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强人锁男
轻描淡写地又杀一人，程灵云不知为何心中依然波澜不惊。按照大齐的律法，胡三采生折割，又是拐卖人口的主谋，最少也会受凌迟之刑，现在只是被一刀斩了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只是我前世连鸡都没杀过，现在砍起人来怎么这么顺手？”
她对于这样的自己感觉有些陌生，修习道法，斩去赤龙之后，生理意义上已经和常人大有区别，隔壁的猎魔人杰洛特突变过后的情感都十分淡薄，仙人们太上忘情会不会到最后已经变成了铁石心肠？
程灵云站在原地陷入了思考，面前头生三角的恶鬼竟也不敢进攻，它虽闻出女道士身上内敛的精气，吃下去定然大有益处，只不过旁边那口仙剑实在是太过厉害，这才畏畏缩缩不敢向前。
吴老汉年轻时候曾得了一卷养鬼的人皮经，学了这半吊子的驱鬼法门，他见到自己豢养的鬼物还没开打便认怂，心头暗道不妙，运气激起手中的驱鬼葫芦，又喷出几股精血激起凶性。
那大鬼受他法咒刺激眼中放出红光，身形又壮实了不少，庄严的黑白法纹覆盖面部，颇有几分幽冥地府当中鬼神的风采。程灵云见它只是咆哮，也不管那瞎眼的老汉用了什么咒语，依旧御使白虹一剑斩去。
飞剑在空中划过玄妙的轨迹，散发出的庚金剑光锐不可当，摧枯拉朽把这恶鬼斩灭后余势不减，又打着旋在那瞎眼的老汉头上一绕……眨眼间又是一人身首异处……
瞎眼老汉和胡三一样，在仙剑面前依旧没什么抵抗力，她还没用隐身的法门便轻松取胜。听得外头的枪声渐渐停歇，大批的巡防士兵已经冲进里院。
许翎雀混在人群中，一眼便瞧见了反手持剑的女道士，带着笑意一路小跑冲了过来。程灵云联想到电影中的经典镜头还以为她要抱自己，微微抬起手腕……
“本姑娘的轻功不错吧，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城东，都尉几下子就被我说服，点上兵马来剿灭这股贼人。”
“我觉得主要是看在蜀侯的面子上他才这么积极，换作其他人从院子中跳进去，怕是见面就要被打出府衙……”
程灵云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两句，将飞剑收回剑匣，不管如何经过这件事后二人的关系算是近了不少，许翎雀还主动抓着她的手聊了会天。
她无聊到比了一番手掌的大小，忽而心生悸动，匣中仙剑也发出虎啸的声响。抬眼望向天空，却是一颗赤色的流星拖着尾焰越逼越近。
这星辰飞行速度极快，前一刻还在天尽头，转眼间便到了眼前，红色的霞光往下一扑，便化做个身着红衣的老翁。
这老翁身材干瘦，面相慈悲，身上披着红色袈裟袒露右肩，好像是佛门中的哪位高人，见到地上的两具无头尸首，只是双手合十，口中念诵道：“阿弥陀佛。”
程灵云听得这身佛号，眉心一阵刺痛，眼前也天旋地转，好像脑袋中有什么东西就要钻出来一般，旁边的众多兵士肉体凡胎，更是不堪地跪倒一片，都是跟着口中不断念诵佛名。
她这时才感到有些不对，细细看来那坏色僧衣上纹着的都是森森白骨，连带着手中的一串念珠都是人顶骨所制，这哪里是什么佛门中的高人，分明是个杀人无数的魔头。老翁转过身来，瞧着程灵云露出个渗人的笑容。
这僧侣打扮的老者便是胡三口中的“老祖”，西极昆仑山星宿海的白骨尊者。
他修行多年，早就证得元神，只是为人不晓得隐忍，百年来和正派的剑仙结下不小仇怨，近些年想更进一步修成地仙，又怕仇家在渡劫的时候打上门来，这才想求纯阴命格的女子想炼制一口专破纯阳仙剑的白骨锁魂钩。
像胡三和吴老汉这般的江湖人士都受到他咒法控制，为他收集贡品，如今月圆之夜，正是拿人祭刀的大好时日。
眼前的两个女娃，一个修习的是玄门正宗的法诀，已经铸成道基，另一个识海中神炁充盈，应当是旁门的剑仙转世，倘若抽出魂魄来祭炼法宝，要比那几十个纯阴命格的女子要好用多了。
白骨尊者想到此处，也是得意地怪笑了两声，将手里的白骨念珠往空中一抛，迎风便化作十八尊白骨神魔。
程灵云知道八成是遇到了什么高人，光是这一手化虹飞遁的本事就超过她不知道多少条街，她自知道行浅薄但也只能奋力一搏，手掐剑诀御使仙剑，又用禹王圭的霞光反护住自身。
