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庆老Q
细致的梳理完头发,柏广永也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或许,齐国之强,发展之速,以及他们日常简洁高效的做事方法和态度,便能从他们男子的发饰长短、日常打理等诸多细节就能体现出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齐国的日常生活(续一)
长安城是齐国的都城,因而,它是一个权力的城市,更是一个充满贵气的城市,这里有皇室成员、内阁僚臣、诸部尚书,以及大量的中低阶官员,当然,这里还有许多军队的高级将领。至于,那些攀炎附势的商人,数量也不在少数。
宽敞而平坦的街道上,时不时地会遇到各种华贵的马车,里面的乘客,不是高官显贵,便是巨商大贾。街道两侧,挎着腰刀,持着警棍的巡逻警察,眼神犀利地盯着行人,警告所有潜在的闹事者,勿要挑衅他的威严,在天子脚下肆意妄为。
长安大学堂门口的公共马车站台,已经等候了数十名乘客,大部分都是要进城游玩的学生。站台边上立了三个站牌,上面标识着相应的公共马车线路,可以准确地指引你要去的目的地。
公共马车在齐国已经出现了三十多年,主要分为跨城长途和城市短驳运输两种类型。后来,随着火车的兴起和票价的逐步降低,长途公共马车日趋衰微,客流量已下降到一个很低的水平。目前,只有在那些未开通铁路的府县城镇,才稍稍占据着一定的市场份额。
而城市短驳公共马车,则随着城市规模的逐步扩展和人口的增加,却日益兴盛起来。最早,城市公共马车的乘客,主要是政府官人和稍有家资的“中产阶级”群体。而普通人家,是不会舍得花费任何一个大子,去乘坐马车。人类天生长了两条腿,自然要好好利用,不是吗?
因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论是乡下还是在城里,走路上班都成了一个惯例。在很多城市里,漫长的工作时间迫使大多数家庭尽可能住在靠近工作场所的地方——因为并不是每一家工厂主都有财力可以为员工修建工人宿舍,即使居住的环境比较拥挤和邋遢,也比上班十几个小时后再步行几十分钟乃至一个多小时回家要好得多。
然而,有些人因为实在找不到工作场所附近的住宅,每天不得不走很远的路,将大把的时间花费在往返的路途之上,尤其是劳累了一天后,还要经历一段长距离的步行,对他们而言,将是一个非常痛苦的折磨,内心里便有了强烈的公共交通需求。
另外,随着齐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地方政府手头上多多少少有些财力了,也开始加大对城市内的公共交通进行建设,并遵照交通部的指导原则,以微利,或者不盈利为目的,建立城市公共马车系统。
这个时期的公共马车,体验感并不舒服。车上的座位很小,而且整个行程也没有中途休息的时间——除了抵达终点站外,这让乘客在乘坐过程中备受煎熬。
一辆公共马车,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辆装饰华丽的四轮运货马车,或者移动缓慢的驿车。公共马车大多有近4米长,1.8米宽,各个边均设有一排长椅;上方是敞开的车顶,有两排座椅背靠背地摆放在车顶中间;周围安装着低矮的护栏,以防止乘客跌落。
若是通往车顶,乘客需要利用马车后方的梯子。大多数公共马车的载客量均设定为20人,车顶为12人,车厢里为8人。
柏广永待马车停稳后,随着前面的人群,登上了马车。相较于沉闷的车厢,所有人都喜欢坐在顶层,不仅空气新鲜,而且还能沿途观赏街边的风景。当然,在下雨天,乘客的选择就会与之截然相反。
按照约定俗成,先上车的乘客要坐在最后方。当然,作为有机会挑选座位的人,最好不要选在马车“司机”的旁边,也不要选择最里面。因为,在前一种情况下,你的脚会被进进出出的乘客踩上无数遍,而在后一种情况下,你很难让马车“司机”明白,你要在哪里下车。
