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绿茶
但她是绝对不可能代替林梓姝道歉的，不然白白拂了自己的面子是小事，道了歉表明这是林梓姝的错却是大事！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是你们，自己搞不定问题所以请我来当先锋的也是你们，现在劝我不要摆谱的也是你们——封局长，你这是不是有点太偏袒自己人了？”
封寒当场语塞，随即后背的寒毛直接耸起：天地良心，这种话可不敢随便接的啊！简直前后左右都是坑，无论怎么走都得得罪一方…
“怎么？封局长，信号不好么？”夏素言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也没有穷追不舍地一定要扒封寒几层脸皮，给了其一个台阶下。
“啊…嗯，现在能听清了。”于是封寒顺坡下驴，转移了话题，“辛苦你了夏小姐，多亏了你的帮助，我们顺利捣毁了‘邪教’的老巢，成功解决了这场涉及到上万人口人身安危的危机，以及…替我们亲密的合作伙伴‘齐天福’先生报仇血恨。只是尚且没有抓到‘邪教’的首脑，请问您对此有眉目吗？”
事实上，封寒当然已经猜到可能是夏素言把人带走了，但问题是不能那么直白地问，否则夏素言一个不爽再呛自己一下…自己好歹是个局长，脸面还是多少需要留点的。
“哦，昨天太累了，忘记把这件事向你汇报了…人就在镇医院里，问昨天值班的急诊医生就可以了，只不过那只是个二把手的‘从犯’，‘主犯’找到机会逃跑了，当时那种情况我没有办法去追，不过也希望你们不要派人去追了，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他以后不可能再搞出这么大的名堂来了。”
封寒皱着眉头仔细把夏素言的这段信息量不小的话捋了几遍：抓到了“二哥”，“大哥”跑了但也“废了”，然而就算是个废人也不是自己手下人能够与之一对一扳手腕的…
有些地方产生了一些其妙的误解，但是大差不差。
“…可他就算掀不起这般风浪，也难免会威胁到其他平民的安全。”封寒说道，“你知道他往那个方向跑了吗？我会让程队长帮忙追捕，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不能说放过就放过，否则后患无穷。”
“…行吧，随你喜欢。”夏素言如是说道，“你们可以试着往西边的森林找找看，再具体的线索我这里也没有。”
“好吧。”封寒拿起了一支笔飞快地在手边的笔记本上写了一句话，撕下来递给了身边的曲音，曲音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封寒的意思，带着指令去与某人联络了，“那么夏小姐，你是否还有其他的提醒或者告诫给我们呢？”
“你们…加油吧，我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时间能再帮你们做这做那的了。”夏素言叹了一口气，“薛玉蝶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在她到达市中心医院的第一时间联系到了医院院长，她的情况…有些特殊。”封寒回答道，“医生的原话是‘那把箭就像是原本就长在她身体里似的’，这…”
“哦，那是我做的…你可以理解成一种强大的治愈效果，但是我也是第一次使用，害怕把那只箭矢拔出来后会造成什么难以想象的影响，所以导致了那种现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呃…还是有点问题的，正因为伤口已经愈合，想要把箭矢取出来需要重新剖一个伤口…不过这些倒只是麻烦了实施手术的医生而已，我们能联系到国内最先进、最专业的医资，也就只是些小问题而已了。”
“那就好。”夏素言小小地舒了一口气，虽然她有自信在附加了那几道言灵之后足以从黑白无常的勾魂索下夺回人命，但是自信归自信，只有事实摆在面前心里的大石头才会落地。
“夏小姐，提起薛小姐，我们这里恰好有个问题想要征求一下你的‘专业意见’。”封寒又说道，“这大概也是我这次电话的最后一个问题了——关于薛小姐的‘包装’，现在是否是合适的推出时机？”
第499节 489 这才是真正的魔都
…喂喂，人家还在医院里躺着，胸口还插着一根箭呢，你就在想下一步压榨人家的措施了，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啊？
夏素言撇了撇嘴，对封寒这种“黑心老板”的行为有些不齿，但对方好声好气地“不耻下问”，还是应该回答的：“你们既然能找到国内最专业的医疗团队，就没有道理找不到最专业的公关团队和宣传媒体啊？论神秘之事我有自行称得上第一，但是在你想问的那个领域里，我只是一个级别很低的初学者。”
其实夏素言也有所感觉，封寒哪里是在向自己咨询意见？分明就是在提醒自己“我们还是有合作基础的，你可不要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啊”，但不好意思，本姑娘现在有更优先的事项要去进行，恕不奉陪了。
