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绿茶
“…她早就已经去世了。”夏父垂目回答道,“其实每年我都会去为她扫一扫墓,只是从来没有告诉你和你哥罢了,因为这件事…是我们这辈人的事,与你们没有关系,又何必言说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爷爷怀念之间,而且…还在你们之间制造了一些矛盾?”
“…关于这个,你还是不要再问了。”夏南歌回答道,“既然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
“可是只有你认为这件事已经成为过去式了,爷爷对此依旧耿耿于怀呢!”夏素言如是说道,“就在今天上午,他老人家因为一碗小米粥就大发雷霆,把疗养院的护工都吓哭了,最后还是一个副院长出面才把事情调停了。”
“他老人家可从来不会因为这样一种小事而与人斤斤计较,但这次却一反常态,可见他的心事真的郁结已久,终于是借由这样一个‘机会’爆发了出来。”
听闻这些,夏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杯子缓缓放下,却是说道:“这件事…并非如你所想。”
“…什么?”夏素言不解。
“…你爷爷他并不是不喜欢喝粥,他是个晋西人,晋西的小米可是享有盛名的啊…所以,他不仅不讨厌,还非常喜欢…只是出了一些事情,颠覆了他原本的习惯而已。”
夏素言开始意识到,自己家的这“一本经”,要比想象中的厚多了…可是,看自家老父亲这意思,也是一副拒不表述,拒不提及的态度,这简直太吊人胃口以及好奇心了好吧!?
就在夏素言想着该如何撬开自己家老头子的嘴时,后者的衣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父女两人都是一愣,因为如果是工作上的电话,都会打进外面秘书掌管的“工作用手机”,而夏南歌身上这部是私人电话,一般情况下是并不会在工作时间里响起的…
夏南歌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兀自一皱,摁下了接通键:“你好,梁院长…有事就请说吧…什么?”夏南歌的表情突然凝重如冰,“怎么回事?明明几天前刚刚康复啊…梁院长,我愿意相信不是你们的看顾上的问题,但是…这也太不巧了吧?”
夏素言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也顾不得什么礼貌和教养了,直接问夏南歌道:“爷爷?爷爷他怎么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夏南歌挂断了电话,站起身回答夏素言道,“你爷爷他又病倒了。”
“…什么?!”夏素言惊呼一声,“怎么会…”
“我现在要过去一趟,你要一起去么?”
“…我开我哥的车。”
整整一个小时后,两辆车先后到达了疗养院,夏素言父女还有今日客串自家老爹司机的夏慎行一同来到了夏老爷子所居住的房间,只见老爷子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身边吊瓶都已经挂上了,还有两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密切关注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当然,梁副院长也在这里,额头上的汗珠比上午只多不少。
“梁院长。”夏南歌走到了床前,“我们家老爷子这又是怎么了?”
“这个…罗医生,您是专业的,您来说明一下吧…”梁医生点了其中一名医生的名。
“很奇怪的,您家老爷子这次好像依旧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因为并没有其他可疑病征出现…”这名比较年轻的医生回答道,“不过这两次感冒间隔的时间太短了,而且都是极迅速地出现了发热的症状,这非常不合常理…所以我建议,您还是带老爷子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
夏慎行一听,开口问道:“你们不是说,你们这里的体检条件可以跟市里任意一家三甲医院媲美吗?难道有什么病症在你们这里查不出来,却在同等条件的三甲医院里可以确诊的?”
“这个…”年轻的罗医生一时语塞。
“那个…我们这里毕竟只是一家‘疗养院’嘛,体检器材齐全,但是医资有限啊。”梁副院长连忙接过了话来,算是把这句本来是为了甩锅的话圆了过去,“我们这里最多也就能应付一下像眼前这样的突发情况,正儿八经治疗的话,还是医院更加正规嘛。”
说到底,就是院方已经开始怕了,怕夏老爷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交代在他们疗养院里,这不是坏了疗养院的名声?我们还是要赚钱的,您还是赶紧去医院“极乐”吧…
只是这三位“病人家属”全部都对院方这种心思知根知底,两个小辈自然是相当的不爽:之前没事的时候,把我们当做是顾客,是“上帝”,现在稍微有一些意外的状况出现了,就开始撵人了?真是臭不可闻的资本味儿!
恶心归恶心,但肯定还是要以老爷子的身体为第一位的。夏慎行对自家老爹说道:“爸,咱们打救护车吧?”
