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幸运的苏丹
奥兰治县富勒顿,郊野里耸立的巨大的路氏炼油厂,铁丝网外,查尔斯.路德维希竟然开着辆银色的丰田卡罗拉,出现在等候的赖基等工厂高层的眼前,赖基和大家都难以置信,堂堂路氏董事长居然就开这车,平价的日本车,要知道路氏产业规模前些年只有现在的三分之一时,查尔斯还开大奔呢!
“我建议大家都开日本车,这玩意儿太省油了。”关上车门后,查尔斯.路德维希对卡罗拉是赞不绝口。
他妹妹卡米娅在另外边出来,满脸的不开心,她也不理解哥哥开这车的意义何在,又不是用不起豪车。
“因为我现在已经过了需要豪车来证明自己身份的时候啦。”查尔斯看起来非常洒脱。
接着赖基就代表工厂里所有同仁,对董事长的亲临表示热烈欢迎。
“快点吧,马上还有许多事务等着我去处理呢。”查尔斯扬了扬手表,表示直接谈重点。
远处,炼油厂的各处城堡式的白色高塔,持续不断地喷着火焰和蒸汽,扭曲了天空的光线,使得山川景象好像在流动似的。
“是!”赖基脸上立刻换上邀功的神态来,“一切都妥当了,您瞧。”
说着,赖基将手朝着厂区的方向指示。
一座半新的塔,出现在查尔斯兄妹的视野中。
对富勒顿炼油厂的塔们,查尔斯非常熟悉,就像是排长熟悉自己的兵那般。
所以赖基所指的塔,确实是新加入队伍,但它不是“新兵”,而是位富有战斗经验的“老兵”。
“这座加氢裂化塔,是我从欧洲买到运回来组装起来的,有了它,我们就能把重油轻松制造成轻质油。”
“很漂亮,赖基。所以你花了多少钱?”
“这是座濒临倒闭的欧洲油厂法拍的,我只花了原价的40%。”
“赖基,你真的很出色,你是最优秀的路氏人。”查尔斯大为满意。
“德州那边的太阳石油公司也同意了我们的并购项目。”卡米娅补充道。
查尔斯的脸上立刻出现了踌躇满志的表情来。
路氏公司有了油,心中不慌,现在应该能把富余的资产投入到更有前景的领域了。
又是IBM电子计算机对市场的测算,查尔斯把目光瞄准了“对二甲苯”这种物质上。
对二甲苯的结构如果画在化学老师课堂黑板上,非常复杂无趣。
普通人也压根不会对这玩意儿产生兴趣。
可对路氏公司这种浸淫行业多年的老手来说,什么物质他们都能将其转化为普通人十辈子也积累不起来的巨额财富。
“等到太阳公司位于科珀斯克里斯蒂(德克萨斯州南部海湾的城市)的炼油厂给我们并购,我们就能用轻质油制造出无数化工产品,这些日常生活里不起眼的产品,蕴藏的财富是惊人的,现在这财富归路氏所有了。”查尔斯笑着说到。
等到坐回到卡罗拉车上后,查尔斯又看到炼油厂旁侧林立的发电塔,将石油转化为电力输出是路氏生财的另外个翅膀。
而卡米娅则哼着歌,一听就是纳粹德军的军歌,开始在后面座位,给身上穿迷彩服。
查尔斯皱着眉,问妹妹,又要去和同道们“聚会”?
“是的,穿着德军制服,开着德军的车辆或摩托,大家一起回顾历史,挺有意思的。”
但查尔斯对妹妹这项爱好,总还有些不认同,卡米娅在其上耗费太多的无用精力,有这精力为何不多赚些钱呢?
“你赚的钱已经够多了……”看出哥哥态度的卡米娅,撒娇地摁住哥哥的肩膀。
“玩得开心。”查尔斯也只好笑着说出这话,踩下了油门。
那头,厂经理办公室里,赖基亲自下令:“正式向蒙特雷县索莱达市输电!”