手里仙剑到底是天府奇珍，化作白虎与那些魔神斗在一块也不落下风。白色的庚金剑光照得这庭院之中亮如白昼，逸散的一股剑气飘落，地面上的青石板被刮到后像是豆腐一般被切成光滑的平面。
白骨尊者望着这口仙剑也是起了贪念，正要施展法咒强夺过来，忽而见得天尽头云气翻涌，凭空响起一道炸雷，雷音还未入耳，程灵云眼前便有一道白光掠过，从中蹿出了手执蒲扇的矮胖和尚和穿着衲衣的邋遢道人。
“白骨老魔，你不在昆仑山上老实窝着，跑到蜀中来找揍不成？这成都府是你能来撒野的地方吗，想捉人炼宝？你也不称一称自己这把老骨头有多少斤两？”
矮胖和尚像是骂街一般把这魔头一通数落，一点也不像个出家人，他一摇蒲扇，周边的兵士像是被什么东西捉住了后颈，统统被挪出院子，那些白骨神魔也被滚滚雷音震回了原型，化作念珠回到了白骨尊者的手中。
“哼，和尚，你不是说众生平等吗，他们和用牲畜祭祀祖先，我怎么不能用人祭刀？”
白骨尊者知道这大和尚是峨眉山伏虎寺的惠定禅师，二人百年间斗剑各有胜负，法力应当在伯仲之间，只是这邋遢道人未曾见过，也不知道是哪座山上出来的剑仙。
老道捏着花白胡须，闻言也不恼怒，只是笑呵呵地说了两声：“歪道理，歪道理。”既而挥袖说道：“多说无益，不如你我快些比上一场。”
言罢，一拍手掌，已经是用移星换斗的法术将二人挪到了九天之上。
第二十章 邋遢道人
白骨尊者站在云间心中莫名惊愕，这邋遢道人既然能如此轻易能把他挪到九天之上，把自己困在什么阵法当中也是视作等闲，这手虚空腾挪的法术就已经不是寻常散仙能够使出。
难道是哪位功行圆满的仙圣未曾飞升天阙，还滞留在凡间？他久居西域，已经几十年未在中原腹地走动，再加上道门当中只顾隐修，不管人间事物的散仙众多，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头绪。
魔门中人都蛮横惯了，没有不战而降的道理，再说了没有一股戾气怎么能驱使魔头？他冷哼一声把手指往前一指，从百宝囊中飞出一杆五尺长的神幡，其上有九道白骨魔咒，能够接引域外的天魔降下分身。
这些魔头无形无质，寻常的飞剑根本伤不了分毫，他口中念动咒语，左手拿出一颗鸭蛋大小的白骨神煞珠。这件法宝是他在冻土底下拿着死而不腐的凶兽尸骸炼制而来，能够喷吐幽绿色的毒火。
他又用自身的魔法加以修持，收集了不少地脉中的煞气，如今毒火受咒法驱使一齐喷涌出来，像是长龙一般纵横数十里，各种因为大劫冻死的凶兽怨气不散，借着火势纷纷现作原型朝道人攻来，一时间，云海蒸腾，月色暗淡，半个天空都染成了绿色。
白骨尊者已经手段尽出，邋遢道人看着眼前这毒火焚天的阵势，摸摸身上的破烂道袍，他本就穷人一个，唯一称手的几样法器也交给了弟子门人，手里的确没有什么兵刃。
好在此时云端之上众星明亮，好似抬手便可以触摸一般，老道人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指指点点，口中还念念有词道:“斗宿依稀北斗形，衡中缺一六珠荧。箕之东北当东海，正界魁衡是距星……”
一曲步天歌吟罢，斗宿六星率先亮起，随后便是牛、女、虚、危、室、壁六座星宿依次发出光明。上百颗星辰互相照应，闪耀生辉，形成玄妙星图，其中隐约有龟蛇盘结，正成玄武之相。
“移星换斗？龟蛇合形？这道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会如此利害？”
白骨尊者心中惧意更深，眼前的老道士得了这北方玄武天灵护持，任凭眼前的魔头和毒火攻伐，依旧在中天内岿然不动。他见状也是发了狠劲，正要以自身的精血为饵，勾一尊魔王下界，忽而元神示警，心中涌出无名恐惧。
此时魔火中的邋遢道人并指如剑，气象庄严，不复初见时刻的嬉笑模样，南斗星力化作一把亮盈盈的小剑落入手中，背后则显露出脚踏龟蛇，黑衣持剑的真武大帝法身。
剑光一展，便如同天河倒挂，凝聚而来的璀璨星力顷刻间便荡平群魔，九天之上的大气受这股澎湃的巨力驱使，向着四面八方奔逃而去，道人脚下的云海也崩坏瓦解，硬是用剑术扫出个万里晴空来。
白骨尊者刚一接触便是法宝尽毁哪还敢看个仔细，舍弃一截指骨，使了个天魔解体的法门头也不回地飞遁而去，心中暗自赌咒发誓道：不修成地仙，绝不踏入九州半步。
………………
“这才是真正的神仙打架啊，光是会搞一手飞剑怎么能行。”
