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幸运的苏丹
“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也在用货轮夹带私货，从墨西哥到美国。还有，丽塔.拉索的哥哥在美军的海军陆战队里做事情，听说还很得几位将军的欢心。”
听到海军陆战队的将军，这下连索托都坐不稳了。
这把火，可千万得把它灭掉，不然烧起来，那足以焚毁整座洛杉矶！
此刻，梅丽莎站在客厅的中央，已全然不惧把天给捅破，她毫不客气地指着索托：“所以，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这公寓里感春悲秋的，索托啊索托，你以后会缺女人吗？记住，你有钱，有头脑，虽然相貌不如蒙多，可我们拉丁女人从来不在乎男人的长相，你此生注定不会寂寞。真正优秀的拉丁男子，该是大众情人，要倚靠自己磅礴的性能力来吸引追随者，你和你的弟弟山提诺在这方面太不相似了，你要对女人甜言蜜语，根本不会在乎谁是你的妻子谁是你的情人，未婚妻走掉后，你转眼间就能和那边坐着的斯蒂文森小姐上床……”
“嘿！”莫妮卡由衷感到被冒犯，不过在她喊的同时，索托也叫起来，他用警告的语气对梅丽莎说，可惜，卡德纳家族的男子都和你想象的那种滥交的“拉丁情人”不同。
诚然，切诺比奥大主教终身未婚，也没养过情人，留下过子嗣后代，而夏延.卡德纳和乌尔苏娜即便没有孩子，但也从未出轨过。哪怕是蒙多.弗拉门戈，婚前也只是一个新女朋友接替前一个，更别说索托了。
“另外，索托你别忘记当初在拉埃姆帮会上许下过什么承诺，你可还记得？你可还能遵守自己的誓约？记着，你是帮会的人，不是什么言而无信的孬种。”
“我记得，回去告诉蒙多，我会把这些事全都给处理好的。”索托捏紧了拳头，看起来他已差不多重振起来。
梅丽莎俯下身来，和索托几乎是面贴着面，她伸出手指，在索托的脸颊上轻轻划了下，“你瞧瞧你，不蓄胡子和蓄胡子都一样地有魅力，因为你长着双枭雄的眼，这是骗不了别人更骗不了自己的。打起精神来我的野狼，那暗夜风雪里，曾经被你打败的丧家犬们，可能又集结起来，想要对你发起凶残的反扑，把他们的咽喉一个一个咬开，让他们流尽血而死。”
说完，梅丽莎潇洒地重新挎好皮包，摆了摆手指，表示和莫妮卡、大卫道别，便摇晃着臀部，离开了20号公寓。
“这破公寓没法住了。”索托把沙发遥控中心的皮盖给翻上，抱怨说。
接着他看了看沉默的莫妮卡，低声说道：“你想离开就离开吧。”
“你在说什么？”莫妮卡仿佛没有听懂。
“我刚才不让你上来，你执意要进来，正巧，梅丽莎的话你也全听到了，她说的都是事实，那就这样吧，你也能像桃桃那样自顾自离去，你是学法律的，而我以后却要以破坏、戏弄法律为生。”索托的眼神有些吓人。
比格犬小乔还在摇着尾巴，绕着吧台，准备和来客玩耍。
“索托，我先声明，我还继续和你是统一战线，因为这事也牵连到了路氏，至于我的看法，无所谓，我也是路德维希家的孩子，打小就对这样的行为免疫了。”大卫率先表态。
“现在轮到我了……”莫妮卡挠了挠头发，双腿岔开，坐在高脚凳上，“我对坏事的预感都很精准的，其他的都不说，单说海伦娜.默奇森，我曾讨厌她到这样的程度——在心中默念，要是再也看不到这混蛋该多好，结果海伦娜没几天就被卡斯卡给枪杀了——索托、大卫，有时我真以为自己是个言灵巫婆，但我却对索托你没有不详的感觉。索托，来之前我曾和大卫说过，我又有个强烈的预感，那就是整个世界都在改朝换代，我不准备再讨好那群老年的建制派，我该和年轻的朋友们一道，去亲身经历狂潮，去开启奇妙的冒险，我的眼中不再只是黑白两种颜色了。”
