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楼听风云
手气好,三两个月也行!
内气境只能称做高手,算不得稀奇。
到归真境,可就彻底脱离杂鱼的行列了!
像‘混江龙’雷横,鞑子三万大军与大量高手攻山,都留不下他……
方恪醒悟,也笑道:“您说得在理……所以,您准备干多大!”
杨戈慢慢捏紧拳头:“路亭三大粮号,一网打尽!”
方恪睁了睁双眼,苦笑道:“还真大……要弟兄们怎么配合您?”
杨戈:“你稍后就给三大粮号回话,就说这活儿我们绣衣卫可以接,但是,得加钱!”
方恪:“加多少?”
杨戈:“这就得取决,你和弟兄们想要多少!”
方恪想了想:“一倍?”
杨戈一巴掌把他头打歪:“小家子气,我路亭绣衣卫的招牌,这么不值钱吗?你可以将我已经升迁试百户的事透露给他们,并且可以保证,只要拿到钱,我路亭绣衣卫保证把这事儿给办瓷实喽,绝不再有任何后遗症!”
“两倍?六千两?”
方恪双眼睁得溜圆,旋即就眯起眼睛,笑的比小黄还谄媚:“您就下命令吧,就算是要弟兄们今晚就趁乱做了那些黑心肠的狗大户,咱弟兄也绝无二话!”
杨戈:“你小子,又想坏我招牌!”
方恪“哎呀”一声:“又忘了,您就是张麻子!”
杨戈:“钱你怎么去要,我不管,我就一个要求……务必要让三大粮号觉得,是他们拿着钱,哭着求着让我们路亭绣衣卫出手拉他们一把!”
“而不是我们路亭绣衣卫,自己上杆子的去给他们提供帮助!”
方恪一脸“我懂”的表情:“您就瞧好吧!”
不就是敲诈勒索吗?
那还不是伸手就来?
杨戈:“今晚我会去富禾赵家取粮,你则扮成我的模样,带一票弟兄们去赵家堵我,到时候咱哥俩过几招,我胜你一招、你划我一刀,你带人退走,我一怒之下,转身召集百姓去抢三大粮商的所有粮库!”
“而你退走后也要装出大怒的模样,下令召集人马,将家里的弟兄们,还有县衙的捕快、县兵什么的,通通给拢到一起。”
“一定要都拢在一起,给我和百姓们创造一个抢粮的空隙。”
“那个时间段内,一定不能有任何一个公家人出现在三大粮商的粮库那边碍手碍脚!”
“等到我这边办完事儿了,你再带着人过来抓捕我!”
“到时候多放几个假消息出来,一会说我在东、一会说我在西,将手下的人马分成几股,满城乱转、看到三大粮号的那些看家护院,就把他们指认成我通通抓起来!”
“等到天亮以后,直接下海捕文书、全城戒严,任何人都不许携带兵器上街!”
“尤其是三大粮号的那些看家护院,通通给我堵在他们老巢里,不允许他们上街,更不允许他们去百姓家里抢粮,敢炸刺儿再次通通抓起来”
“记住喽,所有抓回去的人,三大粮商来要人,都给要钱!”
“不给钱不放人!”
“咱不能坏了绣衣卫的规矩!”
他一边说一边在左肩比比划划:“到时候你就冲着这来,我会提前在这儿垫一块猪肉,记住是划,你可别捅啊,我吃了痛可留不住手!”
左一个钱。
右一个钱。
方恪听得眼珠子都快变成铜钱的模样了,待到杨戈说完,他干脆利落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得嘞,不就是几个为富不仁的狗大户嘛,办他们!”
第54章 救万民
送走方恪。
杨戈重新系上围裙走进灶屋里,一边生火煮饭,一边思索明早行动的方方面面查漏补缺。
‘现在最大的问题,反而不在三大粮商那边。’
他坐在灶台后,出神的凝视着灶膛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寻思道:‘而是该如何才能召集全城百姓去抢粮!’
‘时间必须要短,方恪他们一直按兵不动,说不过去。’
“人必须得多,三座粮库里少说有四五千石粮食,人太少拿不走。”
‘现场还不能乱,不能好心办坏事……’
问题很多,但他寻思了片刻,还是有所收获。
首先,经过这两日的放粥,“张麻子”这个马甲在路亭多少还是有些名声的。
无论好名声、还是坏名声,终归是有的!
起码,百姓们到了那里,见了九筒面具,应该会愿意听到他上几句话。
而不是人人都将他当成路人甲,还需要他多费时间和口水去诸多解释。
其次,经过这两日放粥,路亭大部分百姓都会在那个时间点起床。
只要他闹点大动静儿出来,就能快速将这一部分人召集起来。
至于那些赖床的懒汉……
都饿成这副逼样还懒床的懒汉,活该继续挨饿!
