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绿茶
林梓姝没有和夏素言一样想那么多,直接摁下了接通键:“喂?”
“你好,林小姐,这里是槐林市槐东区公安局…”
夏素言隐隐约约听到了电话交流的内容,感觉非常意外:“公安局?昨天那个小偷竟然就被找到了?”
林梓姝点点头:“嗯。”
“怪哉怪哉,这种没头没尾的小案子难道不是录个笔录就‘完事’了吗?还是说这座城市的警察都这么有闲功夫的?”夏素言对此表示疑惑,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个好事,就用不着追本溯源了,“叫你现在过去指认?”
林梓姝再次点点头:“嗯。”
…
于是,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警局,林梓姝被一个帅气的民警小哥哥带去了指认室,而夏素言只能留在外面等待,与一位女警姐姐搭话:“你们也太厉害了吧?昨天刚报的案,还是最麻烦的偷窃案,今天就抓到人了?”
“呵呵,其实也是巧了。”女警姐姐笑道,“我们今天是去收网一个地下赌场的,没想到顺便抓了不少鱼,偷你同伴钱包的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这样啊…怪不得…
不多时,林梓姝从房间里出来了,只是脸色似乎非常不妙。
“怎么了?”夏素言连忙问道,“弄错了?那也没关系,反正你钱包里除了身份证就没有其他重要的东西了。”
“不…”林梓姝严肃地说道,“那个人的确是昨天的小偷…他自己也承认了…”
“那你为什么还板着脸?他把钱包扔了?”
“…因为…”林梓姝与夏素言目光相接,“他是高如鑫。”
夏素言反应了半秒钟,倏地瞪直了眼:“高…”然后她意识到自己和林梓姝还在警局里,这个不是谈论私事的地方,于是慌慌张张地向女警姐姐道了个别,拉着林梓姝跑出了室内,“那个小偷就是高如鑫?你确定没有认错?”
“当然确定,我手机里可是存着他的‘速写’照片的。”林梓姝说道,“那就是高如鑫。”
“他是个小偷…胡磊认识他…胡磊是怎么认识他的?”夏素言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被问号填满了,“胡磊是干什么的?也是小偷?他的外婆知道么?”
“我想,这些问题只有当事人能回答你了。”林梓姝回头看了一眼警局,“如果能跟他面对面交谈的话就好了,可惜警察拒绝了我的请求。”
“…那是当然的吧,聚众赌博、偷窃数罪并罚,怎么也得拘禁几个月,没上法庭之前,恐怕只有律师能见到对方了。”
这句本是夏素言自我感叹的话却让林梓姝动起了脑筋:“律师?”
“…你不会还想留在这儿打个官司吧?”夏素言表情古怪地说道,“那需要等的时间可就太长了,我甚至没带那么多的换洗衣物啊!”
“来不及上法庭,请律师替我们问几个问题,总是可以的吧?”
“恐怕不行,律师是有着极其严苛的职业条例规范的。”夏素言说道,“不过…要是这种思路的话,拜托警察也许可以…”
第27节 027 无辜者蒙受不白之冤
傍晚时分,咖啡店内。
夏素言向坐在对面的一人开口道:“还没请问…您贵姓?”
“我叫木槿。”之前在警局里同夏素言说过两句话的警察姐姐笑着答道。
“木槿啊,我记得花语是温柔的坚持和永恒的美丽。”夏素言眼帘低垂,似是在试图把握谈话节奏,“我可以叫您木槿姐吗?”
“当然可以,不过只能在非公务时间喔。”穿上警服英姿飒爽,换成便服温柔大方,这种女神就算同为女性也会爱上的吧。
夏素言正了正神,觉得可以进入正题了,便说道:“木槿姐,其实,我们有一件事想要麻烦您。”
木槿笑了笑,她当然有想到夏素言趁自己下班时邀请自己来喝一杯咖啡,肯定不只是因为想要道谢,不过这位小姑娘从举止到气质都给人一种非常舒适的第一印象,长得也很精致,还是同伙伴一起从外地来槐林‘旅游’的游客,所以如果对方有什么小麻烦,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帮忙呢?