“…好。”夏南歌点了点头,冷眼剜了梁院长一眼。后者苦笑着摸摸鼻子,对此也很无奈,毕竟他还是要对整所疗养院负责的。
而夏素言的关注点却与自己的哥哥以及父亲不太一样了,毕竟她上午还与老爷子聊过天,说过话,怎么只过了两三个小时,眨眼间的功夫后,自家的老爷子就变成这幅模样了?普通感冒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如果不是能用“仪器”检测出来的病症…那就只会是…“心病”了吧?
等等…我记得,林小姐似乎曾经说过,“老爷子的心里牵挂着一名女性,可能会演变成一种‘心病’”…
眼下不就是这种情况吗?!
第264节 259 醉酒失眠疗法
知女莫若父,尽管“铁幕”还未有升起的趋势,但夏南歌作为夏素言的父亲,依旧是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女儿异常的情绪波动:“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夏素言敷衍道,“我…我要回家一趟。”
“…”夏南歌皱紧了眉头,按理说像这种情况,作为小辈晚来一步都算是“大不孝”了,更别说“早退”…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早退的!
可是夏南歌并没有说夏素言什么,或是责令她留下,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火急火燎地消失在了楼道尽头。
“救护车正在路上了。”刚刚在外面打完急救电话的夏慎行回到了房间里,对老爹说道,“呃…素言呢?”
“…她说她要回家一趟。”
“回家?这个时候?”夏慎行讶然不已,“为什么?”
夏南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算了,她一定是有很要紧的事吧。”夏慎行知道自家妹子不是连这点孝道都不通晓的人,便看向了梁院长,转移开了话题,“结算一下这个月的费用,然后给我们办理一下离院手续吧。”
“…这个月的费用就不必了,毕竟您家老爷子在我们这里住了十几年,多多少少还是有着不浅的交情是吧?当然,祝你们家老爷子没有大病,然后早日康复…”梁副院长赤红着脖子,终究是脸皮没有厚到说什么“我们依旧随时欢迎老爷子回来”的话语。
…
回到家中,夏素言脱去外衣,解开了头绳,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拜托了…但愿我的猜测是对的…还有,赶紧入睡…
睡…
可恶!自己的爷爷都要被送进医院了,这种情况下怎么会有人能睡得着啊!
夏素言从床上爬起,焦躁地左顾右盼。
…没有因述斯,林小姐也不在身边…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帮助自己入睡的吗?安眠药?且不说这东西对身体有没有伤害,她倒是上哪里去找安眠药啊!…酒精?对了,酒精!喝醉之后就可以了吧!
夏素言是非常讨厌酒精的,在她的心里,酒精比奶油的接受程度还要低,基本上相当于是她的爷爷对于小米粥的态度了。但是现在,她不得不这样勉强自己,强迫自己。
她来到老爹的酒柜前,随手拿了一瓶红酒,她不知道这瓶酒的价值几何,反正都没有爷爷的生命值钱,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反正一瓶不够再来一瓶就是了。
于是,她用开酒器拔出了瓶塞,顺手抄起一个杯子,连清洗都没有管顾,直接倒满了整整一杯,灌入口中,味蕾得到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又苦又涩。
她差点没有当场吐出口,也不知用了多大的毅力将这种“异端”一般的液体咽下了肚子:“呕…这种东西…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的…”夏素言只觉得自己小时候喝过的中药都比这种东西更容易接受。
不过也多亏了过去喝中药的经验,只要有了心理准备,捏着鼻子闭着眼灌进去也是不难做到的…
一杯…两杯…三杯…
一瓶下肚,似乎只是脑袋有点晕,也不知道是被这种味道熏得上头,还是酒精已经起到了它的作用。
不过这并不足够,距离失去意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夏素言动作有些踉跄地打开了第二瓶,继续“暴殄天物”。
…也不知这样机械的过程持续了多久,总之在最后,她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沉浸在了“睡梦”之中,可令人万分意外的是,当她在纯洁梦壤中睁开眼,却感觉到了与现实中一样的体验,头重脚轻,步伐飘忽,好像随时都要晕厥过去,嘴里似是还存留着葡萄酒的苦涩,脑海中似是仅仅保留了最后一丝的理智,且随时都要像疾风骤雨中的烛火一样彻底熄灭…
以这种状态去到爷爷的梦境,真的没有问题吗?
…就算有问题,那也没有办法了啊!
夏素言一咬牙,挥动木杖将自己“传送”至了爷爷的梦境之中,然后…意外果然发生了,她最后保有的那一丝意识就像是完成了使命的火箭推进器,熄灭在了“茫茫太空”之中。
…
“舞,该起床了。”
她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声,既陌生,又熟悉。她睁开了双眼,看见了面前之人,脱口而出道:“红…几点了?”
