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绿茶
“…你是说我也可以发这样一个不能违背的誓？”夏素言一听就觉得这个提议靠谱，连忙请教道，“需要我多做一件什么事？”
林梓姝眨了眨眼，开口答道：“你需要知道你自己的‘真名’。”
“…哈？”夏素言闻言整个人都傻了，“我…的‘真名’？我从出生起就叫‘夏素言’，从来没有改过名啊。”
“‘真名’不是父母长辈给予的，更不是可以人为修改的。”林梓姝淡淡地说道，“有些研究这方面的神秘学者认为，‘真名’是我们每个人的灵魂在从无到有的那一刻，‘冥土’给我们留下的，独一无二的印记。”
“…乖乖，这不就是暗世界版的‘DNA’吗？”夏素言如此吐槽道，“…好吧，不管它是什么东西，总之请告诉我，我该如何知道我自己的‘真名’吧…”
“你需要一个仪式。”林梓姝停顿了一下，招呼着夏素言一起走进了自己的秘密小屋，在黑漆漆的房间中摸索了半天，听声音像是从一堆书中抽出了一本，“应该是它了，记载着那个仪式的古籍…”
“需要我亲自动手去布置吗？”夏素言有点小憷，毕竟此前她从来没有布置过什么仪式，只听说这种东西非常精密，倘若有一丢丢的偏差…好的结果是什么都不会发生，而坏的结果就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嗯，不过有我在，我会在旁边指导你的。”林梓姝说道，将仪式需要用到的材料也都给准备好了。
于是夏素言在林梓姝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学下，完成了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法阵”，当其用火柴点亮相应位置的蜡烛，仪式正式开始，在一段高地起伏的咏唱之后，地板上的蜡油仿佛有了生命，开始自己勾勒出了一个夏素言根本不认识是哪国文字的单词。
林梓姝只是瞟了一眼，表情就瞬间凝固住了。
“所以我不用管这是什么，只要照着临摹一下就行了对吧…呃？梓姝你为什么用这幅表情看着我？”
“…因为你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打破我原有的认知。”林梓姝将手中的古书立了起来，露出了书脊上磨损到几乎已经看不清的书名与作者…
咦？为什么这个作者的名字这么眼熟？
夏素言愣了几秒，揉了一下眼睛，低头看了看地板上灯油为墨的字迹，又再次看了看书脊上的署名…
“唉？！这不应该是我的‘真名’吗？！”夏素言惊呼道，“为什么这本书的作者跟我的‘真名’是一样的？！”
第403节 395 真名与誓言
“该不会是这本书的作者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吧…”夏素言开口说道，“也许这个的仪式只会产生一种结果…？”
“…你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谁吗？”林梓姝应道，“是‘光明之王’梅尔基奥尔…他可不是一个喜欢开这种恶劣玩笑的人。”
“…那该怎样解释现在这种情况？”
“我不知道，但或许…所谓的‘真名独一无二’只是一个本能印象造成的误会？又或许只是活着的人之间才不会出现相同的‘真名’？”林梓姝皱了皱眉，“‘真名’到底有没有意义，或者只是单纯的符号而已…这个问题一直都没有一个定论，任何的猜想都无法证实亦无法证伪。”
“但是回到眼下，这确实就是你的真名没错，而你的真名与‘光明之王’的真名相同这一点也没有错。”林梓姝最终得出了如此结论，“你用它签署‘真名契约’是绝对可以生效的。”
夏素言犹疑了一下，也决定不再去纠结这种单是想一想就令人感到头大的问题——她自认不是“东方三贤者”那种能引领神秘学前沿的人，就像不是每一个物理系的学生都可以去研究相对论或量子力学一样。
她从林梓姝手中接过了一张纸与一支笔，仔细想了想，书写了如下誓言：
——不应为一己私欲对常人施用“言灵术”；
——不应为因果报复对常人施用“言灵术”；
——不应将“言灵术”用作威胁恐吓之手段。
夏素言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后门，倒不是因为不怕出现“不得不用特殊手段但却由于誓言无法使用”的时候，而是因为…自己的身边还有梓姝呢，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将一个问题想得面面俱到为止了。