“砰”,轻微的一声响,IDS大楼里,正在情趣的桃乐丝和索托两人房间里,用来助兴的灯光全熄灭了。
“没事,马上从富勒顿那边送的电就要来了。”索托赶紧说,示意桃乐丝继续。
“那我去点蜡烛好不好?”桃乐丝放下玉腿,转过身来。
“快些,宝贝。”被晾在躺椅上的索托是欲火焚身,如饥似渴。
第4章 码头
停掉电的在索莱达市可不止是IDS办公楼一处建筑,当时恰逢傍晚时分,整个市,包括监狱、民居、旅馆、餐厅等所有建筑,在同一时间,全部熄灭了灯火,沉寂在昏暗之中。
蒙特雷县的开放式监狱里,刚刚投入生产的石英表车间里,电力也消失了,所有的墨裔和非洲裔“服刑工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呆在生产装配线的原地位置,被聘为管理的皮尔.基纳抄着手站在车间控制台上,对大家宣布,这是正常的调试,你们静心等待几分钟。
在车间外,穿着灰色狱警制服的,实则是稳健安保的武装人员,配备着胡椒水枪和牛棍,牵着警犬,扭亮了佩在胸前的电筒,正在一丝不苟地巡逻。
IDS会长卧室里,虽然索托不断哀求桃乐丝快点去找蜡烛来照明,可桃乐丝却恶作剧般地拖拖拉拉,索托便测过身子,从椅子便抓起来枚笔装电筒,啪地打开,含在嘴里,结果这一亮不要紧,只见桃乐丝嗔怪着,有意摇动着臀部上的那颗销魂的“兔子尾巴”,可爱的白色小绒球颤动着,连带那蜜桃形巨大而诱惑的臀部,像山般迎着手电筒的光,压向了索托的笔尖!
那被黑色比基尼的三角和同样黑色的长筒丝袜所衬托的两瓣雪白,无遮无拦地贴在索托的脸上,还狠狠地左右蹭了两蹭。
“啊!该死……”
“亲爱的,你怎么了,甜心?”觉得索托喊声不对劲的桃乐丝,急忙转身,只见含着手电筒的索托脸色极度尴尬,便伸手摸了摸,立刻带着歉意说:“我去找毛巾,帮你清洗下。”
桃乐丝便踩着高跟鞋,走到浴室斗柜前,拉开抽屉,刚从不锈钢架上拿出毛巾卷来,只觉得眼前的浴室镜上一片反射的光亮!
含着手电筒的索托喘着粗气,满脸急不可耐的表情投影在镜子里,对着桃乐丝狠狠扑过来。
“别着急,你还没……”
可桃乐丝说这些完全没有,索托可等不及,他嘴巴朝下,用手电把桃乐丝恰好翘起的后臀照得纤毫毕现,一只手粗鲁地揪住那毛茸茸的球形“尾巴”,奋力一扯,将遮蔽的“帷幕”给拉倒一边,黑色的立刻勒条和雪白的两瓣形成斜形的不对称美,另外只手扶稳自己的“民兵导弹”,猛地一下,就刺入了进去。
瞬间,两人都在抖动着,桃乐丝最初还抗拒着扭了几下,却更索托兴大,他快乐地闭上眼,咬紧手电筒,光圈随着激烈的动作在浴室墙壁和镜子上抖动……
石英表车间里的电线发出轻微的呲呲声,随着阵啪啦的愉悦声响,天花板上的电灯一个接着一个重新亮起来,这下就连服刑的工人们,也因富勒顿那边通来的电而面带笑容。
电,是现代文明的力量源泉,没了它,再美的文明之花也要凋谢。
皮尔.基纳和同僚们立即拍拍手,以此为讯号,车间装配线再度运作起来,身穿制服经过培训的服刑工人们,有的戴上光学镜,用特制的镊子,在表盘上一个一个把时间刻度给粘上去,有的则在测试石英的振荡,还有的在组装石英表里的小型电流器,在另外个车间女性服刑工人则在把包装盒给折叠好——更远处,小叉车则不断把已包装好的货物——盒面上贴着桃乐丝的广告照——一组组地堆好在仓库里,等待来日货车的到来。
