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小姐与平凡的我 第191章

　　“事情就是这样。”夏素言喝了一口水，眼看着眼睛都发直了的薛玉蝶，也不知道对方听进去了多少。

　　“啪！”薛玉蝶突然两手在自己头顶斜上方四十五度角之处一拍。

　　…你丫真变成猫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人说话啊！”夏素言很是不满地提高了嗓音。

　　“啊？素…素言姐…”薛玉蝶浑身一颤，脖子一缩，唯唯诺诺地小声道，“我…听着呢…车祸，猫，嗯，还有昏迷…”

　　“…那你是否有发现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啊？什么问题？”

　　你果然还是没有注意听啊喂！

　　夏素言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曲音连忙接替了血压急剧升高的夏素言问道：“现在的情况是，世界上出现了‘两个’你，一个是此时此刻正坐在这里的你，一个是变成了一只猫的你。”

　　“这种情况我们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不，是全世界恐怕都没有人遇到过，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能怎么办呢？”薛玉蝶试探般地问道，她现在就像一个完全没有主见的小孩子。

　　“…从‘她’的视角来看，你是一个‘赝品’，她才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夏素言长舒了一口气，解释道，“所以她一定会感觉你是个偷走了她身体的小贼…虽然你们本质上就是‘同一个人’。”

　　“从你的角度观察，‘她’就只不过是一个拥有着与你相同记忆的猫而已，你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对你产生怨念。”夏素言摊手道，“本来我的建议是‘把她从这个世界上清除掉’，这样世上依旧还是只有你一个薛玉蝶，而不过是少了一只流浪的三色花猫。”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抱歉，我无法再坚持我之前的提议了。因为很显然，你已经不是之前的‘薛玉蝶’了，‘她’才是。”

　　薛玉蝶一听就急了，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了：“我不是薛玉蝶？那我还会是谁喵？”

　　“…”夏素言无奈地捂住了额头，十分想要吐槽说“你是真的没有发现自己突然出现了奇怪的口癖吗？”，“你是‘薛玉蝶’这一人格与那只花猫的‘猫格’所合成的结合体，只不过以人格为主导，但在某些地方会表现出许多‘猫’的特质…比如刚才你那不听人话，注意力不知不觉间就被某种空气中的不明物吸引走了的状态。”

　　“而那只猫身体里的你，估计也是同样的状态…你们两个都是一半的人，一半的猫，如此一来，那只猫便不等于是一只偶然间拥有了人类记忆的流浪猫，清除掉它就相当于杀死了一半的你…我有三条对我自己发下的誓言，它们不允许我这么做，所以这件事我不会再干涉了，你们‘冥土监察局’自己决定吧。”

　　“我累了，就先上楼去了。”

第451节 梓姝的人设图

　　其实一周前就画好了，但每次更新都忘记上传，所以为了再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就直接单独上传一章了。

　　同样高清版的已经在群里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第452节 443 偏向虎山行

　　之后的事情夏素言说到做到地没有管顾，洗漱打理完自己后，直接上床，几个呼吸之间就回到了“纯白梦壤”，当然，夜子肯定是紧紧地跟着她的。

　　她一语未发便走进了某人的梦境之中，夜子紧随其后，一人一猫漂浮半空中，他们处于不可被注视的状态，梦境的主人是发现不了的。

　　不过即便夏素言没有这般“多此一举”，估计此人依旧是注意不到她的，因为其正在经历一场噩梦，其所搭乘的轮船在海上遇险，不知是因为触礁，还是撞上了一座冰山，亦或是受到了某种水怪的袭击，总之，船沉了，而梦境的主人在墨色的海水挥臂挣扎着，可他却是梦境里唯一的“原住民”，没有人会开着直升飞机与冲锋艇前来营救他。

　　“喵，主人，那个人类要‘死’了。”夜子开口说道，“我们不去救他吗？他要是‘淹死’了，我们就看不了接下来的剧情了。”