当她签下自己的真名，普通的A4纸突然间发生了“自燃”，可那橘黄色的火焰却没有丝毫的温度，燃烧的速度也是奇快无比，一张纸眨眼间便消失不见，最终没有遗留下任何的灰烬，仿佛组成这张纸的物质彻底在那火焰中消失了，去到了另一个维度。
“呼…这件事就算完成了…”夏素言放下了笔，看了一眼被撇在角落开始通体透明的八爪鱼诱灵，接着说道，“那么回到那个东西上吧…梓姝，那种诱灵除了引诱人产生犯罪的念头之外，会不会让人产生怕黑、胆小之类的症状？”
“不会。”林梓姝摇头答道，“能够控制人类产生各种各样恐惧心理的鬼灵不是没有，但全都是一些高等的角色，根本不是诱灵、附生灵这种寄生虫一样的东西可比的。”
“不过…倒是有一种如此类型的鬼灵跟‘诱灵’有不小的联系…”
夏素言闻言表情立刻变得凝重了起来：“什么？”
“‘壳鬼’。”林梓姝道出了一个名字，“以人类的‘安全感’为食物，经常与‘诱灵’一同出现，前者可以给后者创造更适宜的寄生环境，而后者能把自己‘隐身’的能力共享给前者。所以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想主动问问你，你去了什么地方，接触了什么‘不正常’的人，才将一只诱灵引上了身？”
“…‘安全感’吗？那恐怕就没有错了。”夏素言点了点头，将韩薇薇一事告知了林梓姝，“怕黑、怕独处，这些都刚好是安全感缺乏的体现啊。”
林梓姝也微微颔首，又问夏素言道：“现在你还是想要帮她的吗？”
“嗯，就算撇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的怀柔想法，从为了公司利益的角度上说，我也不能任由她一直受鬼灵的侵扰。”
“既然这样的话…”
“快打住！”夏素言打断了林梓姝的言语，“这件事我可以自己解决的，就用不着麻烦梓姝你了…而且现在还涉及到一些公司层面的问题，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
林梓姝盯着夏素言的脸看了三秒，最终应了下来：“嗯，如果需要帮助的话，请随时找我。”
夏素言“嗯”了一声，楼下也传来了刘姨大喊众人吃饭的声音，于是她与林梓姝以最快的速度将房间收拾了一番，二人一同下楼去到餐桌之前，再无其他插曲。
次日中午，夏素言督促着人事部门将薛玉蝶的签约工作完成后，刚准备下楼去公共食堂吃午饭，却正巧有一名不速之客找上了门来。
“封局长不会是急着找我来兑现承诺的吧？”办公室中，夏素言首先开口道。
“当然不是，我觉得我们之间这点信任应该是要有的。”封寒一边说道，一边看向了在夏素言椅子之后站着的薛玉蝶，“我是来询问一下，夏总意欲何为？”
夏素言笑了：“怎么？正常的公司管理你们也能干涉？”
“如果涉及到‘会不会引起社会动荡’的问题，我们自然要密切关注一下。”封寒如是说道，“虽然这也是在电话里就能聊清楚的话题，但是出于不希望你认为我是在‘趾高气昂’地对你‘指手画脚’，我这才决定亲自来一趟…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起到了反作用？”
“没错，你一声不吭地跑到我的公司里来，张口就是要找我，只会让我感觉你在咄咄逼人，而非是‘有礼貌’。”
“真是抱歉，不过我们的工作性质如此，提前预约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封寒耸了耸肩，“让我们回到正题吧，夏小姐，你不是不知道，薛玉蝶小姐是货真价实的‘杀人凶手’，就算念在她‘情理可原’的份上，我们也不能接受一个杀人凶手成为大众眼中的‘明星偶像’。就算我个人能接受，我上面的那些BOSS们听到这种事情也会勃然大怒的。”
“那么，我问你两个问题。”夏素言淡淡地说道，“第一，林谄有没有告诉过你，寓意‘和平’的那根弦什么时候会崩断？”
“…随时。”
“第二，你们有什么对策？”
“专人专办，林谄他们负责救人，而我负责协调救灾，必要的时候…可能会施行军队管制。”封寒回答道，“当然，还有稳定群众的情绪等等一系列琐碎的工作…总之我们已经准备了至少五种的预案，视事故大小决定采取哪种行动。”
“那你们肯定需要一个摆在明面上当标牌的人。”夏素言说道，“我知道你们绝对是想让梓姝或者是我来担任这个任务，但是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我和她都不会接受的。”
