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也难逃她的爱 第196章

作者:偷来浮生

“疼…”

她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口,喊了一夜的嗓子嘶哑。

苏语抬头看她一眼,手上动作立马停住,又小心翼翼地靠近伤口,“我轻点。”

“我其实挺怕疼的。“,她突然说道,在温情中示弱。

他的表现则像是早已经发现,“嗯,我知道。”

上好药,苏语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拿起干净的衣服放在床头,一套宽松的睡衣,内裤、文胸也叠放在上面。

他说我出去等着,叮嘱她不要碰到伤口。

可夏千歌始终没动,靠在床榻边,拢着被褥,柔软的酥胸半露,腰线柔若无骨般,提不起力气,好似昨夜真被他折磨地奄奄一息,没法自理生活。

他握紧拳头,又松开。良久,拿起睡衣上的贴身衣物靠近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无从下手。

局促不安的氛围在发酵,算是两人之间第一次事后的清晨,不再是赤裸时的野性原始的动物,穿上了衣服,又有人类独有的礼义廉耻了。

从上身开始,他小心地躲开那团丰腴带来的柔软触感,看粉红色的一点在空中晃动,手脚笨拙地穿戴好,听着她时而敏感的娇软嘤咛,系上纽扣的瞬间,额头不禁渗落下一滴湿热的汗液。

愈往下愈是磨难,是碾压理智的石磨。他的呼吸渐沉,清晨的阳光猛烈,行欲靡之事催发更深重的背德,手骨筋络紧绷发白。

闭眸,狠了心一鼓作气,触到她细腻的足踝,不等用力,她忽的叫停了他。

抬头看去,她半咬唇,耳垂烧透般地红,声音快低到尘埃里,又羞又恼,“脏…下面。”

心脏猛地砸动几下,三番五次地撩拨底线。越是想理清遭乱头绪,越是混乱。他自持的忍耐松动,开始焦躁、难受。

“我…我帮你。”

终于狠了心来,他抽了张纸巾,慢慢清理她。看战场的遗址狼藉,于是想起昨夜,烧得发干的喉咙嘶哑,神情动摇,眼底湿漉漉的欲色。

毛巾带着污浊在热水盆里清洗干净,他低着头问她,“水温还合适吗?”

她乖巧地点点头,手却总是不老实地揉在他茂顺柔软的黑发,从发根撩拨到发尾,爱不释手般欢喜。

“阿语,你的头发真软,摸着好舒服。”,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她兴高采烈地与他分享。

他没理,又因为不知轻重,下意识抬头试探,和她眼神好巧不巧撞上,她眼睛雾蒙蒙的,唇咬出血色晕染,肤色白皙,艳媚得勾魂夺魄。

苏语莫名心慌一下,飞快地低下眼,躲掉她深情到溢出的眸。

她在暧昧旖旎的氛围中眼眶泛红,肩头微颤,少年知色而慕艾,灼热的呼吸扑打幽暗潮湿,他的味道揉进她深处,气息无孔不入地包裹,潮水偷偷泛滥,好似回到昨夜被他占有的幸福。

她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做.爱更像是感情的事,在痛苦中欢愉,满足后又空虚,若即若离,形同爱情。

高潮时有那么一瞬,她甚至以为他又回到从前般爱她。可细想又沮丧,想起她这些卑鄙又自私的伎俩,诱惑着他去违背道德约束。

得到的回应不过是因为这些阴暗造作的心机,而不是什么也不做的,真正的她。

不爱那个她也好,她用尽手段也要牢牢缠住他,用尽肉体的性,心理的爱…

绷紧的神经在替她完全穿戴好衣物的一霎松软下来,苏语咽了咽唾液,脸颊发烫,不自在地看她与他撕破脸皮后反倒淡然,肆无忌惮地袒露爱意。

“我去做早餐,你…好好休息会儿。”

他收拾好东西就转身离开,逃似的,直到被夏千歌叫住。

“冰箱里没什么菜了,我想吃楼下的馄饨。”

他在局促中思绪钝化,没怎么就答应,忽略她休息过后反倒愈发气弱的声。

夏千歌笑盈盈地看着他,脸色却苍白,气力发虚,声线抖颤不稳,几乎是强撑着靠在床边。

听见玄关口的关门声,她猛地朝一侧倒下,手倒在桌上扫落满桌的物品,胃的绞疼袭击她,痛不欲生的难挨,她其实真的怕疼,生理与心理都需要忍受这种切割、绞痛的感受,恨不得撞破头撒手死去。

发了疯似的在抽屉里找止疼药,想先稳住一时,却忘了有几日病重,日日靠吃药敷衍,药罐早空了,倒了半天,失望落空。

……

“千歌,馄饨买完了,我买点白粥,你吃点清淡的。”

玄关口换鞋,走进卧室,热粥拎在手里,皱眉看着乱糟糟的桌面,又望向她背对着他缩在被褥里仿佛又睡熟的背影。

本是内疚的情绪陡然一变,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尖,他心颤一声,慌乱地冲到床前,大声地喊她名字,没回应。

翻过她的身子,才发现她早已闭眼昏迷,脸色苍白可怕,唇瓣毫无血色,手臂冷冰冰的仿佛没有温度。

他的恐惧因为安静的她快濒临炸裂,直到捕捉到她鼻腔温热的呼吸才慢慢冷静,

“喂,我这边有人晕倒了。”

掏电话,打给医院,慌乱中强制镇定,在乱绪战栗中与对方通话。

握紧她冰冷的手,十指缓缓扣进去。

第二十九章 陷阱

狭长的走廊逼仄迫人,灰白单调的墙壁切割掉空间,耳边繁杂的闹音断续,刺耳的蝉鸣般躁人。

病人或家属拿着诊单在各个科室间四处奔走,脸上神情焦急,他颓丧地坐在医院冰冷的椅上,双手交叉紧握着,抵住低下的额头,眼垂下去,光洁的地板上映出他不安的脸。

有人推了推他的肩膀,眼前是干净的白大褂,抬头看清女人还算年轻的模样,他拍了拍褶皱的裤面站起,“医生,她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初步判断是急性肠胃炎…”

松口气,想说些感谢的客套话,可不知怎的,又吞回腹中。

女人脸上的表情冷淡,眼神凌厉,从头到脚审视他,开口,“你是她男朋友?”

