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妙探 第374章

“你相信他吗？”

瑞凡脱口而出，“当然。”

奥利维亚露出一个微笑，“那么，答案就出来了。”

瑞凡哑然，想了想，又反问道，“那么，老大，你相信他吗？”

奥利维亚没有回答。

瑞凡紧接着询问道，“如果我告诉了他，也就意味着他因为个人利益的关系需要离开调查，是这样吗？”

难题，不止是对瑞凡的，同样也是对奥利维亚的。

所以，奥利维亚相信柯克吗？

她相信柯克能够保持理智保持客观吗？她相信柯克能够在疑似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面前保持冷静吗？

“草！”

奥利维亚马上也就意识到情况的棘手与糟糕，粗口就这样飙了出来。

抬起视线，奥利维亚就可以看到瑞凡满脸看好戏的笑容，她不由翻了一个白眼。

“先等看看吧。”

“等你告诉他之后，看看他的反应，然后再决定。”

尽管奥利维亚没有明说，但在瑞凡看来，其实答案已经出来了。

瑞凡很想吐槽奥利维亚。

结果被奥利维亚提前发现，竖起右手的食指，“停，我知道你蠢蠢欲动，但你现在最好三思。”

瑞凡硬生生地将吐槽的话语吞咽下去，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老大，我现在就去拜访简－亨德森。”

奥利维亚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表情，“你现在就把后面两起弓虽女干案的档案发给我。”

与此同时，奥利维亚就拿起听筒，准备给犯罪现场司打一通电话，催促一下DNA的检测结果。

尽管没有全程参与案件，但奥利维亚并没有忘记一个重点——

为了比对乔治娅－海斯犯罪现场留下的DNA，他们曾经以检查所有地铁站工作人员的DNA为借口要求所有人配合，他们为了自证清白全部都接受了检测，包括克里斯。

所以，他们现在有克里斯的DNA。

而第二起入室抢劫案现场留下的DNA也是完整序列，如果契合的话……

他们需要尽快看到结果。

瑞凡转身离开奥利维亚办公室，纷乱的思绪依旧错杂，但至少暂时确定了目标，迎面就看到帕托和杰西望过来的视线，现在还不是让他们知道的时候。

没有理会他们，瑞凡抓起车钥匙就快步离开。

这次，希望能够在简－亨德森那里能够取得突破。

第529章 爱情信物

安静而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瑞凡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杆，尽管不断告诉自己没有必要提早跳入结论，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依旧无法控制地伸展蔓延。

他也不确定，自己希望BBJ就是答案，亦或者是不希望。

“警探，抱歉……”

简－亨德森从二楼款款而来，眉宇之间的神色有些沉重也有些复杂，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红色天鹅绒戒指盒，欲言又止，却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

最后，她来到瑞凡面前。

“当年的事情已经许久许久，老实说，我已经把那些东西全部丢掉，我也不知道哪些是赃物哪些是他自己购买的。”

“如果是赃物，他如何销赃的，我也没有任何了解，我从来不知道他认识这样的朋友，因为他的朋友都是赌徒……”

“抱歉，没有帮上忙。”

简－亨德森的话语和表情都能够感受到她的错杂与无奈，但瑞凡并不意外，来之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尽管如此，瑞凡也还是有发现。

“他的那些赌徒朋友，你可以给我一份清单吗？你所知道的就好，也许，他们知道克里斯如何销赃。”

简－亨德森连连点头，“没问题，这是我应该做的，希望能够帮上忙，至于……”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戒指盒，有些迟疑，但还是伸手放在了茶几上。

“这就是那年唯一留下的东西了，因为我以为这是……”

“呼……”

简－亨德森叹了一口气。

瑞凡将戒指盒拿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摆放着一枚小巧却精致的祖母绿戒指，并不大，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规模，但晶莹透亮的葱翠却沁人心脾。

“那一年夏天，我猜八月，应该是八月，他突然就摆脱了困境，开始解决债务问题，并且试图修复我们的婚姻。”

“这枚戒指就是那时候他赠送给我的，具体时间我已经记不清楚，当时他希望我能够回心转意，专门订制了这枚戒指。”

“为了博，我收下了，并且尝试和他修复关系，但显然，最后还是失败了。这枚戒指，我曾经也考虑过卖掉乃至于丢掉，但终究还是没有舍得，毕竟那段生活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没有必要否认。”

“我知道我需要背负着过去才能够继续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彻底否认自己。更何况，我也不想否认博的存在，他很重要，一直到现在也还是一样。”

“它依旧是一个信物，但我也无法确定是什么的信物。”

絮絮叨叨一番，简－亨德森看到瑞凡将桌面上的抽纸推了过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脸颊已经被泪水打湿。

简－亨德森抽出纸巾，对着瑞凡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瑞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举起戒指，“你当时没有怀疑这枚戒指的来源吗？”

简－亨德森，“他说是扑克赢来的钱，然后专门订制的，戒指里面还铭刻了我的名字，我也就没有多想。”

