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天依捉鬼
今天，大概也和之前一样，不会有什么稀奇的，因此玩家们从物品栏中取出了武器，百无聊赖地等着怪物们爬到防线前，然后再击杀。
……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出意外了。当玩家们认为怪物还是会像之前那么弱小的时候，变故出现了。新上岸的怪物在等级上明显提高了不少，而且，它们的外部都覆盖了坚固的几丁质甲壳。这种外壳对于物理伤害抗性很高，小口径的枪械子弹打在上面会悉数被弹飞。虽然对于大部分普通的玩家而言还不算是太棘手。然而对于萌新和咸鱼休闲党来说，这样的强化就有些致命了。
萌新的小口径枪械直接失去作用，而咸鱼则没有办法割草解压了。而且，这些怪物的强化太过于突然，压根没有任何征兆，导致不少玩家驻守的防线都因为疏忽而全线阵亡，防线直接崩溃。
甚至就连临时的大桥都遭受到了恐鱼的袭击，这让玩家不得不再度使用出了传统艺能——摇人。
更多的玩家来到了伊比利亚，重新夺回防线，补上缺口，再一次将所有的怪物击杀。
……
【null】、【健步如飞的分析员】、【小冰猫猫】等同一个防线的玩家一脸郁闷地出现在了复活点。他们对于突然变强的怪物压根措手不及，原本还打算割草的他们，这一次被怪物割了草，甚至还掉了不少经验。
直到此刻，他们才算是明白这一次活动，确实不一般，不仅敌人过去闻所未闻，而且还会突然变强。
事实上，这些玩家并不清楚海嗣的特性，他们会根据需求进化，变得更加强大。玩家不可能永远都对这些家伙形成如此轻松的碾压，在深海教会的诱导下，不断进攻陆地的海嗣在受阻后，大群也会发出进化的指令。
不过，在面对玩家的阻拦时，大群也显得有些无可奈何，毕竟玩家都只是投影，没有任何实体，他们死后也不会留下尸体，海嗣无法取得任何有用的基因或是信息，也无法捕食得到营养物质。每一只恐鱼死后，等于大群永远损失这一小部分的营养物质。虽然对于整个大群而言，他拥有的生物质是几乎无穷无尽的，然而持续的空有损耗没有补给，还是大群无法接受的。
这是一场战争，是深海教会和他们诱导下的大群与陆地的战争。被白夜拉入其中的玩家，更像是陆地版本的大群，他们同样可以进化（升级），杀死敌人会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增加经验值），而且还能够无限循环（复活），数量还几乎无穷无尽。
真是一对好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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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原来海嗣时这种东西？”
……
当陆地上的玩家正在海岸边与海嗣战斗爽的时候，白夜却终于在海底的被称为“深蓝”的实验室里，发现了大群的起源。
出现在他面前终端屏幕上的，是一份份从前文明遗留下来的文件。
……
【存续】【迁徙】【繁殖】【生长】
四个项目赫然出现在了白夜面前，这就是Luna在实验室中找到的资料。
白夜一一点开查阅。
【存续】：“项目：存续。目标：收集养分，分配资源。已为相关人员开放模型使用权限。”
【迁徙】：“项目：迁徙。目标：开拓领地，掠夺资源。已为相关人员开放模型使用权限。”
【繁殖】：“项目：繁殖。目标：高效繁殖，消耗资源。已为相关人员开放模型使用权限。”
【生长】：“项目：生长。目标：提供养料，生产资源。已为相关人员开放模型使用权限。”
伴随着这些资料出现的，还有一些图册，白夜展开后发现，这些都是一些海生动植物的图鉴，但是白夜都没有见过这些，应该是泰拉星球上独有的，而且在数千万年前曾经存在过的。他们和前文明应该存在于同一时期，随后也灭绝并消失在了陆地上。
更加细节的内容，白夜并没有继续查看，因为没有必要，那些理论，不是白夜感兴趣的东西。
“果然，大群，是被制造出来的东西，其表现出来的特质，就是前文明为他们编辑过的项目。初生，就是这些项目的终极体现，所有概念的具象化展示。”
比如白夜身体中封印的初生伊莎玛拉，她就代表着项目“迁徙”。开拓领地，掠夺资源，这就是伊莎玛拉的权能，也是这个项目希望达成的状态。
大群，就是这四个项目的集合体，被编辑和制造出来的超级生物工程产物。
虽然早就有所预感，然而在得知答案的瞬间，还是让白夜有些惊讶。
前文明的科技水平，确实已经达到了非常高的境界，至少，地球确实比不上它。
“原来，这就是海嗣的起源……”白夜叹了一口气，绕来绕去，最后还是前文明留下来的东西，最后这玩意还是绕不开前文明。这帮人，简直就是泰拉孙笑川，什么事情都是他们留下来的。
“大群其实在最初并不具备侵略性，它们只是泰拉前代文明为了改造行星环境而创造出来的项目。虽然是生命体，然而本质上还是类似于编程过的机器。所以，同时具备了生物和机器人的双重特性。”Luna详细地解释了海嗣的起源。
这样一来，显得深海教会更加可笑了。
毕竟他们所崇拜的这些所谓的“海神”，其实不过是另一个文明的造物了，他们口中的“完美”、“无私”……之类的生命之美，全是被提前设定好的，这并非是自然的生命。
“所以，这玩意是……失控了？”白夜眨了眨眼睛。现在，并不具备侵略性的海嗣，正在进攻陆地和阿戈尔。