售票员是站在公共马车后方的一块小踏脚板上,负责帮乘客上下车,收检车票,以及通报站名。
柏广永的目的地是长安火车站,也是这条公共马车线路的终点站,因而,在支付了四分钱后,便在车上选了一个最里面的位置,然后立即抓紧了两边的扶手。
犹记得,刚来到齐国没多久,他在一次乘坐马车时,还未坐定,据说是马儿处在发情期,突然跑动起来,这让他猝不及防,在车厢里连续翻了好几个跟头,以至于摔得鼻青脸肿。
拉着车厢的马很可能会脱缰,或者做出各种难以预测的行为,因此,在乘坐公共马车时最为明智的行为,就是在任何时候都要牢牢抓紧扶手。当然,若是担心会从车顶上掉落下来,也可以选择挤在车厢里。不过,要是距离太过遥远,那必定会非常痛苦,因为公共马车的空间很小,每位乘客的座椅大概只有长途马车的一半,还要忍受各种气息混杂的污浊空间。
尽管,齐国的公共马车槽点不少,但柏广永对这种为普通大众提供的公共交通工具,还是极为喜欢的。不像在大秦,除了王公贵族、官府要员,或者有钱富商拥有这种极为便利的马车外,无数的民众只有最为廉价的两条腿。从南京城的最东面跑到最西面,走上大半天,甚至一天时间,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更让柏广永称道的是,齐国的公共马车还有设立女子专属车辆,以避免女子在乘坐马车时,出现男女拥挤堆搡在一起的尴尬(香艳)场面。
马车在经过朱雀区时,宽阔的街道被人为的封闭了一半,许多工人和匠人们正在那里施工,听马车上的乘客间聊天,柏广永得知,长安城正在兴建马车轨道。据说,有轨马车会比无轨马车更安全,而且运行的速度和载客的数量,也是普通马车的两倍以上。另外,有轨马车运行过程中将更加平稳,本质上也更加机械化。
早在数年前,齐国最大的城市——建业,就已经在主要街道上铺设了有轨马车,此举,引得广大乘客的极高赞誉。
柏广永对此,只能再次暗自叹息。齐国之富庶,确实让人为之惊叹,他们可以将珍贵的钢铁就这么的铺设在地面上,就为了更好地满足城市民众的出行需求。
公共马车沿途经过数个站台,一路上走走停停,甚至还在途中,因为一辆马车出现严重故障,造成了约十分钟的拥堵。当抵达火车站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让在此等待几名同伴不由抱怨起来。
“要是你再不来,老师可要指派我们去长安大学堂里寻你了!”岳绍华右手握拳在柏广永的胸前轻轻捶了一下。
“老师安在?”柏广永四下看了看,发现他们的老师并不在火车站台上。
“老师在贵宾候车室与几名官员叙事。”袁德恒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老师吩咐我们,待你到来时,可径直先行上车安坐,不必等他。……怎么,你就买了几个包子?”
“这包子量大管饱,而且便宜呀!”柏广永笑着回道:“路途中,经停车站时,在小贩那里再买几个水果,差不多也就到了大兴。……不过,我相信这二位一定带了不少美味食品,正好与我等分享食之。”
“我拿了几个罐头。”岳绍华嘿嘿一笑,“小潘从家里兜了几大包卤牛肉和鲸肉干,哦,还有几壶酒。”
几人一边说笑着,一边侧耳倾听车站管理人员的高声通报已经进站的这趟火车方向和目的地,以便乘客得以按照票面信息,有序进入站台,登上火车。
像长安火车站这种位于首都的站台,自然是设施较为完善,不仅有遮风避雨的候车室,还有若干照明设施和各种指示牌,以方便乘客候车和出入站台。
而那些小的城镇站台,就显得更为“简朴”和“纯真”,别说照明和指示牌,连遮雨棚都没有。每当火车到站后,列车员或者站台人员只能扯着嗓子喊出这趟车的目的地。甚至,一些小站台连车站的名字都没标注出来,以至于需要列车上员还得在火车停靠时,声嘶力竭地喊出当前经停站点的名字。不过,在蒸汽机的剧烈轰鸣声和车门的撞击声中,这些喊声很可能会被掩盖,从而让乘客错过下车的机会。
长安火车站的站台长度约500米,远远超过一列十节车厢的火车长度,即便火车已经开动,未能上车的乘客也完全有可能助跑一段距离后跳上火车。因为,火车的速度并不快,大概时速在40-50公里左右,特别是刚刚启动时,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将速度提升起来。