第404节 396 鸿门宴？苦肉计？
“…没错。”被夏素言道破了某些心思的封寒大方地颔首承认了，“其实一开始我是想让曲音去担任这样一个角色，既能如她所愿地帮助到我，又能如我所愿地护她周全，但结果…”
夏素言向身后指了一指：“所以啊，她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人选么？都说知人者善用，你既然对她从犯下错误再到知错悔改的心境变化了如指掌，又为什么要如此忌讳她的一时冲动呢？”
“这不是我个人善用不善用的问题，这是…唉，政治问题。”封寒叹息道，“我能理解她，理解你，理解你们，可上面那些BOSS会理解我吗？”
夏素言挑了挑眉，说道：“没想到你也会露出这种无可奈何的表情啊…我要提醒你一句，不管你上面是谁，都不会比你更加‘专业’，所以你只是在怕出了事后自己可能会担责而已。”
“确实，不过我更怕的是我担责之后，下一个坐在我这个位置上的人没有所谓的‘自知之明’…扯远了，太远了。”封寒摇了摇头，将话题再次拉回正轨，“总之，你这种对于我来说十分突然的决定让我也很不爽，但我承认我也对你的说辞产生了一些认可的想法…”
“直接说‘但是’的部分吧，封局长。”
“…我需要承诺。”封寒说道，“你想做到什么程度？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做到了需要我们怎样表彰？而做不到又怎么办？”
“我只会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女艺人对待，但是在此之外，你们找她做任何的兼职我们公司都不会管顾…当然也无权管顾。”夏素言说道，“怎么在‘灾难性事故’之后树立一个榜样是你的工作，可不要偷懒啊。”
“…也就是说你们‘神侠影视’打算白捡这样一个便宜？让政府免费帮你们的签约艺人打广告、做宣传？”封寒微微皱眉，“凭什么？”
“您是想说，影视公司有的是，凭什么让我们这座小庙吃肉喝汤？”夏素言将封寒省略的问语全数道明了，“对此，我的回答是…这是薛小姐自己的选择，也是你们的选择啊！你们当然可以把薛小姐送去更大而且听话的影视公司，但是你们没有想到这一点啊。”
“…不得不说，您真是一名天生的商人和辩论家，有着如此犀利的眼光与口才。”封寒如此说道，同时站起了身来，“既然如此，那我就没有问题了，至于什么告诫的话我也不想说了，相信夏小姐你在清楚不过了。”
“封局长慢走不送。”
随着办公室的门“嘭”地一声被关上，一直全身绷紧地站在夏素言身后，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薛玉蝶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呼——他居然答应了…我还以为又要被带走了呢…”
“我都说了，那个人我来应付，你好歹多给我些信任吧？”夏素言无语地说道。
“不是啦，主要是…我根本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找上门来了，还气势汹汹的…”薛玉蝶有点委屈地说道，“那样子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切面谈的架势嘛…”
“…所以说事在人为。”夏素言喝了一口水，与封寒说了这么半天的“大道理”，自然是能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了，“以后你不要想太多，跟曲音一样，把自己当成个普通的艺人就好…当然，现在还属于‘练习生’。”
“嗯…可是素言姐你和那个人说的‘榜样’‘标牌’什么的…”
“这你也不必多虑。”夏素言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等到时候，他肯定会主动来找你的。”
“啊？！”
“…用不着这么大的反应吧？他究竟在你心里留下了多深的心理阴影啊…”夏素言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好了，你先去吃饭吧，我已经不饿了。”
“呃…好吧，我知道了…只要做好我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是吧？…我该做的事情…”薛玉蝶一边嘀咕着，一边离开了夏素言的办公室。
