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绿茶
（如果我会这种东西的话，我的年和刻俄柏就不会沉了岂可修…）
“明白了，所以你的‘薪酬’就是对方的运气，对吧？”封寒理解能力一如既往地高，“那么，你做下这个法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薛玉蝶似乎是被戳了一下心口，眉头皱起，不过很快便又舒展了开来，“…她的生日快到了，我想送给她一个礼物。”
封寒与林谄对视了一眼，前者已经联想到了薛玉蝶话语之中的“她”指的是谁，而后者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但也能听得出，这肯定是一个对于薛玉蝶来说十分重要的人。
百家贺，也就是一场与一百个人的一百次交易，实现他们一百个不同的愿望…听起来似乎只是一个数量上的活，但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就会窥见其背后隐藏着多么令人的望洋兴叹的工作量——
首先，肯定不是任何愿望都能实现的，像什么“一夜暴富”或者“成为新世界的卡密”之类口嗨型愿望肯定是要全数剔除的，哪怕是梅尔基奥尔在世，都不可能满足这样的愿望。
其次，求姻缘的也不能轻易应允，这实在太容易沾惹因果了，不仅作为报酬的“福气”没收到，反倒后患无穷。
最后，由于地缘问题，薛玉蝶最远只能去到沪东市周边的地区，再远一些的话，那就可以说是“鞭长莫及”了。
所以虽然“集百家气运于一身”这个效果听上去实在是令人向往，但架不住如此众多的限制条件，着实让这种道法成为了一块鸡肋。
封寒联想到了他在电脑上看见的那个“100/100”，问薛玉蝶道：“所以你已经完成了它？”
“嗯。”薛玉蝶点了点头，然而却又说道，“不过我是不会把‘贺帖’给你们的。”
封寒耸了耸肩：“我们也没想要。而且，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怎么？你不相信？呵呵…你在来到这里之前，应该去看望过你那位好友吧？”
“…”薛玉蝶的眼神从质疑转而变成了惊讶。
封寒耸了耸肩，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已经告诉了我这么多，我若是还不能推测出你的想法和行为，那也太丢人了一点。”
“你这几天的行动轨迹我也已经明了了，先是对某个仇人实施了报复行为，之后又对其余两个让你想起伤心之事的对象施用了同样的‘厌胜之术’，结果你万万没想到的是，有人在顺着你布下的咒法逆向寻找着你。”说到这里，封寒看了林谄一眼。
“于是你检查了一下，却意外地发现‘神侠文化’的‘沈老板’是女性，你被骗了，并以为自己手上已经沾染饿了无辜的血液。所以你愤怒地去到了卢光家，使用‘金剪飞刀法’杀害了他。”
“之后，心如死灰的你打算来警局自首，不过当时的‘万家贺’差一点才能完成，所以你一直等到了今天上午，收到了最后一个人的‘酬金’后，去往墓地将那样‘生日礼物’送给了你的好友，觉得万事已罢，便来到了警局，求一个‘解脱’。”
“薛小姐，是这样的吧？”
“…不全对，但基本都对了。”薛玉蝶开口说道，“我…在杀了卢光之后，心里怀着一丝侥幸去到了‘神侠文化’，结果那一丝侥幸成为了现实，我在那里见到了沈老板，她并没有因为我而…这是我最为庆幸的事了。”
“我来自首，也并非寻求‘解脱’，而是因为在昨天晚上，我梦见了她。”
“我梦见了我们相拥在那颗银杏树下…那是我们立下毕生约定的地方，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地方。可在现实中，我们没有拥抱，因为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勇气将自己的心意展现给除他之外的其他人。”
“我梦见了她在我耳边轻声喃语一句：‘去自首吧。’还未等我回应，便随着风离我而去…尽管受到了这个世界那般的恶意，她依然在维护着这个世界的底线…或者说，维护着我的底线。”
“她不希望我因为她变成另一个‘施暴者’，正如我差点误杀了沈老板那样…”