夏素言收起了手机，心里其实是颇为感慨的，想当初自己只能仗着梓姝狐假虎威时，每次面对封寒必须要强撑起状态来彰显硬气，言行举止都战战兢兢地生怕被发现自己其实就是一节外强中干的竹子，也正因如此十分厌烦与封寒这种慧眼如炬的官面人打交道，而现在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内心的强大来源于自己本身的能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这大概就是持有真物与伪物时的心理差距吧。
……
封寒揉了揉太阳穴，以缓解昨天一晚都没有入睡的神经，后仰着靠在了椅背上，看到曲音打开门走了进来，自嘲一般地说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老祖宗说的话真是一针见血…在大多数情况下。”
“…夏小姐说了什么？”曲音抿了一下嘴，问封寒道。
“…没事。”封寒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稍稍伸展了一下身体，大概也就只有在曲音这位“下属”面前，他才不会摆什么“局长大人”的威严与架子，“程鸿飞队长那边已经开始准备搜山抓捕行动了吧？”
“嗯。”
“薛玉蝶那边呢？”
“她的情况很稳定，手术的主刀医师冯教授及其团队已经登上了高铁，预计三个小时后到达。”
“…提醒提醒我还有什么事情吧。”
“你今天的日程安排还有…上午九点以网络通讯的形式对刚成立落地的东北分局进行训话与指导工作，下午两点需要做一个例行汇报，以及兴硕与华众的代表依旧想要亲自与您进行会谈。”
“…怎么又来？不是都已经说过几次了，我们是政府隐秘机构的一环…虽然已经从隐秘中现身了…但依旧不包括在公共安全系统之内，更不是提供雇佣服务的安保公司！就算他们是国企，也跟我们完全属于两个体系——平民尚且没有受到完全的保护，凭什么他们优先？”
曲音微微挑了一下眉，出言提醒道：“…阿寒，你可能需要休息一下。”
“…抱歉。”情绪有些不稳定的封寒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不过幸好面前之人是他最信任的那位，房间里更是不可能存在窃听装置什么的为被某些人抓住把柄埋下伏笔，比一席X梦还了然无痕，“祝虎回来了么？”
“任务已经完成，解决得很顺利，他与跟着他的派遣队应该马上就要到达西站了，需要我去调取一下具体情况的报告么？”
“哦…不必了，指挥科确认过后存档就行，既然上次开会我都已经亲口将以后的工作方针讲述了一遍，那就包括我自己都得照着上面的执行，否则那岂不是成了一纸空文？现在有很多双眼睛都盯上了我，我可不想被说成是‘朝令夕改’‘难托重用’的‘黄毛小子’。”
也许封寒的确是由于一宿没睡而导致精神状态有些异样，嘴上与大脑里的“门闩”松了一些，平时以他的城府能够被牢牢锁在内心最深处的话语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听得曲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声“两个小时后我来叫您”便离开了封寒的办公室，意思就是让封寒好好歇上两个小时。
实际上通宵不眠之后的状态非常类似于醉酒的状态，有些人的确会产生些胡说八道的情况，也有些人会“误以为”自己很清醒，实际上连路都已经走不直了，像封寒这种会把一些平时不能说也不会说的心里话吐出来的人当然也是有的，当时可能并感觉不出自己所说的有什么问题，只有事后才会发现不对。
这个时候休息一下自然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
中午时分，夏素言与林梓姝回到了沪东，前者开车行驶在“生态已经复苏”了的马路上，后者则望着隔着一条街远的某栋建筑看了好一会儿，随即微微颔首说道：“他们改造了那些‘雷阵’，而且看起来非常成功。”
实际上夏素言之前自我封印在家里整整两个月，出发时又比较匆忙，因此也是与林梓姝相同的第一次注意到那座至少有着她三分之一功劳的“雷电法阵”已经有些不一样了，虽然依旧闪烁着紫色的电光，即使在阳光最盛的正午也能看的一清二楚，但却不再会伴随着银瓶乍破水浆迸般的雷声了，倒有点像是一种大号的“电浆球”，向四方张扬着自己紫色的触须，可显然真正触碰到其的生物会在瞬间碳化成一堆灰烬。
不过至少已经不会发出那种巨大的噪音扰民了，至于在夜间造成的“光污染”，拉上窗帘便不会再有什么影响。
像这样的塔状建筑，整座城市还有八十座，每座都在提醒着城市里的居民们：时代变了。
不过这也使得沪东在解除封城状态之后，最先恢复元气甚至还蓬勃发展的产业居然是“旅游业”，也就幸亏这些被人们称为“紫雷塔”的地标们平均分布在城市之中，数量也不小，否则必然会导致周围至少十条街的人山人海、交通堵塞。