“请说吧,不用客气。”
“那个偷了我朋友钱包的小偷。”夏素言朝林梓姝示意了一下,“名叫高如鑫的,我想麻烦您帮我们问他几个问题。”
木槿去端咖啡杯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夏素言会提出这种“需求”,而且…她们是怎么知道嫌疑人名字的?某个同事告诉她们的?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夏素言见木槿陷入了沉思,便主动坦白道,“我们前来槐林的目的并不只是旅游,更主要的是为了一桩车祸案。您知道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发生的一起‘交通肇事致人死亡’的惨案吗?死者是一位老太太。”
“我知道。”一提起工作方面的事,木槿的气场就变了,“那件案子不是已经一审了么?跟偷走你们钱包的小偷有什么关系?”
“有!当时除死者外在场的只有三个人,死者的外孙胡磊,出租车司机,以及一名乘客。”夏素言表情严肃地说道,“那个乘客,就是高如鑫!这还没完,胡磊和高如鑫是彼此认识的!那场车祸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联手策划的!”
“我看过了这宗案子的一审判决书,其中有几个疑点,我不知道你们警方是如何想的,但如果说是真正的凶手是胡磊与高如鑫,就完全能解释得通了。第一,司机发现事故后在第一时间报了警,可在之后却一直强调自己没有撞人,老太太是自己倒的…然后你们在现场勘查得到的结论是‘在外力作用下摔倒’,因此理所当然地认为司机说了谎…司机当然说错了,人分明就是胡磊推倒的!这也佐证了第二个疑点,胡磊与他外婆的关系非常不好,甚至屡有矛盾,他却在大晚上出现在了外婆家旁边的案发现场。”
“第三个疑点,司机屡次声明自己超速的原因是因为乘客一直在催促他加快速度,但无论如何超速自然是他的错误,可关键问题是乘客…也就是高如鑫为何要拼命催促?他有什么急事吗?如果说他是胡磊的共犯,那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他们就是在物色一个‘替罪羊’!”
“最后,我想说明一下这个推论的基石,也就是胡磊的杀人动机…”
木槿耐心听完了夏素言的长篇大论,沉默了数秒,终于开口说道:“你们想要翻案?”
“嗯,我觉得让无辜者蒙受不白之冤,是世界上最大的错误。”夏素言说道,“其实这么做跟我们本来的目的已经南辕北辙了…但既然我们发现了这种事,总不能当做没看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
“你们有证据么?证明高、胡二人认识?证明胡没有理由出现在现场?证明高与胡串通杀人?”木槿说道,“那可是胡的亲外祖母!”
“所以我们才想要麻烦您,去问问高如鑫,能不能从他嘴里得到证据。”
木槿微微颔首,不得不说在这些方面警方确实有所纰漏,毕竟谁会去想一个看似是交通肇事案的背后有可能隐藏着一桩杀亲恶案呢?不是人人都是福尔摩斯啊!
只是…如果向上面申请重新调查,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被通过了,最后却发现并没有这么复杂,那不就白白耗费警力做无用功了吗?且不说自己到时候会面临怎样的尴尬,恐怕上级对上上级都无法交代…但若这个案子真的有冤情,自己能坐视不管吗?
木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窗外,路口的红绿灯变换了无数个来回,店内,人们来来往往,邻桌的客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终于,木槿杯中的咖啡被一饮而尽:“…我可以试试。”
夜色亘古不变的漆黑,然而人类群居的城市永远光明。
…
眼皮一闭一睁的功夫,又过了一个晚上,木槿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到达了工作岗位,直接闯进了刑警队的办公室,把一位正在吃早饭的同事吓了一跳。
“小木,什么事这么风风火火的?”
“你快点吃,等会儿陪我去提审一个人。”
“啊?什么案子?”
“昨天那个聚众赌博加盗窃。”
“昨儿晚上不都已经审完了么?”
“发现了新的问题,需要再审一次。”
“…成吧成吧。”同事叹了口气,把早餐丢在了一边,“先陪你审完再吃吧。”不得不说,美女在哪里都有特权,若是换个糙老爷们来,真就不一定有这种效果。
两人走到了拘留室,同事敲了敲铁门,惊醒了还在睡觉的嫌疑人们:“高如鑫!出来!”