“因为阿戈尔人在发现这些海嗣后，采取了较为危险的方式以及激进的态度，从而彻底刺激到了大群，让它们误判了情势，认为自己已经在遭受袭击，从而变得具有侵略性，开始被动反击和防守。”Luna解释道。
“……”
白夜闻言后有些无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原来是这帮海底的居民自找的。
这下算是破案了。
在彻底激怒了大群后，深海教会控制这些海嗣也变得顺理成章了。
“突然感觉好没意思……原本还以为会是什么起源呢。没想到直接就是被制造出来的。”白夜有些无语。
不过，虽然感慨万分，但是白夜依然要完成预定的目标，在总算搞清楚大群的起源后，白夜就需要开始着手处理这件事情了。
“能直接关闭项目么？”白夜看着Luna提问道。
“真正的核心在下半部分实验室，那里已经完全失控，和这里的联系也断开了，如果想要解决问题，我想，得从下面开始。”Luna说着，将完整的实验室结构图展示给了白夜。
在目前白夜所在地的下方，还有一个建筑结构。
第一百九十章 伤痕
（我真幸运，昨天看完黄金树幽影预告片，今天又看到了尘白1.8pv，今年还有黑神话，感觉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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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抛下了无数同胞的尸体后，海嗣构成的浪潮缓缓退去。
玩家们发出了一阵欢呼，庆祝他们又守住了一波大群的攻势。不少亮光再次出现在了传送锚点旁，先前在战斗中死去的玩家们再一次复活归来，去捡拾他们掉落的装备，以及那些新获得的战利品。
在玩家身后，“伊比利亚之眼”依然屹立，海嗣的攻击在玩家的防守面前依然只是徒劳。深海教会企图破坏灯塔的计划，又一次失败了。
玩家们在和伊比利亚审判庭达成了交易后，干劲十足，只要钱给到位，玩家连巨兽也会想办法去干废。在海嗣如浪潮般无止境的进攻下，玩家们一边在“伊比利亚之眼”旁边布防守卫，一边还能够有余裕在战争中扩建这座岛礁，加固岛礁的地面防止海嗣打洞从后方冒出来搞偷袭，随后还在上面修筑起了一座堡垒。
这种办事效率，以及如同蚁群一样的密集动员与协同能力，哪怕是审判庭和惩戒军也叹为观止。哪怕是最苛刻的审判官，在面对玩家的时候，也露出僵硬的微笑。
……
玩家是不会死亡的，这些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一场游戏，死亡只是一种维持平衡的惩罚机制。然而与玩家不同，另一边，伊比利亚的泰拉原住民们却在收拾同伴的尸体。
虽然是一场胜利，然而驻扎于此地的审判庭审判官和惩戒军还是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每一次击退海嗣的攻击，就一定会有泰拉原住民在这里死去。为了防止敌人利用尸体中的生物质，原住民们只能将这些尸体与海嗣的尸体一起焚烧。
为了处理尸体而建造的炉子再一次被点燃，而原住民们则面色凝重地进行着又一次道别。
玩家们也被这样的氛围感染了。其实npc与玩家一起驻守某个地点也不算是什么新鲜的模式，在别的游戏里也有过。不过，那些npc要不就是几乎无敌，根本打不死，要不就是死了也不会留下任何尸体。再加上这些人几乎都是统一的杂兵建模，在战斗的时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甚至还会因为智障ai判定而作出许多碍事的举动妨碍玩家正常游戏。因此大多数时候玩家甚至会故意让协助战斗的npc先送掉再说。
然而在《明日方舟online》中，过去的经验却不再适用。玩家发现几乎不存在相同建模的npc（这不是废话吗），甚至每个npc都有独立的背景和性格。而且在游戏过程中，这些npc也绝非是敷衍了事，他们战斗起来甚至比玩家还卖力，而且也会正常地死去。
这种真实感让玩家们在与这些原住民并肩作战后，很容易建立起情感，甚至会下意识忽略这些家伙不过是“npc”。当这些“npc”在战场上牺牲时，玩家也会同样感到悲伤。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玩家沉迷于《明日方舟online》，虽然有Luna在推波助澜，但是一个真实的异世界，显然对于物质生活已经相当丰富的地球人而言，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玩家们与泰拉原住民一起，又一次进行着葬礼。这样场景在这片岛礁上显然已经发生不止一次。每一天都有伊比利亚人死去，每一天也都会有新的惩戒军和审判官穿过玩家们搭建的临时跨海大桥，来到这里，继续守卫着“伊比利亚之眼”。
虽然玩家试图阻止他们这样“无意义”的送死行为，毕竟玩家也同样可以守住这里，不需要伊比利亚人再付出更多的牺牲和鲜血。然而固执的伊比利亚人显然不会同意，审判官和惩戒军宁愿用自己的尸骨来守护伊比利亚，也不愿意躲在这些不死者身后苟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国家和深海教会一样，都有着被宗教氛围所塑造的狂热，以及深沉的信念。为了对抗怪物，人们也被扭曲成了怪物。
只有沉默的灯塔守望着自己脚下发生的一切。