　　在贪玩的夜子看来，主人进入别人的梦境的目的应该跟自己一样，就是为了“看热闹”来的，如果梦境的主人被噩梦惊醒，那可就没有热闹可看了。

　　不过夏素言却对夜子说道：“…那是一个吸X的人，而且以贩养吸。”

　　“什么叫‘吸X’？什么叫‘以贩养吸’？”

　　“…就像他现在的所处的那片海一样，对于他来说是无法自拔，迟早要被吞噬殆尽的深渊。”夏素言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正因为他的存在，有更多的人步入了此等深渊，因此…没有他，这个世界将会变得更好。”

　　对这种人渣中的人渣下手并不触犯她的誓言——首先，虽然她的动机是冲着“扩建纯白梦壤”去的，但是根本目的却并非为自己谋利，而是监护、照顾更多人的灵魂之叶，因此不算作“一己私欲”；其次此人与她素不相识，“因果报复”便无从谈起；最后，所谓的“威胁恐吓”更是无稽之谈。

　　至于这算不算“滥用私刑”，属不属于备受争议的“个人审判”…夏素言已经不怎么在乎了，世间能随意在这颗树间游走的唯她与梅尔基奥尔两人，后者的踪迹无可探察，因此决定权也就只在她一人手上了。

　　“每天都沉浸在这种噩梦中不得安宁，或许对你来说死亡反倒是一种惬意的解脱吧。”夏素言挥了一下手中的权杖，使自己与夜子脱离了此人的梦境，然后从已经大缩水了的“纯白梦壤”中抽出了数根细丝抛向那名大毒枭的灵魂之叶，缠住了其叶脉与树枝相连的部位，其中几根化作线锯两端同时开工，几秒之内便将其切断了。

　　现世之中，一个恶贯满盈之人就这样在辗转反侧之时，忽然间失去了一切的生命体征。

　　夏素言淡漠地望着那一团从灵魂之叶中“提炼”得到的、构成灵魂最基本的元素被包裹在“纯白梦壤”所化作的气囊内，以及被榨干了的叶子顷刻间化成了一团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一切都与她所预想的一模一样。

　　“气囊”与夏素言所在的纯白空间之间有一条长长的“缆线”相连，而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地盘”正在史无前例地扩大…

　　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夜子有些傻眼了：“喵？你在干什么啊喵？”

　　“…怎么？”

　　“你不是说过，这每一片叶子都代表着一个人类的性命吗？”夜子开口说道，“你刚才摘下了其中的一片，岂不是就代表着你杀了一个人？”

　　“…”夏素言怔了一下，她当然在心里想到过这一问题，但果然，自己想到与从第三方的口中亲耳闻听，感觉上是截然不同的。

　　这话从夜子嘴里说出来，就更是带有一种“残忍的直白”，血淋淋地将夏素言所做的事在台面之上解剖了开来。

　　但夏素言的情绪并没有任何的急转，她对夜子说道：“有一句话叫做‘宁我负人,毋人负我’…在我十岁之前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以为这叫做‘自私’，但当我临近二十岁再次看到这句话，我从里面体会到的是一种腹黑的帝王情节，而现在…我觉得这句话是正是邪，是对是错，都已经无所谓了。”

　　“能涉足这个领域的只有我，那么能评判我对错的也就只有我。我已经给自己扣上了枷锁，规定了枷锁之内是为不可踏足的禁区，那么枷锁之外的事，自当万事皆允。”

　　夏素言一挥手臂：“我行并非为了正义，只是为了我认为的正确，至于我的正确是否是其他人的正确…任他们评说就好了。”

　　对于夏素言有些“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夜子表示并不能理解多少，在它看来，主人的意思应该就是“反正没有人能进入这里，所以我说了算”了，这是对于夏素言所思所想最浅层次的理解，不过身为一只小猫咪，理解到这一地步就已经足够了。