瑞凡看了一眼戒指的指环内侧——

“JC（简－克莱门斯，Jane－Clemons）”。

他眼神微微一闪。

所以，这枚戒指是怎么回事？

真的是克里斯订制的？亦或者是入室抢劫的赃物，然后克里斯送到珠宝店里铭刻了妻子的名字缩写？

简－亨德森的话语并没有停顿，“一直到很后来，我才知道，像这样的首饰，在1999年，并不容易买到，要么提前订制，要么需要一些额外的运气。”

“但不管是哪种，如果是正规渠道购买，一定会留下记录，当年纽约并不流行翡翠，珠宝店也不一定买得到。”

也就是说，如果克里斯是正规购买，那一定可以追溯到来源。

但是——

“我没有看到任何收据或者证书。”

简－亨德森说出自己的猜测。

“等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过去很多很多年，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丢掉，但也肯定不想看到，于是就收藏起来，塞到保险柜的角落。”

瑞凡心思一动，“那么，铭刻记录呢？”

简－亨德森，“如果当年珠宝店完成了这项工作，他们应该会留下记录。”

然而，简－亨德森也还是帮不上忙，她没有留下更多证据，剩下的工作还是需要瑞凡继续大海捞针。

瑞凡没有流露出多余的表情，轻轻点头表示明白，“我们会继续展开调查的，非常感谢你的配合，亨德森太太。”

简－亨德森摇摇头，“我没有帮上什么忙，可是……警探，”她的表情也流露出迟疑，眼神微微有些挣扎，“你们真的认为克里斯……”

名义上，瑞凡正在调查的是当年的入室抢劫案，但一切的开始却是因为博－亨德森可能卷入的犯罪，简－亨德森也不是笨蛋，自然也有自己的联想。

但是，瑞凡不能透露调查进度，“我们只是在问询阶段，希望从不同角度了解情况。”

简－亨德森点点头，神情还是略显不安，“昨天晚上，博说他好像看见了克里斯，但他也不能确定，我们现在都有些不安。”

克里斯接近博－亨德森，为什么？

难道是克里斯察觉到异常了吗？

瑞凡也不确定，但第一时间，一种野兽直觉就拉响了警报——

他们一直试图保持低调瞒天过海，尽可能不要打草惊蛇，避免BBJ再继续动手杀人，但他们不应该忘记，BBJ也是一只野兽，他的敏锐和谨慎远远超出想象。

也许他们应该派一支队伍暗中保护简－亨德森和博，同时也是暗中监视他们。

拜访，并没有持续太久，瑞凡又简单询问了一些问题，并且拿到了当年克里斯赌博小伙伴的名单，然后就起身告辞，没有再继续打扰这个女人。

回到车厢里，瑞凡再次细细打量了一下那枚戒指——

柯克父母的姓氏缩写字母都不是“JC”，也许一切都只是巧合，克里斯或者BBJ并非赫尔夫妇入室抢劫案的凶手；也许他们不需要担心柯克的失控。

他应该深入调查克里斯的赌徒朋友，看看是否能够挖掘出一些什么，如果克里斯真的参与了入室抢劫，突然之间就出手大方解决债务，那些赌棍们肯定再清楚不过，克里斯的销赃途径应该也能够浮出水面。

内心深处，瑞凡有一个想法——

只要他一直外勤一直忙碌，不需要返回警察广场一号、不需要面对柯克，他就不会暴露马脚也不会被柯克识破。

他知道，这是一种鸵鸟心态，迟早都需要面对；但他想着，也许能够再调查一下，也许能够再推迟一些。

也许……四十八小时或者七十二小时以后再面对的话，事情就会简单一些。

然而，调查结果却不容乐观。

第530章 步步迫近

调查结果，不容乐观。

那群赌徒们现在依旧是生活失意者，赌博并没有能够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一夜暴富，却将他们推向另一个方向，通往地狱通往黑暗的方向，一个比一个落魄、一个比一个挣扎。

其中三个都在监狱，一个刚刚从监狱出来，只有两个人远离了赌场。

这两个人，一个成为停车场管理员、一个成为清洁工，尽管糟糕，但至少，他们拥有相对规律的生活。

这些人满口胡言说谎成性，更何况距离现在十多年的那个夏天，记忆模糊，脑海里的时间线完全被打乱，每个人的故事版本都不一样，1998年或者2001年的事情被当作1999的故事说出来也并不意外。

然而，在一片混乱和谎言之中，大概方向保持一致：

克里斯，当年手气糟糕，几乎没有赢过，至少没有赢过一把大的；但克里斯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堆现金，用各式各样的借口搪塞，这些赌徒们关心的是自己是否能够赢钱，却不关心来源是否清白——

毕竟，这些赌徒们，哪个人没有一些不干净的现金来源呢？

顺着他们的证词，瑞凡找到了两间当铺，当年这些赌徒们就是常客，各式各样能够典当的物件都测试过，甚至还曾经扛着马桶圈前来当铺询问是否能够换一些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