总不能他去抢来粮食,还得煮熟了亲自送到他们床上吧?
再次,三大粮商被他连抢了两家,那些看家护院对他的武力都已经有了一个清晰认知。
而且退让过一次后,再退让第二次,心里的抵抗情绪会更小一些。
是以,明早行动的过程中,应该不会有多少人,肯豁出性命来与他火并。
他猜测,那些看家护院之流,大概率只会象征性的拦一下……
从这三个角度来说,他这两日抢粮放粥,也算是给明早的行动做铺垫了。
至于最重要也是最难的一点:怎样说服路亭百姓进到三大粮商的粮库里取粮?
杨戈想来想去,发现这一点,三大粮商早就已经帮他们完成了!
用张麻子的话说:三大粮商涨的哪里只是粮价,明明还有百姓心头的怒火!
往日没人敢对三大粮商下手。
只是事情还没到那个份上,百姓也习惯了逆来顺受,以及没人带头。
那个张麻子,在绝对的劣势下,都能把鹅城百姓心里的怒火勾出来。
他这个张麻子,占据着绝对的上风,自然也能把路亭百姓心头的怒火释放出来!
“这不就燃起来了吗?”
杨戈将火钳伸进灶台里搅动了一下,大量的氧气涌入,灶台里的火焰登时就燃烧得越发炽烈了。
……
“梆梆梆梆梆。”
“五更天,九饼大侠要放粥喽!”
更夫悠远的报时声,令拿着九筒面具推门而出的杨戈险些没绷住。
他将九筒面具拿到自己面前,笑着对面具说道:“你感觉咋样?”
九筒面具不答,杨戈将其扣在自己脸上,轻声自言自语道:“我觉得挺好!”
他抓着刀,纵身跳上房顶,步履轻盈的沿着房顶飞奔离去。
一刻钟后,杨戈纵身跳上富禾粮庄的粮库院墙。
就见院墙内摆着一桌酒菜,一名作生意人打扮的富态中年人坐在酒桌旁,二十余条挎刀持棍的褐衣汉子守在酒桌四周。
“是直接拿,还是先走过场?”
杨戈仿佛看不见那群褐衣汉子,双手将柳叶刀抱在胸前,淡淡的问道。
那富态中年人起身,笑吟吟的揖手道:“不敢劳动张大侠,三千八百零八斤八两六钱粟米早已备下,只等张大侠前来。”
杨戈轻笑了一声,纵身跳下院墙,缓步走到酒桌旁落座:“你们富禾倒是和气……取粮吧!”
富态中年人挥了挥手,一票褐衣转身就涌向粮库。
“不着急,张大侠不妨小酌几杯,咱救民于水火也不能委屈了自己是吧?”
他笑吟吟的提起酒壶给杨戈斟了一杯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杨戈摇头:“酒就不喝了,我怕你们给我下毒!”
富态中年人面不改色,笑吟吟的提起酒杯就一口饮尽,末了还一副敞亮模样的向杨戈亮了亮杯底:“赵某虽是一介市井商贾,却也不屑使那下三滥的招数,我富禾粮庄是真心交张大侠这个朋友,张大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说着,他重新取过一个杯子,再次斟上满满一杯酒,对杨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杨戈看他:“赵?你是赵家人?”
富态中年人拱手道:“在下赵永贵,富禾粮号开封管事。”
杨戈轻轻放下柳叶刀,忽而笑道:“不知王家、李家可曾告知过你们赵家人,你们只有一次对我出手的机会,这一次过后,你们赵家、包括你们赵家背后的人,永世不得安宁?”
赵永贵眼神微微一变,面容上还一脸的谦和笑容:“张大侠何出此言?可是在下有何失礼之处?”
“你不是习武之人,眼窝子浅了些我不怪你。”
杨戈缓缓拔出柳叶刀,用刀锋轻轻拨到桌上那杯酒:“看在这桌断头饭还算丰盛的份儿上,你走吧,天亮之前,能走多远走多远!”
“天亮之后,路亭县内的赵家人,一个都活不了!”
赵永贵终于变了颜色,蹭蹭蹭的往后退到一个褐衣大汉身后,高声呼喊道:“悍匪张麻子已至,还请大人助我赵家一臂之力,事成之后,赵家定有厚报!”
“嘭。”
赵永贵的呼声刚落,粮库的大门就轰然倒塌,一群膀大腰圆的黑衣壮汉站在门内摆着姿势。
为首那人,面罩恶鬼半脸面具、身穿绣花飞鱼服、腰挎铜纹牛尾刀,长身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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