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81年卫校开始 第326章

作者:烤饺

  恩圭马这个在村子里叱咤风支的酋长,在友谊医院里一下子变得有点唯唯诺诺了。

  “陈,陈医生,我女儿病情怎么样了?会不会死?”

  陈棋在卢恰纳的肚子上做了一个刀切开的动作:

  “肠子被虫子堵住了,这里,要切开,把虫子拿出来,让肠子通起来,这样才可能救她一命。”

  恩圭马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让一个地方上的小土著想像切开人的肚子,这简直跟魔鬼一样,这种事情只有他们的祖先肚子饿的时候才会做。

  “切开肚子,还能活吗?那不就跟杀羊一样了吗?呜呜呜~~~~”

  陈棋真想笑出来,只能耐心解释:

  “放心吧,我们会把肠子、肚子都缝起来,跟缝衣服一样,等过上十多天就能完全恢复了,到时小卢恰纳又能活蹦乱跳了。”

  “真的?”

  “真的,我们华国医生,又不是霉国佬,不会骗人的。”

  恩圭马一听女儿有救有兴奋了,也豁出去了:

  “那好,你们给我女儿切开肚子,这是不是要很多钱?我没有钱,但是我有很多羊,我马上回去拉羊。”

  非洲土著还是挺直爽的,决定了也就不犹豫了,而且丝毫没有准备拖欠医药费的习惯,这点比某些人强多了。

  家属同意,病因查出,又属于急诊手术,大家马上开始行动。

  当满满一个无菌盆里的寄生虫被取出,还是活着的,哗啦一下就在营地里传开了。

  华国医生们平时就娱乐少,现在有这种八卦事情当然不会错过,于是哗啦一圈全围了上来。

  海东省寄生虫病人挺多,但病种相对比较少,最多的就是血吸虫病,还有就是蛔虫病,对于这种长的寄生虫,好多医生都是第一次见到。

  来自婺州的茅明明是个外向的小姑娘,别人看到这寄生虫吓得直往一边躺,她不。

  不但不躲,反而还在招呼人:

  “来来来,都别跑,大老爷们往哪躲呢,去拿圈尺,咱们量一下这寄生虫有多长,乖乖。”

  一群小医生们还在研究这“猪绦虫”的时候,皮埃特刚好过来探望他的村长朋友。

  他看到手术室旁边一群人围着,非洲人也是很有八卦之心的,于是皮埃特也凑了上去瞧瞧里面是个啥?

  不瞧不知道,一瞧他还吓了一大条:

  “法克,这么长的麦地那龙线虫,这是哪来的?”

  茅明明不会英语,听到一个黑人站在旁边夸张兴奋激动的叽哩呱啦就不爽了:

  “吵什么吵?你想吃啊?一会儿给你炒盘菜,你就着香蕉酒,正好。”

  哈哈哈~~~~~周围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皮埃特听不懂这个华国女孩在说啥,反而激动地指着大家正在测量的其中一条最长的虫子喊道:

  “这个好长,好长,绝对破记录了,是我见过最长的麦地那龙线虫。”

  经过翻译这么一说,一群小医生也是面面相觑,茅明明拿着圈尺,看着地上的早子也惊讶地喊道:

  “不得了,不得了,咱们一不小心就发现了一个世界之最啊,快快快,测一下多长。”

  不一会儿,大家发生了一阵欢呼:“2米6,2米6啊,皮埃特,你知道的最长的麦地那龙线虫有多长?”

  “1米2,最长没有了,法克,快拍照,这个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陈棋这时候已经换好手术服出来了,听到皮埃特的话却摇头了:

  “NO,NO,NO,既然是破了世界记录,咱们应该弄一个课题,申请个吉尼斯世界纪录有个毛用啊。”

第459章 给全村人做体检

  麦地那龙线虫,是唯一的主要由饮用水传播的线虫,属线形动物门,发现地仅局限于非洲撒哈拉以南中央带的国家。

  成虫形似一根粗白线,前端钝圆,体表光滑,镜下可见较密布的细环纹。

  与绦虫最明显的区别就是,绦虫一般身体比较扁,像带子一样,长度更长,非常夸张的长,20多米的寄生虫就问你怕不怕?

  而线虫则比较细圆,长度较短,一般都在1米以内。

  陈棋原本以为是绦虫,现在居然变成了麦地那龙线虫?

  这么冷门的吗?

  完全是超纲了好不好,国内的教科书上都没编进去,怪不得这一百来号医生护士集体都不认识。

  就连最有经验的内科主任胡仕兴也翻车了,这就怪不得陈棋这个外科糙老爷们了。

  也幸亏是皮埃特这个当地人认识这种当地寄生虫,否则这要是发表出去,那还不被国外的同行笑掉大牙?

  医学这东西别说隔行如隔山了,就算是隔了一个科室那也如同隔了几重山。

  不信看看现在,多少脑外科、肝胆外科、消化内科的主任专家们,都乖乖拿着小本本,听着呼吸科小医生的讲解呼吸机的使用方法。

  陈棋一边洗着手,一边探头看,自己都看了肉麻。

  “这玩意儿可比蛔虫还肉麻,奶奶的,这么长,还不止一根吧?茅明明,你测量过其他虫子了没?”

