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之月
他冷静下心神,赞道:“……王兄却是领悟了属于自己的道。”
嬴政身子前探,好奇问道:“那是什么道?”
嬴未略一沉吟,说道:“不管是法家也好,儒家也罢,亦或者是其他什么家,他们的理论都绝对不是完美的。”
“身为帝王,当行王道,当行霸道,而不能为任何一家所左右。”
“若王兄行法家,岂不是被法家束缚;若王兄行儒家,那也只是被儒家礼节桎梏。”
“那各家之人,只会以为自己影响了王兄,让王兄反而成为了百家的奴隶。”
“王兄乃是王,位于百家之上,只要有用,就可拿来就用,怎能拘泥于形式?”
“圣人之道,为而不争,故无为而无不为!”
嬴未断然说道,这正是他的理念,高层当行道家,只求自然之理,实事求是,作为百家之宗,以此来制衡百家!
道家不是告诉你必须去做什么,只是告诉你一个大道理,其他的靠自己领悟。
而法家儒家是直言不讳的告诉你,你作为君王必须怎样去做,若君王按照法家或者儒家的要求去做,那他还是君王吗?。
第二百四十章 嬴未:我要娶东君为妻!
嬴政听着嬴未之语,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嬴未这简短的话语似是让嬴政有所领悟。
他目露思索,缓声道:“……自从三弟从小圣贤庄回到咸阳,孤就想与三弟谈论一番关于治国的理念。”
“然而之前有吕不韦把持朝政,孤虽是秦王,却犹如傀儡,那时候若是谈论治国之道,反而显得孤不通时务,好高骛远了。”
“如今的时机也稍有不对,三弟刚攻下韩国,大胜归来,正是要论功行赏,欢~庆胜利的时候。”
“这时候若是谈那些深奥的话题,也有些不合时-宜。”
“等过些日子,孤与三弟都有闲暇时,在一起赏花观月,聊一聊这治国的道-理。”
既然嬴政都这么说了,嬴未还能说什么呢?
他当即拱手道:“……喏!”
嬴政这时面带好奇的神色,做出一副聆听的样子,说道:“……此次三弟率军大胜,攻破南阳,拿下新郑,让韩国投降,对我秦国有大功。”
“虽然整场战役孤都在简报中看了,但里面写的也不够详细,三弟就给孤讲讲,这一路都发生了什么。”
嬴政话音刚落,立刻就是有随身的太监在后面的案几上摊开纸张,手拿毛笔随时记录。
这些东西,未来都是要写在史书上的。
当然哪个帝王不改史书,这其中记载的必然都是嬴未英明神武的形象,绝不可能有一点污迹。
见到政哥想听故事,嬴未早就提前准备好了。
他当即就是一甩袖子,琅琅之音传来,诉说着自己从咸阳出发后,直到攻下新郑的一系列发生的事情。
嬴未很适合说书,那说出的语气抑扬顿挫,有平静叙述,有高潮迭起,有低谷没落,让嬴政彻底是代入了进去,仿佛他变成了其中的主角。
当听到嬴未面对罗网诸多天字一等杀手的围杀,面对王齮与他数百亲兵的围困时,他紧张的双拳紧握。
而在听到嬴未战胜强敌,最终解决了这次危机,并借此掌控一大半平阳重甲军后,又是松了口气,将浊气吐出。
等嬴未讲完这些,嬴政才发现自己竟然都是身上被汗水湿透,实在是嬴未讲的太过于引人入胜,让他完全把自己代入了进去。
“三弟当真是运气在身,就算是孤也没想到,那王齮作为我秦国近四十年老将,兢兢业业,竟然会有谋逆之心。”
嬴政也是一阵后怕,当时的嬴未几乎就是必死之局,能够度过真是运气好。
嬴未和嬴政都是自动略去了王齮之所以有谋逆之心的原因,那事吧确实是秦国王室的不对,但终归做出那些的是他们两人的先人,作为后人不好多说什么。
兄弟两人心照不宣,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聊。
嬴未只是感叹一声,说道:“……那王齮的目标其实是王兄你,只是他知道没有了机会,才是恰逢其会,将目标对准了我。”
这一番话语,让嬴政有些羞愧,嬴未这不易察觉的小技巧,让嬴政只以为是嬴未帮他挡了灾,渡了劫。
“还好臣弟怕死,身边带着的高手众多,才是恰好度过难关。”
嬴未把自己故意带着那么多高手,说成了是自己怕死才运气好带着。
嬴政有些动情的道:“……怕死才好啊,三弟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在这秦国,也只有三弟最让孤信任,只有三弟能帮助孤了。”
“三弟的安危,就与孤的安危一样重要。”
“那黑白玄翦与阴阳家,此次都有大功,孤会重重赏赐。”
嬴政从嬴未的话语中知道,玄翦与阴阳家才是此次最大的出力者,他们救了自己三弟,嬴政本就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当然要赏。
嬴未笑道:“……玄翦他对这些没有兴趣,只在乎自己的孩子,臣弟也答应了他,会给他的儿子一个好前途。”
“等玄翦将子缭接回咸阳,臣弟会好好培养他。”
嬴政笑道:“……若这是玄翦所求,此事简单。”
不就是想给孩子一个好前途嘛,等那孩子长大了些,就给他一个职位和机会,让他当官。
如果能力够强,就重用,如果能力一般,也给个位置不高不低的闲职,在赏赐些爵位就是。
对大部分人而言,想当官千难万难,但是对有一些人而言,当官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不过这也是黑白玄翦一刀一剑拼出来的,人家是真的拼出了一个未来。
“至于阴阳家,就看王兄想如何赏赐了。”
“说到阴阳家,臣弟正有一事要与王兄说。”
嬴未拱了拱手,神色略有些不好意思。
见到嬴未表情,嬴政来了兴致,问道:“……哦?不知三弟是有何事?”
