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来浮生
受够了平淡如水的克制与矜持,整日磨牙吮血的独狼,耐不住利齿日益钝化的寂寞,她梦寐以求的,渴望的,他们之间早应该…更进一步。
一起堕落放荡,让纯洁染上污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干不净,在混浊的泥潭里无法自拔,永远都不要分开。
她看着他的迷离错乱,深陷于情欲无法自拔,居然感到有那么点儿可爱,她发了疯似的深吻,恨不得此刻搂抱着对方一同从几十米的高空坠落下去。
他似乎一下子放弃了抵抗,手忽的垂落,又缓缓地爬上她的腰。
“你怎么总是躲着我?”夏千歌搂住苏语与他额头相抵,低沉急促地喘息着,她断断续续的话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另类粗暴的示爱。
“你到底爱不爱我?嗯?”
她纤长的手指勾开他的衣领,迎着他汗涔涔的胸口吹拂着潮热的气息。
苏语脑子混沌,一时提不起精神,他紧抿着唇,身子滚烫而又僵硬,呼吸都变得困难,惑人的甜香萦绕在他的鼻尖骚扰他,他听着她如同弥漫着江南水乡上袅袅烟尘般湿润柔媚的呢喃,理智的牢笼崩坏的厉害,自此一颗克制的心一落千丈。
他混浊的眸子迟疑了一瞬,很快又被昏黄浸染,他愈发逼近,她没动,似乎放弃了防备任由揉虐,媚色沿着眼尾爬升,腰肢柔若无骨般扭动,小腹贴着他的腰胯暗暗挤压碾磨。
黑暗的丛林里转瞬角色互换,猎物扑倒了粗心大意的猎人,可这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反击,他很快扣住她细白的手腕,呼吸急促,眼白血红。
夏千歌一下都不曾反抗,被他近乎暴力地压在身下,手腕被他野兽般不知节制的力量扼的生疼,可她只是歪着脑袋戏谑地看着他压抑而痛苦的神情,尔后发出一阵清脆好听的笑声。
他眼底依旧留有一抹光,如同一张干净纯洁的白纸,他还是那么让她着迷,一时分不清他们之间到底谁才是狩猎者,他身陷囹圄,却又次次引她走入陷阱。
良久唇分,粘稠的银丝结成网,精美银白的蛛丝裹覆住他的身体,一圈又一圈把他包裹成蛹状,他依旧还是无处可逃。
“千歌,我…爱你。”
理智逐渐滑向悬崖边缘,他的手搭在她单薄的衣料上,微微掀开隐秘的一角,蜜糖般诱人的雪白肌肤暴露在他的眼前,他愣愣地看着,欲望抓着他的脚踝把他往下拽。
可往昔的片段却猛地灌了进去,北国凌冽的寒风裹挟着那些黑暗的碎片奔袭而来,像是一根针直勾勾地扎进脑子里,愣生生地刺疼了他。
苏语应激般地推开了夏千歌,拽着被褥压在她曼妙有致的躯体上,大片大片旖旎缱倦的春色被约束在着,做完这一切,他一下子泄了力,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对…对不起,我…”
他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忽然疲惫下来的声音刚刚说出口就消弭在空气中溃散掉。
“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可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们现在就开始,好不好?”
她一点点拽开他胸口大开的衣物,肆无忌惮的侵略,猩红的舌尖舔舐唇瓣,她粗暴地像是一头扑倒了猎物的狼
眸子里滚着热泪,她想哭,到底是什么让她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恶毒又虚伪,暴戾又懦弱。
她感到莫名的愉悦与痛苦,泪淌下来,洗刷了她的眼睛。
“等我们结婚吧…”,他忽然说。
她不依不饶地追问,似乎不得到答案绝不肯罢休,“什么时候?”
黑暗里有沉默在蔓延。
她拽紧身上的被褥,把自己缩成一团,背过身,眼底有猩红渗入粘稠的黑暗,她忽然安静下来,“我累了,睡吧。”
究竟多久。没有答案。
可她已经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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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睡着了,醒了又睡,睡了一天,就当这段时间熬夜太久补觉吧,大摆都摆了,不差这点小摆,不过刚刚醒的时候心血来潮写了点病娇短篇,暑假有时间开本短篇故事合集吧,而且还在犹豫开不开新书的事情。
之前忧虑不开新书就是担心开学大三了开新书更新更不上,不过八月之前要是有想法能把大纲写出来,暑假过完之前能写到上架,开学了也能应付更新,那就考虑开一本,没写出来大纲的话那就只能等来年暑假再说吧,就算没新书期间也会写一点短篇和填填坑,总之等这本完结的时候就能确定下来。
有人说七月完结太仓促,但其实还好,能写到快一百万字呢,结尾有很大篇幅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拉拽
灼烫。刺痛。
他足足愣了几秒,才迟钝地握着食指往后退。
缓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呆滞地向下挪动,直盯着手指根部的一小块白皙的皮肉,火蛇舔舐过的皮肤已经泛了红,有灼烧感拽动了麻痹许久的神经,他像是被人从深水里拉了上来,一下子活过来。
“小心呐,珍珠刚捞出来很烫的。”
林可可掀开门帘从前台进来,看见撒了小半盆的珍珠,冲过来先眼疾手快地熄灭了灶台上扑腾的火焰。
她一只手叉着腰,淡淡的眉头紧蹙着,有些后怕地说:“太危险了吧,珍珠就算了,人烫着了怎么办?苏语…你这两天怎么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我去找婶婶给你放个假?”