“都快八点了,太阳都快晒屁股了。”名为“红”的女人裹了裹身上的睡衣,又撩了一下头发,露出一个坏坏的微笑“还是说,你想在床上吃早饭?要不要我喂你?”
“呜…”夏北舞的脸颊一红,感受到了自己的皮肤与被子和床单的摩擦,以及身体某处的不适,“好啊…但是你要先洗手!”
红哑然失笑:“傻妮子,我起床后就洗了个澡,不信你闻闻,这么浓郁的沐浴露香气呢。”
夏北舞哼哼了两声,等着红将早饭端到了床边,看着她舀起一勺粥,嘟起丹唇,仔细地吹了吹,另一只手端着碗在下面接着,像是喂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伸到了夏北舞的嘴边。
夏北舞配合地低头将勺沿含进了口中,抿了抿唇,对红说道:“好喝!…不过要是放一勺桂花糖进去就更好喝了,我母亲就是那样做的。”
红呵呵一笑:“是,我记下了,‘少奶奶’。”
夏北舞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便做了一个鬼脸还以颜色。
不过温馨的时刻不会永恒,红一边为夏北舞吹走热气,一边问道:“你打算…怎么跟你们家人说?”
夏北舞脸上的表情一僵,明知故问道:“说…说什么?”
“…当然是我们的事了。”红叹了一口气,“舞,相信我,隐瞒是瞒不住的,隐瞒后又被发现,将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我就是前车之鉴,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掉进同一条河流。”
“我知道,我知道…”夏北舞无奈地摇头道,“你昨天晚上都跟我讲过无数遍一模一样的话了。”
“可是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啊,夏大小姐。”
“反正是我先动的手,真要有什么后果,由我来承担就是了。”
“…你啊…诶。”
第265节 260 你就是回来偷酒喝?
(也许这章的内容会有些尖锐…希望大家理性一点吧,毕竟1993年这种恋爱关系才被世界卫生组织从“精神疾病”中除名)
“我回来了!”夏北舞迈进了家门,却只觉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她用余光一扫,却发现自己的家人全都“汇聚于”一堂,包括自己的父亲,以及哥哥与怀着孕的嫂子,嫂子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婴儿。
所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兄长眼神闪躲,嫂子包含忧虑与同情,而父亲以军人的坐姿端坐于正中,一脸严肃,不苟言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夏北舞,闷声问道:“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夏北舞心里“咯噔”一下,就像是被人用枪抵在了后腰上,“…我…我在学校啊。”
“混账!”父亲勃然大怒,如果不是顾及到自己有孕在身的儿媳妇,肯定会是暴跳如雷,“你还撒谎?!你昨天明明是在校门口坐上了一辆白色的轿车,不知道跟什么人跑了!”
“…”夏北舞瞳孔一缩,没想到,自己隐瞒这么长时间的秘密,突然就暴露了。
“车上是什么人?”父亲喝问道,见夏北舞久久无言,又追问了一句,“我在问你!车上是什么人!”
“是我爱的人!要跟我一起生活下半辈子的人!您满意了吧!”夏北舞被逼到不得不与父亲比起了谁的嗓门更高更亮。
父亲瞪圆了眼睛,用食指指向了夏北舞:“你敢吼我?你敢吼你老子?!”
“是您先不分青红皂白吼我的!”夏北舞据理力争。
眼看着双方的情绪都已经失控了,夏南歌与其妻子不得不出面拦住两人:“爸,消消气,别上火,咱慢慢谈,好好谈…”“小舞,你先别激动…”
“我怎么能不上火?!那是个女的!我的女儿!爱上了另一个女的!!这叫什么知道吗?这叫同性恋!是精神病!!”
这些父亲气急之下吐露出来的话语深深地扎痛了夏北舞的心,立马反驳道:“这才不是什么‘精神病’!我国自古就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西方更是有一位伟大的思想家都认为‘最崇高的爱情是精神之爱,拥有能使人灵魂上升的力量。但这种高尚而珍贵的爱,仅限于同性之间’,这从来都不是什么精神病!认为这是精神病的人才是真正的精神病!”
“…小舞!你说什么呢!”夏南歌见势不妙,连忙趁父亲还没回过神来先夺过发言权,“咱爸说出这种话也是…也是关心则乱!可你也不应该这么对爸说话啊!”
父亲这才反应过来,气得全身都震颤了起来,可被儿子这么一抢白,最后只能怒不可遏地重复道:“反…反了天了!你还反了天了!!”
“小舞,我们回屋,好不好?”夏南歌的妻子试图用隔离两个人的方法缓解尖锐的矛盾,可夏北舞的火气已经被自己父亲彻底激怒了,不仅没有领自己老哥的情,反而调转了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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