九天之上打得罡风四起，程灵云站在地上只能看到极光一般的流光变幻。她心驰神往，恨不得立刻找个深山苦修个百八十年。
许翎雀从受到那魔音刺激后就开始就发起了呆，慧定和尚拿手晃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那和尚摸摸自己脑袋无奈地从袖中拿着个扇子朝着她说道：
“灵雀仙，让你平时贪玩落下了功行，如今再世为人，连这胎中之迷都堪不破了，要不是道兄功行高深，料到此世当受此劫难，你怕是要被人捉去炼了法宝，唉，再看看这是什么？”
“大和尚？你怎么有我的太乙五雷扇？”
许翎雀说完以后“呀”的一声，眼中似乎有所明悟，这和尚和道人她都觉得有些熟悉，却偏偏想不起来，不过这扇子和曾经梦到的一模一样，难不成真是她的东西？
这世间的修士炼成元神后若是没把握渡过三灾，又怕在天雷下神形俱灭，便往往选择兵解投胎，轮回后再修上一世，只是这毕竟是逃避的法门，若是意志不坚，散了道心便又要永坠红尘。
程灵云倒是没想到还有转世这么一出，她现在机会难得，想趁机问问这大和尚这九州之内还有哪些洞天福地，要是有什么高人缺徒弟她也愿意拜师。
正想着，天上已经分出了胜负，白骨尊者仓皇逃窜，邋遢道人风轻云淡地从空中降下身形，口中说道：“白骨是应劫之人，青城的几位小辈日后要拿他试剑，我也不好提前送他兵解。”
“要我说还是一雷劈死他算了，免得我日后又要为人擦屁股，得，当我没说，邋遢道人，你道行深，说啥就是啥吧。”
大和尚似乎料算到了什么，捏着佛珠一脸苦相，程灵云赶紧快步向前，向着那老道士长揖道：“老神仙，弟子一心向道，愿拜师求得长生之法。”
邋遢道人捏着花白胡须望向程灵云眉心的赤芒，又看了看她剑匣里的飞剑沉吟片刻道：“你修行的天书也是玄门正宗的长生妙法，何必舍近求远，再来找我做师傅？”
“我自修自炼，心中有许多疑惑不曾得到解答，如此积累下去怕是没求得长生，便已经走火入魔，这才想找一位师长。”
“原来如此，你既然得了李八百道友的天书法剑，便是我太清一脉的同门，指点一番是应该的，只不过我不久以后就要飞升紫府，怕是没有那时日……”
他有些为难的挠挠头，心中又想到：噫，不飞升还好，要是在天上碰到李道友，他要是问起我来，又该怎么答他？可我那几个徒弟如今还没得道，也教她不出什么名堂，还是赶快把这事推出才好。
程灵云有些失落，难得碰到这样一位同门中长辈，却是已经要飞升的高人。邋遢道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说到：“东海蓬莱岛上的赤云子，北极幽冥海的北冥真人皆是广收门徒的有道全真，若是修行上有什么疑惑，去此二处便是。”
“多谢仙长指点，还不知该如何称呼……”
老道见就这么轻松地化解了一番因果，口中笑着说道：“贫道邋遢道人张三丰。”
武当无敌鸭
第二十一章 五岳寻仙不辞远
噫，原来是这一尊大神……张三丰的名号程灵云也听人提到过，世人都说他早在前宋便已经得道，似乎和华山的睡仙人扶摇子陈抟还有些师承关系。
就她下山这段时日的见闻，大齐民间信仰和佛道神祇混杂在一起，很多天尊，帝君级别的大佬像玩MMORPG游戏一样，都喜欢开个小号游历下界，要不是程灵云最近苦读了不少书籍，怕是连庙里的神仙都认不全。
这位张仙人和武当山脚下的那个武林门派是不是也有些渊源？程灵云只是猜测，也不敢在大佬眼前多问。毕竟这世界的历史和原来的地球上相差了许多，她也不能照着原先的记忆生搬硬套。
“仙长不愿教我，也是灵云没有这福分，我一个弱女子，自幼便丧了双亲，本想一心求个长生的法门，却哪想……”
程灵云掩面而泣，泪水像是串线的珍珠一般从眼中落下，娇弱地像是那红楼里身若扶柳的林黛玉。这一份心酸倒是不曾作假，只不过她性格坚忍，很少落泪，此次不过卖个惨借此想向这位仙人求些好处。
邋遢道人这种活了几百年的人精，还不明白眼前女娃的用意？只是笑了笑也不点破，便当即泼墨写了封信递给程灵云，既而说道：
“何必如此，福自我求，命自我造，你只要虔心修行，自然能得正果，我这里与你书信一封，想来三山五岳，四海八极的仙友见到后都会卖老道几分薄面。”
他此行其实是为了偿还灵雀仙的人情，这才出手降魔。如今因果已消，从此在人世间了无牵挂，他在院落中伸了个懒腰后，侧卧身子，枕着月光，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唱道：