说完这些，莫妮卡长呼口气，仰起脸来，黑褐色的头发往后垂着。
“桃乐丝和索托，谈不上谁对谁错，他俩更像是走上了不同的轨道的两节列车，注定开往不同的方向，就这样无疾而终，可能永不相见。”现在，这就是莫妮卡心里的想法。
这时，索托走到吧台前，把手给伸出来。
大卫和莫妮卡都扬起巴掌，和他相击。
“开瓶萨利纳斯的白葡萄酒，再来些小食吧，现在你俩就是我的兄弟姐妹，比亲的还要亲。”索托说，然后举起电话机。
仅仅五分钟后，公寓大厦里，几名穿着制服的侍应生，便举着精美的菜肴，敲门后鱼贯而入。
这时天色已晚，从世纪城公寓的阳台大落地窗望去，触目皆是璀璨的灯光。
当酒瓶的木塞发出砰的声响后，莫妮卡脱口而出，我真的替桃乐丝惋惜，她错过了多么美好的生活，这房子，这财富，还有熠熠生辉的未来展望。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把这公寓送给你的。”索托也是脱口而出。
“啊！”这不知道是莫妮卡在今天所感到的第几重惊讶了。
“我是说真的，这儿有交通通往学校的，很便捷，当然你想开车的话，就先去学个驾照，想要住进来，随时都可以，这里什么都不缺，完全不用带行李。”索托所言非虚，直接把公寓钥匙隔着吧台一推，轻巧地滑到了了莫妮卡的手边。
“这真的合适？”莫妮卡其实倒没什么贪念，只是她想起和弟弟安东尼的争吵，心中萌发了出来独立生活的念头。
“你和大卫能来看我，这份感情比黄金要珍贵得多，不过感情和黄金还不太一样，黄金永恒保值，不去管它都行，但感情却像这座公寓，越珍贵的就越需要悉心地维护，我会尽我所能回报你们的信任，所以别客气莫妮卡。”
“那？”
“墙壁上的照片全都撤下吧，不然你住进来后会不舒服的，我明天就叫人来办，让伤心都成过眼烟云，但我不会丢弃掉它们，打包，找个地方静静藏起来吧，马上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做。”
“可是？”
“你觉得桃桃还会回来吗？”索托忽然对莫妮卡说道，“不，不会的，这点我还是了解她的。”
“对不起，索托。”
索托笑了笑，端起香槟杯，和两位肝胆相照的朋友碰了下，然后便说：“好了，下面我们得组成个亲密无间的战斗团体，每个人都要发挥自己的职责和能力，我是这样来安排的……”
第4章 阳台丽影
当初梅丽莎对索托的定位就没有错误，在团体里，索托其实就是“国王”，他是最核心的运转枢纽，离开他就等于离开这个团体。
之前是莉莉，现在是——桃乐丝。
“争取各方政治势力支持的工作，我来负责。”索托首先给自己确定了角色，然后他对大卫说，你去尽快联络路氏的查尔斯，现在路氏兄弟必须团结起来渡过这个危机。
“莫妮卡……你肩头的职责也非常重要，现在你已是洛杉矶法学院YAF的主席，能以第三方监督人的身份，混迹到我们明面或暗面的敌人前，刺探情报，或是释放烟雾弹误导他们。”
“好的，那我现在就回去，等你的电话。”
“不不不，莫妮卡，你忘记了？是你在世纪城的公寓里等我的电话。”索托拍了下巴掌，提醒到。
莫妮卡这才如梦初醒，是啊，这间公寓索托已送给我了。