更多的恐鱼和海嗣来到了这里，新的一轮战斗即将发生，然而大群却在这里退缩。它们并不是感受到了恐惧，而是这里的战争损耗已经远远超出了大群预期可以获得的东西。
它们已经在这里耗费了太多的资源，却始终一无所获。
因此，大群不再向着这座灯塔伸出触须，一道刻入族群的伤痕就此形成。海嗣们在岛礁的周围游曳着，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拦住了这些怪物。它们无法理解玩家这样的存在，也不知道什么是伊比利亚和审判庭，它们只知道，这里不可以进入，永远不可。
“伊比利亚之眼”永不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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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洋深处的“深蓝”实验室中，被治疗后的深海猎人们缓缓苏醒。
最先醒来的是歌蕾蒂娅，与斯卡蒂和劳伦缇娜相比，她在这方面是妥妥的新手，经验值几乎为0，因此，她也是最先结束战斗的，几乎在完成治疗的同时就失去了意识。
回想起之前治疗的过程，歌蕾蒂娅忍不住有些脸红。一开始她还能保持冷静，努力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然而随着治疗渐渐起效，她确实变得难以自持，第一次展现出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歌蕾蒂娅自己都对那副模样感到陌生，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原来是这种感觉……”上一次歌蕾蒂娅在开始治疗的时候就已经几乎失去了知觉，再加上初次治疗的疼痛，让她几乎没有什么体验。而这一次，歌蕾蒂娅算是完完整整地感受了一遍，她也渐渐开始明白了为何斯卡蒂和劳伦缇娜会对这样的治疗乐此不疲，甚至有些上瘾。
这样的快感，哪怕是歌蕾蒂娅也会忍不住沉迷。
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斯卡蒂和劳伦缇娜，这位深海猎人的队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又丢人了。恐怕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以前全被自己过去的队员看见了。如果换做是过去，恐怕现在歌蕾蒂娅就要发飙了，以她过去那种骄傲的内心，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然而现在，歌蕾蒂娅却显得很淡然，她自己内心都对此感到惊讶。甚至，歌蕾蒂娅发现，在她心底深处，反而隐隐约约产生了一种庆幸的情绪，仿佛这么做她就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小团体中。
“这下，深海猎人的血脉彻底相连了……”歌蕾蒂娅看着斯卡蒂和劳伦缇娜的睡颜，不由得喃喃自语。
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脖颈，原本生涩发痒的地方再次恢复了，就连鳞片也消失了，仿佛之前正在海嗣化的进程只是她自己的幻觉一样。
“和之前比起来，舒适太多了，这种感觉，会上瘾的……”
……
“咳咳！”
失神片刻后，歌蕾蒂娅重新振作了起来，虽然治疗的过程确实让人心情舒畅，而且疗效很好，但是，她显然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毕竟，现在她们可是在深海中，身上还背负着终结这一切的使命。如果一直在海底开群体治疗，岂不是寄了。
向四周看了看，歌蕾蒂娅此刻才发现，白夜并不在房间里，之前她都忽略了这一点。
“看来是我过于懈怠了。”
歌蕾蒂娅起身，随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清洁过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脸上再一次微微泛起了红晕。
片刻后，她整理好了情绪，随后缓缓走出了房间。
……
“早。”
白夜看了看歌蕾蒂娅，见她身体没有什么异常，便放下心来，随后继续翻阅终端上面的文件。
虽然这些东西，Luna已经全部看过了一遍，不过白夜还是想要自己了解一下。
歌蕾蒂娅走到白夜身旁，白夜侧过身子，将一半屏幕让给了她。
歌蕾蒂娅认真地看着终端屏幕上的东西，而白夜则不由得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与先前在房间里治疗时的表情完全不同，此刻的歌蕾蒂娅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两者形成的鲜明反差让白夜感到很有趣。他倒是没有想到会在歌蕾蒂娅的脸上看见如此丰富的表情。
看着歌蕾蒂娅的侧脸，白夜不由得有些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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