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王异闻录 第1005章

作者:灰白之裔

在洛拉的母系亲属里,他还要一个年龄比他许多岁的表哥,现年五十岁,是个秃头怪,住在东比利牛斯省一个小制造业城市里。

第一个想起洛拉来的,就是这个表哥,他叫加佐纳勒。因为那时有谣言传到洛拉的故乡,说是青年画家在巴黎吃喝嫖赌欠下了一点五个亿,和老板的小姨子跑路了。

为了维护家族的荣誉,再加上正打算到巴黎去继续打一场官司,所以大表哥就踏上前往巴黎的路。

大表哥的官司是他本人有一个工厂,生产一些当地经济有利但副产品会污染环境的产品。一开始大家伙穷的叮当响,纷纷投身大表哥污染环境的事业,等口袋没那么窘迫之后。他们又要大表哥和他的工厂滚出城市,原因是这邪恶的工厂污染了他们美丽的家乡。

市民们拔X无情的做法让大表哥非常伤心,东比利牛斯省的省长因有关方面发生法律权限争执而将这个诉讼案件由通常的司法管辖区转给了巴黎的高等法院。

大表哥一直在关注他的官司,这场争执涉及河道、水位高度,和一个需要拆除的拦河坝,当ju也插手其中并得到沿岸居民的支持,这就威胁到了工厂本身的生存。

官司打了一年之后,大表哥认为这场官司已经输定。因为负责起草报告书的审查官的秘书曾向他透露,报告书将与他的意见相反,他的律师也证实了这一点。

大表哥在军队里当过兵,退伍之后在他所在城市的民团是当官,在他本省又是最能干的制造商之一,他在当地算个牌面,人们看向他的眼神满满都是敬畏(@国米91张公子)。

来到巴黎之后,大表哥发现自己在首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巴黎生活和零星开支昂贵得让他心惊胆战,以致他躲在自己的蹩脚旅馆里大气儿也不敢出。

这个南方人在这里享受不到故乡充足的阳光,他恨透了巴黎,把它称做粪堆上的城市,风湿病制造厂,老鼠窝。当他计算打官司和住宿的开支时,他恨不得回去后毒死那个省长或者给他戴顶原谅帽:他忧郁的时候,就在想象中一下子杀死那个省长;高兴的时候则只要给他戴原谅帽就心满意足了。

弱者怼强者,也只能靠意淫来获得短暂的自我满足了。

一天早上饭后,他一面怨天尤人,一面怒气冲冲地听别人说话。有人提到了他表弟的名字,说洛拉从意大利归来,将在本届沙龙中展出数幅油画。

就像赌徒赢钱时听见的那种声音,旁人几句闲话被大表哥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立刻振奋起来,浑身充满了干劲,以南方人特有的麻利劲头,用跳鞋从旅馆跳到街上,CD好了之后从街上跳进一辆双轮轻便马车,直奔柏林街他表弟家中。

洛拉让仆人转告大表哥,他请表哥第二天到“巴黎咖啡馆”吃午饭,因为他现在的事情忙,不能见客。大表哥以其南方人的脾气,对那个贴身仆人诉了一大通苦,把对方搞得一脸尴尬,在背后嘲笑主人这位铁憨憨一样的穷亲戚。

第二天十点,大表哥穿了一身镀金扣子、海蓝的礼服、带花边的衬衫、白背心,戴着奶黄色的手套这是他带来的最漂亮的一套衣服。只是,巴黎咖啡馆可是有流莺在线服务的风俗场所,在这种场合下大表哥的衣着显得过于讲究了。

大表哥从咖啡馆老板那里得知,表弟惯常在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来吃午饭,便在林荫道上来回踱了一个小时,恭候他的东道主。

“快十一点半时,两个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的、穿着简单的长礼服的巴黎人,看见我站在林荫大道上,就嚷起来:‘这就是你的大表哥!’”

