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那倒也是。生米煮成熟饭,凌霜姐估计就水到渠成地接受了关系的变化。再然后嘛,我家太卜那点子小心思,还挡得住凌霜姐的主动靠近吗?”
青雀认真思索着,缓缓点头。
而灵砂忽然莫名其妙地看了青雀一眼。
青雀低头左右看了看:
“我怎么了吗?”
“我只是在想,你既然研究得那么透了,你怎么不自己上?”
“啊?”
“你对凌霜先生了解得那么深,而凌霜先生对太卜大人好,对你其实也很好啊。既然太卜大人想不通,你去不就行了?届时你傍上天字第一号硬的靠山,想怎么摸鱼就怎么摸鱼,而太卜大人也不用纠结,只管一门心思对凌霜先生好就可以……你若是再宽容一点,完全可以成为她俩之间的润滑剂,到时候你们三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岂不美哉?”
灵砂直勾勾地盯着青雀,表情看起来很认真:
“与其从旁策应,不若主力出击,如此两难自解!”
“ミ?Д?彡啥!?”
“哈哈,我开个玩笑而已啦!龙涎香也是……啊不,龙涎香其实还是可以考虑的,如果她们实在磨磨蹭蹭,让人看不下去的话。”
“啊哈哈!说的是,说的是,当然是开玩笑的。”
青雀干笑,低头喝茶。明明就剩个底了,却还是喝得滋滋作响,就是没敢抬头看灵砂。
做主力……
那个……
怎么说呢……
凌霜姐是平平淡淡过日子的人,和她在一起的话,两个人可以一块睡觉睡到自然醒。没事就坐在院子里安静品茶,有心情了一块去打打牌,逛逛街,时间到了就结伴去地道小店吃好吃的——这样的日子,不正是青雀理想中的生活吗?
“咳!咳!!!”
青雀好像被水呛到了,咳嗽的同时,脸上浮现出红晕。而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其实耳根也红了。
“你怎么了?”
“咳咳!没事,茶水太烫了。”
“啊?我用的温水,再说你都喝到底了,怎么……”
“咳咳咳!我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聊!”
向来精得跟狐人附体一样的青雀,第一次这么手忙脚乱,连开好的药茶都忘了提走。
背后,无辜的丹士长小姐,露出了兴趣盎然的姨母笑。
笑完后,她摸摸自己平坦又柔软的小腹,表情有些纠结。
她愿意怀这个胎,生这个孩子。
但再怎么说,灵砂也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女儿家心思她也有。
该体验的都没有体验过,一下子就要变成未婚妈妈,等于空守多年的宝贵纯洁,就要这么莫名其妙地失去了。
“你们起码不用牺牲到我这种地步吧?不,如果真成了,你们那到底是牺牲还是福利,还得另说呢。”
灵砂幽怨地手抚脸庞,幽幽一叹。
然后她又猛然惊醒,连忙拍脸:
“莫烦心,烦心到头都是空,白费光阴还伤身呐!”
灵式自我管理法效果拔群,灵砂很快就平心静气下来,继续自己的例行坐堂工作。
只是想到了怀孕的事情,就不得不想到,今晚也要赤条条地让丹枢大人检查和调养身体——当然她知道这都是正经的流程,是实验步骤。
但是吧,一想到那种滋味,那种丹枢大人的玉手,时而微凉时而发烫,时而柔软时而强劲,在自己的身上……
灵砂红了脸,双腿也止不住夹起,微微发抖,一时间难以平复。
263
第263章所谓幕后黑手。
“我发现符太卜最近几天有点奇怪,你有什么头绪吗,小雀儿?”
“咳!咳咳咳!”
下班时间,准点。长乐天街边牌坊,青雀叼着奶茶吸管,呛得接连咳嗽。
然而程凌霜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电光火石间抓住了青雀先前出的牌:
“碰!”
“我去,凌霜姐这把点数大啊!”
“不到最后,可别说这种话。所以你有什么头绪吗?”
