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幸运的苏丹
“其实老板，我的上级先前派人来联络过我，我升官了，现在已是第一局的助理主任，有更多的自主权，如果我选择回国的话，可以去盟友国家的大使馆，幸运的话，我四十岁前就能主持单独的外事工作。”
“那时我就没资格当你的老板啦。”
“不，我会始终记得你的，我的墨西哥老板。”娜斯佳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
一个小时后，莫妮卡说自己有些累了，想去房间休息。
一阵阵口哨声中，索托送莫妮卡到了二楼的房间，这里虽没有洛杉矶星级酒店那样豪华，但也非常整洁，看起来得到细心的维护。
莫妮卡用背靠上了门，看着索托，“你今晚故意带我来这里，是想向我介绍你不为人知的另外一个圈子，希望把我给劝退，然后再从这里光明正大地走出去，来表示我和你没有任何特殊的关系，是不是这样？”
“这不也是在遵守我俩的契约吗？莫妮卡，你是个乖乖女、法学生，其实艾亨本来就不应该让你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这段时间你就呆在索莱达，我送你去萨利纳斯市也行，那里生活更好更方便，其他所有的事都交给我来解决，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要告诉你，我做事情的圈子和你们平日里看到的不同，有着很大的危险性，也见不得光。”
“所以梅丽莎说的全是真的。”
“如果有假的话，那就是她还是把事情说得过于轻描淡写了。”
“你会遭遇不幸吗，索托？”莫妮卡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发抖。
“我一直在遭遇不幸，莫妮卡。我其实已经习惯了。”
“你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没有对你危言耸听，也不会去打破我俩的契约，相反的我只是不想我俩有任何一位头脑发热去逾越这个契约。”索托把话说得很委婉。
“不管你是民主党，也不管你参与了洗钱，也不管你确实做了些违法的事，这其实在美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嘛？你别以为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书呆子……我只是想说，我会支持你的。”莫妮卡说到这，也有些哽咽。
她心中当然清楚，索托之所以这样说，还是因为两人间确实存在着壁障，自己身为加州共和党的募款员之一，让人晓得和名墨裔民主党员有私情，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莫妮卡是心知肚明的。
“谢谢你。”索托的手伸了过来。
莫妮卡睫毛颤抖着，准备闭上眼睛，再让他摘掉自己的眼镜。
但索托的手只是很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然后给了她个道别的轻吻，说声晚安，便拉开门，离开了。
“这段时间帮我照顾莫妮卡。”走下楼时，索托对等候自己的娜斯佳说到。
“放心吧，老板。”
蒙特贝罗市的街头，夏延哼着歌，开着新买的大型皮卡车，这是福特新款，后面拖着艘小渔船，他和几位索托的叔伯约好，要去野外垂钓，结果拐过个街口时，“嘿，我亲爱的加尔文。”夏延停下车，把头伸出窗外。
加尔文是个十七八岁的墨裔青年，他看到教父，很恭敬地上前吻了夏延。
“上次你对我说过你家的困难，我记着呢。”教父从兜里掏出卷钞票，要递给加尔文。
