵族才买得起，穗城里除了汉斯以外还有哪个贵族？”
“你确定是汉斯干的吗？”
“确定。”密瑟尔再次笃定地点头。
千目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
二十六、询问与调查
附院住院部十楼，特殊重症病房。
与其他楼层不同，这一层的重症病房经过了特殊设计，专门用来容纳与人类生理构造相异程度较大的某些异族，比如精灵与某些特殊的魔族。
无衣戴着口罩，站在重症病房一床门口，翻阅着柳木整理的病历。
千目和密瑟尔站在他身边，密瑟尔凑上前挤在一起查看病历。千目早就有看过，具体的情报他了然于心，但还是拿着一份复印件翻阅。
“咔咔。”
门锁打开的声音。
重症病房的大门从里面打开，戴口罩手术帽的柳木从里面走出来，一边摘掉自己手上的橡胶手套，一边朝无衣三人望过来。
“她的情况怎么样？”无衣朝柳木问道。
柳木点点头，让等身后推着换药车的护士们离开后，他这才朝无衣千目与密瑟尔三人开口说话：
“问题不大，她的心脏和胸部重要肌肉已经完全被修复了，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处理，明天可能还要进行一次手术。”
“这样啊……”无衣颔首，“她的心脏没有出现异常吧？心律和心率怎么样？”
“都在精灵的正常范围之内，你就放心吧。”
听到柳木肯定地做出回答，无衣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毕竟那精灵的心脏手术是自己亲自做的，无衣可不希望她的心脏出事，不然还得送进手术室里去再做一轮。
随后，四人一齐走进重症病房。
密瑟尔别扭地戴上了柳木发给她的口罩——这是重症病房的规矩，进入的人必须要戴口罩，吸血鬼也不例外。
无衣一扭头就看见了靠在床头坐着的精灵少女，气色还不错，正端着一碗粥小口小口地吃着。看见无衣几人进来，精灵连忙把粥放到床头柜上，首先便朝最显眼的无衣与密瑟尔二人看过来。
“你好，”与精灵的视线对上，无衣朝她打了个招呼，“法米里安·阿奴阿兰德，法米里安小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名叫法米里安的精灵点点头，比起这个称呼，她对无衣头上用帽子遮掩起来的鬼角更感兴趣，但现在也不是去问的时候，她便识趣地回答着提问。
“这位是无衣，穗城人民医院前异族临床主任，兼任灵能外科前首席主刀。这位是千目，协会S级英雄。”
柳木接过话头，想精灵介绍了一下站在她面前的无衣与千目，密瑟尔的底细柳木不是很清楚，也就选择性地忽略掉了这个只是跟无衣一起进来的吸血鬼。
“无衣主持了昨晚的手术，你胸腔内的重要肌肉全部出现了严重的肌无力症状，无衣为你重塑了一枚新的心脏，这才捡回你的一条命。”
“重塑……新的心脏……？”
法米里安讶异地看向正好翻完病历抬头的无衣，鬼人萝莉口罩底下露出淡淡的微笑，大海一样蔚蓝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好像这件事算不上什么大事。
精灵满目震惊不知所措了一会儿，接着又看向柳木，说道：
“不、不是，重塑新的心脏？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就算是你们人类的医学也……”
“这是我们最新的技术，法米里安小姐，就不要再纠结这些细节了，”千目打断了精灵的话，刻意引导着话题，“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稳定，但我们需要向你询问几个细节，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的提问。”
“……嗯。”
法米里安点点头，应答道，可眼神还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看样子还在用灵能或是魔力探查着自己的身体。
“首先，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在昨天晚上前往东富北路的魔法黑市？”
千目这样问道。
精灵沉默了一会儿，出声回答：
“我每周都会去一趟那里的市场，有些时候买点施法材料，有些时候去卖一点处理过的炼金半成品，”
“但前天我在黑市里接到了一笔相当大的订单，雇主要我在穗城的地下灵脉中提取一份四千万单位的魔力，并没有要储存方式，所以我就使用了储存量大的固态魔力——”
相当拗口的叙述方式，让无衣和密瑟尔都有点头大。
“固态魔力？”千目惊讶地说道，“为什么会要你储存固态魔力？你的雇主有什么附带的要求吗？”
“他当时并没有告诉我他的目的，只是要求我昨天晚上交货，所以我昨天白天就趁穗城停电通讯中断的时间赶了一天的工，昨天晚上带着固态魔力去了黑市打算交易……”
精灵接着说道，“他也算准点到了黑市，可我交货后准备取钱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感觉胸口像被石头给压着一样喘不过气，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典型的心肌症状。”无衣下意识地说道，见四人的目光朝他投过来，连忙摆摆手当无事发生。
“原来如此，我大致明白了。那第二个问题，你知道你的雇主是谁吗？”
千目问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听到这里，无衣与密瑟尔同时看向病床上的法米里安。
精灵沉默了很久，她也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我希望你能说实话，法米里安小姐，”千目强调了一遍，“你的情报非常重要，甚至事关整个穗城的安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
精灵点了点头，随后她斟酌权衡了一会儿，抬头，把目光放到了千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