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天依捉鬼
而且，白夜感觉今天的歌蕾蒂娅似乎很奇怪，原本的她，不应该这么情绪化啊。
简直像是开启了某种开关，变得特别容易激动。
原本的三无扑克脸冰山美人去哪里了？
给我正常点啊。
白夜无语地将歌蕾蒂娅拉住自己衣领的手拉了下来。这是今天第二回了，别以为你长得高就了不起。
随后，白夜冷冷地看着她：“不要再这样不珍惜自己了……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那离谱的自毁倾向。是不是觉得自己都快要变成海嗣了，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我没有。”歌蕾蒂娅矢口否认。
她向着斯卡蒂和劳伦缇娜看去。
然而回应她的是斯卡蒂和劳伦缇娜躲闪的目光。
显然，这两人压根不信。
一时间，歌蕾蒂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沉默了。
“随便你了。”
歌蕾蒂娅逃跑似地躲开了三人的眼神，自顾自地超前面走去。
白夜和斯卡蒂以及劳伦缇娜相视一笑，然后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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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白夜的并非只有歌蕾蒂娅的质疑。
深海猎人们和白夜，还要接受审判庭的质询。
对的，就是那位伊比利亚的大审判官，和白夜之前有过短暂交手的达里奥阁下。
他带着小审判官艾丽妮，已经等在猎人的必经之路上。
其实白夜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完全可以带着猎人们提前避开大审判官，直接离开伊比利亚。
不过，他还是决定和伊比利亚对话。
毕竟，处于沿海的，和深海教会对抗的伊比利亚，是他们天然的盟友。
更何况，凯尔希医生已经在这里了。
白夜刚到，凯尔希医生就走了过来，她将白夜拽到一旁，然后伸手掐住了白夜的耳朵。
白夜被掐住了头，左右摇摆。
“痛痛痛！”
虽然并不疼，但是白夜还是要表明态度。嗯，而且，这个老女人显然是气极了，否则绝对不会作出这么情绪化的举动。
真是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无论是歌蕾蒂娅，还是凯尔希老女人，一个一个，都不太正常。
或许白夜确实没有想过，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他自己的问题。
凯尔希医生揪着白夜的耳朵，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以后玩你的权能的时候，小心点！”
“别再玩脱了。”
“哎，要不是你身份特殊，我迟早得把你挂在罗德岛的舰桥上。”
凯尔希医生是真的生气了。
当然，她也是为了白夜好，谁都知道被伊比利亚官方和危机合约盯上是多么麻烦。
至于罗德岛？
其实吧，倒也没有她一直口口声声地说得那么严重，说什么罗德岛必须一直中立，避免被任何政治实体关注——这话确实是不假。但是吧，罗德岛本身就是类似萨卡兹流亡政府一样的性质，政治中立什么的，从一开始似乎就不存在。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白夜嬉皮笑脸。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从何时开始性格变得这么多。如果穿越前认识的人跑过来，肯定不会相信他和过去是同一个人。
或许，过去的院长说得没有错，人的意识是了不起的，如果改变了自己的看法，整个世界都会发生改变。
……
放开了白夜，凯尔希医生带着他重新回到了众人身旁。
大审判官也没有在意这一点。
或者说，与白夜相比，眼前这些特殊的阿戈尔人，才是他关注的。哪怕白夜的最后一击，非常离谱。
而真正的关键，寄宿了初生的白夜，反而被他忽视了——毕竟，他可不知道这件事情。
凯尔希医生站在了大审判官和深海猎人们中间：“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大静谧后，伊比利亚已然不再，你更需要其他人的支援。”
“傲慢与偏见已经毁掉了阿戈尔人，这片土地不能重蹈海洋深处居民的覆辙。如果伊比利亚也在这一场灾难的余波中倒下，这里将再没有人知道海洋的真实面貌与它威胁的可怕。”
“就像冻原上百年一次的狩猎一样，现在的我们也在卫护人类的疆土，而不是一国的荣辱，无论我们面对的是否是海中怪物。”
大审判官的表情没有变化，虽然他的脸上确实有面具遮掩，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他一定和之前的歌蕾蒂娅一样，他的脸本身就是一张面具。
如果能够哭泣，伊比利亚人一定会号啕，如果能开心地笑，伊比利亚人一定会放声大笑。
但是，一个情感充沛的伊比利亚人，已经变成了面前这个样子。没有表情，没有感情。伊比利亚的黄金时代自他们陷入寂静的生命里消失了。
他缓缓开口道：“但是，你无法让我相信，除了搏杀，这场灾难还有另一种解法。”