“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我现在已经不用了，有人替我解决好了。”加尔文有点不好意思。
“哦，是谁呢，方便告诉我吗？”教父很好奇。
第52章 科德斯其人？
加尔文就告诉夏延教父道，他现在已是名曰“哥伦比亚小疯子”的帮会中一员，这个帮会可不单单是哥伦比亚人，他们吸收一切拉丁裔加入，头目叫帕丁.奥赛罗.巴尔塔萨，对待手下十分慷慨，原本我是准备来您家拜访您，获得您的帮助的，可帕丁知道我家庭处境后，一次性给我父母一千美金，还给我买了这双阿迪达斯。
但很快加尔文又对夏延说，哥伦比亚小疯子帮会并不是独立的，它也是拉埃姆下面的一个分支帮派，是要上缴贡金并服从拉埃姆的调解的。
手握着方向盘的夏延，看了看加尔文手腕上的刺青，还有脚上的那双崭新的潮牌球鞋，没说什么，就是提醒加尔文说：“以后再遇到什么困难，记住来找我，让你父母来也行。”
“帕丁是谁？”在蒙特贝罗的河滨垂钓时，夏延问同坐在船上的两位叔伯。
叔伯告诉他，帕丁是哥伦比亚来的移民后代，父母本在佛罗里达州，十来年前开车来西海岸阳光地带找出路，帕丁年轻力壮，头脑活络，能拼能闯，人如其名，是个“小疯子”，所以集结了群喽啰，也占据了几片街区，他每年向我们拉埃姆缴五千五百美金的“贡品”。
听到这，夏延不由得想起索托的弟弟山提诺，这位那会的成就可比帕丁要高得多，一手组建了“瘸帮”，上次被痛打后，他答应了哥哥，现在进入到所新建的管理优良的天主教学校里，每天正跪在神坛前望弥撒呢。
瘸帮就此归原来的二把手，黑人青年雷蒙德管制，这个帮会中黑人的数量越来越多，取代了原本被休.波克斯“飓风行动”打掉的中南区的黑人帮派，势力也是花团锦簇烈火烹油。
无论是哥伦比亚小疯子还是瘸帮的成员，他们和老派黑手党都大不相同，他们对维持街区的秩序和邻里的温情不太感兴趣，对从政更是念头全无，他们只追求快速来钱的办法，并热衷于享受，手表、潮牌衣衫还有高档运动鞋等等。老教父给加尔文钱是出于道义和责任，而帕丁给加尔文钱和球鞋，就是要收买这个年轻人当冲锋员。
看着同船的叔伯，头发都是花白的，也没有年轻时的冲劲，凡事都优先考虑到自己的利益所得，握着鱼竿的姿势和普通社区的爷爷奶奶也没什么区别，夏延也不得不承认：拉埃姆也许没有过时，但他们已经过时了。
“科德斯吗？我知道这位法官，他可是少有的从来都没有接受过路氏集团邀请的。”蒙特雷县的IDS办公室，索托首先想到的询问对象那还得是查尔斯.路德维希。
莫妮卡则在旁边竖起耳朵听。
“他廉洁奉公吗？”索托在草稿纸上点着杆自动圆珠笔，问。
“那我可说不准。”查尔斯笑起来。
于是莫妮卡看到，索托在纸上快速潦草地写了行字，“不讨厌钱。”
接着索托又问，依你看，科德斯从来不来路氏温泉度假村的研学班原因是什么。
“还用问？他是个旧金山民主党分子，这个团队虽然也和你们都是CDC的，可他们更喜欢老钱，也更倚重于财团，在种族歧视上他们可能比共和党更甚，在镇压工人运动时他们比共和党的州长和市长还要凶残，当然科德斯算是这个团队里的异类，他的倾向和死难的莫斯克大法官相差不大，甚至在堕胎合法、废除死刑还有对待同性恋这三大问题上，比莫斯克大法官更要激进些。”
“其他的呢？”索托又刷了行字，“自由主义，废死派”。
“其他的我知道的就不比你更多了，拜托，你自己也是CDC的一员，总能想到点办法的。”
结束通话后，索托皱着眉，看着自己写的纸条。
“我来直接打电话给总检察长。”莫妮卡继续抓起话筒，“有些话你不方便问，而我无所谓，艾亨既然视科德斯为对手，那就总有些了解。”
“你的情报有误，科德斯是和旧金山民主党团走得近，但他从来都没有加入过任何个党派……还有，我实话告诉你吧，莫妮卡，科德斯不缺钱，他甚至也在加州律师协会中花大钱买票，但背后是谁在支持他？是山姆.约蒂，还是其他什么人，我就不得而知。但我个人不认为是山姆.约蒂，因为这混球自己也是负债累累，他之所以敌视索托所在的卡德纳家族，就是因卡德纳联合一伙人搞鬼，让里根的回流计划花落费尔南多，而约蒂两个任期以来都是把筹码押在邦克山的，他始终以为新的洛城中心是邦克山……”
