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绿茶
可是话又说回来…单凭她一个人每个月不到一万块钱的税前收入…短时间内这个想法还是太虚幻了。
夏素言偷偷瞄了一眼林梓姝，这位可是个真.富婆啊，每一毛每一分都是完全受其自己支配的，不像沈饮冰，虽然吃穿不愁要啥有啥，但是万一因为什么事家里把用度一掐…咳咳，好在她现在手里有家公司，虽然暂时还处于投入阶段，但是未来可期嘛。总之，要是能忽悠林小姐去学个驾照…不，怎么能说是忽悠呢，会开车可是现代人必须掌握的技能之一啊！
一路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两人就到达了公司，比上班时间早了二十分钟，可“神侠文化”的员工们已经差不多到齐了，都一副干劲满满的模样。这主要是因为两个原因，其一是因为这些员工们大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恰好进了一家刚刚成立的新生公司，两两互补互利，自然朝气蓬勃；其二是因为…老板真的是太可爱了！
“大家今天也要加油喔！！”沈饮冰站在门口高声大喊着，高举手臂挥舞着…猫爪？
今天这是什么打扮？猫娘吗？
“噢噢噢！”员工们不分男女，全都大声喊叫着起哄，甚至有人欢快地吹着口哨——由此也更加证明了，可爱是男女通杀、老少咸宜的！
除非那个人再了解你不过，还知道你无数的“黑历史”！
夏素言面无表情地看着沈饮冰表演了什么叫“七分妩媚三分妖”的回眸，吐槽道：“你这手套今天摘不摘下来？不摘的话，鼠标还好说，你准备怎么用键盘？”
“…”沈饮冰很是扫兴地皱了皱鼻子，但是当她的眼神看到了林梓姝与其怀里抱着的猫笼时，顿时欣喜若狂，“啊~~！猫咪！！”然后，如一道闪电一般闪现到了夏素言的身后，林梓姝的面前，带起的一阵旋风差点把夏素言的发型吹散。
“它…它叫什么？”沈饮冰激动得说话都结巴了。
林梓姝漠然地看着她，回答了两个字：“…夜子。”
“夜子？一听就是素素取的名字…我能抱抱它吗？”沈饮冰似乎快要无法克制住自己了
“…你可以试试。”林梓姝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
“那…夜子，让我摸摸~”沈饮冰终于伸出了按捺不住的咸猪手…
“哈！！！”也不知道是因为沈饮冰的反应太过于激烈，还是由于夜子见到陌生人的本能反应，它毫不客气地朝沈饮冰哈了一口气，并且狠狠地给了沈饮冰的“咸猪手”一记喵喵拳，与当初对待夏素言的表现如出一辙。
林梓姝若有所思。
“呀！”沈饮冰被吓了一大跳，以至于真的往后跳了一大步，“它…好凶…”
“没关系，它刚认识我的时候，也是这么对我的。”夏素言笑着朝夜子伸出了手，夜子丝毫不乱动，乖巧地任由夏素言将自己抱了起来，与几秒之前判若两猫，“应该是你对它而言是个陌生人，等熟悉了就好了。”
林梓姝开口说道：“…其实…”
“唉…真是奇了怪了，一直以来不管是猫猫还是狗狗，好像都很不喜欢我的样子。”沈饮冰无意地打断了林梓姝小声的碎碎念，眉毛撇成了八字，愁容满面，“就连我们家那只养了快一年的金毛，现在都还是一副对我爱答不理的模样…”
…简直惊了，就连狗狗界性格最为和善温柔的金毛都对你爱答不理…一岁两岁是心肝,三岁四岁有点烦,五岁六岁老捣蛋,七岁八岁狗都嫌，看来饮冰你的心理年龄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啊！
沈饮冰情绪低落地离开了，作为“杀死”了一只元气猫娘的“半个帮凶”，夏素言深表遗憾，只好带着林梓姝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要开始工作了，你就请随意吧。”夏素言一边打开了电脑，一边如是说道。
“稍等。”林梓姝将夜子放出了猫笼，走到了夏素言的桌前，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你的挚友身上，有着很不对劲的东西。”
第59节 059 到底是谁不对劲？
“你的挚友身上，有很不对劲的东西。”林梓姝说道，“可能来自于…某位堕落女巫。”
“…哈？！”夏素言瞬间呆滞了，思维半天没转过弯来，“你…什么意思？”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隐约感觉到了，但是不能确定。所以这一次我特地把夜子带了过来…结果你也看到了，夜子的反应…”
“可是当初夜子对我的态度也是这样的啊！”夏素言失态地打断了林梓姝的话语。