“啊哈哈,我能有什么头绪?那可是我大领导,可不敢乱看,也不敢乱想啊~”
青雀敲头吐舌,但手上动作同样不慢,摸牌出牌一气呵成。
‘符太卜还能是怎么回事?无非是道心动摇了而已,在这方面,符太卜跟我比还是太嫩了。简直杂鱼,杂鱼啊~’
青雀心里念叨着大不敬的感想。
但事实也如此,青雀摸鱼摆烂的道心确实无比稳固。
是,凌霜姐和自己生活节奏和生活态度很搭,组队想必会相当愉快。
可那又如何?
砧板上的咸鱼也和青雀节奏很搭,难道她就要跳到锅里跟它共煮吗?
‘我小雀儿只想过平静且悠闲的生活,蛐蛐一时的见涩起意能奈我何?不过是浮云罢了~’
青雀自鸣得意地挺了挺胸。
“再碰!”
“凌霜姐别!”
“小小雀儿,做好把底裤当给我的心理准备吧。”
“哇!剑道您确实是上边没人了,可帝垣琼玉,我可得教教您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青大帝柳眼微眯,自信洋溢地摸出一张牌。
……
“啊,连吃饭的钱都搭进去了,接下来半个月,看来只能去凌霜姐家里蹭吃蹭喝了……还好没真的赌上底裤。”
夜晚的街头,行人已然稀疏,而青雀像行尸走肉一样路过。
明明是她教的帝垣琼玉,但如今对上程凌霜,已经是胜少负多了。
要知道我青雀自打有记忆以来就和帝垣琼玉牌朝夕相处,可程凌霜呢,至今也不过一年不到吧?
这就是天才的世界吗?真是恐怖如斯。
“ε=('ο`*)))唉~~”
青雀的道心动摇了。
是的,一时的涩心不行,但帝垣琼玉牌上的连败,确实很打击摆烂人的心态。
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同时也想念家里的温暖大床,忽而眼角余光发现一个分外熟悉的背影,让她一个激灵,然后小心翼翼地尾随了过去。
……
“咳!符……福禄祯祥,好事连连,客官有何贵干?”
“我……我有个朋友……有点事情想,想算一算。我听人说你算得很准,是太卜司中也难有人可以比拟的。”
占卜店内,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子,面带微笑,心里在翻白眼。
我的太卜大人,您说的这个朋友就是您自己吧?
您真觉得换身衣服,戴个口罩,顺带压低一点嗓音,就能让我鉴爻轩大掌柜若月认不出来吧?
好歹也曾是太卜司的优秀青年卜者,若月对那标志性的粉色头发和矮瘦体型无比熟悉。再加上那蒙住额上法眼的黑布,欲盖弥彰却是弄巧成拙,实在是想认不出来都难。
“您……咳,我是说您的朋友,应该也很懂行吧?”
“不一样。我……我朋友要算的是她自己,你知道的,以自己为中心的占卜通常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扰乱,而且也容易招来灾殃。”
“那为什么不找太卜司的卜者?人家有官方的阵法和信息支持,可比我这种只能自己推演的民间卜者强得多,这不是技术的问题,是硬件的差距啊。”
“太卜司的卜者不做这种买卖,这是违反卜者纪律守则的!”
身材娇小,戴口罩,压低声音的“神秘”小姐,一本正经地强调道。
若月假笑着——那某个拿着穷观阵接私活的幼女卜者又是怎么回事?算了算了,绘星大姐头挺照顾大家伙的,再说那些私活其实也是穷观阵维护的一环,符太卜未必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说她一介被开除的民间卜者,管人家官方的事情干嘛?
“咳咳!那好吧,您,我是说您的朋友想算什么?是何因果?请仔细道来,您知道的,卜算一道,前置信息越多结果才越准确。”
堂堂太卜大人,深夜里找民间卜者给自己算命,若月感觉挺有趣的。
听完“神秘”客人那隐去真实身份的套皮故事后,若月感觉就更有趣了。
“所以您想算的,是您是否应该更进一步,那样结果会不会好对吧?”
“是我的朋友!”
客人的声音突然放大,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而若月的笑容愈发明媚,感觉这难得一次深夜没有关门,确实赚到了。
“哦对,您的朋友。那我开始算了?”
“行。”
卜阵亮起光芒,若微弱而纯粹的星光,照亮了夜晚的占卜店。
一阵子后,在客人近乎屏息,瞳孔颤抖的注视中,若月发出惊讶的声音:
“啊这……这真是……”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