“邦克山？”莫妮卡有点吃惊。
“对，结果邦克山那片的富人社区出乎意料地发生了两次骇人听闻的凶杀案，罗杰博士被残杀，阿图科维奇家族被灭门，搞得地价房价一泻千里，约蒂别说赚钱了，估计血本无归，所以他现在就成了条疯狗。”
“我们得找到科德斯背后的隐秘金主，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说完电话后，莫妮卡迅捷地靠近索托，说到。
于是索托便又在纸上写了个“金主”，并画了个大大的问号，说莫妮卡你说得对，我们得发动一切力量去找寻。
“艾亨告诉我，最有效的捷径是去联系揭丑记者，他们手里的料非常多，都攥着等待卖钱呢！毕竟真正有伟大良心的揭丑记者凤毛麟角。”
“莫妮卡，社会这门学问，你掌握得很快。”
“会读书也有会读书的好处，那就是不会认死理。”
“那我先去洛杉矶时报大厦，你就留在这。”
“我也和你一起去。”
此刻，娜斯佳走过来，故意拦住莫妮卡，而索托则直接穿好外套，溜之大吉。
可就在这时，电话机又响了。
先是娜斯佳接，然后她告诉索托：
“老板，是罗斯福总统的儿子詹姆斯.罗斯福先生找您。”
詹姆斯.罗斯福的集团被波特的集团取而代之后，又遭遇了离婚官司和基金会危机的双重打击，现在早已憔悴不堪，他在电话里用种哀求的声调对索托说：
“我最近的个人财务有些小小麻烦，已申请破产，但我老婆和法院却死追着不放，我听说你的圣昆廷监狱，能不能帮忙给我安排个床位，我宁愿在法庭上承认家庭暴力过我老婆，进去呆上段时间，这样便能变相化解掉债务。”
“完全没问题詹米，你依旧是我的好朋友。”索托很慷慨大度，而后他灵光一闪，就问。“对了，你认识科德斯法官这个人吗？”
第53章 詹姆斯的监狱之旅
詹姆斯.罗斯福别的不说，认得的人物还是蛮多的，他便告诉索托，这个法官平日里很低调，哪怕是杰西.安鲁、李斯特.波特对他也是缺乏了解，可我却熟悉科德斯，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我和他都曾在四等人那里服过役，也都得到过勋章。
“太感谢你了詹米，你在圣昆廷的一切住宿费用全免，我来买单，安心待到风头过去为止。”索托兴奋地说道。
很快的，洛杉矶不少小报都刊登了詹姆斯.罗斯福在法庭上公开承认家暴妻子的消息，原本这个是逼迫他让位的黑料，可现在一转成为詹姆斯.罗斯福的救命稻草。
法官判处詹姆斯.罗斯福用十二万五千美金，和前任太太和解，但这位却说自己的财务已经负数化，完全交不出处罚金来，宁愿入狱。
最后法官无奈，只能判处詹姆斯.罗斯福数项罪名并发，即非法逃税、操控基金还有家庭暴力，进入圣昆廷监狱服刑两年。
这个判决还是蛮震撼的，据说电视媒体为此还特意采访了加州州长里根，里根的回答是，这正体现了美国是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国度，对个人而言我非常同情詹米的遭遇，但就更广泛的层面，我钦佩詹米服从法律的勇气和决心，他比很多人都来得高尚。
可其实詹姆斯.罗斯福早就在拉丁美洲的某微型岛国银行注册了账户，用的是伪造的身份证件，虽然他在丽都岛的豪宅和绝大部分现金都归了妻子，可还是成功地把百万美金暗中转移了过去，下半辈子可谓吃穿不愁。
至于进圣昆廷监狱，他也是主动为之。
因为新闻效应已经很热，有专栏邀请他写回忆录，詹姆斯.罗斯福只觉得自己比当初竞选洛城市长时还要受人瞩目，稿费被抬到了六万美元之多，并且出版商还大方地答应，预支四分之一给他——詹姆斯.罗斯福不敢怠慢，把这笔钱立刻在圣昆廷监狱里全部充入磁卡。