  茅明明一拍脑门:

  “啊呀,我光顾着挑一条最长的了,忘了集体测量一遍,来,同志们,加把劲,咱们趁现在活着赶紧量。”

  陈棋这才想到什么,“等等,我去拿照相机,真破了世界纪录,这事咱们可以好好策划一下。”

  等陈棋将照相机和摄影机都取来的时候,虫子的长度全部都测出来了。

  一共是26条麦地那龙线虫,最长的2.6米,最短的0.5米,其中有18条都超过了2米,也就是说,这18条寄生虫都打破了世界记录。

  如果一条是偶然,但现在大多数麦地那龙线虫都超过教科书上写着的1.2米长度,那就绝对有问题了。

  哪怕那些没达到这样长度的,可能现在还只是青少年,没有达到成年标准呢?等成虫了,会不会也是这么长?

  陈棋将照相机交给易则兴,小伙子玩起相机来那个热情呀,完全忘了还在一边沉思的众人。

  陈棋又冲胡仕兴主任招了招手:

  “我有一种预感,咱们可能发现在了一个新品种,这个绝对不是教科书上写的普通型的麦地那龙线虫,起码算是巨型麦地那龙线虫了吧?”

  胡主任两个眼睛都放光了,

  “如果咱们发现了新品种,那到时命名权可在咱们手里了,这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呀。”

  陈棋将目光锁定在了远处正在焦急等待手术结果的几个土著人,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胡主任,现在咱们只有一个病人,一个标本,还缺乏说服力。但你想,如果卢恰纳有这种巨型麦地那龙线虫,那么她的家人,她的同村人会不会也有?”

  胡主任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陈院长,你的意思是,咱们以一个村为单位,进行全面的筛查?”

  “对,你觉得怎么样?”

  胡主任嘿嘿一笑:“不就是捅肠子嘛,这又费什么劲儿,捅一个是捅,捅两个也是捅,我干了。”

  陈棋打趣道:“怎么,现在不心疼你的胃镜仪了?”

  “不心疼了,这搞好了可是一个重大发现,咱说不定也可以上上国际医学杂志,到时老子要当副院长,看谁还敢瞎逼逼!再说了,咱们现在又不忙,每天就这么几个病人。”

  中非友谊医院上班绝对不能算忙,甚至相当空闲。

  因为需要收取一定的医药费,就把绝大多数的塞拉利安黑人挡在了门外。

  而且由于物流运输的不便,友谊医院的药品库存也不多,塞国内又没有药厂,无法采购。

  所以如果真的病人排长队,每天门诊住院部爆满,这些库存远远不够,这也会给国内供给造成麻烦。

  为了控制药品使用,同时也想给在异国他乡的华国医生们一个良好的休息时间,每天“中塞友谊医院”门诊安排的号子只有200个。

  就这,每天还不一定用得完。

  团员们有大把的休息时间,有些人在营地里种菜,有些人喜欢打麻将,小年轻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或许回去还能凑几对出来。

  现在听说援非医疗团准备搞一个寄生虫课题,无聊的团员们一个比一个积极,这总算是找着事情干了。

  老恩圭马莫名其妙就被陈棋拉到了诊疗室里,心里突然很慌:

  “陈医生,陈医生你们这是干嘛,我没病,我不需要治病。”

  陈棋:“不,你有病,你有非常严重的病,再不治就来不及了,可能跟你女儿一样,你瞧她疼得死去活来,只能在肚子上来一刀,你怕不怕。”

  恩圭马:“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病?你们听我说,别拉啦,哎哟。”

  陈棋:“你女儿肚子里全部都是寄生虫,你们吃的喝的都一样,她有,你们肯定也有,你就说你想不想死吧?这么活活痛死!”

  恩圭马:“我,我不想死……”

  不想死的老酋长被拖到了诊疗床上,然后侧躺着,屈辱地露出他的谷道。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人走了后门,这让他又慌又怕,怕自己回去后会不会没命了?是不是侮辱了祖先?

  心里不禁一声哀叹:“天呐,这到底谁才是野蛮人呀,哎哟,轻点轻点……”

  陈棋才不会轻呢,他一边将肠镜往里面捅,一边严密监视着显像屏。

  突然旁边的张兴激动地喊了起来:“这里这里,我已经看到了。”

  胡主任一拍大腿:

  “好哇,这个小老头身上果然有,看来这个麦地那龙线虫绝对不是偶然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品种,长度够不够?”

  确定了恩圭马肠子里也有寄生虫,陈棋迅速又换了另一个黑人上台。

  就这样,5个黑人通通走了一通谷道,5人全部都发现了麦地那龙线虫的踪影。

  第二天,吃了打虫药,剩下4个“正常”的黑人都拉出了已经死去的虫子,被易则文他们小心翼翼从粪便里挑了出来,再捏着鼻子去洗干净。

  虫子太长了,拉的时候根本不能一次性拉出来,这几个黑人不得不用手拉出来。

  几个黑叔叔一边便便,一边从肛门里拉出虫子,一边还要痛苦地呻吟,这个画面太美陈棋都不敢想。

  等这些死虫一测长度,果然不出所料,大多数都超过了2米,甚至有5条还超过了3米。

  这个发现让大伙儿激动的同时,也让陈棋突然有了一种壮志雄心。

  是啊,这么多医务人员来非洲,虽然大多是自愿的,但还有一部分是被迫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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