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来浮生
只是…她皱着眉回想对方挂在脸上的那副阴沉漠然的表情,似乎不要太好相处的样子。"
……
公交车站离得不远,可不知道最后一辆班车有没有过去,其实这么晚打辆出租回去更方便些,可夏千歌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她无喜无悲的模样让他迷失找不到方向,耳边只能听见冷风里四周的林叶摩擦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那身衣服有些单薄抵御不住夜里的寒冷,苏语脱下身上的外套搭在夏千歌的肩头,贴在她耳边呼了一口温热的气息,“天冷,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了?你身体不好的。”
“她多大呀?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刚上大学生呢,是店长的侄女,趁着放假过来帮忙的,做不了几天,不是不想你说…我只是不想让你想太多。”
终于听到夏千歌说话的声音,他陡然松了口气,那一瞬想了一路的诸多理由被他从脑海里划掉,他们之间是平等的爱人,不应该用谎言的肮脏玷污纯洁。
“你这样想我?”
夏千歌忽然停住了脚步,她回过头看着他,饱满的嘴唇抿着,看起来有些委屈,漆黑的眼瞳晃动着,有虚浮的笑意游走在眼底表面,她笑的虚伪又真实,像是生长在悬崖边上的幻境,下一步就要踩空落进深渊,“我当然相信你啦。”
他一瞬间就被她挂在唇角的笑击打的溃不成军,快要跌落谷底的情绪一下子被拽了回来,他生怕两人的关系生出裂纹,两人之间还剩下大半辈子的长度,他却容不下半点沙子。"
“阿语,我不想我们一直这样,提心吊胆不是我想要的。”夏千歌伸手握住他的腕,指腹抵在脉搏上摩挲,他生命的跳动被她握在手里,她很慢很慢地说,每个字都被无线拉长,牵出透明的丝,勒住了他的脖颈,让他窒息,“你想过吗?我们的…未来。”
“我们当然有未来!”
苏语忽然激动起来,他攥住夏千歌另一只手腕掂在掌心里,深怕她因为失望而离开,却又根本找不出足够说服对方的说辞。
他又想起那枚躺在柜台里的婚戒,剔透闪亮的钻石与金银辉映,在他眼前铺开如梦似幻的画卷,他被里面惊人的美景所诱惑,那样令他心驰神往的美景。
都应该属于他,他有些贪心地想道。
“我们…我们…”
没来得及给出答案,他被涌入口腔的柔软禁锢住了,他的言语、他的思想、他的一切…统统都被关在由她打造的牢笼里,他本来有钥匙的,可后来被他放进嘴里吞了下去。
她把嘴唇上艳丽的口红蹭在他身上每一处醒目的角落,唇角、脸颊、脖颈…她在颈侧轻轻地咬了一口,有刺痛感传来,留下扎眼的红色唇印,她像是依旧不太高兴,有些孩子气地想要惩罚他,可小小的疼痛在某些时候反倒更让人欲望横生。
苏语有些强硬地抱住怀里不太安分的身子,拽着她藏进了拐弯的死角,暗沉沉的夜色顿时罩住量具滚烫躁动的肉体,冷风扑不灭心头滚动的火苗,不远处有几辆车驶过,夜里显眼的车灯扫过黑暗,险些暴露他们几乎不设防的大胆举措。
耳边依稀有人声响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有人经过,备案极大的削减了道德的约束感,他们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只知道她在推他的手臂,纹丝不动,像是放弃了挣扎似的垂下了脑袋。
夏千歌在两人沉入黑暗的一瞬收敛住嘴角的笑,她想起奶茶店里的女孩那张可人的脸蛋,暴戾的因子在身体里沸腾,她五指收拢,发泄似的揉进他松软乌黑的发里。
她的东西!
她低下眼神,看他修长笔直的腿,强壮有力的腰身与手臂一起密不可拆地围住她,抵在腰间的火热灼烫了她,双腿不由自主并紧,她咬了舌尖压抑住喉咙间呻吟…
“弄疼我了!”