所以走的是索托，他简单收拾两件衣服，提着小行李箱，与大卫一道离开，连比格犬小乔都没带。
而当晚，莫妮卡就留宿在了20号公寓。
短短一个小时，被弟弟安东尼揶揄驱赶的愤恨和不满就烟消云散，这间公寓简直超棒！装潢一流，电气一流，家具一流，景观一流，披着浴袍的莫妮卡走到客厅时，又看到了吧台墙壁镶嵌着的彩色酒柜，搁在里面的全都是一流的酒水，连标签和瓶子式样都不带重复的，每个除去酒外，本身就是最昂贵的艺术品，不由得感叹：“只有穷人才不得不放弃收藏好东西的奢望。”
谁能想到，两年前他们这伙人混在丁巴特廉价酒店里，可现在……
当莫妮卡惬意地倒在能柔软包裹全身各部位的意大利沙发里后，小乔带着铃铛声跑来，爬上沙发和莫妮卡的膝盖，十分亲昵。
“……乔，你不想以前的女主人了吗？”莫妮卡搂住小乔的脖子，低声问道。
小乔乌黑可爱的眼珠，热切地盯着莫妮卡，吐出舌头，虽然不能说话，但似乎在表达：“我只是只亲近主人的宠物。”
莫妮卡环视着客厅的墙壁，每个相框内桃乐丝都笑靥如花，这又让她有些不自在，她回想下刚才与索托、大卫的交谈，不由得很是吃惊：“为什么我在听到索托给蒙多的麻叶、禁药生意洗钱时，会这样地无所谓？未来我可是想当上检察官或法官的啊！”
差不多思索了两分钟，莫妮卡得出结论：
如果是单独的肮脏禁药贩子，我完全能基于正义感将其抓进监狱里，让他接受应得的惩罚；
但蒙多的禁药帝国看起来已形成个巨大的企业，企业产品是不带任何立场色彩的，就像我曾代理索托去和里根州长谈监狱产业相同——对个人而言，每个罪犯背后可能都牵扯到段惊心动魄或惨绝人寰的故事，可在索托和里根的眼里，他们就是出现在牌桌上的冷冰冰的数字而已。
总得有人去经营监狱，也总会有人买卖禁药。
世事如此，法律也不等于正义。
遇到索托这样的过硬的朋友，总比凭借一股热血对着现实的铜墙铁壁碰得鼻青脸肿要好得多。
“我不想做挑战风车的堂吉诃德。”莫妮卡心情坦然下来，她来到公寓的另外间卧室，睡在同样舒适的床上，美美地一觉到了天明。
第二天清晨，莫妮卡刚走上微风吹拂的阳台，就瞧见楼下集合好多记者，当看到她后，许多记者举起相机，仰面就拍，并喊出很大的疑问声，他们都是嗅到气味赶来的，想要吞下“好莱坞新星桃乐丝.斯威夫特为何会神秘消失”这块可口的蛋糕。
保安走出来，开始驱赶。
惊得莫妮卡赶紧退回去，还能听到记者的高声叫喊议论：“这是经营监狱的索托.卡德纳先生的新欢嘛，可真够快的！”
“坏了，我成了娜斯佳一般的人物了。”莫妮卡捂着胸口。
电话响了，是索托的司机曼迪打来的，“斯蒂文森小姐，请让我送您前去法学院。”
“大厦下面堵满了记者。”
“哦，这很常见，并不碍事。”
十分钟后，曼迪和四名保安站在门口，迎接了莫妮卡的走出，而后“护送”她进入电梯，直降到地下停车场，“这辆车不是索托的吗？”当莫妮卡看到帝国勒巴隆时，问到。
“老板会换新车的，另外他还准备去学习开飞机。”曼迪打开车门，“所以这段时间我只单独为斯蒂文森小姐您服务。”
虽然不是第一次坐勒巴隆，可当汽车平稳地驶出大厦，两边都是聒噪摁着快门的记者（其实他们完全拍不到车玻璃里面的景象，只能在报道里胡乱捏造）时，莫妮卡还是不免紧张外加激动的。
“曼迪，我想我在阳台时，怕是被拍到照片了。”
“没事，任何新闻照片在刊登前都有个交易的流程，叫老板买下，那就成了老板的私人物品，报刊杂志就没法再登了。”看起来曼迪的社会经验也迅速丰富起来。
