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22章

　　不过三年过去，诺维亚也都没见到过人影，那么看样子这几个人要不是懒得管或者就是没识破。

　　不过，对于考拜克，诺维亚还是有办法像路修斯那样说服的——

　　“那么，考拜克·阿尔卡特拉兹。”银发少年冷漠了起来，“你好歹身为所罗门王的弟子，却因为只是沦为了死徒就避世不出那么多年，真亏你现在还有脸出来在我面前露面.......你，也配称呼我为教友？”

　　“诺维亚教友，你我作为共同信逢神的同伴，应该用不着——”

　　正当考拜克面对诺维亚咄咄逼人的语气依旧用着温和语气说时，下一秒银发少年从背上直接抽出一样东西径直砸到‘锁’状的考拜克身上。

　　本来，以考拜克的实力，对于单纯的物理袭击可以说随随便便就可以躲避，但是，当他清楚的感知到那‘十字架’物品上的气息时，他呆滞了——

　　金属摩擦声传来。

　　“这个这个....是和老师的戒指一样的气息......这是.....神亲自赐予的......怎么可能，明明神代已经结束了，神怎么可能——”

　　此时此刻，考拜克突然回忆起自己的猜想，十七年前被耶路撒冷处死的那个人....难不成是货真价实的圣子！

　　那么，盘踞于耶路撒冷的旧之教岂不是已经彻彻底底沦落为了与‘魔’相提并论的‘异端’？

　　可是要真的是圣子的话，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去？！

　　“考拜克，你的所作所为，早已玷污受神恩赐的所罗门王。”诺维亚将玛尔达送给自己的‘十字架’手杖从考拜克身上拿起，插在地上，“看见了么？这是圣子曾使用过的手杖，如今已经是祂受难的十字架模样了，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是，恕我愚昧，请您为我解说。”

　　虽然考拜克的模样是‘锁’，但一旁的多米提乌斯却感受的出来，这个死徒之祖全身上下散发着非比寻常的紧张。

　　“别搞错了，考拜克·阿尔卡特拉兹，事到如今你要还是这样的话，就根本就不配作为神的信徒!”

　　银发少年的眉头未曾有一丝波动，那碧蓝瞳孔犹如深海的回响。

　　“我已知罪，哪怕我有苦衷，但也恳请您宽恕。”

　　“考拜克，世界是因主的想法而被创造出来的东西，人类的组成，魂·肉体·精神，皆如此，我们之所以活着乃是神之爱的具现，无论世界充满何等的苦难，那也是神的爱的一种。”

　　诺维亚冷峻的回答，尽管在多米提乌斯听起来像是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回答。

　　但考拜克却从中明白了一些，‘魔’和‘神’是互为里表的存在，狩猎这些在原本教义中不存在的‘异端’，这件事就代表着承认异端的存在，但即便是沦落为‘异端’，对他而言是苦难，但实际上也是爱的一种，可他.....却因为区区颜面而自责多年，最终造成了圣子的受难。

　　因为此世为主所创造，地上也被主的爱所包覆着，人类完全不可估量神之爱的形态。

　　“基督耶稣，作为圣子，祂自然知晓旧教的恶，但为了世间活着的人们，祂宁愿背负着人类的罪与恶上天。”

　　“原来如此，主之爱不可被人类所估量，世界是因主的想法而被做出来的东西，人的魂·肉体·精神也是，我明白了，我悟了.......”

　　考拜克不停的念叨着方才诺维亚说过的话，过了十多秒后，才用恍然大悟的语气真挚的说道。

　　“感谢您所说的解惑，我已经明白了，您刚才是在拯救我吧，.......请您放心，沦落为异端的它们已经不配占据我恩师的耶路撒冷了，我稍后就去——”

　　“不必了，考拜克，清洗盘踞于耶路撒冷的异端，是神交于我的使命，如有需要的话，我会联系你的。”

　　其实，诺维亚之所以能够这样顺顺利利忽悠考拜克，除了利用了耶稣使用过的手杖外以及神神叨的，不完全解释外，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银发少年说的这些，大部分其实是后来的考拜克自己想出来的。

　　据诺维亚的记忆里，考拜克是在公元一千年左右才完成的圣典特莱汀。

　　‘世界是因主的想法而被做出来的东西。探究人类的组成，魂·肉体·精神，认真写成书物的话不也能得到主之爱的明确提示吗？’

　　原本的考拜克就是在如此考虑后便开始了记述一切，制作模板，探究森罗万象的形态，结果就做出了宇宙的范本，既圣典特莱汀。

　　诺维亚现在的‘启示’无疑会让他早几百年创造出来圣典特莱汀，但实际上问题并不大，因为考拜克是个为了守护圣典宁愿自己也不出迷宫的人，而且并不是怕被用以不良目的，只是单纯怕被抢走......