这个时候的火车车厢以脏乱出名,因为烟尘和煤灰会透过契合度较差的车窗飘进车厢。整节列车分为贵宾包厢和普通车厢,而普通车厢还会分一等座和二等座。一等座的座位有衬垫之类的装饰物,让人乘坐稍稍舒适一点。当然,若是你购买了二等座,也可以自带软垫,放置在坚硬的座位上,为自己“免费升级”为一等座。
齐国目前的火车车厢还是以短轴距为主,连接部位也没有任何缓冲物,这意味着车厢经常会猛烈地弹动或摇晃,让人不禁生出车厢随时会在下一刻就要出轨的感觉。
长兴线是最早的一条公私合营铁路,每天的客运量和货运量极大,自然其盈利水平也极高,成为仅次于北方建宋线(建业——宋城)的第二繁忙铁路线,给当初的所有投资者都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为了增加经营利润,车站除了出售贵宾包厢和一等、二等座车票外,还对那些急于出行的人以二等票的价格出售站票,以至于使得整个车厢挤满了人。
柏广永等人凭着大学堂学生的身份,乘坐火车是享受半价优惠,便都购买了一等座车票。另外,按照优先原则,他们会提前于二等座和站票的乘客登上车厢,避开你拥我挤的上车场面。
经常乘坐火车的人都知道,最舒服的座位是背靠蒸汽机引擎的那个角落。因为,那里的灰尘和烟雾较少,能很好的保护面部,还能免受颠簸、晃动之苦。
柏广永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车票,恰好正是一个背靠蒸汽机方向的座位。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去坐那个位置,而是主动让给了潘治平,坐到了最外侧的位置上。
“报纸上有什么新消息吗?”柏广永帮着几人放置好行李后,见岳绍华和潘治平各自捧着一份报纸在看,一脸期盼地问道。
在齐国,最让柏广永感到欣喜的是,这里的资讯极其发达,几乎每个府都创立了一份当地的报纸,对国际、国内和本地发生的各项重大事件进行详实报道。这使得齐国每一个粗通文字的民众真正做到了足不出户,便知晓天下大事,见闻识广,远超秦国子民。
“你们秦国有麻烦了。”岳绍华将手中的一份《长安纪事》递给柏广永,“位于大陆西北地区的准噶尔汗国攻灭了叶尔羌汗国,占领了整个西域地区,兵锋直抵你们秦国的河西走廊和青海、乌斯藏,并在罕东卫(今甘肃瓜州县)与你们秦国边军爆发几场小规模冲突。若是,加上北边心怀叵测的清虏,你们秦国的整个北境地区,安全形势极为堪忧呀!”
柏广永怔了一下,迅速从岳绍华手中接过报纸浏览起来。
“《皇帝陛下颁布谕旨,再次下调农业税》”
“《帝国美洲属地联合帝国海军于庆州地区重挫西夷》”
“《永嘉郡主即将下嫁大顺王国太子》”
“《大齐帝国与莫卧儿帝国在德里正式签订和平条约》”
“《准噶尔汗国的崛起,秦国迎来严峻挑战》”
“……”
柏广永跳过几个标题栏目,直接找到了那条有关大秦的消息综述。
“汉兴十年(1680年),四月,准噶尔汗国尽发国之精锐五万余,其汗王噶尔丹为总指挥,兵发叶尔羌。在叶尔羌白山派的和卓伊达耶提拉接应下,连破乌什、阿克苏,未及两月,便直逼喀什噶尔。双方相互攻伐十二阵,战役持续三天,喀什总督巴巴里·苏力坦阵亡,叶尔羌军崩溃,于战场溃散无形。”
“噶尔丹占领喀什后,未做停留,率领铁骑直奔汗国王庭-叶尔羌(今新疆莎车县)。城内守军据城死战,但在内应的引导下,准噶尔军最终攻破王庭,俘虏伊斯玛伊勒汗及全体汗廷成员及官员,叶尔羌汗国就此灭亡,整个西域纳入准噶尔汗国治下。”
“九月,准噶尔骑兵数百,蹿至河西走廊西端罕东卫附近。戍守于此的一百余秦国边军随即派人警告准军,勒令其退出秦国境内,并持械欲逐鞑骑,未遂。双方爆发武装冲突,秦军死伤数十人,准噶尔军未携粮草,缺乏必要的补给,缓缓退后。”
“秦国玉门关总兵闻报后,即刻驱兵一千,赶至罕东卫,与准噶尔骑兵形成武装对峙。”
“十月下旬,天气转冷,准噶尔骑兵陆续退回西域,屯兵于哈密,隐隐威胁河西走廊。”