夏素言将椅背放平，想要趁中午这难得的休息时间小憩一下，然而一阵手机铃声却突然打断了她的惬意。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夏素言犹疑了几秒，想要猜测是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来的电话，然而却没有什么思路，只能先接通了。
“你好，‘神侠影视’的夏总。”听筒里传出一个她有些耳熟的男音，“我是葛应青，你应该认识我，我们昨天刚刚见过，虽然是在一个错误的地点。”
“…”夏素言的眼睛瞪了起来，她开始回忆自己昨天应该是没有与其自我介绍过的吧？“…你们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比不了夏总，居然能不通过我们公司内部的人就查到薇薇的住院信息。”葛应青说道，语气中似乎没有掺杂任何的情绪，让夏素言摸不清对方到底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如何。
“…我相信你打这个电话给我肯定不止是跟我玩相互吹捧的游戏吧？”
“实话说，在我知道昨天某个无缘无故出现在薇薇病房里的人居然是我们的‘同行’时，我几乎全身都要被冷汗浸透了。”葛应青依旧自顾自地说道，“因此我立刻改变了想要隐瞒下来的想法，向我们的总经理杨文娟女士呈递了报告…然而令我大感意外的是，在那十分钟之后，杨总指派我来邀请你参加一场晚宴。”
…什么？一家公司的老总听说自己家的秘密被某一同行“窃取”了，不但不准备报警打官司，还要请客吃饭？
怕不是鸿门宴吧…
夏素言长时间的缄默让葛应青立刻估计出了其心里进行了多少出比现实还精彩的博弈，便又说道：“如果仅仅是让我给夏总发一份口头请帖，我可能还不至于‘大感意外’，但是在那之后，杨总还说了一句话——如果您不应邀的话，那‘泄露公司机密’的罪名就要背在我身上了。”
夏素言的眉毛都快扬到起飞了，完全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戏码，苦肉计吗？不至于吧，大家都是做正经生意的，又不是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黑帮…
第405节 397 已故人的故人
最终，夏素言还是决定赴约，去看看这位国内资产数一数二，名字虽然普通但是经历堪称传奇的女老板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倒不是因为若真因此让葛应青这个无辜的人丢了工作会让她心有不安，只是纯粹的，对于“杨文娟”总经理为何会做出这种决议的好奇。
虽然在电话里葛应青说的是“晚宴”，但那只是正式一点的措辞，实际饭局上仅有杨文娟与葛应青两人，而后者还只是个陪衬，堂堂一个副总裁被安排在楼下等待夏素言的到来，不得不说是非常给夏素言面子了。
当夏素言走进包厢，视线一下就落在了与自己相隔一张饭桌的中年妇女身上，虽然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每个女人都如临大敌的衰老痕迹，但是得体、时尚而不失典雅的衣着与寥寥几笔稍加遮掩一下瑕疵，并不用浓脂厚粉涂抹的妆容，给人以一种豁达坦荡的亲近感，而非是一照面就想起小时候老师叫家长的对立。
“你好。”杨文娟也看到了夏素言，微笑着起身迎接道，“请坐吧…因为不知道你有无什么忌口，所以我还没点菜，要不要先看看菜单？”
“不了，杨总，我没有什么绝对的忌口。”夏素言作为客人，而且是在摸不清对方想法的情况下，自然是没有接受“点菜权”的。
杨文娟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手将菜单递给了自己的副总葛应青，后者年纪轻轻就能坐到这个位置上，除了“慧眼识人”之外自然也是颇具聪慧的，立刻明白了杨总的心思，便拿着菜单与服务员去门口点菜去了，给了杨总与夏素言充分的谈话空间。
这让夏素言更加疑惑不解了，感觉面前的杨总不像是同行公司的掌舵者，与自己的立场自然形成对立的博弈者，倒更像是一名长辈…
上一篇：开局召唤十冷李靖，我硬刚鹰眼！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