　　这一夜，世界上有多名身为“罪犯”与“恐怖分子”等身份的“塔尖人物”悄无声息地失去了小命，另外还有许多将在次日被执行死刑的犯人被发现暴毙狱中，死状平和，死因不明。

　　…

　　麦琪的魔法小屋之中，伊莉温莎与奥克塔薇正盯着桌上的三张纸条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其中可能蕴藏的奥秘，比较不擅长这一方面的奥克塔薇首先沉不住气了，狂躁地抓起了自己的头发：“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先是跟我们说‘门上有蹊跷’，然后转身自己就进去了？”

　　“要我说会不会是她发现弄错了，其实并没有什么陷阱，于是才动身走进去了？”奥克塔薇的脑袋后仰着，脖子枕在椅背上折成了个直角，“所以我还是认为是你多虑了，她可不是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

　　“…说不定，是有人逼着她往虎山行的。”伊莉温莎沉稳地说道，“甚至于这种逼迫完全没有给她留下下一条记录的时间。”

　　“…你是说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玛利亚’？”

　　“我不敢确定，但你也不能否认有这种可能。”

　　PS：本章涉及到一些很难写的价值观，所以憋得很痛苦，写得也不尽如我意，总之各位实在理解不能，就可以看成“因为林小姐偷偷跑了，所以夏姑娘急得有些黑化了”

　　话说“黑化”这个词最近貌似风评又被害了来着……

第453节 444 病故

　　正当两人继续纠结之时，累得趴在地板上的小吵闹突然跳了起来，就像是劳累了一天的人工客服刚躺下就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了一般。

　　“嗯？”身为模范主人的伊莉温莎立刻察觉到了小吵闹的异样，连忙上前将其捧在了双手之间，“怎么了怎么了？”

　　“哈喽！哈喽！！”

　　“…你说她出来了？就在外面？”伊莉温莎愣了愣，连忙将魔法小屋自带的“户外监视器”打开了，果真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向她们的所在地一步步地走了过来，“…奥克塔薇，别看了，她回来了！”

　　“什么？”本来想强迫自己再努力一下的奥克塔薇也有些意外，不过总归还是比伊莉温莎淡定多了，“你看吧，我就说了，她肯定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一定是一切尽在掌握了才进入了那扇门的。”

　　“…可她是姜前辈的学生啊，不管是学识还是性格，都是被姜前辈熏陶出来的，而就连姜前辈自己都…”伊莉温莎依旧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但事实胜于雄辩，因此她摇了摇头，没有把话说完，“算了，我去把‘门’打开迎她进来。”

　　几秒种后，林梓姝走进了“麦琪的魔法小屋”之内，伊莉温莎和奥克塔薇顿时都察觉到了其表现出来的情绪与行为有些反常，只是还没等她们出言询问，就听林梓姝先一步开口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啊？”伊莉温莎与奥克塔薇面面相觑，她们本以为林梓姝只是做完了初步的侦查，终于要来找自己二人一同前去“犹大誓言会”的藏身洞穴进行深度的探索了，万万没想到…林小姐张口就要求撤退？

　　“…你在里面看见了什么？有没有发现姜前辈她们？”奥克塔薇急忙问道，“是不是我们解决不了这里发生的问题？”

　　“…是的，我们解决不了。”林梓姝默然了几秒后沉重地回答道，“至于我的老师以及其他的人们…”

　　此时，无言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伊莉温莎的瞳孔骤然一缩，虽然…她对于这位姜前辈并不怎么熟识，都是从叶莲娜前辈等人口中听说的这一名字，但那些随姜疏影一同前来的女巫之间，却有着与伊莉温莎交集甚多，不比叶莲娜少几分的前辈，因此她与林梓姝可以说是有一点点“感同身受”了。

　　“…那…她们的…尸体呢？”伊莉温莎几乎是一字一顿硬生生强迫着自己把这句话说完整的。这无关于国籍和民族的文化，“生应见人，死应见尸”是整个人类社会的共识。

　　“…抱歉。”林梓姝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温度，此时的她就像是开启了自动回复的机器人，“我无法将她们带出来…我们目前能做的只有赶紧离开这里，回去向长老会的那些长老们进行汇报。”