“据综合各方消息,准噶尔汗国乃是蒙古势力的又一次复起,该汗国疆域东起哈密,西至塔拉斯(今哈萨克斯坦境内)草原,北过阿尔泰山以北,南至帕米尔高原,方圆数千里,其地域包括准噶尔本部的诸多鄂托克和诸卫拉特属部的众多昂吉,各有份地,分别居住和游牧。”
“准噶尔汗国还有着强大的军队,绝大部分是以骑兵为主,规模在六万左右。军方参谋部认为,该汗国若有必要,可将军队扩充到近10万人。尤为可虑的是,该汗国军队并非传统的蒙古骑兵,除了大量装备弓箭、马刀、梭镖等冷兵器外,还拥有数量众多的火炮和老式火绳枪,战力不可小觑。”
“准噶尔汗国的强势崛起,势必对脆弱的秦国西北边防构成极大的威胁。众所周知,秦国将青海、乌斯藏纳入治下,尚不到两年,统治基础极为薄弱。而狭长的河西走廊,距离物资繁裕的陕西、四川太过遥远,后勤辎重的补充势必变得异常艰难,这将对秦国军队的防守构成极为严峻的挑战。”
“……”
柏广永看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紧紧攥着手中的报纸。
此时,站台上的乘客开始陆续登上火车,整个车厢立时变得喧嚣异常。位于前方的蒸汽机车已经开始轰鸣,发出巨大的声响,一股股煤烟,不时地飘进车厢,窗边的同伴嘴里咕囔着,伸出双手使劲地按压窗户,试图想将煤烟阻挡在窗外。
若是我大秦也能修建起这样的铁路,那该多好呀!
只要将铁路直通那河西走廊,凭借我汉人充裕的人口规模,丰富的物资供应,区区鞑虏,何愁不灭?
第二百四十章 齐国的日常生活(续二)
火车抵达大兴车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也不知道是阴天的原因,还是空气雾霾太重,整个天空灰蒙蒙的,给人以极为压抑的感觉,远不如长安那种蓝天白云的通透和舒适。
最近几年,大兴城的居民就已开始逐渐承受空气污染的折磨。在整个城市,有数万个家庭会将烧火做饭产生的煤烟排进大气中,众多工厂的烟囱和蒸汽火车也是重要的污染源。
一些工厂还将一系列化学废物排入大气,而在这其中,不少都含有强烈的刺激性和毒性。在大兴城北边的工业集聚区,人们仅凭肉眼就能看到从陶厂的窑炉里排出的烟雾呈棕色或黄色,而这种烟雾具有强酸性。
一些医学研究人员曾发出警告,在某些潮湿的雾天,被污染的空气会渗入人体内部,从而会灼伤人们的鼻腔和口腔。
据说,在齐国最大的工业城市——建业,那里的“豌豆汤”问题更大。
哦,你问什么是豌豆汤?那是一种黄色烟雾,在没有风的天气里,浓厚得像豌豆汤一样而得名。
随着煤炭的普及——齐国境内的煤炭开采比较容易,继而使之变得极其便宜,这种污染现象估计在大兴以及其他工业城市,将会变得越来越明显,并对居民的身体健康带来威胁。
在齐国的几座重要的工业城市里,呼吸道疾病成了困扰居民的大麻烦。肺炎、支气管炎和哮喘,这几类疾病在恶劣的空气下也会愈发恶化。
有时候,即使在没有雾霾的日子里,黑色的烟尘也会像黑色雪花一样在空中纷扬,接着便会覆盖在所有事物的表面。它们会在头发、衣服、建筑物和植物的表面结成黏糊糊的一层。当然,如果窗户是开着的,那房间也会变成这样。
在普通家庭的室内,也会产生烟尘,厨房的炉灶和屋子里任何可以生火的地方(主要是冬季)均是煤灰污染源。但在城市和城镇里,户外的空气污染较室内还要严重得多。
针对城市空气的污染和日趋严重的雾霾现象,工业部、医疗卫生部、科技产业部等几个内阁部门曾对此进行了广泛的讨论和研究,试图制定出积极的应对方案。但受限于环保科学技术的滞后,并没有提出切实可行的解决对策。
无奈之下,工业部建议在地方财政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将部分污染严重的工厂搬迁到远离城区的地方,并且还要位于居民区的下风口,以便将污染源带离城市的人口聚居区。
除此之外,医疗卫生部建议,在空气污染严重的日子,提倡城市居民出外行走时,佩戴防疫口罩,以减少吸入污染的空气。