不得不说人的适应能力真的是出色到吓人，本地人们明明一个多月前的自己还是看到这些塔上缠绕的闪电就会瑟瑟发抖的逊色模样，现在就已经开始笑着对外地的“土包子们”表现出来的种种模样评头论足了。
“也许…我们的任务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巨，不是吗？”
第500节 490 欢迎回来，我回来了
看着远处那些摁动相机快门比拍老虎机还快的观光人群们，夏素言感慨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看来我们的任务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巨嘛。”
“…如果你是想说所有人三观的更新速度能给我们带来一些便利的话，那我只能泼你一盆冷水了：这是谬误，我们所做的事，平凡的人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因为他们太容易被‘魔法’影响了。”林梓姝开口说道，“正如你在那座小镇上所做的，挥手间就能让所有的人都成为你的信徒，将你的话语与命令奉为神谕——同样的，如果我们所要面对的敌人用到了类似的手段，那他们就会瞬间倒戈。”
夏素言犹疑了一下，还是把自己有些与林梓姝相悖的观点说出了口：“…也不能这么说吧，或许他们之中的一个人、两个人的力量在时代的车轮面前不堪一击，但我相信量变一定能引发质变。”
林梓姝没有再应声，但是看样子并没有改变自己论点的意思，仅仅是出于认为与夏素言讨论这种命题的结果必定是谁也说服不了谁，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展开辩论了。
其实这一论题确实就如“辩论赛”一样，没有对错之分，只有理念之别，属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因此在与心爱之人一同面对这种尴尬时选择用沉默或者转移话题快速跳过是唯一聪明的选择，当然这也需要对方的配合，不能把沉默当做退让，这是一种相处的智慧。
夏素言显然不缺乏这种“智慧”，连忙顺着台阶爬下，并且又给林梓姝搭好了梯子：“你说…把那紫雷塔在全国甚至全球的范围推广，会不会对形势的控制有奇效？”
“…或许是个办法，但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不仅仅是人力与物力方面的，更有对环境以及更多其他方方面面的影响。”林梓姝摇头说道，“这些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我相信能把只会召唤轰雷的简陋法阵改造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人不会没有想到过这个思路。”
“确实…果然还是聊聊‘命运图书馆’的事情吧。”夏素言从闪烁着紫光的铁架子上收回了眼神，“你想让我用言灵术的力量把你送到那里去？”
“嗯，能做到么？”
“不好说，虽然‘巴尔撒泽前辈’提点了我一些宝贵的思路，但是果然在一些事情上‘打破常规想法’比让我微笑着吃下奶油蛋糕还难…”
“…你所指的‘常规想法’不会就是‘奶油蛋糕很难吃，吃了就会吐’吧？”林梓姝难得吐槽道。
“啊哈哈，至少算其中之一吧。”
林梓姝稍稍歪了歪头，说道：“就算没有‘直通车’，倒也还是有一条隐约的小路可以摸索的——你觉得那棵树的世界在哪里？”
“…这还用问？当然是位于你们说的‘冥土’了…不，那个地方压根就是‘冥土’啊！”夏素言对林梓姝会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有些诧异，但随即明白过来林梓姝这并不是在“求索”，而是在梳理她的思路。
“我们已经知道，人类在现世中的从生到死，对应在‘冥土’之中就是一片树叶发芽、生长、从树枝上脱落、回归土地重新化为养分这一过程，你平时所在的‘树冠层’是属于活人的区域，‘树干层’是冥土生物与现世各种生灵的区域，‘树根层’便是命运的图书馆以及所有生命的熔炉，是一切亡灵的归宿…”
“等等…你该不会是想说…”夏素言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此时终于琢磨到了滋味，“…假扮成亡灵‘落叶归根’？”
“嗯…这么一想，或许几个月前在斯凯岛上的我就是差点走进了没法回头的那扇门。”林梓姝淡淡地说出了一个令夏素言感到无比后怕的想法，“幸而看守‘命运图书馆’的加斯帕前辈‘认出’了我，帮了我一把。”
“…”夏素言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不过现在她们已经回到了别墅之前，夜子刚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就被林梓姝拽着抱在怀里走下了车，这刚好给了夏素言一段时间平复心情。
用钥匙打开门，迈入这已经有些陌生了的房子，林梓姝的表情有些复杂——她无可避免地想起了这栋房子原本的主人，也就是她的老师，而这种情绪可想而知会在她看到老师留下的那堆代表着“知识”的书籍时再度流露而出。