她的声音软的像是能够缠住他身子柔软藤蔓,他能感受到她青涩的抗拒,那只白皙的手虚放在他的胸口,像是要偷走他的心脏。
“对…对不起。”
苏语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痛骂自己的罪恶,不清楚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他像是急于证明些什么…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情欲褪去,他深深地懊悔。
一隙的月光突破封锁渗进阴黑小道,落在他们的身上,一霎惊醒,两人忽然分开,他下意识地舔了舔湿润的嘴唇,香甜的气息飞快地退去,他借着月光看见她眼底微红,有尚未褪去的情潮。
苏语呼着气在冷风里冰冻自己,抑制住了某些躁动不安的欲望。
有短暂的瞬间,他看见她伸出粉嫩的舌尖意犹未尽地舔舐过锋利的虎牙,像是某种猫科动物捕食猎物的前兆,突兀地像是错觉…
女孩下一瞬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能感受到她暖色生香的呼吸扑打在他的脖颈,他愈发紧张…
“那个….我没带身份证。”
第一百二十一章 沦陷
黑暗里光幕上的光线明灭,深黑色的尾幕占满屏幕,吞掉迷离模糊的光,俗套的剧情在在意料之中走向尾声。
感受到颈侧均匀而温热的呼吸,苏语侧过头,在一片朦胧错乱的光晕忽然涌现出亮色,像是老旧的黑白电影突兀地多了一抹鲜艳的色块。
他拿起沙发边上的一件外套枕在夏千歌的背后,轻微的响动却忽然惊醒了对方,两人在不甚明晰的黑暗里对视,焦点错开,她漆黑的眼瞳涣散着,浓深的疲惫像是一摊化不开的春水。
“累了?”
“嗯,有点儿。”
夏千歌撑着身体有些吃力地坐正,仿佛负担不了这具虚弱单薄的躯壳,她扯着唇角笑了笑,鲜艳的色彩更盛,但驱散不开眉间的阴沉。
“怎么总是这么累?”
深夜将近凌晨,夏千歌的脸上还挂着浓厚的妆,纯白的衬衫肩头上残留着红晕,艳色的口红泅入衣料深处,她看起妩媚动人,却处处都透着不健康的艳俗,像是落到了脂粉里滚了几圈,一下子换了一个人。
“我没事儿,没睡午觉,你看我今天不还是陪你了吗?”
夏千歌垂下纤细浓密的眼睫,很好地避开内里情绪的泄露,又在两人之间立下一层界限不清的隔阂,她在与所有人划清界限,可他不应该也被划在另一边的。
“你脸上的妆越来越浓了,难道你没有骗我?”
苏语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温软的触感跳入神经,带了指腹上一层白色的脂粉,艳俗的口红抹在她的唇上像是辣椒油般油腻,他忽然坐直身体,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你该好好休息了,明天是周末,你得注意身体。”
“我说了,我没事。”
“热水烧好了,洗澡,然后早点休息。”
夏千歌和苏语对视,她盯着他眼底的认真,为了她而蹙起的眉眼,一颗冰冷的心仿佛被攥在掌心里捂热,她想,一个恋上了猎物的猎人是不合格的,许久…她败下阵来。
她有些烦躁地揉了把头发,几年的寂寞等待,她除了依托于工作逃避思念以外还能做些什么。
可她总觉得还不够,为什么他还要出去工作,为什么要认识那么多可有可无的朋友,为什么不能永远待在她的世界里那也不要去…
是贪婪的占有欲在作祟,她太爱他了,舍不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出现半点瑕疵。
“好,听你的,今天早点睡。”
她笑了笑,忽然凑了过去,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鼻尖相抵,呼吸短促地撞在一起飞速升温,滚烫到仿佛要灼烧皮肤。
……
苏语在暖黄色的浴灯下醒来,脑袋昏沉沉的,像是泡了太久的热水浴,骨头都跟着松软了,肌肉松弛着使不上劲,他强忍着光亮抬起酸涩的眼皮,撑着墙壁的手忽然打滑,整个人沉下去呛了两口水,才发现自己真的整个人缩在浴缸里爬不起来。
他捧起一把水迎头浇下,熄灭了她留着心底的欲望火种。
他目光向下,忽然被抽去了灵魂般萎靡下去,其实隐藏了一些不堪的往事,那是血淋淋的事实,像是烙印在脸侧擦抹不掉的罪印。
他该怎么拿出一个怎样的理由撕破他的谎言,或者把谎言继续下去,感情的世界里为什么偏偏把唯一当做最重要的筹码,她如何大方博爱也能容忍这样的罪恶么。
他再度沉了下去,水面上涨,淹没了鼻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溺死。
……
门半掩着,露出一口小缝,苏语把门缝扩大,漆黑的卧室里吞噬了光亮,暗糟糟的伸手不见五指,他赤着脚走进去,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耳边回响着胸腔里心脏砰砰砸动的异响,他静步靠近,在黑暗里依稀望见一个消瘦单薄的黑影,侧卧着,像是睡熟了。
心里有什么东西落了地,又隐隐有些失落,他弯下身子准备悄悄地上床,指尖触到的却是凉而滑的丝,那个侧卧的黑影忽然慢慢坐了起来,丝绸的被褥从肩部往下滑落,雪白的肌肤如同釉质的玉石般在夜里流淌着蜜色。