“我想，她是对的。如果我不来自首，那我会成为怎样的人，恐怕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
言已至此，薛玉蝶想说的话也都说完了。她的双眼直视着封寒，伸直了双臂，略显淡漠地说道：“现在，你们可以把我抓起来了。”
“…”封寒见状，突然忍俊不禁道，“薛小姐，你不会真的以为，自首就一定要把你抓起来吧？”
“…”薛玉蝶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地说道，“可我是凶手…是杀人犯…我的手上已经有三条人命了…”
“可惜的是，我国的法律对薛小姐你这样的所作所为并不适用。”封寒摇头道，忽然朝林谄示意了一下，“让我旁边这位林先生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吧。”
林谄也不知道封寒是在测试自己进来的学习成果，还是话说多了口干舌燥，总之是接过了话头回答道：“…因为无论是‘买命钱’还是‘金剪飞刀’，这些玄学目前都是被国家否认存在的，无法作为法院判刑的证据。”
“所以薛小姐想要进监狱的话，恐怕得回到过去，想办法让国家承认‘道术’确实存在，并且可以作为杀人凶器再穿越回来才可行了。”
薛玉蝶的表情很是精彩：什么意思？犯人想要自首，你们却不让？监狱的门槛很高吗？！
似乎是也品出了味道有些古怪，封寒紧接着又说道：“不过正如薛小姐你自己所说的，为了更多人的人身安全，我们是绝对不能就这样把你放回去的。”
“再次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国安局第十八科科长封寒’，这位是我唯一的科员林谄。我的职责，便是专门负责处理类似于薛小姐你这种人所制造的刑事案件。我的权利很小，因为我已经说过了，我的科室只有两个人。但我的权利也很大，非常大…因为在某些情况下，我有权利将其他人当，场，击，毙。”
“所以薛小姐，我现在需要你做一道选择题，一者是跟我们回去，然后被关进一间屋子里，除了窗外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街道之外，其他所有都与监狱无异。另一者…三尺白绫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PS：py一本书《慎重轮回者聊天群》
邱文剑：“各位大佬，我遇到了一只史莱姆，怎么办？急，在线等。”
群主：“谢邀，人在主神空间，刚刚做完任务回来，史莱姆的话建议大招击毙。”
群友A：“不不不，当然是先上好buff，准备好逃跑路线，史莱姆可是很恐怖的生物，万一是萌王呢？”
群友B：“先埋伏他一手，技能不要全交，你都在cd下一波拿头打，技能不够周转的话建议你先跑路。”
群友C：“如果成功打死了，一定要记得补刀，史莱姆是不容易死的生物，最好是把他细细的切成臊子。”
邱文剑：“好的，学到了。”
第255节 250 退一步，为了继续前进
人心是个很有趣的东西。
当一个人心生死志之时，他就会无惧任何事物，这个时候对他讲任何生死都是没用的；可当有另一种念头冲淡了这一抹死志，他就会开始自己对自己的行为产生犹疑。
这一点在自杀者身上体现得尤为突出：当他做好心理建设时，就会一跃而下；而若是在这期间有人对其施加心理干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对于死亡的恐惧重新涌上心头，自然就会萌生退意。
薛玉蝶便是在不知不觉间着了封寒的套路。
如果封寒在没有借林谄之口说出“其实法律判不了你”这件事之前就对薛玉蝶摊牌“生存还是死亡”的问题，薛玉蝶不会有任何迟疑地选择后者，可现在，封寒已经明示暗示交加地告诉了她“法律管不着你，法院判不了你”，变相地给了她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所以，她犹豫了。
这一犹豫正是封寒所期待的。
他站起了身：“大家的时间都挺宝贵的…不如这样吧，薛小姐，你先跟我们回去，在那里，你有完全充裕的时间可以想清楚这个问题。”
...