大概是林梓姝抱猫的手法实在有些粗暴，夜子感觉到了些许不适，蛄蛹着挣离了其怀中，晃晃悠悠地小跑到了沙发前，跳上去接着呼呼大睡了，而后行一步的夏素言关上了门，察觉到了林梓姝的情绪波动，立刻了然了什么，将行李暂时丢在一旁，从其身后轻轻拥上，只说了四个字：“欢迎回来。”
林梓姝闻言，眼底秋波微动，得以从有些失控的回忆中脱身，“嗯”了一声，像是无事发生一般换上了自己的拖鞋，去到餐厅里打开冰箱拿出两片面包片准备放进微波炉里热一热果腹。
她知道，夏素言这四个字的意思是“有我在，至少你不会是孤身一人”。
夏素言见状，有些不满地说道：“早饭吃点这种东西填饱肚子没有关系，但是午饭怎么能就这样随便糊弄过去呢…看来她们（薛玉蝶与曲音）都忘了往家里补充些菜品，那就点个外卖吧，至少吃得像样一些。”
听着这熟悉的“老妈子”一般的唠叨，林梓姝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就像有一块干枯了的心田终于久旱逢甘霖一般——这是她奔波了如此多天、时不时‘风餐露宿’的时间里，程度深浅不一地怀念过无数次，所谓“家”的感觉。
“…嗯，我回来了。”她没头没尾，“答非所问”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
拿起手机已经点进某个外卖APP的夏素言微微一怔，抬起头与林梓姝四目相对，约摸两三秒后，二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绽放起了心有灵犀的微笑。
第501节 491 揭秘！命运的真面目！
人为何生而不同？
——这个问题有些无厘头，毕竟一提到“不同”，那必然是应该有两者作为比较的两个对象，因此就要加上一个宾语，将这个问题变成“人为何生而与其他万物不同”？
过去的几千年间，不管是生物学家、物理学家、文学家、历史学家还是哲学家，没有一人给出一个令所有人都基本信服，证明过程也浅显易懂的答案，甚至连其前置的“人与其他生物不同在何处？”这一问题都广受争议——或者说，答案并未得到普及。
“人会使用与制造工具”？“人会使用火”？“人有23对染色体”“人可以用表情、语言、动作等多种途径进行交流”？这些答案似乎都太过“取巧”了，尤其是在来自远古的各类智慧生物相继宣布回归之后，这些答案统统受到了最严苛的挑战，就算没有被从根本上瓦解，也已经成了摇摇欲坠的将倾大厦，看上去危险得朝不保夕。
但是，夏素言从成堆的废墟中找到了一座岿然不动的尖塔：人类拥有想象与信仰。想象让人们能够凭空制造出虚构之物，而信仰让人们能够相信虚构之物的存在。
就比如有些动物也会做梦，但它们并不会“相信”梦中之物，鲛人拜“海神”，但那不是虚构出来的影像，而是真实存在的一种代表强者的力量。
第一个察觉到这一点的人和将这一点表述出来的人是谁并不得而知，但将其“发扬光大”的卓越者就是“光明之王”梅尔基奥尔，但直到他死去成为了不死的圣灵，才发现“信仰”只是树的枝叶，是一种“结果”，而作为树根的“因”却是“命运”这一听起来就像是人们用想象力虚构出来的某种概念…还真是有些令人哭笑不得呢。
可是角度偏差必将带来观点的不同，身为“图书馆管理员”的加斯帕有着另一种看法——
黑色的云雾笼罩着天空，让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提起“舒适”的感触，地面上立着无数通天巨柱，其内塞满了没有名字的书籍，而在如同灰黑大理石色泽的地砖上，加斯帕负手而立，仿佛是在闭目养神，但实际上…他是在等人。
不多时，一道身影便出现在了这片空旷无垠的大地之上，正正好好就在加斯帕面对的三五步之远处，角度丝毫不差。
林梓姝睁开双眼，加斯帕也与其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
“…你给我看了一本假的‘命运之书’。”林梓姝首先开口，双眼紧盯住了加斯帕，淡淡地对说道。
“只是删减过了而已。”加斯帕回应了她这样一句，“不过你要是想说我欺骗了你，那我不会否认，隐瞒和误导的确都属于欺骗。”
“你删去的部分，就包括我回去后就将将其封印在大脑深层的片段，以及此时此刻我会回来找你的部分。”林梓姝接着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不错，包括你现在会说的话，都与真正的‘命运之书’一模一样。”加斯帕如是回答着。
“…但是，所谓的‘命运之书’从来都不止一本。”林梓姝仿佛在说着某种废话，“你口中‘真正的命运之书’本就包括了无数种可能性，而在其中一些可能性里甚至连‘神秘’的萌芽都不会出现。”
加斯帕点了点头，表情依旧如常：“甚至连‘人类’都不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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