后来他对老家的人讲述自己的奇遇时,这么说道。

那个嚷起来的人是毕西沃,洛拉带上他是为了捉弄一下他的大表哥。

“亲爱的表哥,别生气!我是你的小老弟。”圆脸的洛拉拥抱着表哥说道。

画师请了大表哥吃饭,午饭丰盛极了,大表哥见到菜单要付多少金币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心里寻思这些人的钱要么是大风刮来的,要么这些人挣的金子大概跟自己身子一般重。

而当洛拉给了饭店跑腿的当差足足三十苏(1法郎=20苏)的时候,这个外省人更是瞠目结舌了。

大表姐那里也给小费,只不过一次只给一个苏。

他们大吃大喝了一顿,总共吃掉了六打奥斯坦德牡蛎(生的,用刀撬开壳后直接把牡蛎吸进嘴里)、六份苏比兹牛排(全熟,这时牛排只有全熟和半熟之分)、一只用切开的番茄与蘑菇装饰的烤鸡(番茄和蘑菇只是为了造型)、一盘蛋黄炒龙虾(里边放了很多黑胡椒),咸豌豆(下酒利器),一份裹着面油炸的蘑菇(很咸),喝了三瓶波尔多葡萄酒、三瓶香槟酒,外加好多杯咖啡和甜烧酒,冷盘还不算在内。

自然的,其中一多半进了大表哥的肚子里,巴黎物价太贵,大表哥不舍得对自己好一点,还是在表弟一再表示“没关系”之后,才敞开了肚皮大吃大喝起来。

席间,大表哥妙语连珠地把巴黎褒贬了一通,这位外省制造商抱怨四斤重的法式全麦长面包(古典版本,现在人们印象里那种能够装好几根在袋子里一起抱回去的长面包是第N代改良版本)重的像把步枪,还是没配重的那种,房屋太高,路人之间彼此太冷漠,巴黎太寒冷多雨,以及公共马车太昂贵,这一切都讲得那样妙趣横生,使两位艺术家对大表哥大为亲近,这也是他们对巴黎不满的地方。

酒足饭饱之后,洛拉要大表哥谈谈自己的官司。

“这事还有余地,”洛拉说,“你看,大表哥,在巴黎无论好事坏事、正当不正当,什么都能办到。这里什么都能办成,什么都能办坏,什么都能重来。”

这时,表兄弟俩和毕西沃正在街上上散步,从这头走到那头,从一点到两点时分。

“巴黎是个应当学会演奏的乐器。只要我们在这里呆上十分钟,我就能给你上一堂课。喏,你看!”

画师举起手杖指着从歌剧院小巷走出来的两个人对他说。

“折是揍马列?(这是干什么呢?)”喝的有点上头的大表哥飙出一句方言

两个行人里一位是老太太,她戴着一顶在货架上搁了六个月的帽子,穿着一件招摇过市的连衣裙,披着一条褪色的苏格兰花格呢的披肩,她那张脸说明她曾在一个潮湿的住所呆过二十年,鼓鼓囊囊的拎包说明她的社会地位不比一个退休的女门房高。

她的女伴是一个轻盈苗条的小姑娘,她那密布黑色睫毛的眼睛已经不再天真无邪,脸色表明她非常疲乏,轮廓优美,肤色鲜艳,头发浓密,肩膀还很瘦削,是个尚未成熟的果实。

“这个,”毕西沃回答他说,“是个雏儿和陪伴她的妈妈。”

这个雏儿能让你打赢你的官西。”洛拉说。

“别操了,恁嗦的仄些懂西觉滴俺会信?(别骗人了,你们说这些东西觉得我会信吗)”

大表哥差点跳了起来,但毕西沃觉得他的脸红得有点过分,打咖啡馆出来就一直抱着他的胳膊,压制了这个醉汉。

“亲爱的大表哥,这就是我作为巴黎多年的居住者给后来的你上的第一节课。”

洛拉和小伙伴对视一眼,摊手笑着说:“巴黎这座城市是归女人管的,漂亮或者身份尊贵的女人跺跺脚,就能唤来三打男人为她效劳。

解决你的官司很简单,只要结识一位和上流社会说的通话的妇女就可以了,只要她肯出力,你的官司就能解决。”

今天给自己放个假

最近几天事比较多:

5月30号凌晨3点,欧联杯决赛

5月30号上午10点,舟游活动,脚打,然后刷刷刷

5月31号下午3点,舰R圣建,200发毕业圣肝开始

6月2号凌晨3点,欧冠决赛

再加上开了新书,姬魔恋战纪的六一活动,感觉忙的像陀螺一样根本停不下来,真的希望自己一天有48小时。

新书承诺的加更会安排上,代价是存稿-2.

第六十八章 不自知的喜剧演员(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