“不用,我没事儿,反正也快过年了,没几天了。”
苏语摇头拒绝,把手指伸到凉水里冲洗,深冬的水冷的仿佛要在下一秒凝固,他深呼吸一口气,吐出淤积在胸腔里的混浊。
“也对,是…和女朋友吵架啦?”
林可可侧过头打量苏语,耳后的短发倾泻着垂落掩住半边脸颊,“我看你俩关系挺好的啊。”
“没有,这两天没休息好而已,材料就麻烦你准备了,我去前台吧。”
他嘴角扯出弧度,太久没有修剪过的黑发零碎着耷拉在额前往两侧分开,露出的眸色温柔,他把剩下的珍珠都盛出来端着往外走,脊背挺直,一副驱散开阴霾重新振作起来的模样。
临近傍晚,店里客少,关门前一对情侣进来要了两杯珍珠奶茶,他在台前颇为熟练地勾兑奶茶,配料表搁在一边已经很久没有再用过。
两杯奶茶在袋子里装好递出去,换来了一声谢谢,他看着那对情侣拖着行李箱嬉笑着一起回家,灿金迷离的霞色融入寒冷的空气,有暖意在上涌。
他忽然追了出去,冷清萧瑟的街头冷风盘踞,枯叶凋零,风息拨乱了他的头发,那对情侣一下子不知所踪,消失在视野的尽头,他松开握紧的拳,把门前正在营业的牌子转到另一面。
苏语回过身准备回店里收拾,今天周五,他不想难得的休息日里餐桌上太敷衍,要赶着菜市场关门前采购好食材,可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动,一颗心骤然一紧,他似乎预料到什么似的接通了电话捂在耳边,好像话筒里的声音会溶于空气,离远了就会散掉。
“阿语,下班了吗?”
听到那个熟悉的语调,苏语下意识放柔了声音。
“嗯,下班了,我等会儿去买菜,这次还是你来做吗?想吃什么?我去买。”
“嗯…不用了。”,她冷淡地截停了他的热情,声音里却又透着压抑的疲惫,“今天晚上要加班,我可能要很晚回,你自己做点吃的吧,不用管我。”
苏语张了张嘴,“又要加班啊?”
“快过年了,很多工作都要收尾。”
合理的解释突然成了冷冰冰、黑洞洞的枪口,他没法反抗,似乎只能举起手选择妥协,冷风灌进去,嘶哑了嗓子,“那…注意身体,别熬太久,我晚上给你留灯。”
“好,同事喊我,先挂了。”
“对了,过几天要不要打点年货…”
机械的提示音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他吞了吞喉咙,咽了下去,修长的手指握住手机缓缓归拢,凌冽的朔风依旧喧嚣,在耳边吵个没完,像是利器一般刺进他的耳膜里,折磨他,撕咬他…
她似乎总是在忙,曾经也是在某个节点突兀地繁忙起来,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工作,推辞不掉的应酬…
人之贱就在于若即若离的东西永远最令人心动。
他忽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他一面尝试接受新的生活,一面似乎又被熟悉的过去一点点追上,那些黑暗痛苦的却又无法反抗的东西,好像又把他拽了回去。
……
夜里有清脆的机械声划破了寂静,门锁弹开后走廊里黯淡的白炽灯光渗了进来,打亮了玄关口一块方正的地板,一双粉红色的拖鞋摆在门口,似乎是在这里特意等着她。
夏千歌踩着根底细长的高跟鞋走进玄关,把沉甸甸的包挎在衣架上,栗色的大衣湿了小半,水分把衣料泅成大块的深色,她扶住鞋柜用脚下的垫子弄掉鞋底的泥沙,微微垂眸,用脚后跟蹭掉鞋子,半湿的头发黑沉沉地随着动作跳动,黏在了唇边,她用舌尖把头发挑出去,一呼一吸间满是湿漉漉的雾气。
深夜下了雨,撑了把伞,还是弄湿了衣服。
夏千歌半跪在玄关口,打开鞋柜,一双擦洗干净摆在鞋柜角落里的小白鞋忽然跃入了视野,她一时忘记了把手里的高跟鞋塞进鞋柜里。
她咬住没什么血色的唇,苍白透明的手轻轻剐蹭着脚后跟那层薄薄的茧子,她似乎很久没穿过这双鞋了,把它锁在柜子里,似乎也跟着丢掉了什么。
她的单纯、天真、善良…这些为人称道且足够美好的东西,她全都毫不犹豫地舍弃,不是有多么的不屑,倒像是断尾求生的决绝。
贪婪是人与生俱来的劣根性,可压抑本性是她的本能,她追求更令她疯狂渴望的东西,便绝不吝惜留恋任何其它。
她始终持有绝对的理智,如同精心布局结网的毒蛛,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猎物挣扎到精疲力尽。