“那是因为你跟她接触的时间长了，身上难免会残留同样的‘气味’。”林梓姝不紧不缓地说道，“只是那些残留轻薄到身为人类的我无法察觉到，而感知灵敏并具有不寻常天赋的夜子就不同了，显然它曾经在你身上发现了‘那种气味’，误以为你的身上藏着什么东西，所以一开始才会对你那么不友好，经过一番仔细分辨后才发现‘气味’的主人并不是你。再之后，夜子对你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是另有原因的。”
“…不可能。”夏素言断然否决道，在世界观重建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对林梓姝说过这三个字了，而且态度是如此的斩钉截铁，“我们在四岁的时候就认识了，毫不夸张地说，我们甚至可能比自己更了解彼此。她是绝对不可能跟你们的暗世界产生关系的！”
“你真的这么笃定么？就比如，你认为她是否知道我的身份？她是否知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停！”夏素言厉声喝止了林梓姝的套娃行为，“这不一样…这两件事不能相提并论！我用我们近二十年的友谊为押注，沈饮冰绝对不会跟什么堕落女巫，什么黑魔法搅在一起！你一定是弄错了！”
“…”林梓姝没有继续与夏素言争辩，而只是默默地直视着她，直视着自己的这位…
怪了，该用哪个词来形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呢？房东与租客？似乎远远不止…朋友？还是不够准确…挚友？交情似乎还没有到那种份上…如果硬要拽一个词语的话，也许只有“搭档”二字最为合适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气氛沉寂到了极点，夏素言心乱如麻，盯着电脑屏幕走了半天的神，才兀自恍然，余光瞥向林梓姝，却发现对方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怒不喜，依旧是那般林小姐独有的淡然，似乎是耐心等待着自己冷静下来。
“…抱歉。”夏素言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用力揉搓了一把自己的脸，“刚才…我的反应太过激了。可是梓姝，我知道你很厉害，我也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有着何等令人绝目的本领——当然，我是指‘普通人’中——但是我更了解与我相处了二十年的闺蜜，她有没有事情瞒着我，我是绝对能感觉得到的。相对的，我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也肯定会心里有数的，就比如你的事情，其实她试探过我很多次，只是我没有告诉她的意思，所以她也就没有直接发问。”
“所以啊…我现在很认真很认真地告诉你，她肯定不知道暗世界的事情，就算她身上真的有什么‘堕落女巫’的东西，那也一定是个巧合。”
“…”林梓姝眨了眨眼，过了许久，才终于开口说道，“嗯，那就是…类似于护身符之类的东西了吧。”
夏素言见林梓姝相信了自己的判断，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自己从小到大最好的伙伴与自己结识不算久但异常合拍的搭档居然是死对头”这种剧情果然还是太狗血了，如果自己平凡的人生中真的发生了这种事，她一定要骂死那个撰写自己人生的编剧！
回到正题，夏素言发出了疑问：“堕落女巫和黑魔法…也有‘护身符’这种东西的吗？”
“那是自然，且效果与你所想的那种护身符大同小异，只不过黑魔法的护身符更加具有邪性罢了，比如...把自己的不幸转移给其他的人，或者干脆用别人的命来保护自己的性命。”
“替死？！”夏素言惊呼道。
“嗯。”林梓姝表情严肃地点头道，“所以…我要给你一个忠告，那就是最好尽量避免与沈不必要的接触，以免本属于她的不幸，被黑魔法转移到你的身上。”
“…”夏素言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不，如果饮冰她真的遭遇了什么不幸的话，我情愿替她承担…当然，如果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我肯定会竭尽我所能保护好她的同时也顾全我自己…诶呀，我这不是自己咒自己吗？呸呸呸呸，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遇上这种事情…饮冰身上有什么东西这件事梓姝你就不要在计较了，还是把地铁站里那个什么鬼东西收拾了吧，我总不能每天都挨那么一下撞吧…”