“审判庭，只相信经文，手中的提灯和剑，还有腰间的手炮。这才是真理。”
“我也不相信，陆地诸国，会给予我们帮助，我们只相信自己。”
凯尔希医生摇了摇头，她看了一眼白夜：“我的目标，并不是要令你相信些什么，阁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回答，这个决定，不必由您给，也不用现在给。”
白夜在一旁叹了一口气。
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苦难，所以这片大地上的大部分人都很固执。
他们只相信自己所见所闻。
就和当初的大爹、现在的歌蕾蒂娅一样。
大审判官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环顾四周，目光在人群中扫过：“这些人里，至少有一个得留下。盐风城之事，需要解释。”
“我留下来吧。”
白夜举起了手。
他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现在大群的情况，而他也是一切计划的实际制定者。
而且……说实话，坐牢而已，玩家基本都干过。
但是，凯尔希医生却制止了他：“大审判官，我是否有这个资格？”
“我可以代受审问。我可以梳理来龙去脉。你能得到你需要的信息。”
“我能忍受伊比利亚的牢狱。”
第四十章 力量才是为王的理由
“你！？”
白夜没有想到，凯尔希医生居然会自愿留下来。
原本他是想要自己留下来的，正好和这些伊比利亚的审判官们好好打交道。
而且虽说他的安排还挺多，但是也都没有眼下这件事情急迫。
不过凯尔希医生似乎是心意已决，从她的眼神里，白夜就能够看出，她并不会让步。
“白夜，你不能留下。”凯尔希医生摇了摇头，“你还太年轻，如果把你留下了，倘若控制不住情绪，在审判庭内部爆发，那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场灾难。”
“狂……狂妄！没有人敢在审判庭里捣乱。”一旁的小审判官艾丽妮听见了凯尔希的话，忍不住出声反驳道。
“噗——”幽灵鲨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艾丽妮气得脸蛋发红，感觉眼前这帮人压根就没有任何敬畏之心。
幽灵鲨却没有被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小审判官吓住，她欺身上前，站在了艾丽妮身前。
艾丽妮只有1米56，是个娇小的少女，幽灵鲨在她面前有着压倒性的身高优势。
更何况，与小审判官那可怜的贫瘠相比，幽灵鲨那厚实的前置装甲，压迫感十足。
被修女小姐欺身上前，艾丽妮却分毫不退，她只是盯着眼前的阿戈尔修女，与她对峙。
“陆地上的小鸟，你猜，如果白夜在你们审判庭的颂圣棱堡里发动之前那样的攻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幽灵鲨却笑眯眯地贴近艾丽妮，然后凑在她的耳边呢喃道。
“！”
艾丽妮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先前白夜使出的最后一击，那蓝紫色的光团，炽烈的温度，爆发时夺目的光辉，以及后续蒸汽爆炸带来的巨浪……哪怕是躲得远远的她，也能够感受到其中毁天灭地的威力。
哪怕是审判庭惩戒军的陆地军舰主炮，和这种攻击相比也黯然失色，相差甚远。
这还是打在了海面上，比热容极高的海水吸收了足够多的热量，还有深海作为缓冲。倘若那种威力的攻击在颂圣棱堡……
艾丽妮不敢继续想下去。
但是她还是倔强地和幽灵鲨对视：“审判官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好了，别吓唬她了。”白夜在一旁笑着道，修女小姐这才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架势，乖巧地走到了白夜身后。
“真是可爱的小鸟。”
她还是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随后，白夜看向凯尔希：“罗德岛不能没有你。”
凯尔希医生摇了摇头：“不，可以没有我。我早已经做好了预案，罗德岛不会因为失去一名医生而停止运作。我对于干员们很有信心。”
“但是，罗德岛不能没有你，白夜。我不在的时候，罗德岛就交给你了。”
有些话，凯尔希医生没有说出来，但是两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无论是白夜与各方势力达成的合作或是平衡关系，亦或是他本身具备的战略层面的价值……
如果白夜在罗德岛，凯尔希医生能够放心很多——当然，白夜的搞事能力和他本身实力几乎一致，也不是安分的家伙，所以凯尔希也做好了等她返回罗德岛时血压飙升的预案和准备。
白夜却摇了摇头：“罗德岛能够作决策的人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够拍板的人，这很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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