　　那么，至于魔法使之箱的故事提前开启这种可能性，只会为零。

　　故而银发少年才会这样行动。

　　“是，谨遵神意。”

　　考拜克恭恭敬敬的回答，随后便离去了。

　　在多米提乌斯看来这场莫名其妙的辩论就以自家师父诺维亚压倒性胜利而结束了，虽然她心里有很多疑惑，但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随即，两人便顺利的返回了罗马，对于诺维亚而言，现阶段，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要慢慢等待几个月之后用阿尔比恩之龙的头颅炼制的武器出来就行了。

　　而在诺维亚回到罗马的四个月后，不出他所料，阿格里庇娜说服了老皇帝克劳狄，同意立她为皇后。

　　与此同时，多米提乌斯也将被过继给克劳狄，从今往后便改名为——

　　尼禄。

029：献于吾师的壮举

　　“小诺维亚，你说，尼禄这个孩子，是不是太过出众了.......”

　　罗马皇宫内，诺维亚面对着皇帝克劳狄而坐，白色的花瓣从一旁的树上飘落，铺满整个地面。

　　自从阿格里庇娜当上皇后后，把她的蛊惑下，克劳狄收养了多米提乌斯，并改用该氏族的名字“尼禄” 。

　　虽说克劳狄一时糊涂，但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与阿格里庇娜的交易出了大麻烦，他本质之所以一意孤行立阿格里庇娜为皇后，原因是需要小阿格里皮娜的血统和出身作为稳固自己合法统治的工具。

　　但这种做法显然是饮鸩止渴，因为一旦他承认自己迎娶小阿格里皮娜才算最稳固的合法，那就约等于承认自己本身确实不够合法，那他自己和“德行不好的梅赛琳娜”的儿子不列塔尼库斯法理性就更不如阿格里皮娜的孩子尼禄了，因为尼禄比不列塔尼库斯更大，按继承顺序应排于第一位，除此之外还是日耳曼尼库斯，奥古斯都，安东尼的后代，在血统这一方面的身份更加显赫。

　　这有点类似提比略当年面对日耳曼尼库斯时的处境，但克劳狄比提比略更倒霉的是，他还不是经由王朝开创者首肯合法继位的，在面对很会利用自己这一优势的阿格里皮娜的时候，他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道理上的胜算。

　　更何况，尼禄本人在此之后就发挥她的才能，作为有才干的裁判官非常受人爱慕，数次在元老院以拉丁语和希腊语作过演讲，而因其公正、能干，而屡次被带入过重要的诉讼里去，纵使皇帝克劳狄以年轻为由，多次禁止将她带到重要的诉讼里，但也无法阻止其慢慢拥有极大的人望，更何况先前作为诺维亚的弟子闻名于罗马群众之中。

　　“陛下，我此前早已劝过你了，阿格里庇娜此人还需要多观察些时日，是陛下您一意孤行，宁愿修改法律也要如此。”

　　克劳狄与阿格里庇娜结婚的最大麻烦就是他们的叔侄关系，一旦公开，那就触犯了罗马婚姻法的乱伦罪。

　　那么，怎么办呢？

　　最终，克劳狄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他下了一道命令，即修改婚姻法。

　　于是元老院就按照皇帝的意思起草了一个法令，准许皇帝可以和近亲结婚。

　　虽然元老院有人不同意这门婚事，但是为了不得罪皇帝，大家也都睁只眼闭只眼，没有过多干预。

　　只能说克劳狄控制不住前皇后美撒利娜，也就不可能控制更善于心计的阿格里庇娜了。

　　“唉，你作为他们几个的老师，要多多协助一下......”

　　“这是自然，陛下，请您早些休息。”

　　不过克劳狄估计还认为由自己亲信布鲁斯统治的禁卫军还会支持他的孩子，但老皇帝不知道的是，再过几个月，阿格里庇娜又会故技重施靠美色拿下禁卫军的总指挥布鲁斯，并且会和布鲁斯达成了枕边协议，以后布鲁斯听从阿格里庇娜的指挥。

　　走出皇宫后，诺维亚先是回家拿了东西后就朝着斗技场走去，他收了尼禄当徒弟大概有一年半了吧，这还是第一次碰到她邀请自己，所以他就应下了，但也谢绝了她亲自来接自己的邀请。

　　天空澄静晴朗，午后虽有阳光照耀，冷风依然飕飕地吹，走在石板路上的人们见到银发少年的那刻，或多或少都会向其行礼，而诺维亚则一如既往地报以微笑。

　　罗马斗技场位于罗马的外缘地带，面对着大海。

　　巨型的体育场馆散发出强烈的存在感，周围的建筑相形之下显得矮小许多。一个个好比大楼般高的拱门或三层或四层相叠在一起形成椭圆形的厚实墙壁，把内部宽广的斗技场包围起来。

　　这片空间单纯就是让人类互相较量而打造出来的。在古罗马时代，这项「娱乐活动」就是赋予市民的正当权力，古罗马诗人也曾经说过这是「面包与马戏」，罗马竞技场更是最具代表性的象征。