“嗯,怎么了?”,他随口答应,有些困惑地问。

“病人的胃病情况很糟糕,这是长期的不注意饮食造成的后果,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身体情况不该这么差的,建议恢复后做一次全身体检。”

女人语气凝重,耸了耸肩,“说多了,但作为医生还是要提醒你,病人这个情况是需要长时间调理和照顾才能慢慢恢复的,希望…你能对喜欢的女孩认真点,照顾好她。”

“好,知道了。”

他点着头,目光呆呆的,像条没生气的死鱼。

推开病房的门,女孩已经醒了,穿着病服靠在床边,眼前盯着病房的小窗往外,茂盛的绿茵漫过窗,枝头探进来,轻轻刮着玻璃。

楼下是一小片栀子花树,阳光弥漫的空气里有着很浓郁的,奶油味与清新的果香,螺旋状的花瓣洁白,挂在枝头,透着春日独有的温柔淡雅。

她似是没注意到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明亮,半绾着及腰的长发,脸上有了血色,肤白唇艳,如初见的她。

“千歌…”,他轻轻唤了声她的名字。

看见她很快热切地回过头,直直地看着他走来,眼神灼热而温柔,满眼欢喜,又好像都盛着他。

“我刚刚醒的,还想着你去哪儿了呢。”

夏千歌拍拍床边,让他坐下。

两个人大概隔了五厘米的距离,刺鼻的消毒水味也掩不住她发间的暗香,鼻尖发痒。

“饿了吗?我去买点白粥。”,他不太自在地搓动手指。

“可我不饿。”,她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摩挲腕骨上的突起,像玉器似的把玩,眼里有童趣的新奇。

“医生说你的胃病很严重,以后要好好静养。”,他又想起阳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酒瓶,很认真地叮嘱。

“还有酒也别喝了,反正对身体不好。”

“好,都听你的。”

她低眉顺眼,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对自己身体的好坏兴趣乏乏,倒是慢慢贴近他,似是倦怠,靠在他肩头,温温热热的呼吸轻抚皮肤绒毛,惹人燥乱的气味在扩张,从颈侧到耳根,体温在暧昧的氛围中攀升。

“我去买粥。”,他抽身离开,只几步,她的声从身后追来。

“你知道我从来照顾不好自己的,你走了,我怎么办?”

苏语突然停住,距离门口的距离忽然变得遥远,哑然。无意间想起她那双原本素白漂亮的手变得难看,好几处疤痕狰狞地爬在手指,来不及消去。

她似乎确实从来都照顾不好自己,却又对外一味强硬地武装自己,总想走在他前面,物质上的差距依靠努力可以填平,可精神上愈来愈远的距离遥不可及。

他本应该落进这圈套里,自惭自秽地堕落。可真相大白后,他在一点点的看清她。

“身体是你的,一个人也应该照顾好自己。”,他沉着声说。

“哦,知道了。”,她笑了笑,没说什么,僵硬的气氛很快融化掉。

“不想喝粥了,帮我再买一份馄饨吧。”

……

拎着馄饨,快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被拦住,还是那个女医生,满脸愤怒,开口就冷冰冰的质问他。

“她都身子都病成那样了,这药是你让她开的?”

单子摔在他身上,有些茫然地接过,看了眼,先是一些看不懂的药物,但目光挪到最后的时候才停住,这药他姑且还认得。

紧急避孕…

心里突然乱成麻,他开始焦躁。

一开始他的想法是单纯的,想慢慢治好她,没想到无端端成了软肋。

“你知道这些药对于一个女孩而言伤害有多大吗?更何况她还在恢复期,服药会对胃部有很大刺激,当时是为了快乐?有想过事后吗?她不懂事,你也不懂?这是在糟践她的身体!”

苏语捏着单子原地愣住,气温突然降了,温暖的阳光如朔冬来袭,气氛里结起冰棱,脊背发凉。

纵欲过后,她又突然病重,一系列的事情太过于紧促,完全没给他留下细想的余地。

他忽然明了。

陷阱原来一直就藏在无法挣脱的欲望背后,手脚冰冷,窒息感先声夺人。

循规蹈矩的走向在脑海里缓缓趋于阴谋化,他打心眼里不愿意那样恶劣地揣摩她,可她的心机与城府处处让他恐惧,不敢大意半点。

从昨夜两人之间那场莫名其妙的性事开始,他便身陷囹圄。

意动,情迷。她媚人心魄的勾引,于是他不自控的冲动。

因果关系逐渐明晰。

她明知自己病得厉害,又何苦作践自己呢。

一开始就是圈套,是他必定会踩入的陷阱。

医生的话后面他全没听清了,拿着药单闯进病房。

冲向满脸无辜的她,少年的呼吸热烈,眉眼也变生冷地盯着她。

气氛凝重,他目光如炬,“谁让吃这些药的?为什么不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