柏广永其实对大兴城逐渐产生的污染已经无感了,城市里的酿酒厂和化工厂附近散发出的的恶臭,公共马车配置的马匹本身及其排泄物的骚臭味,以及到了晚上,由鲸鱼油或者煤气燃烧器点燃的路灯也在街区散布着一股恶臭的新鲜气味……,这些都没有让他感受到任何不适。
在他眼里,这座生活和学习了两年的城市,虽然人口数量远远比不上南京,空气的新鲜度更是无法与南京相比,甚至相较于文风浓郁的金陵城,大兴城简直就是一片文化荒漠。
但是,大兴城却是一座活力十足、动感极强的新兴城市,这里每一天似乎都在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一栋栋新的办公大楼拔地而起,一幢幢大型的厂房快速地搭建起构架,一个又一个高耸的烟囱相继竖立起来,一列列呼啸着的火车,将无数的原材料运到这座城市,然后又将海量的工业制成品带到四面八方,或者装运上船运往遥远的海外。
这里的每个人都充满了希望和激情,官府的公人们在忠实的履行管理职责,工厂和商社的东家们在精细地盘算业务的可持续性,工人们在为自己的前途和家人的幸福而努力的工作,各级学堂中的学生们则在如饥似渴地汲取宝贵的知识和专业技能……,各个阶层,不同职业,不分老幼,仿佛每个人都在朝着自己的目标而不断奔赴前进。
置身于这个社会,柏广永似乎也被赋予了无穷的动力,忍不住跟着齐国人的节奏,向前奋力的奔跑着。
“快看,大兴女校到了!”在公共马车经过一座花园式学堂时,随行的同伴低声呼道。
柏广永从深沉的思绪中醒了过来,寻声朝马车右侧望去。
一群花样少女,穿着类似前明时期传统女子的上袄下裙服饰,正在公共马车站台侯车。色彩鲜亮的棉布衣衫,摇曳生姿的马面裙,青春洋溢的面孔,不仅使得柏广永等年轻人目光灼灼地盯着看,马车上的其他乘客,也是半响挪不动眼睛。
在齐国境内,从小学堂到初级中学堂,是不分男女,一概实施混合教育。待升至高级中学堂和大学堂,则会男女分开就读。
国内的女子大学堂的数量和招生规模要远远小于男子就读的大学堂,设置的专业类别也多为师范教育、医学护理、行政辅助、财务助理,缝纫、以及语言翻译等,大部分学制为两到三年。她们在毕业后,一般会进入教育、政府、医疗,商社等机构,从事略微有别于男子的工作。
相较于这个时期,大陆上的秦国女子普遍在社会中处于极为低下的地位,齐国女子的地位却稍稍有所提升,并且还具有一定的独立性。
盖因,齐国自建立之初,人口便一直都是硬伤,劳动力极为短缺,这就使得齐国的政府和社会不可能将女子“雪藏”于家中,给予了她们较大的开放度,在许多特定的行业中都占有了一席之地。
当然,目前能就读于女子大学堂的女子,绝大部分都出身于富贵家庭。他们的父母希望让自己的孩子能学得一定的知识和文化,提升其整体素养和气质,以便可以嫁入更高的门第。
据说,皇室的公主和郡主们也会隐名进入女子大学堂学习,若是自己的孩子能有幸与她们结交,进而引荐给某个适婚的皇子龙孙,那可就一举攀上了皇家关系,谋个富贵百年,那也不是梦。
当然,在女子大学堂中的学生中,也不乏有些独立性较强的女子,希望能掌握一技之能,从而可以追求个人的人生自由和幸福生活。
若是有心人统计齐国的女子所学的课程,就会发现她们花在缝纫课上的时间比其他任何科目都要多。师范教育、医学护理,只能排在二、三位。
在世界范围内,缝纫,可能就像呼吸一样,是女子极普遍、极必要掌握的技能之一。社会各阶层的女性都需要学习缝纫技能,无论你是尊贵的皇室公主,还是卑微的底层少女。
在齐国,对大多数女孩来说,缝纫课程始于4——5岁。用边角布料和色彩鲜艳的线来制作简单的布娃娃——这要感谢齐国发达的纺织工业使得布料的价格得以持续下降,从而让父母比较大方地允许孩子浪费一些布料,为自己制造一些有趣的“布偶玩具”。
长年的缝补练习,可以锻炼女孩子们的灵巧性,使她们掌握处理针线活儿时的关键技巧。对于一个女子,不会缝纫是令人无法想象的事,就好比身处现代社会,却不会使用手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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