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r.Quin
于是他就看见塞拉贝尔仿佛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就太好了,实不相瞒我现在正愁怎么处理这些炸弹呢,既然如此的话我现在打算立刻带着这些炸弹去相马光先生的坟头,堆一起然后一口气全引爆……”
“住手!!!”
话音未落,上一刻还脸色沉静的谱和匠猛地瞪大了眼睛,苍老的脸上犹如金刚怒目。
他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因中了对方挑衅导致一时情绪冲动,从而暴露了内心真实的想法,不由得愤怒瞪向眼前的年轻人。
塞拉贝尔摊手:“哦呀,本来还以为谱和先生已经年纪大到老年痴呆连自己亲儿子的名字都忘记了,看样子不是还记得很清楚么?”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必要再继续隐藏下去,谱和匠愤怒地咬牙切齿,从牙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
奈何塞拉贝尔根本不受他情绪的影响,依旧是那副清风拂山岗的模样。
“看看照片就知道了,相马先生和谱和先生你年轻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虽然随着谱和先生你的年龄增长面容有所变化包括头发也白了,但很多特征还是不会因此而改变。”
“原来如此,是因为我杀了那四个畜生的关系么?”谱和匠冷笑。
“可以说是,但也仚不是。”
塞拉贝尔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把秋庭小姐遇袭和堂本音乐学院的爆炸事件联系起来,我本来以为那是两件毫不相关的事情,直到我事后去学院门口的门卫处问了一下知道。”
“毕竟那天正好是周六,音乐学院里本身就学生们都放假,再者加上前阵子才发生过爆炸事件,整个学校周围的铁栏杆上都加上了高压电网,正常来讲根本不可能翻墙进去。”
“所以那天进出过堂本音乐学院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秋庭小姐,还有另一个就是你……谱和先生。”
“而更加好巧不巧的是,根据秋庭小姐的回忆,那天她唯一水杯离身的时候就是在堂本音乐学院里,当时她正好是练唱结束去上洗手间,水杯就放在教室里和背包等其他东西一起。”
“也就是说要么这一切都是秋庭小姐自导自演,要么就只有可能是你做的,也就是那时我才将目光挪到谱和先生你的身上。”
说到这里,塞拉贝尔稍微停顿了一下。
“于是之后我前去警视厅对你们两个进行调查,发现那案发现场都有发现长笛其中一部分的四名死者有几个相同的特征。”
“首先他们都是堂本学校第一届毕业生,同时也都是谱和先生你儿子相马先生的同学。”
“并且他们都曾在你的儿子酒架坠崖身亡之前一同聚会喝酒。”
“再加上我从警视厅的朋友那里调取到的照片,一眼就认出了你们应该是父子关系,从而推测出了你的一切作案动机就是为了想替儿子复仇,但你没办法狠下心连带儿子生前珍视的人——也就是秋庭小姐一起做掉,才三番五次搞小动作想让她无法参加今天的音乐会演。”
“因为你很确信今天的行动必然会波及到在场所有的无关人员,而想要波及到如此大范围,最简单的做法就是上炸弹。”
“只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没想明白。”
塞拉贝尔目光越过围栏落向下方舞台上。
“你虽说动机是替儿子复仇,可目前来看所有当时跟你儿子喝过酒的人都已经死透了,你今天的复仇行动又是冲谁而来呢?”
“还用说吗,当然是堂本一挥了。”
谱和匠脸色阴冷而疯狂,他彻底不演了。
“我和他共事了三十几年,一直以来都是我再给他的钢琴调音,几乎可以说是做了一辈子的同事,可就前两年他却突然转行去弹什么管风琴,还让我在堂本音乐学院做什么校长……”
“所以你就要报复他?”
塞拉贝尔蹙眉无法理解的战术后仰了一下。
“啧,果然是儿子不正常,老爹也正常不到哪儿去。”
第391章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你说什么?!”
一听到塞拉贝尔提及自己的儿子,谱和匠瞬间再次怒气爆发了。
他别的都可以容忍,但唯独在自己儿子的事情上不行!
然而塞拉贝尔直接无视了几近暴怒的老调音师,继续说下去。
“就是字面意思,你儿子死的那年都已经二十八岁了,还不懂喝酒不开车的道理,我很好奇他的驾照理论考试是考到狗身上去了么?”
他停顿了一下,耸耸肩道。
“至于你么……我说过了,你儿子就是个巨婴,而你是个老巨婴,儿子醉驾把自己害死了,而你作为老子居然还有脸去报复一同喝酒的其他几个人,甚至还要因为老同事转行就把老同事杀了……怎么,是不能容忍曾经自己御用调音的男人转投其他调音师的怀抱么?”
“住口!不准这么说小光!”