“赤色贸易！要持续警惕这种非法的贸易，这是YAF的使命！”法学院YAF俱乐部里，莫妮卡主席高唱着主旋律，并要求YAF的核心干事们现在要发挥作用，盯紧海关、商务和司法部门，防止“这些丝毫没有爱国主义精神的大公司瞒天过海。”
而此时，开夜车回到索莱达市IDS办公室的索托，便立即接到了来自罗斯维尔市路氏总部的电话：
“索托，我是查尔斯.路德维希。”
“嗨，你还好吗，查尔斯？”
“我们开门见山谈吧，因大卫刚才来见过我，是不是丽塔.拉索女士有了些麻烦？”
“是这样的没错，并且拉索的麻烦可大可小。”
“大小不问，可你也趟到了这摊浑水里来了索托，我想奇卡诺公司和路氏公司能结成同盟，并肩应对这次麻烦。”
“查尔斯……不会吧，你真以为两百台不到的小计算机会给我惹来什么实质性的麻烦？我找了洛杉矶东城差不多五十名普通墨裔居民买的这批计算机，他们自愿将其寄往汉堡市，那是有的是欧洲商人在做收购和倒卖生意，因美国和欧洲的计算机差价很大，这是市场规律决定的正常商业活动，和我以及奇卡诺公司没有任何瓜葛，我的靴子干燥得很啊查尔斯，不会沾上水的，倒是你卖上千万美金的高级塑料原料去中国，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大走私案……”
“行了，索托，我懂你，得谈好价码是不是？”
“让我也在这贸易里分一杯羹。”
“好，就这样说定了。”
第5章 菲尔特否极泰来
与查尔斯达成攻守同盟后，索托长呼口气，便直接打电话给杰西.安鲁：“大老爹，是我，索托，现在我的买卖遇到了麻烦，海关警察截留了我发到西德的货。”
“一些散户购买的计算机而已，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安鲁听了索托对“麻烦”的描述，并不以为意。
“我倒是没什么担心的，可是丽塔.拉索女士很可能会被逮捕，这批计算机是经由她公司的名目发去汉堡的，如果商务部因此起诉她，那她经手的很多私密贸易都可能会被掘出来，这对我们可不太有利。”
“我不是傻子，索托。拉索惹的麻烦，绝不像你所说的那样小。”
“是，她涉嫌军队走私、大宗红色贸易，她交易对象名单上，只有三成国家不算是美国的敌人。”
“哈！那你现在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大老爹，我要执法部门的内部情报，到底是哪位在找丽塔.拉索的晦气。”
“我倒是有手段直接和华府的那群人联系上，先前你拳殴拜登，表现得不错，成功帮我转移了焦点，我也算欠你个人情，所以我能帮你打听打听。但我还是那句话，你得把米勒斯.曼森给弄死掉。”
“行，交给我来办，包管让你们满意。”索托满口答应下来。
而和杰西.安鲁通话结束后不久，索托突然接到来自华府FBI总部的电话，是首席高级助理主任内森打来的：“我刚刚得到加州分局兄弟的私下上报，说洛杉矶的FBI得到了法院传票和逮捕令，要前去逮捕洛杉矶女商人丽塔.拉索，之前蒙多曾叮嘱过我，说加州州警和FBI曾联合执法，在奥克兰码头扣押了批货物，而这批货物非常敏感，也和丽塔.拉索有关。”
“其实这批货，是我和我的助理娜斯佳托丽塔.拉索运去欧洲的。”
“娜斯佳，就是那个克格勃燕子对吧？”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