她的猎物永远都不知她所有疯狂与偏执全暗藏在这具完美平静的皮囊之下。
她已经努力表现成一个正常人,一直尽力隐藏她暴戾恣睢的劣根性。
她要克制,要像个普通人。
夏千歌撑着手臂把这具疲惫的身体从地上拽起来,那双小白鞋被她塞到了柜子的更深处,
低头时鼻尖滑过衣领,她似乎闻到,身上那股子腥臭腐败的淤泥味道。
(本来今天两更的,但是写短篇去了,有灵感不写真怕到时候没了,这个月摆烂太久感觉有点找不回以前一天两三更的状态了,注意力老是不集中,所以这个月就纯当摆烂到底吧,下个月一口气冲完,我后天就回家放假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溃败
夜里醒的突兀,不知是床褥被他无意识间裹得太紧,又或是恍然惊醒的后遗症,后背渗了粘腻的冷汗,衣服蔫巴巴地紧贴着背脊,有股子像是窒息般的燥闷感。
这场烦闷来的无缘无故,像是有什么瘾犯了,神经质似的想念一些东西,得不到就难受,他翻身而起,乌茬茬的碎发散落,漆黑的眸子融进黑暗里,阴晴不定的阴影闪过。
窗户上糊了一层朦胧的白霜,惨白的月光渗进来,暴露出刘海下那张苍白单薄的脸,整间屋子笼在阴影里,把他的影子吞下去又吐出来,反复不定。
苏语从有些杂乱的桌上抓出手机,攥在手里摁亮,他翻了翻消息,社交软件里为数不多的好友营造出的消息栏显得格外冷清,他一眼看见滞留已久的消息,记忆忽然回笼。
“晚上加班,你早点休息。”
又是加班,他少有的烦躁,一拳揉进柔软的枕头里,卸掉了力量,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现在是凌晨四点,是他不小心睡着了,错过了她的消息,可是…苏语忽然意识到留在床头的台灯不知何时熄灭,半开着的卧室门也被合上,他起身下床,静默地走到门口,修长苍白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胸襟起伏,好似外面守着只狰狞可怖的怪物。
他稍稍用力,裂开一道缝隙逐渐扩大,没有预料之中的光亮透进来,外面栖息着更加深邃的黑暗。
他刻意放轻了脚步,客厅里没有暖气,哪怕窗户关的严实,温度也低的吓人,冷风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溜进来汇合,在空旷的空间里四处游荡,他冷的牙关颤抖,背后冷汗干涸,走过冰冷的地板,一步步向着沙发靠近过去。
大片大片灰暗的颜色占据了视网膜,苏语依稀能够看见一个薄削的黑影坐在沙发上,空气里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雨水掀翻了垃圾堆边上的泥土,有腐烂变质的扼的他喘不过气来。
“千歌?”
苏苏试探性地发出询问,手掌贴在墙壁上不停地寻找开关。
“你怎么现在醒了?”
女人透着疲惫的声音和开关扭动的声音一同响起,他有些不太舒服地眯着眼适应强光,却还是努力地看清了她侧着的半张脸,苍白干燥的唇角上翘着,颈侧的皮肤在光下缓缓透明,仿佛能看清根根血管在游动。
她连笑里都透着疲惫与敷衍。
一头乌黑蜷曲的头发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似的,在灯下透着亮,分不清是水分还是油腻,她分明脸上的妆还没有卸掉,白面红唇,一身脂粉,艳俗到根本不衬她,可身上却还裹了件不算厚的睡衣,口袋上纹了一只粉红色小熊,她这样清淡到近乎透明的性子,却格外喜欢这样活泼可爱的颜色。
夏千歌正过身子,脖颈扬起,脸上除了那抹生硬无力的笑容外,其他的表情像是融化的蜡油般从脸上一滴滴掉下来,她咬着唇上的死皮,歪着脑袋看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夜里醒了,还是加班到这么晚?”
苏语紧盯着夏千歌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些什么,却只望见深海里幽暗的潮水,偶尔翻涌,却捕捉不到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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