嬴未郑重其事道:“……臣弟与阴阳家的东君相处一年多来,情投意合,臣弟想要娶东君为妻。”
娶妻可是非常严肃正经的事情,它不同于娶妾,所以嬴未才是如此郑重。
嬴政楞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孤还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件事。”
“三弟是要让孤给你和阴阳家的东君赐婚吗?”
嬴政的语气中带着揶揄,虽然他对女人就是当做工具人对待,但不代表着他就没有常人的八卦之心。
只是当嬴未说出要娶东君为妻时,嬴政却是一阵神情恍惚,似是回到了年幼之时,他尚在赵国遇到的那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可爱女孩。
在赵国作为质子的时候,嬴政身份低微,总是受到他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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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那一天,自己被人打了受了伤,不敢回去见母亲。
正是那采药的女孩见到他坐在马路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温柔的为他敷药,用着那可爱活泼的嗓音道:
“……以后注意一些,可不要再受伤了。”
那是嬴政此生唯一的一次动心,哪怕那时候的他年龄还小,不知何为男女之事。
但是从那之后,他就每日都站在那条路边,等待着女孩采药归来,露出一副好巧,我们又见面的惊讶表情,厚着脸皮与那女孩搭讪。
渐渐的,两人成为了好朋友,渡过了嬴政小时候最美好的半年时光。
之后,赵国放了嬴政母子离开,而嬴政也从赵国回到了秦国,经过宗族的一番考校后,被封为太子,而那个女孩也成为了嬴政心底最深处的一片柔软。
嬴政摇了摇头,将这冒出的记忆再次压回心底。
嬴未则是见到政哥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事有些走神,所以他也没出声打扰。
“到是让三弟笑话了,可能是孤最近有些累,刚才有些恍惚。”
嬴政不好说出自己刚才想到的事,丢脸,就是找了个借口。
嬴未关心道:“……王兄还是要注意身体才是。”
嬴政点头道:“……孤自会注意身体,还是说回三弟的事吧,三弟若是想与东君成亲,是准备在什么时候?孤也好直接赐婚。”
嬴未说道:“这个却不急,臣弟愿娶绯烟之事,绯烟其实并不知晓,但她也绝对不会拒绝就是。”
“不过阴阳家对良辰吉日看的很重,就算臣弟要与绯烟成婚,也要先与阴阳家商量,商讨出一个好日子。”
东君那神秘的血脉,不是随便的生个孩子就能继承的,而是有一些玄幻,需要特定的时间,类似于天象星辰的轨迹。
既然自己要娶东君为妻,嬴未自然也会让那血脉流传下来,否则的话,恐怕阴阳家那里也会不愿意。
对于阴阳家这个好用的工具人,嬴未还不想扔掉。
“既如此,那就由三弟自己做主,需要孤赐婚时,和孤说一声就是。”
想到一年前自己还揶揄让三弟去娶了东君,把那什么血脉留在秦国王室,没想到这事竟然真就成了。
念及此处,嬴政也是一阵莞尔。
兄弟两人又是谈了一些家长里短的家里私事,嬴政才是身子一正,板起脸道:
“……除此之外,此次孤要与三弟说的,是关于三弟此次灭韩的赏赐,以及关于接下来如何覆灭五国的谋划!”
说到这里,嬴政神情隐有激动,如今韩国被灭,他的大业已经更进一步凡!。
第二百四十一章 叔叔我啊,要来当这个秦二世了!
嬴政的话语,让嬴未也是正襟危坐。
他知道自己此次灭掉韩国,必然要有赏赐。
哪怕嬴未本身对那些赏赐并不看重,以他的身份,只要能保持与嬴政之间的关系,什么官职之类的都不重要,他永远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不过有功不赏这是对秦国基本国策的否定,所以不管嬴未愿不愿意,嬴政都必须要赏赐他。
与此同时,嬴未也对嬴政的变化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嬴政的变化并不是和过去相比,如果要说的话,其实嬴政的变化不是很大。
在嬴未年龄尚小时,嬴政的性格其实就是如此,严肃中对弟弟关切,现在只不过因为成为了秦王,那份关切就更加内敛一些,严肃的那一面更严格了一些。
嬴未之所以感叹嬴政的变化,是拿他与正史中的嬴政相比的。
正史中的嬴政是如此推崇韩非的理论,那些什么防备亲人,防备宗族,防备下臣之类的言论,让嬴政看到了奉为知己,才是说出若与韩非相游,则死而无憾的话语。
正史中的嬴政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那是与嬴政一生的经历有关,弟弟背叛,母亲背叛,下臣玩弄权术等等等等。
正是这样的人生经历,让嬴政认为韩非那一套最纯粹的法家思想,就是他梦想的为君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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