这时不光是监狱车间,索莱达市的各个房屋和街道都恢复了电力,民众们轻声欢呼着,或聚在酒吧里喝酒观看电视上的体育节目,或是在路灯下的街道上散步闲聊,这座小城市又回到了活力满满的状态。
IDS办公楼小小的浴室内,索托的小腿肚青筋都凸起得一条条的,脚像爪子般死死踩住浴室毯,抵出两个漩涡来,自下而上,斜着狠狠往上顶,顶得桃乐丝的美腿都悬起来,足尖紧绷,浴室柜都吱吱摇动起来,随着两人连续地几声叫喊,电灯刷得亮起来——原本眼前一片黑暗和星星乱飞的索托,猛然被照得重新把眼睛给眯上,双腿虚脱,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气喘如牛。
桃乐丝笑吟吟地坐在索托的腿上,用手玩弄着自己松松的马尾,低声对索托说:“你还非常喜欢它对不对,摸摸,感觉就是棉花糖。”
索托摸住,又把马尾凑到鼻子上嗅着。
“什么味道?”
“甜甜的,确实是棉花糖。”虽然索托脚发软,但还满是陶醉的表情。
可这下轮到桃乐丝主动进攻了,她今晚的目标是让索托的骨头都散架,可爱的兔女郎跪在马桶盖前,将俏皮可爱的兔耳和双马尾,在索托分开的大腿根内侧蹭来蹭去,索托的理智虽然告诉自己,“别继续了,吃不消”,但本能却在喊着:“披挂上阵,冲啊,骏马!”
他猛地把桃乐丝拽起,紧紧拦腰抱住,戳刺在自己的“尖桩”上,就像特兰西瓦尼亚德古拉公爵大公对可怜的奥斯曼战俘所做的那般,可这不是酷刑,而是两人的极乐之刑。
第二天清晨,桃乐丝拖着行李箱,扑到床头向起都起不来的索托吻别,“你一定得到剧组来探班我。”
“我会照做的,亲爱的。”索托头埋在枕头里,迷迷糊糊地哼道。
等到桃乐丝离去后,索托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奥克兰市的码头仓库,墨西哥麻叶代理商,梅丽莎的部下古兹曼正站在那,靠在辆车边,望着灰色海水里的巨大货轮,抽着烟,海鸟呱噪着,在他的头顶飞来飞去,时不时扑棱着翅膀落下来,昂着脑袋走来走去,豆子般的眼睛凶神恶煞地盯着古兹曼。
海面上弥漫着雾。
古兹曼在等着“牙签”的到来。
本来努埃斯特拉家族负责奥克兰海港的,正是德黑沙,待他死于波查.塞万提斯之手后,德黑沙的心腹“牙签”投向FBI,现在牙签得到内森的指示,“你以后可以脱离努埃斯特拉,单独掌控奥克兰。”
这其实也是蒙多的意思,是他扶持牙签上位的,牙签这个人本身没什么价值,可努埃斯特拉家族在这儿拥有的好几座仓库和执照可太有价值了,“靠边境几辆豪车私下夹带麻叶的效率实在太低,我们用货轮更迅速。”
而奥克兰,则是整个加州数一数二的拥有机械化码头的城市,同时它的警察力量也是数一数二的弱势,前两年被这个城市崛起的黑豹党压得抬不起头来。
接管努埃斯特拉家族的仓库,再收买奥克兰市的海关和警察,铺设条运量惊人的贩售管道,这就是蒙多的计划。
第5章 债多不愁
三天前,蒙特雷县法院,双手戴着镣铐的受审人波查.塞万提斯被警察们包围着,从一条机密的通道上了黑色装甲汽车,对他的审讯既是长期的也是秘密的,不通知开庭日期,不允许旁听,双方律师和检察官都得签署保密协议,不邀请任何媒体记者,庭审的记录也不准在法务刊物上刊登,内部传阅都被禁止。