“不是吧素素…你居然还天天说我没有老板的样子，你看看你自己，有老板公司一开工就休假的吗？”沈饮冰揉着眉心有些苦恼地说道，“一开始的这几天可是老板与员工相互摸底的时间，若是错过了，会牵扯到之后管理方面种种问题的。”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夏素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们家老爷子病了，我总不能不回去看看吧？”
这个借口乍一听还很合理，但沈饮冰可是知道具体情况的，所以皱起了眉头反问道：“…据我所知，你们家老爷子的病已经好转许多了，你再晚两天回去也是可以的吧？…你现在就给我一种感觉…就是你好像另有隐情，所以才这么火急火燎地想要赶回去…”
“…”夏素言弱弱地避开了沈饮冰审视的目光。
她有什么隐情？当然是有关林梓姝了…
天知道昨天在观看薛玉蝶和刘逸诗橘里橘气的百合大戏时，满脸烧红的夏素言都胡思乱想代入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总之，她今天上午就没敢看林梓姝哪怕一眼，否则满脑子都是昨晚胡思乱想的回放…这不是要了命了吗？这样下去就算自己性取向是正常向，也会被自己给洗脑成少数向了吧？！
等等…“就算”是什么意思啊喂？！
综上所述，夏素言决定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机会，顺便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与薛玉蝶、刘逸诗一样的女孩子，以及如果真的“中标”了，自己以后又该如何——毕竟林小姐的情况…说起来也挺微妙的。
给自己一步后退的机会，也许能更清楚地看清之后的路。
可是这些话总不能就这样当着别人的面直接说出口吧？哪怕这个“别人”是自己的亲姐妹…那她也是会感觉有些羞耻的啊！
不过正因为是“亲姐妹”，沈饮冰对夏素言的小心理洞若观火，只见她眉梢一挑，半为怀疑半为肯定地说道：“不会是因为我昨天中午说了些什么，你开始怀疑人生了吧？”
“…”怀疑人生倒不至于，但也差不多了…
沈饮冰突然一拍桌子，吓了夏素言一大跳：“嗨呀…百合就百合咯，有什么大不了的嘛，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还怕被你家送去精神病院‘哔哩哔哩’不成？就算退一万步说，你爸你哥你爷爷全都不同意，至少我还有一票的权利吧？你哥我能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他那一票不同意也得同意！再加上你自己这一票，三比二，公平公正民主的结果。”
“…你可真是个被商业耽误了的政治鬼才。”夏素言揉了揉太阳穴，“我的事…怎么说呢…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所以我现在需要冷静一段时间，正好回家看看老爷子，这也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行吧行吧，我帮你看两天‘家’。”话已至此，沈饮冰只能托着腮，稍显无奈地答应了夏素言的请求，“不过…你想好该怎么跟她说你要离开沪东几天这件事了吗？”
“…直接说‘我要回家一趟’就好了啊，她会理解我的。”
“哟哟哟，‘她会理解我的～’，我看你是被我戳穿真面目之后，彻底地往那个方向飞驰而去了啊。”
“…是啊，所以如果最终的结果真的是那样，其中绝对有你的一口锅！”
“诶，说话注意点儿，什么叫‘锅’啊？又不是一件坏事，应该叫‘大功一件’！”沈饮冰呵呵一笑，“否则，如果等到你真的嫁人了才发现自己不喜欢男的，那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呵，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啊！”
“嗯嗯，这就对了嘛。”
“…”
沈饮冰看着因脸皮不够厚而吃瘪的夏素言，感觉颇为有趣，不过玩笑也该适可而止了：“话说回来，你有试探过她的心意吗？”
“谁？”夏素言愣了愣，随后才回过味来，脸颊一红，“当然没有了…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连我自己的心意都还没搞清楚呢。”
“唔…”沈饮冰的眼珠左右转了一个来回，也不知她有打起了什么主意。
夏素言也懒得跟她玩猜谜游戏了：“…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是员工报道名单，你记得在里面挑几个优秀的同时又能留住的人给洪校长…洪导送去，以后这些人都将会是我们的骨干。”
沈饮冰接过来简单浏览了一遍，她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扫两眼也能大体有些印象，于是她问夏素言道：“咦？那个叫曲音的姐姐呢？”
“…人家是演员啊，又不用坐班，所以肯定不在‘报道名单’上啊。”
“那你不打算把她也送去洪导演的麾下客串个角色？这对一名演员来说简直是一次天降鸿福级别的大好机会了。”
“…你不这么提醒我我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件事呢…那你就看着办吧，我下午三点的飞机，吃完午饭就走。”
“喔，交给我吧！一路顺风！”
第256节 251 老爷子的心事
到达了机场，夏素言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终于算是完善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做劳什子“心理建设”，总之是把自己的思绪整理清晰，把心跳稳定下来——她打通了林梓姝的手机，“…梓姝，我要回家一趟。”
“…呃？”林梓姝不明所以。
夏素言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说清楚，只好进一步解释道：“我的爷爷生病了，我要回去看望一下，大概…三五天吧，记得让刘姨这些天不用给我留饭了。还有夜子，后天记得带它去宠物医院复查一下，哦，它现在可是已经能听得懂人话了，看医生的时候小心应付一下…”
“…嗯。”林梓姝顿了顿，似乎感觉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于是又吐出了两个字，“…平安。”
“啊？”夏素言一愣，“你说什么？我这里有点吵…”
“…祝你平安。”林梓姝重复道。
“…”夏素言的呼吸一滞，感觉有什么东西穿透了自己的心。她支吾了半天，草草地说了一句“你也是”，然后挂断了电话，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玻璃橱窗，发现自己的脸上依然绯红一片。
“…什么嘛，我真是中了邪了…”夏素言甩了甩脑袋，前往值机柜台取登机牌去了。
…
两个半小时后，夏素言回到了平京，回到了她曾经在此生活过十八年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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