谱和匠顾不上自己,只能声嘶力竭地为自己已故的儿子辩解。
他的怒气值是真的,但这同时也是塞拉贝尔最为纳闷的一点。
毕竟按照目暮警部那边从警方系统里调到的信息,相马光从小就是单亲家庭,全靠母亲一个未婚妈妈拉扯长大,从小到大的记忆中根本没有父亲这个角色存在,甚至直到他的母亲相马女士去世谱和匠都没有露面过。
讲真如果不是目暮警部无意中把谱和匠和相马光的照片放在一起,光凭塞拉贝尔一个人哪怕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意识到这两个人竟然可能是父子关系。
这就很神奇了。
你要说他爱儿子吧,就这么一个单身老汉从小到大就没跟儿子相认过,直到儿子醉驾把自己连人带车一起扬了都不敢出面承认。
可你要说他不爱儿子吧,却又会因为儿子的死而暴怒,不仅把所有当晚和自己儿子喝过酒的人全给噶了,甚至还会一听到要有人要扬了自己儿子的墓就直接当场失去理智。
总之各种意义上都满抽象的。
算了。
塞拉贝尔扶额中断了自己试图去理解神经病思路这种其实也蛮神经病的操作。
他俯身弯腰拎起到落在地的麻袋一角,将里面装着的所有塑胶炸弹全部抖出铺在地上摆在谱和匠面前。
“嘛,其他的就让警察来跟你说吧,总之现在你所有装上去的炸弹都已经被拆除,共计二十三枚……谱和先生,你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差不多可以老老实实去跟警方自首了吧。”
“……二十三枚?”
相当出人意表,明明在这之前看到满麻袋被拆除的炸弹还脸色大变的谱和匠在听到这个数字后却迅速重新镇定下来,皱纹纵横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年轻人,你确定这些就已经是全部了吗?”
“确定。”
“是吗?”
“是。”
塞拉贝尔十分坦然。
就这跟学校里学的数学题一样,通常很复杂的一道函数题最后算出来的结果可能会非常的简单,不是1就是2,或者是一个在公式中很常见的数字。
而如果你最终得出来一个非常蹊跷,甚至是小数点后面啰里啰嗦一大堆的……那大概率是中间某个步骤算错了。
但问题在于塞拉贝尔这辈子就没上过学,所以他遇到这种情况一点也不心虚,反而非常的自信。
就连谱和匠也被他的自信搞得愣了两三秒,而后仿佛被打败地无奈摇了摇头。
“自信的确是件好事,但是年轻人……很遗憾你赌错了,你难道忘了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了吗。”
目的?
听到这话,塞拉贝尔也忽然意识到了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按照谱和匠自己的说法,他今天是为了报复让他伃丢掉调音师这份工作的堂本一挥而来,到目前为止拆除的二十三颗炸弹全部都是来自外面大厅的支撑柱。
理论上来说,只要引爆掉这些支撑柱歌剧院就会在顷刻间倒塌。
可实则不然。
根据昨天中午在饭桌上的透露,这座歌剧院在建造之初设计图纸上用来承重的就不是外面那些支撑柱,而是里面位于中心位置的这整个演出大厅。
他们目前所出的演出大厅在理论上是绝对防火隔音的,不管外面炸得再怎么凶,只要没直接把演出大厅炸开,这里面就是绝对安全的。
如果要想报复堂本一挥的话,也就是说……演出大厅里还有最后一颗炸弹?
啧。
塞拉贝尔暗自在心里咂了咂舌。
于是他两手一摊,尝试着进行交涉:“好吧,所以最后一颗炸弹的位置在哪儿,告诉我,我去拆掉。”
这话一出口,谱和匠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史无前例的大笑话一样仰天捂着脸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不错的笑话,但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为什么不会。”
塞拉贝尔难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一回。
“谱和先生你之前千方百计想让秋庭小姐受伤,不就是为了阻止她出演今天的音乐会演从而避免波及到她么,而现在秋庭小姐就在舞台上,如果最后一颗炸弹引爆势必会波及到她,想想你酒驾挂掉的那个倒霉儿子,你难道不愿意为了他放弃复仇么?”
“哈哈,如果是在这之前,那么我确实会。”
谱和匠哈哈大笑。
“不过现在已经没这个必要了,既然她已经背叛了小光,那我也无需再念这个旧情了。”
“……背叛?”
塞拉贝尔有点没搞懂这个逻辑。
谱和匠咬牙切齿:“当我没看到么,今天中午的时候,你们两个在歌剧院后面的河边……”
原来是那时候。
塞拉贝尔忽然反应过来了。
可是话说回来,那时候他只是去叫秋庭怜子一起吃饭而已,如果连正常的交流也能称之为“背叛”,莫非你也是艾伦耶格尔?
是不是接下来还要大喊大叫那种事情不要啊,至少也要等我儿子死了十年后啊之类的话?
“嘛,不过我也不打算太为难你。”
谱和匠忽然长长地舒了口气,收起所有表露在外的负面情绪,恢复到了平日里那个慈祥老爷爷的模样。
他把手伸进上衣西装内袋,摸索了一小会儿后从中掏出了一只带有一枚圆圆红色按钮的遥控器。
“去吧,去给我把堂本叫来,我会在这里和他对质。”
哦,说得好。
可是为什么要在这里对质?你不是要报复他么,那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登台质问不是更扬眉吐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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