一辆灰黑色的监狱汽车载着他，来到海角处的圣昆廷时，詹姆斯立刻感受到了凉爽中带着些腥味的海风拂面而来，监狱门口本来那幢小邮局已被扩建为“囚犯手工艺品售卖处”，竖着五颜六色的招牌，里面摆着些囚犯“制作”的产品，木刻的，树脂边角料刻的，还有吹玻璃的等等，还都贴着标价牌，詹姆斯在两名狱警的伴同下走了进去，他没有戴手铐，享受着超然待遇，在售卖处里面的经理室，他坐下，服务人员把笔给他，并说某某某岛国的某某某，自愿用美金给您充了卡，请您签字确认。
詹姆斯.罗斯福签字完毕，服务人员就递给他一张黑色的卡，说您已经是圣昆廷的黑金服刑人员，您所能享受的待遇在这张表格上已经列得非常清楚，有任何需要刷卡支付就好。
“你们这里比沃尔玛还要便捷。”詹姆斯由衷地夸赞了句。
接着，在镶金的典狱长办公室里，詹姆斯又见到了斯蒂文森典狱长，“真没想到，我能在这儿见到你。”典狱长的感慨绝不是装出来的。
“没关系，以后乔治你能在这见到越来越多不可思议的人物。”詹姆斯这话像是自嘲，更像是解嘲。
大厅里，一位苗条漂亮的黑发女狱警在给詹姆斯刷卡后，低声询问他，需要不需要“理疗保健服务”。
“是你提供吗？”詹姆斯收起黑卡，半开玩笑地问。
“当然是我。”女狱警风情万种地望了他眼，“我可是有理疗师的资格证书的，原本在圣拉斐尔市工作，但经济太不景气，这里开的条件足够吸引我，我当然不介意做些兼职。”
“那半个小时后见，我的床位房间可是有独立卫浴和咖啡机的哦！”詹姆斯.罗斯福对她眨眨眼。
等到他自己提着行李箱，走向监区的房间时，刹那间见得圣昆廷的天空是那么湛蓝那么宽阔，这里比丽都岛那个人造岛屿强多了，可以静静地读报写书、散步钓鱼，如果有世俗心的话能在大厅咖啡角里和一起来避难的大佬谈笑风生，探讨翻身之道，生活又不差，还有美丽动人的女狱警们提供理疗服务，比以前在家中时刻面对那个随时都想图谋自己家产的黄脸婆不知道强多少倍。
所以，圣昆廷现在虽然还没有完全热闹起来，可詹姆斯.罗斯福的入住，无疑是颗广而告之的炸弹，回忆录出版商马上就会联系小报记者一起来秘密采访，大众可能对此不敏感，只是知道罗斯福总统儿子入狱，但住在哪，住的如何，可能只有上流圈子才传疯了。
洛杉矶时报大厦里，索托正和几个揭丑记者在房间里秘密交谈着，并把几个装着钱的信封悄悄摆在桌子上，最终结果让索托很惊讶，“也就是说，我要到洛城警局里，才能拿到最根本的证据？”
“是的，我们说到底，也只是捕风捉影罢了。”
“不，这种情报很有价值，值得信封里的这么多钱。”索托对他们道谢后，便离开了房间。
在大厦大厅的公共电话处，索托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弗拉门戈夫妻家的号码。
“你的效率真是高啊索托，这样快就捕捉到了关键性的线索，就是爱德华.麦克林托克这边的堡垒是不是容易攻破呢？这样吧，我和你一道去。还有，来我这里吃个晚餐吧，你弟弟山提诺也会来，你和夏延都该原谅他，他这段时间真的只在学校里做功课，帮会和禁药买卖他完全不参与了。”
蒙多的这番话，索托打心里是不相信的：蒙多自己可是正宗神学院毕业的，有什么用？他当神甫了吗？他不还是手把手在大洛杉矶构筑个禁药犯罪帝国吗？
不过就像索托对莫妮卡所说的，卡德纳家族现在就是自己献身的目标。
春街的奔驰车销售行中，索托戴着墨镜，直接买了辆71年款的银白色奔驰SL107型敞篷跑车开了出来，马达的轰鸣声中，风吹动着他的长发，自从桃乐丝走后，他变回了大学生时代的发型，还蓄起了络腮胡，这使得他比以前的商业精英形象，更加狂野了些，像个摇滚歌手。
“挺长时间没见你，形象全变了。”鲍德温山麓的临海别墅前，蒙多亲自站在门口迎接他，然后看到索托的白西服和黑色衬衫，又说“但你对造型的把握比以前成熟多了。”
“他现在衬得上是个拉丁情人了。”梅丽莎搭在丈夫肩上，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