证人和陪审团也是相同待遇,这次非但波查.塞万提斯得呆在树脂防弹玻璃“罩子”里,所有被控方传唤的证人也都和他隔离开来,呆在一间有单面透明的玻璃窗的房间,只接受法官的询问。
整理卷宗的检察院实习生伊萨克.圭林,也被法警如临大敌地监视着,他没有资格进入法庭,只能呆在法院指派的房间里——如其名,整理卷宗,进去出来都要被严格地搜身,不允许带微型相机,不允许携带纸笔,整理完毕后立即上交,归档密封。
另外还不止他一位,他所能看到的,也只是所有卷宗里很少的部分,并且使用的是FBI的交叉检索法,也就是说你看到的永远是掐头去尾的,得和其他人的印合起来才能得窥全貌。
总之,蒙特雷县法院为了这场庭审,是尽心尽力了。
但内部防得住,外部也未必然。
下了班的圭林是自由的,他很快将之前从索莱达监狱里夹带出来的“密信”,偷偷交到塞万提斯的女儿女婿手中。
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全不在圭林的预料和掌握内,他只是个“邮差”的角色。
当波查.塞万提斯被塞入警用装甲车时,圭林正哼着歌曲,驾驶着卡罗拉汽车,从法院停车场离开,他下班啦。
同时,另外有位低调的人物,从法院里走出,穿着的是清洁工制服,这是院方保护证人的要求,待到他到门卫室换上便装后,来到街对面的一家咖啡馆里。
“谢谢。”女招待端上阿布奇诺咖啡后,这中年墨裔男子如此说。
对面座位上,同样是个瘦削、头发很长的墨裔男,脸上还有疤痕,端着杯拿铁。
“你够胆色,居然当检方的污点证人。”拿铁男说到。
“你更够,竟然敢到蒙特雷县来。”阿布奇诺男回答道。
“我是来找寻些事实真相的,我被蒙在鼓里也挺久的了。”
“要我对你说,真相是什么?那就是我之前是出卖了波查,现在我还是靠指控波查得到法院的特赦,可这又怎样,我和波查又握手言和了,甚至可以说,我当污点证人,就是波查.塞万提斯的要求。”
“这可真的太有意思了,波菲里奥你图什么。”拿铁男喝了口,悠悠地说到。
这个污点证人,正是之前努埃斯特拉家族的二号人物波菲里奥。
他先前勾结FBI和古兹曼,颠覆掉波查.塞万提斯。
但现在他又说,自己和塞万提斯达成密约,当污点证人换取自己的赦免,就是要集结余烬,重新让努埃斯特拉家族振兴起来。
“图什么……我本来图的就是努埃斯特拉家族里的大权,现在波查坐牢,把它让给我了,我就继续竖着他的旗杆。FBI的内森不愿实现我的愿望,你的教子索托也不肯。”
“等等,你提到了索托。”拿铁男打断道。
“对,他现在实际主管索莱达监狱,塞万提斯就关在那,公众都不知道,可这自始至终都是FBI内森的主意,所以你的教子是FBI的线人,不知道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嘛,夏延.卡德纳。”
“这没什么,和FBI搭线才不会被官方干掉,你也当过FBI的线人。”重新举起拿铁杯的夏延缓缓说到,不以为意。
“行,但我现在对FBI很不爽,所以我又拉起坐牢的波查.塞万提斯的旗杆,尤其让我不能忍的是,内森把奥克兰市的码头让给了死鬼德黑沙的手下‘牙签’,我得带领努埃斯特拉家族的忠烈,干掉牙签,把那里的地盘夺回来,没错——这也是波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