　　理论上来说前往观战的罗马群众应该是人山人海才对，在诺维亚印象里，这几年每当有类似的活动的话，那罗马斗技场必然水泄不通，即便有好几处入口，可每一个都依旧会大排长龙，挤成一团。

　　不知为何，现在就像是被他包场了一样，只有他一人，也可以说是被尼禄包场了。

　　诺维亚刚坐到指定的位置上，场内的音乐音量忽然变大，演奏出的音乐令人热血沸腾。

　　似乎就是专门等待他来就正好开始。

　　很快音乐一下子安静下来，看准场内归于寂静的瞬间，向前方延伸而出的伸展台上，一个娇小的身影向着展台走去，并对着台下唯一的观众行了一个礼，尼禄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今日的活动由匹敌太阳神的战车驭手，匹敌乐神阿波罗的艺术家的本人举行。”

　　“昔日，在竞技场里举办的剑斗士对决是献给罗马诸神的仪式，但我归于主的基督教。”

　　超大音量的言语响遍整个斗技场，倘若要是有着除了诺维亚之外的群众在场的话，想必会报以如雷欢呼，仿佛要夸示自己有多么期待一般，但银发少年只是微笑着轻轻地拍着手。

　　“那么，今日，我将模仿闻名于世的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壮举，献给施洗于我的恩师诺维亚——”

　　这么说的少女，在阳光下露出略显暴虐的微笑，之后穿着名为‘火红贵公子’套装的尼禄打了个响指，随即一扇牢笼的大门被拉开的声音传来。

　　“既，裸绞杀狮子。”

030：您赠与的原初之火

　　相比于历史更久远的角斗表演，古罗马人的斗兽表演历史较短，在公元前2世纪左右才被古罗马人所接受。

　　而角斗士们很少甚至是从不会与猛兽相博，因为这有害于他们的身份，斗兽表演都是由专业的斗兽士们来完成的，而斗兽士和角斗士在古罗马时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职业。

　　如果不经过专业的训练，那么斗兽表演的可观赏性和重要性远低于角斗表演，只能算得上是一般“运动”，而在斗兽表演时，不光只有斗兽士与动物殊死决斗，罗马人还会驱使各种猛兽之间相互搏杀，整个画面血腥异常，但古罗马人就爱看这个。

　　一般而言，古罗马政治家或是皇帝们为了讨好民众，常常是无所不用其极，搞得斗兽表演规模是一场比一场大......像尼禄这样只献给一个人看反倒是少见。

　　“吼！”

　　被饿了几日的狮子在失去了束缚后，立刻张开了血盆大口，尖锐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向金发少女扑去。

　　尼禄轻轻吸了一口气，紧握双拳，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毕竟，她可完全没想过要用魔术战斗，而是只靠单纯的肉体素质。

　　当狮子跃起的那一刻，少女迅速地向一侧跃去，灵活地躲避了狮子的第一次攻击，她紧接着挥起一拳，狠狠地砸向狮子的头部，拳头与狮子的鬃毛擦过，发出“嗖嗖”的声响。

　　狮子被击中，发出痛苦的咆哮，但并没有退缩，尼禄乘胜追击，左右开弓，每一拳都打得狮子摇摇晃晃。

　　她的拳头犹如铁锤一般，狠狠地砸在狮子的身上吗，但摇摇欲坠的狮子也不甘示弱，它企图用锋利的爪子和牙齿反击着少女，但可惜，晚了一步。

　　金发少女的左手臂已经圈在狮子的下颚之下成V字型，然后勒紧，紧跟其后的是右手臂横在狮子的脑后，然后左手从下往上紧握右臂关节处，右手掌抵在它的脑后用力向前推，身体呈弓形开始绞杀。

　　当尼禄那凝聚了全身力量的手臂与狮子的喉咙相撞，直接阻止血液往脑部流动，造成了狮子的休克。

　　随着时间流逝，伴随着一声闷响，狮子那强大的身躯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击溃，它的喉咙处传来一阵碎裂的声响，那是骨头被碾碎的声音，清晰而令人心悸。

　　见到自己已经完成裸绞杀的尼禄将其随手一抛，就如同丢垃圾一般。

　　此时，她的心中充满了真实感，这种能够随时处于支配地位且极具生命危险的事，她对此无比的喜爱，因为少女能够从中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狮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然后以一种令人窒息的慢动作开始下坠，金色鬃毛在阳光下颤抖着，每一根毛发都仿佛在诉说着不甘与绝望。

　　狮子的四肢无力地挥动了几下，仿佛在试图抓住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当狮子的身体与地面接触时，扬起了一片灰尘，它的胸口急剧地起伏了几次，然后渐渐地平静下来。

　　狮子的眼睛依然睁着，但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茫然。

　　“怎么样？”尼禄打从心底欣喜地笑眯起双眼，野兽的鲜血飙到她的脸上让其有了些癫狂感，“吾师，我做的不错吧。”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