“嗯。”
…
太阳落山，天色还未完全转晚，夏素言与林梓姝来到了“往复灵”两次现身的位置，夜子则被暂时地留在公司里，两人打算等此间事毕再将它带回家。
她们各有分工，夏素言自然是“诱饵”，装作与往常一样站在她平时等车的位置，而林梓姝则远远地站在十米外的地方，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夏素言周围的动向。当“下一趟列车的到达时间”变成了“
只见那个夏素言详细描述的“保险推销员”行色匆匆地从楼上小跑了下来，左臂腋下紧紧地夹着一个棕色的公文包，右手还扶在包上，就像是随时防着旁人去抢似的。
夏素言也已经用余光注意到了这位，双手交叉与腿前用力攥紧，紧张得手心里都握出了汗。
这个男人没有注意到夏素言，两人肩膀相撞，夏素言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倒在了地上…剧本本应该是这样的，然而由于夏素言心理准备做得太充分，在那男人撞到自己前的一瞬间本能地往前闪了闪身，将其让了过去…
夏素言愣住了，林梓姝也愣住了，而那个男人，也僵直在了原地，一副“剧本不对”的神情缓缓回身，看向了夏素言，恰巧与其四目相对，一时间，仿佛整座车站都安静了下来…
然后，夏素言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自己面前的可是个“鬼”啊！“鬼”正在盯着自己看啊！
她呼吸一滞，两腿开始发软，几欲先走…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了夏素言的肩膀上。
第60节 060 难道是我在做白日梦
“啊！！”夏素言不禁被惊吓到叫出了声，可是当她被吓丢的魂儿回归原位时，却发现自己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林梓姝，而周边同样是下班等车的人们都在用一脸好奇的表情看着自己，就像是过路人看见路口有一队人围成了一堆，想要凑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啥一样。
“…”夏素言回过头，却哪里还有什么“保险推销员”的影子？“梓姝，我刚才…”
“嘘…”林梓姝拽了拽夏素言的衣袖，后者立刻接收到了她的暗示，立刻闭上了嘴，乖乖跟着她离开了站台，走出了地铁站。
外面的天色已经接近全黑了，林梓姝将夏素言带到了一个适合谈话的小拐角，开口道：“你知道你刚才遭遇了什么吗？”
“…”夏素言有点懵圈，摇了摇头。
“你的灵魂…出窍了。”
“…哈？！”
“那种状态，也被叫作‘离魂’。”林梓姝解释道，“你有没有‘鬼压床’的经历？那就是‘离魂’状态最低级的一种表现：你以为你醒了，但其实你的身体根本就没有醒，你会发现你顶多只能稍微活动一下手指和脚趾，若是想要做出更大幅度的动作，全身的肌肉就会发麻作痛…再举一个例子，昏迷的人在濒死的时候，会感觉到自己仿佛是脱离了肉体，正在缓缓飘起，然后亲眼目睹到自己的身体以及抢救自己的医务人员，那也是‘离魂’的状态。”
“而你刚才所遭遇的，与这两种常人唯二能体验到的‘离魂’状态都不相同，我能感觉到在那一瞬间，你的灵魂完全脱离了身体！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所以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林梓姝目光炯炯，无比认真地与夏素言对视着。
“…”夏素言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只好反问道，“…你没有看到吗？你没有看到那只‘往复灵’吗？”
“…抱歉，刚才并没有任何‘鬼怪’出现。”
“那个人腋下夹着公文包的人呢？他梳着一个大背头，穿着黑色的皮鞋，差点又撞上了我，只是被我本能地躲开了…然后我们相互对视了好几秒，接着你就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林梓姝缓缓摇头道，“夏，你一直…准确地说，你的肉体一直都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直到我发现了端倪，把你叫醒了为止，没有任何人撞向你，没有任何人与你有过‘眼神交流’。”