“…”一个吊儿郎当、极不情愿的青年站了起来,伸手戴上了手铐。
坐在提审室的“坦白从宽椅”上,高如鑫问道:“大哥大姐,怎么又来一遍啊?该坦白的我都已经坦白了,真的。”
“与昨天的事情无关。”坐在主位上的木槿说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胡磊’的人?”
“…”高如鑫的瞳孔像是被扎了一下,“啊?谁?胡磊?不认识,从来没认识过一个姓胡的。”
“是吗?前两天你们不是在法庭上见过面吗?你还是作为‘证人’的身份,不是吗?”
第28节 028 是世界上最大的错误
“噢!噢噢!那个死了外婆的?”高如鑫一拍脑门,“他叫胡磊?嗯,好像是这个名字…他怎么了?”
不得不说,这个小偷演起戏来还真有一套。
负责笔录的同事也很懵圈,你们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在这?
“砰!”木槿捶了一拳桌子,“别装了!你现在把你和他如何串通一气谋害老人,意图继承遗产和拆迁款的事情都交代出来,还可以从轻处理!否则的话,向你们这种情节极其恶劣的故意杀人罪,至少是个无期徒刑!”
“…”高如鑫后仰靠在椅背上,一边抖起了腿一边说道,“警察大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哼,还需要我多提醒提醒?你们不就是为了钱吗?现在证据已经确凿,如果你还不知悔改,等上了法庭,你就是有钱也没命花了。”木槿冷声说道,“我再说一次,现在你主动交代,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一听到“证据确凿”四个字,前一秒还趾高气昂的高如鑫就像是听到德军绕过马其顿防线的法军,瞬间士气崩盘,虽然大脑一直试图自我暗示那不是真的,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失控了。
“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给你起个头,就从胡磊怎么找到你,让你帮他一个忙开始!”
“…”高如鑫额头上泌出了汗,显然警方掌握的信息远远超过了他的意料。
“怎么?忘了?你忘了胡磊可没忘。”
“…”
“时间有限,给你两分钟好好考虑考虑。”木槿知道,这场心理战自己已经大获全胜了。
…
下午时分,按照约定,林梓姝帮吴先生解除了诅咒——其实用林梓姝自己的话说,施咒、解咒在某种意义上与出题、做题类似,双方所依照的知识原理都一样,剩下的无非就是组合、变换,而显然,吴先生身上的“题目”并不难。
在吴先生千恩万谢的道别声里,林梓姝与夏素言离开了,在快要回到宾馆的路上,夏素言问林梓姝道:“我不明白…吴先生中的诅咒真的跟那个去世的老太太有关吗?明明吴先生跟车祸没有任何的直接关系…如果非说要有的话,那就只有赔偿金是他出的这一点了。”
“人类是无法相互理解的。”林梓姝说道,“胡磊能对他的外祖母下如此狠手,可在那个老太太眼中可就不一定如此了,作为长辈,哪怕外孙犯了多么人神共愤的罪行,哪怕被害的人是自己,在最后一刻仍持有‘一定是有人蛊惑了他’之类的想法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那么,‘蛊惑’了胡磊的人是谁呢?”
“…钱。”夏素言无奈道,“拆迁款。”
“所以啊,她的所作所为在我们这些‘外人’眼里不可理喻,但在她眼里却成了天经地义。”林梓姝说道,“换句话说,法律层面上此事与他毫无关系,但他真的完全不‘应该’中这个诅咒吗?”
夏素言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唔…”林梓姝说完了这一番话,突然停下了脚步,右手扶着额头,微微矮身,左摇右晃,一副重心不稳的样子。
“怎么了?”夏素言一惊,伸手扶住了她,“头晕?”
“…嗯。”
“…不会是消耗过大透支了吧?”
“…不要把小说带入现实,我只是有点…缺乏睡眠。”
“啊?你不是说冥想的效果同睡觉一样吗?”
“…太久没有练习,生疏了。”
夏素言叹了口气,柔声说道:“那你昨天晚上倒是跟我说啊,大不了…一起睡嘛。你能坚持回宾馆么?要不要我背你?”
“…没事的,只是一小会儿。”
林梓姝话音刚落,只见背后传来愈加接近的马达轰鸣声,下一秒,身边的机动车道上停住了一辆蓝白两色相衬的摩托车,车上的骑士摘下面罩,散乱了一头飘逸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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