　　“…那是你能做的！”奥克塔薇的情绪稍显激动，在牺牲者名单中也有着她所交好的前辈，“我们呢？就这样坐在椅子上喝了几个小时的热水，最后你却告诉了我们这样一个噩耗，然后跟我们说‘我们能做的只有撤走’…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吗？？”

　　“奥克塔薇！”伊莉温莎低声喝道，随即伸出手将小吵闹招呼到了自己身边，给其上了一个“清醒术”的BUFF，“现在…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尤其是…所以不要随便宣泄自己的情绪，克制，懂吗？我们两个并不知道里面的详细状况，林作为亲历者跟我们说什么我们只要听从便是。”

　　“被迫冷静”下来的奥克塔薇喘了两口粗气，转身走回了桌前，把头扭向一边自己跟自己生起了闷气，而伊莉温莎拍了拍林梓姝的肩膀，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因为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太苍白无力了，反而会起到反作用：“我去把‘锚钉’取走，然后联系叶莲娜前辈把我们从这里带回去。”

　　林梓姝什么都没有说，兀自走到了墙角的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圣彼得堡的某座公寓中，叶莲娜给三位小姑娘送上了三杯咖啡，看着她们沉默而各怀心事的模样，叶莲娜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她当然已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伊莉温莎。”叶莲娜坐在了主位上，从情绪最可控的人开始着手，“你们发现了什么？”

　　“我们…其实只有林一个人进入了那个山洞。”伊莉温莎回答道，然后递上了林梓姝书写的三张便签，“这是林前半部分的发现，至于后半段…我和奥克塔薇都没有问。”

　　叶莲娜接过便签，浏览了一遍，心中略有所动：“玛利亚…是‘犹大誓言会’的‘色虐使徒’来着吧？姜…有人说她已经不是‘犹大誓言会’的人了，怎么会活着出现在那里？”

　　“…她不是以‘人类’的身体出现在那里的。”林梓姝令其他人都很意外地开口说话了，“她被人改造成了自律型木偶，刚与我见面时甚至已经忘了自己的名字。再之后…”

　　林梓姝讲述了玛利亚的现状，一直到其触碰了“光球”后身体溃散作为结尾。

　　“…你的老师亲口说，她是为了争取你们到达的时间才…做出了那种选择？”

　　“…嗯。”虽然更准确地说，姜疏影最后的选择是因为“向命运低下了头”，但无论如何林梓姝也说不出这种话来，想必叶莲娜也是为了让林梓姝想开一点才这么说的。

　　叶莲娜抿了一口咖啡，叹气道：“…拉尔玛前辈也跟我说过许多关于未来的事，关于‘命运’的事。我以为她跟我所说的已经够多了，却没想到…我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姜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那拉尔玛前辈现在在哪里？”伊莉温莎连忙问道，“只有她才知道事情的全部，所以我们直接问问她不就…”

　　伊莉温莎的话还未说完，就只见叶莲娜沉重地摇了摇头：“两个小时前，从医院传来了一个消息称…拉尔玛前辈病故了。”

第454节 445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啊？！”伊莉温莎大惊失色，“腾”地站了起来，“拉尔玛前辈…怎么会…”

　　“…拉尔玛前辈已经年近一百了，这个年龄本就每多一天都等于在向人类的极限逼近一步。”叶莲娜摇头说道，但也皱起了眉，“可是，既然拉尔玛前辈早就知道这一切的一切，按理说总应该给我们留下什么吧？”

　　“…她们都认为，‘命运’是不可敌的。”林梓姝淡淡地说道，“更确切地说，是认为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能与之相敌，因此其他的人知道的越多，对于未来就会越加的绝望，所以她宁愿隐瞒…最多也只向一些人透露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