“…怎么可能，难道是我在做白日梦吗？”
林梓姝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完全没有听说过在你身上发生的这种情况，这也是因为我对‘离魂’所知甚少…毕竟我的传承并非专精于此，也许某些正宗的‘道教’传人可以解释你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说完，林梓姝稍显沮丧地轻叹了一口气。
“…所以我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吗？”夏素言一听林梓姝似乎搞不定的样子，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类似于…黑白无常什么的想要勾走我的灵魂？”
“这个你放心，‘地府’只存在于神话故事里，现实中没有阎罗王，更不可能有勾人魂魄的鬼差。”林梓姝安慰夏素言道，“现在疑点有三，一是什么导致了你的灵魂离开了身体，二是你的灵魂去了什么地方，三是为什么一定要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才会触发此等状况。”
“还有，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夏素言接茬道，“为什么这件事一直在重复？那个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撞我一下引起我的注意？”
显然，林梓姝更关注于问题的前因后果，而夏素言更关心问题本身。
面对这一大串的疑问，两个人默然无言，也不知是谁首先迈开了脚步，亦或是两个人同时默契地决定返回公司，接上夜子一起回家。
“这些问题我们暂时无法解答，所以不如干脆先搁置下来吧。”林梓姝说道，“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查一查我老师留下的书籍，或许能找到线索，在此期间，你就先不要坐地铁回去了。”
“…嗯。”夏素言无奈地点头答应了下来，确实除了“躲”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虽然这几次的“离魂”经历似乎都没有什么危险，更像是在体验一段莫名其妙的影片，但是很难说这段影片是不是像某个鬼故事中“一天天靠近的稻草人”的那种剧情。
安全第一，没必要冒无意义的风险。
“还有…”林梓姝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夏素言，“你想不想跟我学习占卜？”
“…啥？”
这算是第二次林梓姝问夏素言类似的问题了，然而在从槐林返回沪东路途上的那一次，两个人都没有太在意，对于林梓姝而言更像是一种“例行公事”，而夏素言也理解对方根本不是在问自己有没有意愿成为一名“马猴烧酒”…不是，是“女巫”。
可这一次不同，夏素言清楚地意识到，林梓姝是认真的。
实话实说，夏素言绝对是有过“学一手占卜或者学会配制各种奇幻药剂”这种念头的，不过那都是类似于“我要是像马某人一样有钱就好了”的臆想，谁都会产生类似的念头，但绝大多数的人都只是“想着玩儿”罢了。
她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天，林小姐会主动问自己：你想学占卜吗？
更没有想过自己该不该回答“我愿意”。
“我…这…是不是有点突然…我连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不需要思想准备，问你自己的心就够了。”
“…可为什么是现在？”
“因为不能再拖了。”
“拖？有什么紧迫的事情吗？”
“嗯。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认为你身上发生的怪事与你的体质，还有你的灵魂去过‘冥土’这两件事有极大的关联。如果你学会了自己解读‘命运’，也许你就能自己找到答案，不需要我的帮助了。”
…这是在嫌弃我“事儿多”吗？
开个玩笑，显然夏素言对“占卜”很有兴趣，对林梓姝的“占卜术”更有兴趣！
“那好啊，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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