“屈肱而枕自骊山，乐在其中无人谙，五龙飞跃出深谭，天将此法传图南，图南一脉俦能继？邋遢道人三丰仙。”歌诀吟罢，老道士便化作一缕清风飘然而去。
“道兄既然已经飞升紫府，此间诸事已了，大和尚我也该回峨眉山，二位若是来我伏虎寺，几顿斋饭贫僧还是招待的起，只是到时候还请施舍些金银俗物。”
大和尚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个四大皆空的出家人，他有些心疼地把扇子还给许翎雀，走了两步便施展神足通消失在月色中。
许翎雀拿起太乙五雷扇，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地扇面上散着五色流光，她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阵，好像瞧见了自己曾是一只云雀，无忧无虑地在林中嬉戏……
人生于天地之间都好似白驹过隙，更何况是灵智未开的野兽，寿元一尽，万事皆休。好在这灵雀福缘深厚，在深山中啄食了一颗朱果，自此灵性渐生，能够通晓人言，此后访名山，修法术，道心坚定，却始终是落得旁门左道，不能有所成就。
许翎雀惊醒过来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悲痛，不由地落下泪来，等她用手绢擦干眼泪，回过神来却已经是丑时鸡鸣，女道士老老实实地站在身侧正在闭目养神。
程灵云这一天下来先是用隐身法探了这偌大的宅院，又御使飞剑和胡三，吴老汉，白骨神魔斗了三场，精气神上的损耗确实不小，倚在这树边差点就这么睡着了。
二人各自说笑了一阵恢复了些精神后，并肩走在街道上。秋风萧瑟，颇有凄凉的分别之感，程灵云望着头顶明亮的星河，想了一会便说道：
“北极幽冥海听起来就是个苦寒之地，我打算去往东海蓬莱岛寻访神仙，老和尚说你是仙人转世，今后有何打算？要不要和我同去……”
她想着光从沧阴山上出来便耗费了这么多时日，从蜀中去往东海怕是要有万里之遥，即便有些法术在身，怕是也要走上三五个月……既然许翎雀是仙人转世，说不定路上也有个伴。
“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要像梦里的云雀那般巡访仙道，只是父母养育恩情难还，还是要再等上几年……”
这也是人之常情，程灵云向来不愿意强人所难，她转过身来，瞧见许翎雀还是眼角泛红，透露出少女的娇弱感，惹人怜惜……她侧着脸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说道：
“若是打定了主意，可以来蓬莱找我。”
…………
辞别许翎雀后，程灵云从蜀中戎州的古渡口坐船东行，过川渝，渡云梦，一路直奔入海口，她如今有了个明确的目标，便极少再管遇到的闲事，除了修炼之外，赶路之余就是陪小青蛇玩上一会作为消遣。
她女子之身，又是童身无漏，在太阴炼形的进度上要甩过一般男子修道者好几条街，那股如坠冰窟，刀削斧凿的苦痛受久了也就那么回事，咬咬牙便挺了过去，待到日出时分照一会阳光便会自动缓解。
如此走走停停又辛苦修持了四月，程灵云接引月华入体后更显得玉骨冰肌，白皙的肌肤上隐隐流转着一层光泽，还有些青涩稚嫩的身形也渐渐长开，她沐浴后时常望着铜镜颇为自恋地从头到脚欣赏一番。
除了外貌上明显的变化外，身体气力也是增长迅速，虽没有经过什么仪器测试，但她估计学项羽举个鼎还是轻轻松松。而原本纯粹的先天元炁因为长期吸纳月华，也在上丹田泥丸宫中分润出一股太阴真气，这真气至阴至柔，她估摸着可以用来画符或是炼宝。
程灵云先前斩赤龙的功夫完成后，全身的关窍打开，经脉畅通，和江湖上所谓的先天宗师无甚区别，之后便要炼气化神，这一步少则三年，多则十多年，待到神炁相合便可以养成灵丹，修士到这一步便能锁住精气，返老还童。
只是期间需要调和阴阳，牵龙缚虎，识海中会生有重重幻象出来干扰修行，她玄门正宗的法门尚且如此，旁门左道多半要卡在此处数十年，才能有所成就。
“怪不得天书中说逆则成仙，真是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