一盏床前的灯忽然被点亮,光线被灯罩聚拢收缩着,印现了她的脸,苏语的神色忽然复杂。
夏千歌压下身子迫近他,沐浴露淡淡的海盐味和如海藻般柔软湿润的发间的玫瑰花香揉在一起,仿佛一大片潮水夕落,金灿的海滩上涨满了艳红色的玫瑰,沙粒微烫,他挪不开眼。
她半跪着,丰满的大腿肉在柔软的床被堆压着,晃动着白釉般诱人的色泽,苏语这才看清她身上的遮掩,有些眼熟,那是他的衣服。
一件过大而松垮的白色衬衣拢在身上,领口象征性地系了几个扣子,领口松着,暴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蜷曲的发尾垂在颈侧旁,时不时滴落几滴晶莹的水珠沿着扬起的脖颈曲线滑下,泅湿了白色的衬衣,晕开一小片透明的水痕,隐秘的角落在俯身的腾挪间若隐若现。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夏千歌还留了妆,勾起涂着深色眼影的眼尾忽然问道。
“四个月…”
苏语迟疑了几秒,精准地说出一个数字。
“四个月啊。”
她似乎是在感叹,嘴角的笑意更甚,盯着他收缩的瞳孔,吐出赤.裸裸的勾引。
“其实我也没那么累,这次不用身份证的,我想…”
“千歌…”
“嘘!你浪费时间了,我们应该更爱彼此的,就当送你一件礼物。”
微凉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封印住他压抑在喉咙里的话,头发湿漉漉的垂着滴水,夏千歌随意用手梳拢在脑后,那件松垮的衬衣反而勾勒出更多,蜜色的肌肤流露,丰满的曲线伸展起伏,一派妖娆而大胆的模样,她一改往日清冷柔弱的模样,变得有些陌生。
苏语忘了挪开目光,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夏千歌,她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蠢蠢欲动,他到底该如何说服自己。
她盯着他再度逼近,他困在了她的眼瞳里!
她咬了咬他的耳朵,湿热的气息在他的耳畔低语。
她说,你已经沦陷。
(明天晚上才能算是解放,今天还是只能勉强写了这么多。)
第一百二十一章 野兽
良宵夜梦,他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苏语抓住床榻局促不安地后退,被褥被揉的杂乱,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高涨,温度飙升,仿佛身后就是喷薄愈发的火山口,后背抵在墙壁上,无路可退。
夏千歌一只手撑着他的耳侧,轻轻揉搓柔软的耳垂,俯下柔软纤细的腰肢,宽大松垮的白衬衣沾染了发尾滴落的水珠,迎合着白皙的肌肤曲线,透明的恍若无物。
她是逆光的,看不清表情,眼尾挑起轻浮的笑意,眼神往下睨,她勾动着原始欲望的蠢蠢欲动,荷尔蒙如井喷般爆发。
一颗热汗从额头滑落闯进浓密的睫羽深处,迷了眼,朦胧间看见她靠在他的身上,他脸颊滚热,像是得了重病般喘的厉害,手足无措。
她一下子好像变了个人,曾经是那个把他从深渊里拽拉出来的天使,此刻却又成了在他耳畔呻吟诱惑逼他纵欲堕落的魅魔,
她赤.裸裸地勾引他犯罪!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想把自己给你,好不好?”
“千歌,我…”
女孩柔软雪白的乳肉挤压在他的胸口上,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那对饱满的绵软触感,他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他在粘稠沉重的空气里找不到属于他的那份氧气。
“嗯?”
夏千歌低沉地应了他一声,却不打算发生后续,急不可耐般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不再是浅尝辄止的浅淡,舌头伸进他的嘴里绞动着深吻,太多压抑到近乎粘稠的欲望如同潮水般翻涌起来。
他错愕地瞪大眼,有些搞不清眼下的状况,无措动作非常生涩,只能被迫地接受眼下的一切,她用柔软的舌头制服了他,她同样青涩,却透着无畏的蛮力,黑暗里水声弥漫,她死死地逼迫着他榨取唾液,喉咙在急促地滚动,分不清她的或是他的。
夏千歌捧住他的脸颊进一步缩小他的空间,把他禁锢在狭隘逼仄的角落里,她漆黑的眼底闪过暗影,有荷尔蒙作祟的情欲在流淌。
激烈的动作下他得到了一瞬喘息,缺氧的境况夺走了他的力量,他有些无力地推搡她,两人却越黏越近,仿佛要融化成液体渗入对方的毛孔深处。
夏千歌挽着苏语的后脑勺延续了方才那个不曾尽兴的吻,舌尖舔舐濡湿皮肤,唇瓣厮磨啃咬,他不太清醒地回应着,情潮化作绯红在皮肤上大片大片地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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